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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欺欺人

春秋战国的时候,许多国家互相交战。有一次,齐国攻打宋国,宋国领土上狼烟四起,宋康王很惊恐。这时被派出去侦察的人,回来禀报说:“齐国的军队已经离国都很近了,国都里的人知道这个消息,都很恐慌。”宋康王周围的一些近臣一听,顿时嚷成一团,有的说:“这是胡说,就像俗话说的那样‘肉还没烂,就自己生了虫’,这消息不可靠,是无中生有,当面造谣。”还有的说“:就凭我们宋国的强盛,齐寇战斗力那么薄弱,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呢?”宋康王听了这些奸佞贼臣的话,就下令杀了报信的人。后来,他又陆续派出三人去侦察敌情,这三个人回来禀告的也是同样的情况,结果全都被杀了头。

宋康王一连杀了三个人后,还执意派人出去侦察,于是,这个倒霉的差事又轮到了第四个人头上。这个人奉命外出侦察,发现齐军已经兵临城下,城里的老百姓都惊恐万状。他一看这情景,心想:“这不同前三个人说的一样吗?他的心情又沉重又紧张,思忖自己回去该如何交差,如实禀告吧,又要遭杀身之祸,不如实禀报吧,国家就会遭难,他慢慢往回走,心里盘算如何报告。”正在这时,迎面遇上了他的哥哥。他哥哥见他这副沮丧的样子,很惊奇,就问弟弟:“你怎么了?现在,国家危在旦夕,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这人看见哥哥,满肚苦水往上涌,他愁眉苦脸地说:“哎呀,哥哥,我可遇上了难事呀!我是被派出来侦察敌情的,我看这形势已经十分危急了,没想到齐寇已经迫在咫尺,大兵压境了,城里的人都慌做一团。这会儿我最担心的是我要不要回去如实禀告。先前派出去侦察的人都因为报告实情而被处死了,现在如果我实情相告,也会被处死,可是不报告实情,又于心不忍,万一谎报了敌情,国家没有准备,齐寇打进来,百姓全遭殃,我也在劫难逃啊,唉,你看该怎么办呢?”说完,哭丧着脸,等着哥哥回答。听了这一番叙说,他哥哥也不禁皱紧了双眉,他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才低声对弟弟说:“如果你去报告实情,就会像前几个人一样被杀死,而且会死在国家灭亡之前,你听懂了吗?”他加重了语气,又意味深长地看弟弟一眼。弟弟听了哥哥的话,又见哥哥的神态不一般,仿佛在暗示他,不要说出实情。他自己又考虑了一阵,也觉得隐瞒实情是上策。就定下心来,向王宫走去。

见了宋康王,这个人故作从容,显出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说:“陛下,您不必担心,我侦察了多时,根本没见到齐寇的影子,老百姓也没有像传言的那样惊慌失措。

您也可以放心了。”宋康王听了这一番话,信以为真,提着的心放下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并对这个人说:“对呀,这才是真实情况,以前报假信的人应当处死,你是有功的。”于是吩咐手下人拿来许多金子赏赐这个报假信的人。这个人说了假话,本来惴惴不安的,没想到宋康王竟相信了假话,还赏给他这么多金子,便赶紧收起金子,逃离了宋国。

正当宋康王陶醉在自欺欺人的谎言里的时候,只听战鼓四起,杀声震天,齐军大兵直逼王宫,左右近臣见大势已去,纷纷弃宋康王而自己逃命,宋康王狼狈不堪地爬上一辆战车逃走了。

这个宋康王,昏庸就昏庸在他闭上眼睛,不看客观实际,坚持偏见上。他的认识论是一切以自己的主观臆想为准则。当调查的结果同他的主观臆想不符的时候,就大施淫威,结果,害人害己也害了国家。实际上,做任何事情,不能用主观代替客观,以想象代替现实,只能是思想适应实际情况,不能让实际情况适应自己的主观想象。认识不同实践统一就会跌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