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修于哈
“我明天就甩了她。”
没有丝毫眷恋，韩暮影很干脆的答应。仿佛那个她不是他的现任女朋友，而是和他毫无关系的路人某某某。
“你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
苏晨岑摇摇头，鄙夷的谛视韩暮影，完全没有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的自觉。“居然连个原因都不问，就直接答应。”
“不就是因为她叫你了苏秘书吗？我懂！”但即便如此，他仍非常高兴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真是聪明……”过头了。
苏晨岑一哂，她有些任性，所以顶着秘书的身份却不喜欢别人叫她苏秘书；她有些小气，所以每个触犯她禁忌的人都会收到些小礼物。
但是对于上官雅，她纯粹只是吃醋而已。可惜，韩暮影不知道。
“韩，我想去飙车。”她认真的说。
别人都说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既然她已经开始怀念从前，何不再勇敢一次，何不再任性一次？
“不可以，你还在生病。”韩暮影摇头拒绝。
“真的不可以吗？”苏晨岑的语气转为幽怨，期待的眼神也被落寞取代，她怎可忘了？现在有很多事，已经不是只要她坚持就可以实现的。
“如果你答应我时速不超过一百二，我会考虑。”他不想退让，但始终禁不住她那失望的眼神。
“我保证。”
苏晨岑举起三根手指，然后迅速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座，不动声色的兴奋。风呼啸着从耳旁穿过，她的手变得冰凉，但心里却热血澎湃着。
因为，看着身旁的那个座位，她好像不会作呕了。
曾经那是她的专属。
刚结婚的时候每逢周末，她和韩暮影就会学习时下普通的年轻人，穿着幼稚的情侣装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光鲜亮丽的大商场，肮脏杂乱的菜市场，人满为患的电影院，到处都留着他们的脚印。
偶尔被媒体认出来，她总是很淘气的拉着一身运动服的韩暮影站在镜头前：“怎么样？我的老公很帅对不对？而且很像伊莎蔚尔的总经理哦，你们要不要以挖他去做明星？”
大概是现在的人被逆向思维荼毒得太深，她们就靠着这样的小心理战术，为自己赢来了不被打扰的二人空间。
这样的幸福生活维持了多久？大半年吧。
她是敏感的女人，所以他的晚归，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轻易的挑起了她的怀疑；她是坚强的女人，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所以他的汽车里出现红色的头发，他忘记她的生日、忘记他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她伤心却又冷静向他提出了离婚。
当然，如果爱情已经不在，那么总是要为自己留点尊严的。
她虚构了一个初恋情人，谎称他们一起度过了她二十三岁的生日。因为大家都喝多了，自然就发生了一些成年人之间的事情，而她也看清自己还爱着他，所以要和他在一起。
原本一直非常抗拒的韩暮影，在听她这样说以后，默默的同意了，只是在搬出公寓前提了很多坚持的附带条件。
大部分她已经不记得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坚持她用自己的双手来偿还她欠他的债，而且必须继续留在伊莎蔚尔。
韩暮影之所以这样要求的原因则在于她坚持不要一分分手费，同时还坚持要偿还他当初资助她们家的那一亿资金。
她答应了。或许在他看来，她是为了解除这段婚姻而什么都愿意。
其实，不然呢。
她本身那些任性的坚持，并不是真的视金钱如粪土，而是即便他伤她伤得那样深，她心底还期望着能和他有所牵连，哪怕只是单纯的债权债务关系，也好……
车子绕了一圈就驶回了医院，苏晨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更清楚韩暮影现在需要休息。他们都不是喜欢废话的人，所以席沁雪的目的是让她看看这个精神不济的男人吧。
真是，何不直说呢？虽然她直说换来的后果绝对是，她左耳进右耳出。
人啊，为何总是这般扭扭捏捏？活得坦诚一点不好吗？苏晨岑想。
那她呢？戴着深沉的面具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何时才能回到最初的单纯？那个敢爱敢恨的苏晨岑，那个直来直往的苏晨岑，她，有些怀念了。
打开车门下车的前一刻，她突然回过头，猝不及防的拉过韩暮影的脸，强吻他的额头。她把冰凉的唇覆在上面，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才淡然的说：“韩暮影，有人说，吻在额头是代表我原谅你的意思。”
