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冰鉴全鉴(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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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态第四(7)

春秋时,越王勾践(公元前496—公元前465年在位)即位后不久,在夫椒(今江苏吴县西南)一役中遭吴反击,兵锋大挫,退保会稽山(今浙江绍兴)终于被打败。从此,越国成了吴国的属国。越王勾践兵败被俘,在吴国当了人质。人在吴国,深入危地,当然是凶多吉少,弄不好将招致杀身之祸。但考虑到整个越国的利益,为了报仇雪耻,他甘心在吴国做奴隶,忍辱偷生,以期早日回归越国,重振民心,强国富民,消灭吴国。在吴国,他再也没有一点国王的威风,而是“身执干戈为吴王洗马”。他没有怨言,而是尽量将马洗干净,以讨好吴王夫差。他本是一国之君,为他人洗马,何尝愿意?但一想到国耻,人格的尊严就不考虑了。吴王重病时,他服侍汤药,并亲口尝粪。史称他“曲意以欢其心,尝粪以取其怜”。勾践之所以要这样做,无非是要利用吴王夫差的伪善,取得其同情。勾践这一招很有效。时间一长,吴王夫差还真的同情了勾践,不再让他在吴国当人质,而是决定释放勾践回国。为了进一步欺骗吴王夫差,他在临别之际,表示对吴王夫差依依不舍,满面流泪,感谢吴王的仁慈。可是,他一踏上国土,便恢复了原来的面目,如虎归山,他发誓要报仇雪耻,恢复越国的独立地位。于是,他卧薪尝胆,磨炼自己的意志;十年生聚,强国富民;练习演习,加强国防。后来,吴王发兵北上,在黄池(今河南封丘西南)大会诸侯,与晋争盟时,越王勾践认为时机已到,便乘虚袭吴,吴王夫差被迫回师,向越请和。但越王勾践志在灭吴,拒绝谈和。公元前473年,越军围攻姑苏(今江苏苏州),吴王夫差自刎而死,强大一时的吴国灭亡了,越王勾践实现了为国报仇雪耻的愿望。越王屈伸之术,深得韩非好评,韩非说:“勾践人宦于吴,身执干戈为吴王洗马,故能杀夫差于姑苏。”

4.以屈求伸

屈伸之术并不是宏图大志者的“专利”,在历史上,每当革命盛势,反动没落阶级的代表人物,总是乞灵于伪装,以屈求伸,进行垂死挣扎。清朝袁世凯即为其人。

1901年,洋务派首领李鸿章病危,临终时,他推荐袁世凯继位自己的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1903年,清政府成立练兵处,任命袁世凯为会办大臣,主持训练新军,将“北洋常备军”扩编为六镇,他便成了北洋军阀的最高首领。1907年,他又调任为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这一切,引起清廷内部一些人的忌妒。1908年,摄政王载沣罢了袁世凯的职,叫他回家养病,并派了武弁“随身保护”。袁世凯在政治上处于劣势,但他没有气馁,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乘机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

袁世凯很清楚,随身而来的武弁实际上是朝廷派来监视他的,绝不是什么“随身保护”。因此,他便特别款待武弁,平日里大鱼大肉,遇有过年过节则另外多加赏赐,给了武弁不少好处。俗话说:“吃了人家的东西嘴短,拿了人家的东西手软。”武弁向上报告袁世凯的行踪表现时,便少不了几句美言,说他是如何安于隐居生活,如何感激朝廷的大恩大德,以使朝廷放松警惕。但袁世凯觉得这样还不够,为了进一步掩饰自己,他还饮酒作诗,持竿钓鱼,闲云野鹤,以示韬晦。并刻有《圭塘唱和集》,分赠给北京的亲友,在更大的范围内故意隐蔽自己,转移朝廷视线。但实际上他却一刻也没离开政治。他和庆亲王奕劻、北洋军的各级将领以及英国公使朱尔典等人,始终保持着联系。徐世昌、杨度等人,则经常给他通报消息。他的大儿子袁克定是农工商部的参议员,及时了解北京情况并禀告其父。他家有电报房,他利用电报房跟各省的督抚通电往来。他的身边还有一批幕僚清客。当时,朝廷政局不稳,天下也不太平,这为袁世凯再度出山提供了极好的时机。所以,袁世凯饮酒作诗,泛舟钓鱼,只是为了欺骗政敌,其政治用心则是以屈求伸。

