书城古代言情红颜笑:汉宫有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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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陆十三望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忽然有些恍惚,这个男人,真的是前些日子相处的他吗?

那个时候,和颜悦色、温吞如玉的他,为何坐在那龙椅之上,竟然气质大变。

陆十三有些头疼,皇上对他这样的恩宠,真是让他头疼。

这个皇帝,看似文文弱弱,谁知道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草民谢过皇上。”跪在地上的十三接了圣旨,谢恩,不敢怠慢。

面对奖赏,十三不是蠢人,这么大的肥肉,不吞下是傻子,当然却之不恭。宰皇帝怎么了?

宰皇帝是应该的,全天下都是皇帝一个人的。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喷嚏能下场暴雨,朝野动荡。谁又知道,他会不会想要和他交换什么……

“起来吧!十三,这里也没有旁的人,我还是你的子由兄弟。”

“啊!谢陛下。”十三站起来,心想,这句还是你的子由兄弟,可真是让人胆战心惊。而他也不明白,刘骜为何一定要称自己为子由,他明明叫刘骜……

“十三,你生我气么?”皇上一眯眼,笑了。那笑容干净纯粹,像是玻璃一样。他年纪不大,生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即使眯眼,亦散发着别样的慵懒。

十三忽然想起在民间的传闻,说太后不是皇上生母。

十三当时听了只是笑了笑,心想不过是风言风语,做不得真。

更何况,历史,可不是这样写的。

“怎么会呢?陛下将来若是有用得着十三的地方,十三定当不遗余力。”面对的毕竟是皇帝,哪里敢怠慢。他们已经回不去那称兄道弟的时光。伴君如伴虎,岂能儿戏之。

“母妃早逝,子由是宫里的姑姑照看的。”

皇上望向远方,像是回忆着什么,“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叫自己做子由,对吧?我本来是叫子由的,因着太后过继了我,才改名做骜。”刘骜便讲起了太后的身世:

“太后王氏的出生很是奇特,据说,传说其母李氏梦月入其怀,遂有身孕,而生下了她。李氏是正妻,后因忍受不了丈夫纳娶多妾,愤愤不平,离开了家,改嫁于人。太后就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

年复一年,出落得如花似玉,美艳端庄,在当地颇有佳名。

待字闺中时,其父将她许配了人家,说来令人难以置信,几次都没等迎娶过门,许嫁的男子就死了。后来平王聘她为姬,也没有待到洞房花烛,同样一命呜呼。接连发生这样的事,其父不免暗暗称奇:难道女儿命硬,有克夫之灾?为了弄清究竟,其父请了个会相面的半仙为她算命。半仙对其父说:令千金吉相,命当大贵,此乃天机,不可泄言。其父信以为真,悉心教她读书写字,练习操琴司鼓,指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骜转身,满脸悲戚,他对陆十三说,“若王氏未入宫,我便不会离开我的母妃。”

陆十三没有作声,继续听骜讲述着前尘往事。

他明白,作为万万人之上的皇帝,无疑是孤独的。

骜说:“一晃又几年过去了。

太祖皇帝——宣帝在位时期,励精图治,选贤任能,百姓安居乐业,好一派太平景象。

十八岁的她被选入皇宫,做了一名地位很低的宫人——家人子。

这虽与算命先生所说的大贵相距遥遥,可她的人生之旅——从此出现了转折。她入宫近二年,一直默默无闻。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她才得以崭露头角。

这便是司马良娣之死。

司马良娣死后,太子因悲痛过度而精神颓靡、郁郁寡欢,常常无缘无故地大发脾气,迁怒于其他姬妾,所以她们都不敢进见。

日子久了,宣帝了解到事情真相,很为太子担忧。

为顺适太子的心情,特命皇后从后宫家人子中选择可以服侍太子者,任由太子选入宫中。太子入朝觐见,太祖皇帝和皇后乘机将已经挑选好的五位家佳人引入。

可巧了,王氏正在其中。

太子依旧沉湎于对那死去妃子的无限思念中,对皇后煞费苦心为他挑选的五位佳人,几乎没有兴趣。

因不好驳皇后的面子,望着那个浓妆红衣的女子,勉强回答:其中一位还可以。

于是,皇后将王氏送到太子东宫,在丙殿拜谒太子。

这样,王氏由太祖皇帝宫中的家人子成了太子的妃子。

王氏命该交运,太子妻妾数十人,有的御幸长达七八年,都没有生育,王氏这一次机会便身怀有孕,真算是福星高照。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王氏在甲馆画堂生一男婴。

然,天有不测风云,王氏之子忽然病逝,太祖皇帝做主,将一个采女的孩子过继给了王氏,更名为骜。当年那个采女的孩子,便是我了……”骜缓缓道来,像是在说一件平常而又沉痛的往事……

“父皇过世不久,我坐上了皇位。王家势力,牵制了皇家太久……十三,你能帮我么?”刘早已暗自调查过陆十三,白手起家,必定智慧过人。

“陛下,这……”陆十三内心却狡黠而笑,什么是奇货可居?陆十三现在要将一切身家压在这个皇帝身上,助他,俯瞰天下。吕不韦晚年凄凉,他陆十三会重蹈覆辙么?