“如果这样说，”韩暮影拉回苏晨岑渐渐撤离的身子，将她牢牢的禁锢起来，“你欠我很多个吻。”
“有吗？”苏晨岑驳斥他，她可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啊。
“很多。”
“举例说明。”
“比如，上个星期天，我在公寓里等了你一整晚，你却到天亮都没有回来。”这也是他为什么第二天留上官雅在自己家过夜的原因。
“嗄？”苏晨岑很是意外，那天不是她的生日吗？她们通宵唱K以后她就直接去了公司，后来翘班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她怎会知道他有没有等她。
可是，他不是在那个新欢那里吗？
“不然你以为那礼物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你不是在家睡了一整天吗？”他生气的瞪她一眼，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会在这些事上就糊涂了？还是，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心中，有一丝窃喜在蔓延……
“我突然有点感动。”她坦然的说。
韩暮影打那通电话过来的时候，不正该是温存的好时间吗？难得他有了新欢还记得她这个下堂前妻，这样的前夫也挺棒的呢。
“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这个还给你。”她亮出那串钥匙。
“这本来就是我的。”只不过那天想她而去她的办公室的时候放在了她的桌上，“是你的助理动作太迅速，我出去喝杯茶而已，就被她拿走了。”
“哦？”又一个意外，他的意思不是要还给她吗？
“所以这不属于以物易物的范畴。”他将钥匙连同她的小手一起收进掌心，计较的说。
“那你想要什么？”她抬起眼和她对视，明眸中有许久不曾展露的柔情。
“还记得积分换奖品的游戏吗？”他低低的问，在苏晨岑来不及回答之前，就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她的。
虫鸣、风吹、夜黑、天冷……
医院的停车场前，一片温馨……
星期天的伊莎蔚尔，仍就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原因无它，明天就是春季时装的首次展览会。
而到了此刻，平面拍摄的模特和摄影师人选仍悬而未决，这怎能不让人担心？连生病中的苏晨岑，也在心情好了一点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公司。
前几天韩暮影无心公事已经被董事会批判得狗头淋血了。貌似，这次的祸水，是她这个过期的黄花菜。
自然，她应该做些什么来补救。
“欢迎你回到白领丽人的行业。”一回到伊莎蔚尔，席沁雪就张开双臂，给苏晨岑一个结实的拥抱。
“彗呢？”
她环视四周，心生一丝愧疚。其实那天的资料她的电脑里都有存档，实在不该一时意气用事，让郁彗冒着灰尘和汽车尾气满大街折腾。
唉，只怪她运气真不好，每次都撞在枪眼上。
“她去替你冲咖啡了。”席沁雪体贴的替她打开门，三声尖叫同时响起。
怎么会有满间屋的红玫瑰？
“啊！”第一声，是声音分贝从不会超过五十的苏晨岑，她难得惊讶的说：“这些花是什么时候摆进去的？”
韩暮影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难道他又是一整晚没睡？
“啊！”第二声，是席沁雪，她问：“这些花是怎么拿进去的？”
“啊！”第三声，是郁彗，她感叹：“这些花是谁送的？”
“啧啧，真大方。”首先回过神的是席沁雪，走进去拿起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伸到苏晨岑面前，学着电视里太监的谄媚样儿：“苏小姐，请笑纳。”
苏晨岑含笑的扫视她一眼，接过来凑到鼻子前一闻，果然是阿拉斯加的红玫瑰，带着独特而持久的沁人芬芳，香味浓郁却不会让人反感。
这一直是她唯一喜欢的花，看似普通却极不普通。
看来多交些女朋友也不尽是坏事，至少韩暮影，比以前浪漫多了。
“又是那六位数吗？”郁彗狐疑的睨视苏晨岑一脸幸福的模样，“你果真恋爱了啊？”
“也许，快了。”
她难得的承认，从中间再抽出一朵凑成一双，朝楼上的办公室走去。她没有敲门，但韩暮影似早就有心灵感应般，在她推门进入的同一时刻，打开了门迎接她。
“喜欢吗？”他问着一脸笑意的她。
“花，很喜欢。”她赏给玫瑰一个香吻。
“那我呢？”韩暮影嫉妒起那朵花来，很嫉妒，吃醋的问。
“嗯，以前喜欢过。”她老实的承认。
“如此而已？”他问。
“那你还想怎样？”
“你知道的。”他最想听到的是她说现在也喜欢他，以后还会一直喜欢着他。“岑，我们复婚吧，这样你欠我的钱不但可以一笔勾销，下次离婚的时候我还可以分一半财产给你。”他趁机要求。
“韩。”苏晨岑浅笑着，她许久不曾这样叫他，在那熟悉又陌生的称呼里，过去那些为爱执着的勇气又回来了。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如果你愿意多给我一百块，我可以考虑一下。”她想要成为比他还富有的人，这很贪心，是不？
