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赢回郑遥风,知博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甚至是家人的生日聚会,一天都在家陪她。说是陪她,不如说是监视她,他清楚他用这种方法逼迫她留下,她表面顺从,内心在跟他冷战。说不定,她还有出走的心。如果她真的走了,他清楚自己不会去告发她,所以他要看住她。虽然家里有佣人与管家做眼线,但知博还是不放心。
凌晨,他敲了郑遥风的门,但没经过允许就进去了。郑遥风躺在落地窗前的玫瑰绒贵妃椅上,见他进来,闭上了眼睛。
“还没有休息吗?”他走向她,欲望得到了一点点的满足,靠着她坐下,像对着她的脸吹气一般,说:“怎么不休息呢?”
郑遥风只是沉默,过了一会儿,用冷淡中带着嘲笑的口气说:“你就打算这么养着我,养着一个有夫之妇。爱你的人那么多,你何必抓住我不放呢?表哥!”郑遥风以前一直不愿意叫知博为表哥,因为她不承认后母,一直也没承认她的亲戚。
“你真的,就忘记我们的以前了吗?”知博用手撑起郑遥风的头,另一只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差一点就吻上了她的唇。
郑遥风不答,是没心思答,刚被他那么一抱,她竟有种心动的感觉。任何女人,面对知博是很难不动心的。一个优秀年轻俊逸的钻石王老五,懂艺术、懂音乐,她不爱他,不要他的爱,他可以给很多人。
“别再拒绝我了,好不好?”他喃喃地说,脆弱地近乎哀求:“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他的唇伸向她的。
吻他?不吻他?在几秒的时间内,郑遥风竟感觉自问了一千遍。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意乱情迷,因为就算抛去他们之间之前的爱恨,知博这么个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她不能相信他。当年,他也是这么深情,不也背叛她了吗?想到这里,她厌烦地推开他,说:"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如果你真要为我做什么,放了我吧。”这次,换成她哀求他。
“你真的爱上他了吗?”知博无力地望着郑遥风,说:“我能给你更多。”
“你给我的,我都不需要。”郑遥风握着知博的手,动情地说:“你知道待在这个地方,我不会快乐。你放我走,放我走!”说到最后,有点绝望。
“你真的爱上他了?”知博生气地握紧郑遥风的双臂说:“我为了你,已经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的确,陷入爱情的知博时常感觉身不由己,甚至情绪失控。自从在堪培拉见了郑遥风一面后,一空下来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甚至为了得到她动用手段。这不是知博的风格,感情中,一向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现在为了能跟她在一起,他不仅向父母隐瞒了小姨死亡的事实,还放下了男人的自尊,变得极为低微,他感觉只要郑遥风每天对他微笑一下,他的心情就马上转亮。自从她来到他的别墅,他再也没有心思跟任何女人来往。就连他一直很得力的美女助理伊文(其实也算他最隐秘的女伴之一),也被他永远发配去了北京。
这样过了半个月。
求爱失败后,知博一直没有勇气再去敲郑遥风的门,加之那段时间由于一时疏忽,伊文不在身边,做了错误的决策,使得公司陷入了财政危机,父母很生气,他一直在补救。中间还去北京出了差,当天去当夜回。伊文为他准备的香艳按摩与豪华套房,他只说不必了,着实伤了她的心。论忠心,没有比伊文更为他尽心尽力的人了,她甚至为了他的合同,陪客人过夜。去年有一次,知博遇到了仇家的报复,刀子过来时,伊文拿胸挡住了,至今她的胸部还有小小的伤疤。知博劝她整形,她则甜蜜地说要永远留着,让他看着心疼。然而爱情是很没有道理的,她为他付出了血和爱,他却将自己的心留给了一个对自己无视的女人。
他来北京出差,办完公已是深夜3点。伊文盼了好久,他却一脸严肃,坚持要回去,伊文只好送他去机场。熊猫开车,他现在是伊文的司机,也为她打打下手,但对外他称自己为伊文的COO,特别是泡妹的时候。
伊文心里明白,这几年知博心里放不下的是郑遥风。郑遥风与知博之间,她再了解不过了。伊文与郑遥风、成芳一起上的高中,知博第一次来接郑遥风时,伊文已经爱上他了。他出国时,她终于有了机会,跟随他而去。陈叔那时还不是郑氏的一把手,她家庭条件不好,出国的钱是靠身体换来的。回国后,成绩优异的她毅然放弃了父亲的相助,做了知博的下手。本来他们之间也是有感情的,类似于爱情的感情,但郑遥风出现后,知博的眼睛里再容不下她。这些让她痛心不已。
知博回到南京的家中时,天已经亮了。管家打开门,看见他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为他沏了参茶,温了燕窝。
“郑小姐还好吗?”知博问。
“老样子,老在屋子内。不过今天一早,她问我们要了咖啡机,在房子里做咖啡。”管家答,之后想了想又补充道:“昨天,遥筝小姐来了会儿。”
“她来了?”知博一惊,问:“然后呢?”