“十三,我只有你了……”

远在京城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平山镇。日子一样过,太阳一样的普照大地。

清晨,第一道阳光打入莫奈古刹之时,觉轻的婴缬居然没有醒来,看来,她是真的累了。苏世文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美人儿,思绪万千。

婴缬去东海寻回记忆之后,还会记得他吗?

苏世文心想。想到这里,苏世文心疼不已。

苏世文本是不想去东海的,就在婴缬离开自己客栈的那一刹那,他想起了很久以来,都没来得及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寻找十三。京城有个叫做十三的男人,是苏世文原本家族的死对头。苏世文想要借十三之手……做些事情。只是,这个十三,每年都去东海转转。

找十三的人,也许在京城寻不到他,在东海,一定能捕捉他的身影。苏世文早就同婴缬说过,他要寻找十三。但苏世文不知道,婴缬要去东海,也是为了寻找十三。闲话不提,他们二人很快上路了。

他们走走停停,听了不少趣闻趣事,俨然像对小夫妻。几个月后的一天,苏世文和婴缬二人来到一个镇子。

几个月后的一天,苏世文和婴缬二人来到一个镇子。

已是五月的天儿,婴缬穿着单薄的衫子,迷乱众人眼。有个老太婆见了婴缬,差点撞到城门。

苏世文和婴缬对视一笑。

走进城门,这座城镇很繁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这时候,一群人拢在城门边,好像在看什么告示。

婴缬道:“想不想去凑凑热闹?”

苏世文咧开嘴笑道:“莫非你不想去看?”

不过,两个人压根不用看告示,旁边的人们早就喧哗开了:“喂,知道么?皇帝要嫁姐妹了?”

“咳,那事儿是真的?”

“估计假不了!”

“皇帝的哪个姐妹?”

“艾,能是谁,阿阳公主呗!”

“什么,阿阳公主?啊,这个男人可有罪受了。”

婴缬没有再听下去,反而扯住苏世文的袖子说:“阿扁,我饿了……”

她的声音很小,可是,苏世文足以听到,并且瞪大眼睛,就像是灯笼一样:“什么!你是猪么!才吃了早饭呀!”

婴缬作出无辜的表情:“可是,我是真的饿坏了。”

苏世文望着婴缬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见犹怜,还怎么忍心凶她呢?

两个人走进一家客栈。

可能各位看官都很疲惫了,怎么每次婴缬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去客栈呢?没办法,她要衣食住行啊,又嗜睡嗜吃,怎么可以离开客栈刚走进客栈,人来人往,场面火爆得不行,两个人好不容易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只听到一个人大喊:“沈评书来了!沈评书来了!快看!”

客栈里的人顿时如同一锅沸腾的水,咕咚咕咚的冒泡。就好比现代的追星族,蜂拥着往门外跑去。

“那沈评书莫非是个人物?”苏世文同婴缬说道。

“嗨,不过就是个说书的,至于么!”婴缬不以为然,这里的人也未免太疯狂了。

此话一出,邻桌的一个男人拍桌而起,怒道:“你个姑娘家家的,懂什么!最好闭紧你的嘴巴!”

婴缬冷静的站起来,扭过头,道:“我是不懂的,如何?”从未见过如此的男人,苏世文算是嘴巴毒的,想不到今天遇到的这个男人的嘴巴贱得无与伦比了。

男人盯着婴缬看了好一会儿,手心冒出汗珠来。好漂亮的人儿啊!

男人姓张,名裕,是县官的独子,自小娇纵惯了。

欢喜说书的评书先生——沈奉化,已经欢喜到病态。

一三五送吃食,二四六送衣裳,周日,必定抬着轿子,接沈奉化去外游玩。反正,张大老爷有的是银子,连那官位都是买来的,张裕更加不在乎老子的钱,打小就挥霍无度。

只是张裕身为男子,将所有的钱花在另一个男子身上,叫人想想,浑身便掉鸡皮疙瘩。平日里,张裕深受沈奉化的荼毒,偏爱神话故事,很是信奉鬼神,坚信女色误国的道理。这不,张裕见了绝色的婴缬,吓了好一跳。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张裕暗想,这女子未免美丽的太可怕了!再看,连同那女子身边的男子,也很俊秀。

张裕说的俊秀男子,便指苏世文。要是苏世文知道张裕这么称赞他,肯定开心得不得了,早抱上去了。

张裕道:“姑娘,不是本地人?”言语试探。

婴缬道:“从秦淮而来。”

张裕道:“都说秦淮女子清丽可人,果真如此啊!”

婴缬道:“多谢过奖。”一脸冷漠。这样的男人,言辞实在虚伪,不敢恭维。

苏世文这才起身,问道:“公子,方才内人不周之处,还请包涵。在下姓苏,敢问公子贵姓?”

张裕道:“在下姓张,名裕,是县官之子。原来这位是尊夫人,不碍的。二位真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啊!”

苏世文浅笑,虚与委蛇:“过奖了,张公子,苏某人以杯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张裕举杯:“好!好!好!普天之下皆朋友嘛。”

“那沈评书是何人?”苏世文敬茶之后问道。

“他是张某的故友。”张裕答道。

三人同坐一桌,聊起闲话来。

恰在此时,全场静谧无比。

原来是沈评书开始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