1911年,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在武昌爆发,袁世凯再也沉不住气了。在英美公使的压力下,清政府又重新任命袁世凯为内阁总理大臣,兼湖广总督。从此,他施展反革命两面手法,既诱使革命派妥协议和,又挟制清帝退位,遂窃取“中华民国大总统”职位,在北京建立代表大地主、大买办阶级利益的北洋军阀政府。1915年12月,袁世凯正式宣布恢复帝制,改年号为洪宪元年,但因各省因此宣布独立,不得不于1916年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同年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人民的一片讨伐声中忧惧而死,他虽然以屈求伸,争得了政治地位,但因他站在反历史、反人民的立场上,终被历史所淘汰,被人民所唾弃。

【原典】

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有缺点未尝不能成器

【译释】

这些情态,都是人的内心本色的外在表现,不由人任意虚饰造作。弱态之人若不曲意谄媚,狂态之人若能不哗众取宠,疏懒态之人若能坦诚纯真,周旋态之人若能强干豪雄,日后都能成为有用之材;反之,则是败类俗流。只要分辨出情态的大概状态,就能有二三成的把握看清一个人的将来。

以上四种情态都是人之根性,但并不是全部,只要有其他优点得以补偿,照样可以成大器。

清代思想家魏源指出:“不知人之短,不知人之长,不知人长中之短,不知人短中之长,则不可以用人,不可以教人。”

事实上,人各有所长,亦各有所短,只要能扬长避短,天下便无不可用之人。从这个意义上讲,领导者的识人、用人之道,关键在于先看其长,后看其短。

唐朝柳宗元曾讲过这样一件事:一个木匠出身的人,连自家的床坏了都不能修,足见他斧凿锯刨的技能是很差的。可他却自称能造房,柳宗元对此将信将疑。后来,柳宗元在一个大的造屋工地上看到了这位木匠。只见他发号施令,操持若定;众多工匠在他的指挥下各自奋力做事,有条不紊,秩序井然。柳宗元大为惊叹。对这人应当怎么看?如果先看他不是一位好的工匠就弃之不用,那无疑是埋没了一位出色的工程组织者。这一先一后,看似无所谓,其实十分重要。从这个故事中是否可以悟出一个道理,若先看一个人的长处,就能使其充分施展才能,实现他的价值;若先看一个人的短处,长处和优势就容易被掩盖和忽视。因此,看人应首先看他能胜任什么工作,而不应千方百计挑其毛病。

《水浒》中的时迁,其短处非常突出——偷鸡摸狗成习。然而,他也有非常突出的长处——飞檐走壁的功夫。当他上了梁山,被梁山的环境所感化、改造,他的长处就派上了用场。在一系列重大的军事行动上,军师吴用都对他委以重任,时迁成了有用的人。看人首先要看到他的长处,才能把他的才干充分利用起来。

善于从短处看长处,又是识人的一个诀窍。唐朝大臣韩混一日接待了一位经别人举荐来求官的年轻人。韩混置酒设宴招待他,席间,此人表现出脾气有些古怪,不善言辞,不谙世故。通常,这种人不受喜欢,难被起用。然而,韩混却从他不通人情世故之短,看到他有铁面无私、不曲不阿之长,于是,便命他为“监库门”,即现在的仓库管理员。果然,自他上任之后,再无仓库亏损之事发生。

在用人所长的同时,要能容其所短。短处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人本身素质中的不擅长之处;二是人所犯的某些过失。一方面,越有才能的人,其缺陷也往往暴露得越明显。例如,有才干的人往往恃才自傲;有魄力的人容易不拘常规;谦和的人多胆小怕事,等等。另一方面,错误和过失是人所难免的,因此,如果对贤才所犯的小错也不能宽恕,就会埋没贤才,世间就几乎没有贤才可用了。西汉文学家东方朔在向汉武帝的奏疏中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水太清,鱼就养不活;对人过于苛求,则不可能用人。

但现实生活中,仍有些管理者试图寻找完美无缺的员工,他们眼中完美员工的形象总是品质、学识、能力、身体、团队适应能力都是完美和一流的。他们求全责备,很难有人合乎他们的要求。他们招聘来的人,往往是“全能型”的,没有明显的弱点,但却不是专业型的。这些人在完成具体的工作时,不如那些虽有缺点,但在某个方面有优势的人发挥得更好。

