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小四儿立刻从窗户翻出去,找到了那位牡丹姑娘的房间。仲临听见了小四儿离去的声音,立刻向水仙告辞,也冲了出去。
他会跟着小四儿来,最担心的不是小四儿的安全,而是怕她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如果看到了,受了刺激,怕是步熙真的会杀了他的。
小四儿正要开窗户进去,仲临及时地拉住了她。“你等等!”“等什么呀?”小四儿不解。仲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敲了敲窗户,问道:“现在方便进来吗?”
里面过了一会儿才有反应:“谁?”
是拓跋金的声音!小四儿伸手又要开窗户,不过他们现在就在窗户边上,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所以仲临也没有办法,只好将她箍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我们是然公主派来的,想找您聊一聊。”
“等一等。”
听了这话,小四儿立刻甩开了仲临的手,仲临也松了手,不过也防备着她闯进去。过了一会儿,里头出来一个声音:“进来吧。”
小四儿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头只有拓跋金一个人,并没有什么牡丹姑娘,而且里面的空气很是憋闷,小四儿便只在窗户旁边呆着,而仲临则是翻到了屋顶上等着。
“皇子殿下,我是然公主的手下,有些事情想代表然公主和您聊一聊。”
拓跋金笑着打量着小四儿,说道:“真是没想到然公主是真人不露相,身边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看来我娶她,是娶对了。”
“我只是然公主暂时雇来的,她有的是银子,我相信皇子殿下能乘坐那么豪华的马车,这点银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我是来替然公主告诉您,娶燕八公主会更加合适。她是大舒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你应该看得出来。当时燕八公主要参加比试,皇上马上把所有的公主拉下水,就怕你看上她,可见大舒皇帝有多疼爱她。你如果娶了她,大舒皇帝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苦,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拓跋金笑道:“所以我更不能娶燕八公主了。如果我提出要娶燕八公主,你觉得你们的皇帝会放过我吗?我可不想出什么事儿。何况,我那些兄弟都恨不得我求亲失败,若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再者,我看那燕八公主嚣张跋扈的性格,若是娶回我党项,指不定给我惹什么麻烦。这党项离你们京城那么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如娶然公主为好。”
“可是然公主心狠手辣的,指不定会帮着你的兄弟害你呢!”
拓跋金一听,哈哈大笑,说:“姑娘果真是没嫁人,不懂女人的心思。这世上的姑娘,除了青楼里的,但凡是跟了哪个男人,就会对哪个男人死心塌地的。所以姑娘不如替我转告然公主,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如果她当真嫁给我,绝对会比在京城生活的愉快。”
拓跋金说完,还扔给小四儿一锭很大的银子。小四儿想还,可是忍住了。先前她说自己是雇来的,只为了赚银子,所以如果现在把银子还了,反而会引得拓跋金怀疑。
“那你究竟喜欢然公主什么?她的容貌?”
“当时,她偷溜出宫了。我猜想她是担心她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喜欢她什么,只是看着她那个样子,便喜欢她了。”
小四儿想了想,说:“你喜欢的不是然公主,而是她对她朋友的那种关心。你一定是缺乏关心,所以才会迷恋上这样的感觉,还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喜欢然公主。”
小四儿其实也只是猜测,但是拓跋金却是恼羞成怒,拔出了挂在床边的弯刀,直接刺向了小四儿。小四儿翻身逃出了房间,飞到了屋顶上。拓跋金追了出去。小四儿和仲临没有想到拓跋金不单单会些刀法,同样会飞檐走壁。三个人在京城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场追击的好戏。一开始街上的路人们也没有发现的,但是时间一长,他们不但发现了,甚至还在下面看起了好戏,拍手叫好。小四儿只庆幸他们都没有把真实的面貌给露出来,不然麻烦可就大了。不过,拓跋金没有追多久就被人给拦住了。小四儿和仲临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将拓跋金拦住了,就立刻逃走,在隐蔽的地方换了装束,绕了好几圈才回了瑞王府。
回到瑞王府之后,两个人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是顾不上喝水,季赋就拉着他们说:“你们别喝了,大师兄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步熙?他回来了?”