“两人进屋还说了会儿话,之后遥筝气冲冲地走了。”管家说。
知博嘴角露出了笑,很为郑遥风得意:“郑小姐厉害,我不担心她。只有她气别人,谁能气着她?”他清楚,她们姐妹俩从小就是冤家,特别是郑遥风得到全部财产后,郑遥筝一直心里气不过,要知博的父母帮她夺回财产。
知博松开了衬衫扣子,像个疲惫的王子,轻轻地走上楼。郑遥风的门半开着。他看见她在咖啡机前,趴在桌上睡着了。轻轻走进去,看见她做了好几杯咖啡,有的上面画着企鹅,有的画着大力水手的烟斗,有的什么也不画,胡乱地点些波点,就拿起其中的一杯一饮而尽,虽然是凉掉的,还是让他感到浑身甜蜜。
他轻轻抱起郑遥风,将她放到床上时,才感觉她有些不对劲,摸了摸额头,魂都吓没了。她发烧了。知博冲出房门,几乎向管家喊了起来:“你们是白痴吗?她发烧了,快叫私人医生。”
医生为郑遥风挂了点滴,说她身体其实是很虚弱的,因为睡眠不足,她的抵抗力一直在下降。郑遥风此时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眼睛发红地半睁着,人似乎是迷糊了。知博对医生轻轻解释说,她爷爷和爸爸去世后,她一直心理有郁疾。医生为郑遥风开了些安眠药,她便静静睡去了。知博连续36个小时没合眼,在她床前睡着了。
晚上,知博被管家叫醒了,他爸爸来了电话。是为郑遥风的事,让他不要做傻事,毕竟她是结过婚的女人。
知博关上房门说:“爸,你和妈奋斗一辈子,为什么现在还在忙?那是因为外强中干,唯恐某天资金周转不灵,整个家业就陷入了危机。现在我们守着郑遥风这块肥肉,为什么要把她推开而费尽心机为遥筝争夺财产?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养着她也总不至于亏待她,再说你看她的脾性,真要为她夺回财产,你以为能归我们支配?如果我能与郑遥风结婚,那就不同了,她是郑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会为我们家族注入几十亿的资金啊,至少有了这些钱,你和妈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知博的爸爸听后,叹口气:“这思路倒是对的,但我们范家好歹是大家族,怎么能让你为了这个家,牺牲掉个人幸福,她毕竟现在有婚姻在身。你妈是绝对不同意的。”
“这些您都无须担心了,我有自己的办法。再说,想要她的财产,也不是非和她结婚不可,只要使得她爱上我,就能为我所用了。所以你告诉妈,我有自己的打算。”知博又与父亲说了些精巧话,就挂了电话。
其实无可否认,无论他现在表现得多痴情,那只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她。他对郑遥风的爱,掺杂着金钱的利益,如果不掺杂他不会这么尊重她,由着她,他也许早就得到了她的肉体。
他合上电话,又回到郑遥风房间,她还在安静地沉睡,那一张精致如花的脸,让他着迷。他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的乳,吻她的胸前,如果不是他极力克制自己,险些要了她。他有过的女人,比她身材好的不计其数,可她的身体就是有种无穷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他在她面前,常常变得词穷、技穷。虽然很多时候他告诉自己,只是为着得不到她的肉体与金钱才爱上她的,可大多时候,他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每天做梦都梦到她,这难道不是爱?
