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楚国有一个叫鬬子般的人。他这个人与众不同,容貌严肃而端庄,气宇轩昂,谈吐也不凡,处处显示出高雅。凡与他接触的人见他言不离尧舜,行不歪斜,都认为他是一个品行正派、纯洁无瑕的正人君子。
有一天,鬬子般应邀到一个熟人启强家喝酒。当时一同被邀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叫沈尹寿,一个叫师祁犁。在主人的盛情下,纷纷落座,彼此寒暄一阵后,便开始推杯换盏。喝酒中间,谈话助兴,海阔天空,话题颇多,既谨慎地讨论政局,也漫谈市井趣闻;既有官场纠纷,也有各自抱负、想法。越谈越热烈,越喝越多。
几个人都有些醉意了,这时沈尹寿、师祁犁两人把话题渐渐触及到男女私情方面。因为四人是熟知的朋友,又在这样一个和谐的场合,谈兴正浓,就不免扯到了这个平时很敏感的话题。可令沈尹寿、师祁犁意外的是,鬬子般不仅没参与这个话题,反而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沈、师二人并没在意,继续交谈。谁知鬬子般勃然大怒。他脸色严肃、声色俱厉地说:“二位住嘴吧!你们这些人尽在女人身上兜圈子,真让人厌恶,就像蜉蝣出入粪堆。这种事,就是鬼见了也要唾弃的,你们身为君子,竟然在酒席上大声议论。这难道不损害你们的身份吗?”沈尹寿、师祁犁正谈得投机,冷不丁听这一番斥责,立刻觉得面红耳赤,十分尴尬。一时间,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场面由刚才的热烈变得冷寂。正巧这时,门外闪过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四个人望了望这个女人,还是闷闷地喝自己的酒。鬬子般此时却放下筷子,一改刚才的严肃,向其他三个人道了一声:“我去解手。”就走出屋去。沈尹寿等三人以为鬬子般为自己的态度不好而暂时回避一阵,也就没有在意,三个人继续喝着酒。
过了一会,突然外面人声嘈杂。声音也越来越近,他们不由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手握钢刀怒气冲冲地从门口跑过,一群人紧跟其后。沈尹寿他们一见知道发生了大事,就都放下酒杯,随人流去看个究竟。走了十几步,只见这大汉将一个人从后面揪住,并大声骂道:“你个混蛋,今天到底让我抓住了。”那个被揪住的人身体发抖,连连告饶,怎奈大汉怒气未消,又继续大骂:“你个伪君子,勾引人家女人,看我一刀结果了你。”边说边扭住那个人转过身来。那个人刚和大家照个正面,就把沈尹寿三人惊了个目瞪口呆。这个人原来是鬬子般。刚才还慷慨激扬斥责别人谈论女性,此刻却被人因乱搞私情揪住而瑟瑟发抖,狼狈不堪。
原来,方才在门口闪过的那个女人就是故意来引鬬子般的,他们俩私通许久。今天,那女人得知鬬子般在启强家喝酒,认为是个机会,就打扮了一番,故意从门口经过,鬬子般会意,假装解手,准备同她幽会,不料却被那女人的丈夫抓个正着。
回想刚才在酒桌上的一幕,沈尹寿等三人一阵厌恶,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却满肚子男盗女娼。沈尹寿不禁感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评价一个人,不能只看他说什么,还要看他怎样做。唯物论的认识论、反映论是全面认识人本质的唯一有效的方法。言固然要听,但最重要的是观察行。无论政治上的两面派,或生活中的伪君子,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言行不一,口是心非,“表面说得好听,背后却在捣鬼。”人们要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