“好。”他笑得极为幸福，虽然苏晨岑还没有答应他，但比起过去，他们已经跨出了很大一步，他很知足。
“岑，我想先让你见两个人。”
两个人？
苏晨岑心生疑惑，莫非是韩父、韩母？这么快就见家长她会害羞的啦。念头闪过的同时，一句毫不留情的批判响彻脑海。
切，没事装什么清纯，你还小么？于是心平气和的静待那不知是何方神圣的两位人物出现。
“嗨。”
“嗨。”
两张截然不同，但都异常美丽的脸庞出现在门口，异口同声的说：“苏小姐，你好。”
“你……你们。”苏晨岑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们，然后步履款款的上前，口气不善的质问那两个不该同时出现的女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显然没什么技术含量。”席沁雪不满的说，径直绕过她走到沙发上坐好。“我回公司来上班，自然是要来向韩总报道的。”
嗯，的确坐得很好，那优雅的姿势像是随时准备拍照。
“那你呢？”
苏晨岑显然不相信狡猾如狐狸的席沁雪那套说辞，直接将焦点对准比较容易对付的女人身上。
“我？”倪紫无辜的指着自己，也和她拉开距离，重新找个位置站好，抛个挑逗的眼神给她：“你猜。”
呃，也确实站得很好，那颇有味道的架势像是时刻可以开始工作。
“哦。”
她们俩的姿势让苏晨岑心领神会的点头，这般显而易见的事情，她若还不明白，就明显是装傻了。
只是，这也不代表她会欣然接受。她面带危险的站在她们中间，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不良的警告：“老实交待，你们有什么企图？”
两人同时耸肩，然后同时指向韩暮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她面色如常的朝韩暮影走去，职业笑容弧度依旧，说出来的话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我亲爱的前夫，你可以告诉我，何时和这两个三八勾搭在一起的吗？”
怎么一夜之间，席沁雪就变成了伊莎蔚尔春装的代言人，而摄影师居然是倪紫？
虽然韩暮影这一步棋走得确实漂亮，用顶着司绍阳师姐身份的倪紫替换司绍阳，再用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席沁雪取代上官雅，首发会的成功指数，无疑是呈直线速度上升。
只是，她们俩平常不是忙得上厕所都是用竞走的速度吗？怎会有空回来淌着趟浑水？她才不会天真的相信她们是好心的想要帮助伊莎蔚尔度过这个难关，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她的朋友，自然也一样。
她迈出去的步伐优雅，却在还没有跨出两步时便被以惨不忍睹的姿势给拉了回去。席沁雪和倪紫一左一右架住她，将她拖到沙发边按倒到上面。
“苏晨岑，你刚刚说我们是什么？”两个女人一样怒不可揭。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给我小心点，要是说错话，你就死定了。
“三八们，注意形象，这里有外人。”苏晨岑平和无波的说。
闻言，席沁雪和倪紫咻的站起来，整理根本就没乱的衣服，苏晨岑彻底的鄙视她们，做作到家的女人。
她准备坐起来，却再一次被意外的按进了沙发里，韩暮影的眼神更危险：“苏晨岑，你刚刚说我是什么？”敢说他是外人！
“难道是你内人？”她无所畏惧的喃喃回嘴，末了再低低的加上一句：“无聊。”
推开韩暮影近在咫尺的脸，苏晨岑态度转为认真，娱乐时间结束。
她把空间留给韩暮影和席倪二人，对于这三个同样深得她信任的人，她无需多说任何关于拍摄的细节之类的废话，她唯一交待的一点就是，虽然席沁雪和倪紫比司绍阳和上官雅看起来顺眼一点，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但绝不可多给她们酬劳，必须保证整个拍摄的费用不超过预算的百分之二十。
无视那堪比女高音的叫嚣，苏晨岑的眼神只落在那沾沾自喜的韩暮影脸上，那得意的模样，分明在说，“老婆，你又在替我省钱了吗？”
丢给他一个“臭美去吧。”的白眼，苏晨岑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明天就是万众瞩目的首发会，而那天郁彗送过去给她的资料上的问题还悬而未决，她自是要去处理。
电梯门缓缓关上，她在瞬间改变主意，食指从三十六滑到十五这个数字上。她知道外界对她那间办公室的形容，所以，偶尔低就一下也不错。
“苏小姐，你好！”
行政部长看见那抹浑身散发着冷清气质的宝蓝色身影出现在电梯门口，远远的迎了上去。搬过一张椅子恭敬的请她坐下，他朝苏晨岑深深鞠四十五度躬。
“嗯。”轻轻点一下头，表示回应。
她的突然到来让整个行政部的温度瞬间从温暖降低到寒冷，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看来亲民的路线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合，苏晨岑失去了萌发的短暂兴趣，以一贯的冷淡态度说：“那几个被开除的员工问题处理好了吗？”