知博感觉无比燥热,狂乱,这时郑遥风的手机响了。打开,是来自英杰的短信:“睡了吗?亲爱的。”
再翻开已发消息,可以看到郑遥风每日与英杰的短信联系,和他打给她的电话。短消息里她安慰他,向他诉说着自己的感受…………让知博嫉妒到发疯。
他独自开车出去,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意,一路漂移到夜店,要了酒,不醉不罢休地喝。他今天特别不像自己,因为他今天感觉自己是个失败者。正喝着,一只涂满暗红指甲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眼一看,竟然是成芳。这才记起,刚刚看郑遥风短信时,她们互发的消息,成芳说年假要回国来。
“真不敢相信是你,你可不像这种人!”成芳指知博衣衫不整,满脸不得意,喝闷酒。
知博苦笑了下,与成芳干了杯,说:“你知道,我为了什么。”之后一饮而尽。
“爱情的力量可真伟大!”成芳感叹地,又不可思议地说:“连你这位情圣都颓废了!我就纳闷了郑遥风除了有钱,到底哪点让你欲罢不能?是,她是很漂亮,仙女般的美,可你认识她都十几年了,还不厌倦?”
“呵??”英杰呵呵地傻笑起来,搭着成芳,似乎是醉了:“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忘了。”
“你如果想要,还怕没有女人爱你?”成芳勾住知博的脖子,暧昧地看他,说:“郑遥风,她其实还没忘记你,只是她要折磨你。她折磨你,折磨英杰,她玩弄爱情。”
成芳的话,知博半懂不懂,因为她说的也不切实,而且他已经醉了。当然成芳那么说她,也许是因为嫉妒她。其实这些年,她何尝不像郑遥风一样,内心有知博。前段时间,成芳的父亲有意要与知博的父母联系感情,只是知博不同意,才拒绝与成芳的婚事。
成芳按照知博所说的地址,送他回家,与管家一起送他进了卧室后,她没有离开,因为知博那意乱情迷的吻追了上来,像彼此发泄内心的不快一样,他们疯狂做爱,那响声楼下都能听到。管家听得心惊肉跳。还去郑遥风的房间看了看,见她还是睡着的,才放下了心。
半夜,郑遥风已经醒来了,接到了英杰的电话,澳洲已经是清晨。英杰让郑遥风听鸟叫,可能是几年来从未睡得这么安稳的原因,郑遥风异常开心。昨日迷迷糊糊间,她听到知博与医生的对话,模糊中看着他的脸,仿佛回到了从前,他还是那个认真纯洁的人。她想,只要唤回曾经的他,让他理解她,他会放她走的。虽然,她也舍不得他。
那日阳光明媚,郑遥风走出房门,到楼下吃了早餐,发现楼下有间小房子,推开一看吃了一惊。里面显然是为她准备的,他们曾经在一起用过的桌子、台灯、沙发,互相送的礼物和满屋子的照片。她内心感动了不止一下,突然有点放下了,不是放下仇恨,而是放下了对他的偏见。无可否认,他小姨的过失连累了他。
她预备,他再跟她说话时,对他态度好一点。
郑遥风的卧室与知博的都在楼上,她上楼时路过他的卧室,见是半掩着的,就悄悄地看了进去,恰巧这时知博也醒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这一看让他们彼此都大吃一惊。郑遥风看见地板上有女人的内衣、内裤,再看那床上的女人,不正是成芳吗?她飞快地退了出来,感觉内心狠狠地难受了一下,再没有看下去的勇气,将自己关进房门,眼泪夺眶而出。
知博静静地坐在床前抽烟,一夜之间他长起了胡茬。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郑遥风解释,或者也根本不用解释。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成芳醒来时,像猫一样看了知博一眼。知博冷笑着,苦涩地抽着烟,将她的衣服拾起,一件件丢到她身上说:“快回家吧!”