“可不是吗?脸色铁青的,你们惹了什么事情回来了?”
小四儿心虚地看向了仲临,最终在季赋的推搡之下,两个人进了书房。
步熙第一时间看向了仲临,小四儿立刻挡在了仲临的面前,说:“二师兄只是去保护我的,什么事情都没做。”
步熙无奈地说:“你以为我不会教训你吗?还在这儿给人当挡箭牌。”
“二师兄真的是去保护我的。”
“那你们两个还被那个拓跋金追着跑?这就是你口中的保护?”
小四儿回答不出,仲临立马说:“那拓跋金天天呆在青楼,小四儿又要去找他,我能不去保护吗?”
于是,步熙也明白了。他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仲临见有戏,便继续说:“至于被拓跋金追着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只是去当说客的,万一打起来,皇上要彻查怎么办?”
步熙皱着眉头,对仲临说:“没你的事儿了,以后这种事情要禀报我,知道吗?”
“知道了,师兄,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仲临最后笑得很贱,小四儿见他那么没有义气地逃跑了,立刻抬起脚要踢他。
步熙见她都这样了还不安分,眉头皱的就更厉害了。“你上次怎么跟我说的?脸上的疹子还没好,自己说的话就那么快忘记了?”
小四儿也是着急,一时给忘了,现在步熙提起,真的是她的不是了。不过,她不是仲临,也不是季赋,她敢这样肆无忌惮,自然也是因为所有人都宠着她。
“步熙……我下次真的不会忘记了。我也是着急啊。你说万一皇上下了旨意,那可就来不及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去找拓跋金的嘛。”
“那你成功了吗?”
“没有……不然他也不会追杀我和二师兄啊。不过他是恼羞成怒了,我已经知道他为什么决定要娶步然了。”
“为什么啊?”
“他说他是看见步然偷溜出来看我才喜欢上步然的,所以我猜测他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关心,所以才会想娶步然的。”
“那只要让他觉得步燕更会关心人,那是不是就会娶步燕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你觉得能看见步燕那样的一面吗?我觉得还是另外想办法比较好吧。”
步熙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可不能再忘记了。回去吧,让香雪兰给你涂药。”
“嗯。”小四儿点点头,立刻就回房了。
香雪兰见小四儿进来了,立刻行礼。小四儿在凳子上一坐,说道:“给我上药吧。”
香雪兰利落地准备好,开始给小四儿上药,然后说道:“四姑娘,你的脸还没有好,怎么就出去了呢?”
小四儿说:“府里太无聊了。你赶紧涂吧。”
“是。”
香雪兰给小四儿涂了药之后就退了出去,刚走几步,步熙过来看小四儿,香雪兰行礼,说道:“瑞王殿下,四姑娘已经休息了。”
步熙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无奈,然后对香雪兰说:“那行,你去忙吧。”步熙转身要走,香雪兰立刻追了上来,伸手将自己的手帕递给步熙,说道:“殿下,您的额头上有汗,您擦一擦吧。”
香雪兰说完就走了,步熙没办法,总不能扔在地上,于是就塞进袖子里带走了。兴许人家只是好意,她是丫鬟,这也算是分内之事,而且她也没有刻意接近自己,由此就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在谋划着什么,所以,他也不能拒绝她的好意。
小四儿在睡梦中,完全不知道现在的香雪兰已经开始向步熙出手了,也不知道拓跋金追杀他们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张烨麟在朝堂上提起了这件事情,并且说:“不过,瑞王殿下已经安抚了拓跋皇子。所以在这儿,下官想请问瑞王殿下,可查出那两个贼人是什么人吗?”
步熙上前向皇上行礼,随后才说:“儿臣目前还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不过听拓跋皇子所说,是他们党项那边的事情,所以儿臣觉得还是不要管的好。”
张烨麟见状,立刻又问:“那四姑娘中毒的事情呢?”
“我问过小四儿,是她自己不小心蹭到了花花草草,才会中毒的。”
“不可能!如果是蹭到了,怎么会那么久才会发作呢?”
“为什么不可能,难道张统领知道小四儿是中了什么毒?”
张烨麟顿时就不说话了。他只要应一句,那他就成了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