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就是许了个小小心愿嘛,又是说她贪心,又是缺陷,好话都去哪了,说别人自己也不脸红,还一副笑咪咪的样子,真当自己是弥来佛!
事实上,宁夕颜在某个时候真相了......老者捋着胡须,似是而非的笑意,意味深长。
她在佛堂里也呆不住,看着样子,中饭时还要在这里留宿了。她左右瞧了两眼,发现那个小男孩不知道去哪了,而他的娘亲还在奋笔疾书,看她的架势,势必连子孙后三代都给规划好了。
她顺利的跑出佛堂,外面的是走廊,佛堂在中间,前面是上香的大坛子。东西各有路,她想起老者从东面过来,觉得那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也往那边跑了过去。
越往东路上遇见的小沙弥就越少,她心里打着突突,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觉得自己好像进了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青山虽说不是很高,但比起扬州城的观景台来说要雄伟许多,这么个高度看着太阳,总觉得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晕黄的光线透过枝叶,密匝匝的照射在身上,像是一种舞台灯光一般。
她并没有驻足,因为前面有更吸引她的地方。
前面出现一个绿色的通道,说是绿色,是因为那条通道,像是一条爬山虎一类的植被,缠绕凝结而成,叶子很密实,连藤蔓都看不见,上面开了些小白花,星星点点,好看极了。
她心痒难耐,跑上前试探地伸出手触碰一番,等过了一会儿,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产生,她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刚进去时,两眼一抹黑,根本就看不清,她想要退回去时,前方缓缓亮起了几朵小黄色的灯光。
所以说人要是好奇了,什么事都抛在了脑后,更不要提现在这神话一般的境界,能有几人受得住诱惑。
就在宁夕颜进去后不久,佛堂里的仪式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几位夫人跪在蒲团上,嘴巴里念着老者超给他们的佛经,前面的火盆里已经剩下最后的一点星火了。
老者焚烧完最后的纸张,也不管那火盆有多烫手,直接弯下腰赤手抱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回头对着一旁跟随自己的小弟子道:“吩咐厨房多备点膳食。”小弟子听从吩咐,合掌退了出去。老者对着几位夫人笑着说:“几位施主,请随贫僧到后院休息片刻,吃过午膳后再下山罢!”
互相道过谢之后,一旁的香阳发出了一声惊呼。
大夫人甚是不满,她皱起眉头望了过去,“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夫,夫人,小姐不见了!”
这头所有人都慌了神,另一旁杨府也发现了自家小公子也没了踪影。
“阿弥陀佛!施主请放心,天阐寺不大,小孩子玩性强烈,说不准在寺庙的哪个角落玩耍,先把你们安置下,贫僧自会安排人去找寻。”
出门在外,这又不是自己的府址,总不好乱闯乱进。那些等着去寻人的丫鬟,也只好生生忍住,紧跟在身后去到后院。
老者端着火盆走在前方,他袖管里的手不停的掐算着,算了一遍之后,总觉得不对,又另算了一遍。这奇怪的卦象,让他这行走十几万年的尊者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等安顿好之后,他立刻找来一片祥云,往东方驶去。
等过了九重天,登上南天门,老者抬抬衣袖,摇身一变,整个人那里还有住持的影子。
南天门边哼哈二将上前拱手敬道:“下将参见尊者。”
弥来佛尊上前略微扶持一下,声音里带有喜意:“你们就不必多礼了,我有要是参见陛下。”
哼哈二将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着迟疑。
“怎么?”弥来有些不解。这样拦门以后很难好好玩耍的!
“尊者,陛下最近说过他内务繁忙,不方便接待来客。”
弥来隐忍的额角一阵一阵的抽痛,他这怎么还成外来使者了?是谁上几天让自己下界的。
他只好把手心的香火盆递了过去,“那就劳烦二位神将给陛下送去,就说一切安好。对了,听说水族造反,这事可有些眉目了?”
哼將接过香火盆道:“这事我们就不知情了,只不过最近东海龙王的诏书挺多。”
刚说完,哈将就拍了他一下,哼將这才明白自己又说漏嘴了。他脸色一红,默默的站岗去了。
弥来也不再为难一拱手,消失在九重天。
“你个傻冒!玉帝最近烦心事这么多,你还想添乱是不,不是说了只要是关于凡间之事,不要上奏吗?”
哼將一脸的委屈:“哎呀,我不就是说漏了吗,人家尊者都没有为难,你这的喋吧喋吧喋吧的烦不烦!”
哈将火气顿时上涌,夺过他手中的火盆子就扔了出去。
“哎!你这要干嘛!那可是要埋在愿池旁的!你......”话没说完就被哈将给捂住了嘴巴。
哈将神秘兮兮地小声道:“这事必有一劫,你以为那尊者这次会放心把这东西交给我们,不自己亲自埋下去?你给我好好想想吧!哪次不是他自己手把手的请奏好了,在亲自埋下去,其用意你还猜不到?我看你还是真的傻!”
哼将转了转眼珠,也就不再说话,只是觉得费劲写好的东西就被这样对待,太可惜了......
看似简单的这一扔,下界的几人的命运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宁夕颜走了好长时间,这洞口就跟没有尽头一般,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前伸展,她走的累了,一屁股坐了下去。地面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硬,树叶铺衬的多了,也松软的很。就是不敢久坐,她怕这一身衣衫被嫩嫩的汁液染了色。
刚起身手里触碰到一个圆润的物什。
她一把抓起,在昏黄的光线下仔细瞧看着,像是玉,又不像。但很温暖,出手滑润。很通透的感觉,就是不知道什么颜色的。
她考虑再三,直接踹进了衣襟里,在这里躺了这么久,肯定是没人要了的,她就发发善心,好好保管了吧。
得了宝贝之后,她也没有心情再前进了,藏了这么一小块石头,她就有点做贼的感觉,趁着自己还有点胆识,赶紧撤。
进来的时候总觉得花的时间很长,这一出洞口,她竟觉得自己也就只进去了十几米远。一出来,强烈的阳光引发视线的不适,她眯起眼睛远眺,青山绿水好不惬意,只是这青白色的砖石上的一团黑色怎么这么眼熟?
她捂着胸口的圆石,小跑上前,这一看,难怪如此熟悉,这不就是杨府小公子么,怎么睡这了?
她伸出手指戳戳男孩的腮帮子,男孩还是一动不动,她心里一惊,颤着手凑到他的鼻子下方......
下一刻她嗖的一下把手收了回去,站起身连连后退,一时没站稳,脚后跟踩在一块凸起的石砖上,后向跌倒,她手心着地,粗糙的砖石上面的石粒把手心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她没有心情管伤口的疼痛,只想赶紧爬起来回去叫人。这还没等起身,她头顶忽地一暗。
地上慢慢出现的影子跟她狼狈的身影重叠在一起,脖间一阵浅浅的呼吸声传递过来,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忍住就要出口的尖叫,身后更是伸出一只白皙见骨的手掌,那只手在她吃惊到快要突出的眼睛下,抓住了她那只已经破皮流血的掌心。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叹息:“哎,这么美味,怎能如此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