“为什么?”成芳盯着知博问:“她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是家里的独女,迟早要继承爸爸的家业。”
知博默不作声,直到成芳泪流满面,才安慰她说:“我们是从小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你。你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情,只要你能对我稍微好一些,留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你们家最近不是资金周转不灵吗?我帮你。”成芳说。
“别说了,没用的,你还是回家吧。”知博低声说。见成芳不做声,又近似劝解:“郑遥风就在隔壁,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想让她看见你这么狼狈吧。”
那日,成芳离去后,知博虽一整天都在家办公,但没去敲郑遥风的门。郑遥风要出外办事,他也没阻拦,她晚上回来时,已接近凌晨。知博说是在客厅看电视,其实是在等郑遥风来。发生了早上那件事后,他们见了面,就不大好意思看对方了,互相躲闪着。郑遥风躲闪真相,知博躲闪责备。
知博跟着郑遥风上了楼,似乎也准备回去睡觉。
“喂!”郑遥风进卧室门前,和气地对知博说:“英杰可以来看我吗?”
“好啊!”知博呆了呆,木然地应下了。她已进了卧室,他方才反应过来,追到她卧室内,抓住她的胳膊:“你爱我,你在生我的气。”
大病初愈,郑遥风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爱你。”
“告诉我,你爱我。”知博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心里,说:“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会哭?你是爱我的。”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郑遥风由着他吻她,当他将手伸进她衣内时,她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与知博亲密,只会让她伤心,他越靠近她,她越伤心。她对他,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身体渴望。
知博只是轻轻吻她,手中的动作却停止了,将她抱到被窝内,抱着她入睡。他没有办法继续,她这脆弱的样子,让他心碎。她也第一次极其顺从的趴在他怀里,受伤的小鹿般,轻轻啜泣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似乎是睡着了。知博只感觉浑身酥软,幸福的感觉溢满全身,他吻着她的头发,像兄长、情人、友人般地说:“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不要离开我。”可是他清楚,她生活在这里不会快乐。只是她是他的心,放了她,他会如同行尸走肉。
隔日,是郑遥风先醒来的,充足的睡眠让她肌肤更加透亮。她刚要起身,身体却被知博的手拉回了怀中,他十分温柔地说:“可以再抱一会吗?就一会儿。”
经过这么一折腾,郑遥风的世界观也乱了。她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会是英杰,只有他才能让她忘掉过去的一切。但此刻,她又不禁要陷入知博的怀抱,并沉醉其中。那疼痛的沉醉,让她好累,也许是因为累,才不再去与他对峙。
“我知道,你最终会离开我。可我不想想象那一天。宝贝儿,我不要!”他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嗅一朵玫瑰的深情,吻着她的脸庞,亲吻着她的额头说:“我不要。”
郑遥风早已被这深情弄得浑身无力,此时索性什么也不想,眼中只有着天真的神情,双手拨弄着知博的领口,不说话。知博去吻她的手,她就摆弄他的嘴唇。知博握住她的手,拿鼻尖顶住她的鼻子,温柔地说:“注视我一会好吗?看着我。”
郑遥风就看向了他的眼睛,那让任何女人都无法抵御的温柔陷阱。知博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边,陶醉地说:“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爱你。”
现在的气氛,最适合说心里话。郑遥风也不妨敞开下心扉,问知博:“人生那么长,你有过那么多女人,怎么知道爱的是我。”
“有一类男人,接触感情很早,以为爱过很多次了,已经疲惫到没有爱、没有真心了。就像我,现在真正体会到爱的滋味,像理想一般让人疼痛,才知道自己刚爱过一次。”知博说着傻傻地笑了,郑遥风也难得露出了微笑。知博内心多日的冰霜在那一瞬间融化了。他人生中第一次觉得,爱情很奇妙!