而优秀的管理者在选用人才时,总是优先考虑这个人能做什么、做得多好。

优秀的管理者知道,完人的标准也是在变化的,工业时代标准的完人,可能成为信息时代标准的废人;对工业时代来说是“无用”的,对信息时代来说可能是“优异”的。

所以他们在用人时,并不总是盯住员工的缺点,要去“消除”它;他们能够对无关紧要的缺点视而不见,专注于员工的特长,并且最大限度地发挥它。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如果管理者只盯着下属的缺点,不能容忍有缺点的人,那么就只好无人可用了。缺点和优点往往是共生的,在此方面有优点,在别的方面就可能成为缺点。过分果断就可能是刚愎自用,过分谨慎而行可能就是优柔寡断。

知人善任作为一种领导艺术,就要本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原则,不因为一个人有缺点和过失而与人才失之交臂,不要让人觉得怀才不遇。古人都知道用人不求其备,论大功不录小过的道理。刘邦本人是个无赖,他所用的人大都是负有恶名,但都有一技之长,合起来就是一个整体,无往而不胜。刘邦用人只求独当一面而不要求文武齐备,这就是刘邦能得天下的原因吧。

一个管理者如果想让自己所用的人都没有弱点,那么他所领导的组织,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平凡的机构。所谓完美无缺的人,因为由于追求全面和均衡,他们往往在某个方面钻研不深而成为实际上的价值不大的人员。特别是在现代社会学科知识门类众多,知识飞速更新的年代,传统意义的“全才”已经不可能存在。“成功者都是偏执狂”,追求完美就意味着平庸,往往是某方面有缺陷的人才最后成了成功的人。

所以,管理者在使用人才时,要能容人之短,对于那些有缺点或有争议的人才也要大胆使用,使他们能充分发挥其才干,从而帮助自己取得事业的成功。

【原典】

前者恒态,又有时态。

察人要恒态、时态相结合

【译释】

前面说的几种情态是恒态,但这还不足以全面地观察一个人,还要结合时态,这也是情态的一种。

恒态,直解为恒定时的形态,具体地说,就是人的形体相貌、精神气质、言谈举止等各种形貌在恒定状态时的表现,在这儿主要是指言谈举止的表现形态。

观察一个人的恒态,对帮助评判他的心性品质有重要作用。

时态,与恒态相对,直解为运动时的形态,时态与人的社会属性、社会环境密切相关。人的活动,无不打上环境和时代的烙印。脱离时代与环境而独立生活的人是不存在的。连烽火岛上的鲁滨孙也用着其他人造的枪和火药。通过时态,能充分体察出人的内心活动。

古人由于各种局限,未能明确地提出“恒态”与“时态”相结合的方法,较多地注意了“恒态”而忽略了“时态”,因而缺陷不小。曾国藩在这方面则脱出了前人的框子而有所创建,明确提出“恒态”、“时态”的概念,由自发上升到自觉高度,在这方面比其他人大进了一步。这也是曾国藩作为晚清重臣的过人之处。

古人并没能提出“恒态”、“时态”的动静结合方法,而《冰鉴》却弥补了其中的不足。实际上,恒态与时态相结合的方法,有辩证法的成分,能有效地避免机械主义的错误。

恒态注重于眼观,时态注重的是实践。识人的经验告诉人们:眼观不能完全代替实践,这是千真万确的。因为人的眼睛识人,因种种原因可能会产生某些错觉。所以,要从根本上知人,只能通过实践,实践出真知。即要知人,要重在其实践,通过实践看其表现如何。日常生活中,一些人可以用花言巧语去骗人,但要用其实践去掩盖自己的虚诈面目是难的,假动作也可以骗人于一时,但不可能骗人一世。

识人,要听其言,观其行。就是强调识人不仅要听其所说得如何,更重要的是要看其做得如何,这就是我们所讲的实践。

听舆论对人的评价,对辨别贤佞虽有参考作用,但难以确定,因为舆论如出于别有用心而颠倒是非的人之口,好人可以说成坏人,坏人也可以说成好人。所以知人要务实,即要实事求是地弄清其人的行为,在事实面前,贤佞自可辨明。因此,看人要看其实践,从其人实践中就可知其人如何,实践是知人的标准。

《三国志·蜀书·魏延传》记载:魏延,字文长,义阳(今河南桐柏东)人。以部曲随刘备入界,屡有战功,升牙门将军。刘备任汉中王,迁都成都,物色重将镇守汉中,众论以为必是张飞,飞亦认为非己莫属,因刘备最信任的是关羽、张飞,而这时关羽在镇守荆州。可是,刘备却破格提拔魏延为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汉中位处前线,是蜀重镇,镇守汉中是独当一面,不用为众所称的虎将张飞,而是破格提拔一牙门将军负此重任,这大出人们意料之外,因而引起全军大惊。刘备大会群臣,问延:“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延答道:“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刘备赞许,众壮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