“可是,我一见到你,见到这里的一切,就好难过。”郑遥风打开心扉。如果说英杰是与她共患难的人,眼前这位,便是能拯救她度过难关的人。她知道,只要他愿意出手,她现在就可以脱身。
“把我当成兄长、父母、好友,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告诉我好吗?”知博吻了郑遥风,又试探着将手移到她的胸前,翻开她那美好的身体时,郑遥风阻止了他,说:“对不起。”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辛苦吗?”他将她的手牵伸向他的私处,她羞涩地缩了回来,又低声说了句:“不要,好吗?”
“你和他,有吗?”知博话一出,才觉得有点傻,自嘲地笑了下,说:“我不够好吗?没他好?”
“不是,只是跟你——我会想哭。”郑遥风解释着,惟恐伤了知博的心。知博左手郁闷地抚摸着自己的半张脸,说:“你这个小坏蛋。”又将头埋在她的两胸间亲吻着,呢喃着:“我快嫉妒得发疯了。”
“也许你是因为嫉妒才爱上我的。当初就是,现在也是。”郑遥风说,并且她也这么想。当初,是知博的一个朋友先爱上郑遥风的,他将她抢了过来。现在他看见她幸福,爱上了别人,他不甘心,因为他有强烈的占有欲。
“谁说不是呢?”知博不生气,温和地说:“可是你知道吗?没有爱是没有嫉妒的。”手一直在她的胸前徘徊,一点点伸进去。
“不要!”郑遥风要起身。知博又将她拉回床上,压到身下说:“我不去碰它们了,好吗?”
郑遥风就乖乖地躺了回去,一副天真的眼神,双手仍拨弄他的领口。知博在她耳边说:“和他,是第一次吗?”
郑遥风点了点头,知博的脸一下子变得不高兴起来,握着她纤腰的手抽了出来,转身下了床说:“我还是去处理一些公事吧,否则我要死在你的床上了。”但仿佛只是因为生气而下了床,坐在床沿上,并没有走开。看了看手机,又转身回到床上,压到郑遥风身上说:“我好想要你,给我,好吗?”他又开始亲她,这一次是故意不顾她感受的亲吻,强势地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轻咬她。??他已经再难控制自己了。
“不要!”郑遥风叫喊着,泪渗出了眼眶。知博生气地下了床,摔门而去。
之后的几天,他故意冷落郑遥风,她也不会主动和他搭话,依旧跟英杰每日发着短信,自己没事,就在房间内做做咖啡,听听音乐。知博起先是生气,后来也就渐渐顾及不到了。因为决策问题导致的资金紧张,使得知博个人的公司濒临破产危险。成芳已经几次向知博伸出援手,可他始终不接受。知博属于心态极好的生意人,公司内运转不如意,他索性不再着急了,每日在家陪着郑遥风做烘焙,整理花园。
郑遥风问他,为什么不去上班?
知博很有企业家风范地说:“男人跟自己爱的女人在一起,脑子是最灵活的。我现在有个燃眉之急,需要和你在一起的放松中,才有好方法了。”
“你已经在家待了4天了,想到了吗?”郑遥风问。
知博笑了下:“快了,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两人正谈笑间,门中有客人走了进来。知博的妈妈一身贵妇打扮,拎一只凯利包,满脸严肃地走到了他们面前,后面还跟着名媛打扮的郑遥筝。遥筝穿裸粉色肩章小西服,黑色legging,豹纹平底鞋。
见儿子一身农夫打扮,又看了看郑遥风,范母迅速地给了郑遥风一个耳光,没好气地说:“我说怎么我儿子的公司快破产了,原来家里藏着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
“你没事吧?”知博赶紧上前扶住郑遥风,见她那娇嫩的脸庞上几个手指印,心疼不已。郑遥风推开知博,冷冷地对他母亲说:“这一巴掌,就当我还你儿子对我的爱了。以后,我跟你们家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可能吗?那么一大笔财产,你全拿走了,说和我们互不相欠。”
“说到财产,自从我继承了之后,我倒是觉得你太过关心了。仿佛你是郑遥筝一般,其实这与你有何干系。”遥风冷笑了下,对郑遥筝说:“你天天跟着你的姨妈要和我争财产,你能保证争到后是你的吗?”
郑遥筝语塞。范母接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污蔑,又扬起手,知博阻止了她,说:“你没有权利打她。”
他让郑遥风回了房,气急败坏地和母亲争吵起来。母亲没有想到平日里温和的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和她对峙,伤心地说:“你糊涂啊,我不能让你为了这么个女孩,而毁掉自己的名声。你以为我和你爸爸在乎的是钱,我们挣钱还不是为了你幸福啊,现在怎能让你放弃自己的幸福和她在一起。”因为妹妹成为郑遥风后母,并一直关系不融洽的原因,知博的妈妈从小就不喜欢郑遥风。
范母这一闹,使知博陷入了两难。一方面是母亲,一方面是自己爱的女人,虽然他知道,最终的选择肯定是母亲,但还是舍不得放弃郑遥风。
为了讨好母亲,知博那晚破天荒地回家去了。正是晚餐时间,郑遥筝也在,母亲知道知博此行的目的,对于知博饭间的夹菜,及一些恭维的话,只是淡淡地回应着。饭罢,知博在沙发上为母亲按摩肩背,他倒没有这么讨好过父亲,因为虽然父母各有公司,但母亲总比父亲有决断,家中还是她做主。
“知博啊!”母亲叹口气说:“你的想法你爸爸都跟我说了。做生意难免要遇见周转不灵时,最近我已跟银行谈妥贷款的事了,家中的经济危机很快就逆转过来了。”
“真的吗?”知博内心迟疑,嘴上快乐地说:“那太好了。”
“爸妈年纪大了,以后这个家是要你继承下去的。男人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开创事业,靠女人是不行的。”母亲又握住郑遥筝的手,说:“你们兄妹俩,要互相照顾。我老了。”
郑遥筝撒娇地抱住姨妈说:“您不老,您是永远的美人。”她与范母从小便亲近,自打母亲死后,更是靠知博的母亲照顾,全家人早将她视如己出。妹妹死后,知博的母亲一直觉得郑遥风继承了那一大笔遗产不公平,一直在想办法帮郑遥筝夺回财产。
知博见如此温馨的场面,更不好意思违背母亲的意思,便没再说什么。那晚在家中安歇,坐在书桌上打开公司邮箱,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郑遥风。想着她挨了耳光后那冰冷的坚毅表情,其中掩饰着委屈、愤怒、泪水,他好心疼。
正在这时,郑遥筝进来了,身姿轻盈,和她姐姐郑遥风的身形倒很相像,如蛋清般滑嫩的脸庞却是娇艳明媚的,天生有伎俩的脸与她母亲相似,随时准备攻击别人。这样的人,即使与她是亲人,两者若没共同的利益,也会很快决裂。
知博冲她笑笑,说:“怎么还不睡觉啊!”
“哥哥不也没有睡吗?”郑遥筝环抱住知博的脖子:“这么晚了,还在办公。”
“说吧,什么事?”知博摁着郑遥筝的鼻子:“看中哪件礼物了?或看中哪个男人了?”知博说这句话是想拉远与她的距离。她来家中后,他每个月都会在家中举行聚会,邀些青年才俊的合作伙伴来参加,希望郑遥筝能改变对他的爱意。
“哥!”郑遥筝撒娇地叫了一声,见知博没回应,就迟疑地说:“哥,我知道你是不会听姨妈的话,跟郑遥风分开的。”
知博正色道:“她是你姐姐。你们不必要闹得跟仇家一样。”
“她不是。”郑遥筝争辩道:“如果她是,她不会让我变成穷光蛋,她会把一半的财产还给我。”
“那本来就不属于我们。”知博觉悟很高,将自己归为郑遥筝战线——邪恶的战线,说:“你妈当初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抢走了别人的一切,现在还给人家,也是应该的。”
“我也是爸爸的孩子,凭什么一切是她的,难道我身上没有流着郑家的血?”郑遥筝愤怒了。
“你流了,但爷爷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小姨她害了一条性命!”知博冷笑:“况且你现在在我们家里,也是一辈子的华衣在身,不要再去奢求别的。我妈年龄大了,别再让她去为你劳神。”因为气郑遥筝无事生非,知博这段话彻底将他们表兄妹的关系撇开,他不能像妈妈那样去爱郑遥筝,因为内心里他是讨厌小姨的。从小他就知道,小姨不嫁给别人,迟早要破坏他的家庭,她和自己的父亲有奸情。这些,为了保护母亲的感受,他没同她提起过。
“原来你都知道。”郑遥筝顷刻成了大人的口气:“我早就说你不会帮我的,你帮着外人。不过我以后不会再求你,我有自己的办法。今天找你,我只想告诉你,继续跟郑遥风在一起,对你没好处。”话落气冲冲地走出了他的房门。
她中她母亲的毒已深,现在已蜕变成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像她母亲一样。知博老早就知道,她在姨妈面前装天真的乖乖女,其实内心早就打着自己的算盘。她和她母亲有着太多的相似,甚至很多时候知博以为她母亲还魂了。自从她来到知博的家,知博就搬了出去。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是她妈妈在世时,就提出要郑遥筝跟知博联姻,欧洲一些早期的资本家就是靠自己联姻聚敛和保证财富不外流的。知博当时觉得他们疯了,为了钱,疯了。
知博一直没打通郑遥风的电话,故而一夜没睡安稳,隔天及早起床,饭桌上遇见郑遥筝,两人的关系一夜之间已变了样。
早饭后,知博去公司前,回了趟家。不想郑遥风的房中已有了客人,成芳来了。知博便没推门进去,在旁窃听着。
“我跟知博,是不可能的。”郑遥风躺在贵妃椅上眼角含泪,叹口气说:“我现在在南京,总会想起伤心的事情。”声音依旧冷冷的。
“我知道你的情况,可你不会怪我没告诉你吧。”成芳也落了泪。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们之间竟是这样的情形。
“不会,其实我挺早就知道。知博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呢?可惜我们之间,已错过了太多。”又握住成芳的手说:“如果有一天,你们在一起了,我会祝福你的。”
知博听不下去了,事到如今,他爱她到了快将自己的生活革新,她竟还能将他让给别人。知博转身下了楼,出门前,问管家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管家上前,似乎一嘴秘密,但最后只简单地说:“成芳来,请求郑遥风小姐给她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知博话一出,就想明白了。她来,无非是想让郑遥风主动提出离开。女人太愚蠢了,以为送走男人喜欢的,男人就会爱她。他们蔑视男人,以为他们是不长情的动物,说男人下了床就可忘掉一切,可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男人凭什么要对一个不爱的女人负责。
整整一天,知博都在考虑如何留住郑遥风,竟滴水未进,忘记了饥饿、时间,甚至自己。直到晚上管家打来电话说,您母亲刚来了。知博才慌慌张张地赶回去,没想到母亲的速度这么快。回到家,郑遥风的屋子里空荡荡的,似乎没住过人的样子,知博崩溃地问:“妈将她赶走了吗?”
“郑遥风小姐在您母亲来之前就走了,和一个男孩子一起,陈叔将他们接走的。”
“怎么不给我电话?”知博气急,抓住管家的衣领。
“我刚想给您电话,老太太就来了。”管家紧张地说。
知博这才放心心来,给郑遥风去了电话,可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是英杰回来了。知博心里越发紧张起来,郑遥风将要离自己而去了,内心伤心不已。走到她睡过的床前,倒了下去。半夜醒来,他摸了摸脸上,满脸是泪,他的斗志又起来了,他不能就这么放过郑遥风,起码现在他不能。
于是他打通熊猫的电话,要了英杰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