“对不起。”
被韩暮影开除的五个同事一直不肯离去，反反复复在公司纠缠了一个星期，对有理讲不清的那帮顽石，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用了很多办法好说歹说却始终没能让他们点头离开。
如果今天不能将此事顺利解决，则势必会影响到明天的首发会，那时，他好不容易熬到的这个位置恐怕也要易主了。
“把他们的家庭资料拿过来。”她连责备都省了。
没有被数落，行政部长明显松了一口气，诚恳的道谢：“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我何时说过要帮你了？”苏晨岑扯出一抹嘲讽，冷语。
她从来没想过要去帮助别人，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本身工作需要。如果没有碰上特别重要特别紧急的事情，她的风格是常年不迈出办公室一步。
明天上午的记者招待会，在她的认知里恰巧属于重要的范畴。只是显然，那个老男人误解了。
“那……”行政部长支支吾吾不知如何答话，他的脸刷的羞得通红，连眼角的褶皱也像被煮熟的螃蟹腿，透着一股鲜明的红色。
“听说那他们闹到社保局去了，是吗？”她的语气依然冷冷清清的，只是那冰冷的脸庞下，多了一丝不明显的温度。
“对不起。”
苏晨岑摇头，这老头不能换些新鲜的措辞吗？
“你过来。”她指着角落里畏畏缩缩的一个小女生，再吩咐行政部长，“叫设计部所有设计师及以下职称的人下来。”
五分钟后，一排人整齐的站在苏晨岑的面前，她却不做声，只抬起腕间上的手表一看，十点。
当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她用意为何时，苏晨岑淡淡的说：“给你们半个小时，为她设计一身正式的演出服，这是伊莎蔚尔一个优秀的设计师必修的基本功课。”
换言之，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可以走人了。
然后她叫那个小女生给他们每人一张纸，一支笔，再打发她离开。当然，她自己也有一份。
十点半，一叠设计稿收集到了她的手里，整体水平良莠不齐。她挑出了其中最好的三张，递给一旁的行政助理，“送到样品部，请他们在上午下班前做成成品，实际Size按照这一张来。”
起身离开，在迈进电梯前，苏晨岑听到一些被压低声音的交谈接耳，声音很杂，但内容却基本相似。
大概都是说苏小姐原来还会服装设计，这水平完全不亚于首席设计师sayni，而这些尺寸简直像用卷尺量过那么精细。
苏晨岑微微淡笑，她和sayni师出同一个学校，实力当然不分伯仲。而且，那个该死的席沁雪偶尔想要显摆但又想要偷懒的时候，她会很善良的帮她作弊。
自从韩暮影帮她们家度过难关她随之丢掉自己的心后，她就一直拒绝帮助任何人，席沁雪是唯一的例外。
以后，应该会再多一点。
否则，她就不会打破直接开除的典型苏晨岑式的作风，想要送今天那些表现不好的设计师去培训。
“你要结婚了吗？”郁彗狐疑的看着苏晨岑，手中那洁白的婚纱在一片红色的花海里显得格外耀眼。
“还早。”她想要先好好享受一下恋爱的感觉。
“你说什么？”应声推门而入的韩暮影不悦的问，怎么会还早？她早上不是还说会考虑吗？
无视他的怒气，苏晨岑依然是轻轻浅浅的语气：“韩总，你怎么来了？”
倒是郁彗比较激动，“你以前不是都叫他韩暮影吗，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想起第一次听她这无敌的老大对韩总直呼其名的情景，郁彗现在还浑身哆嗦。不过，她居然没被极讲究个人威严的老板开除，倒是奇事一件。
“不是下班了吗，还不走？”
苏晨岑哑然失笑，这是迁怒，绝对的迁怒。递给郁彗一张便条，“将这四件衣服一起送到这个地址。”
这算是给郁彗一个台阶下吗？也许吧，原则性极强的韩暮影，也有比她更过分的时候。只是可怜了运气不好的郁彗。
“知道sayni的一件作品可以值多少钱吗？这么随便就送人，你还真是大方。虽然那只是仿品，但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韩暮影忍不住嘴角飞扬，如果她愿意把她的这些设计拿去出售，换来的何止一亿？将爱好和才华隐藏起来，是为了留在自己身边吗？
“倘若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是很大的问题，而能力如我者……只擅长解决小问题。”谦卑的口气淡淡的回答，苏晨岑暗想，她刚才只是纯粹手痒，虽然不知怎的就画了件婚纱出来。
“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别生气。”他走过去，自然的搂住她的肩。答应她的两个条件，他会在今天完成第二个，拖泥带水从来不是他的风格，只是除了对她。
“你何时中午陪我吃过饭了，我又何时生过气了？”她微笑着问他。
“以后，每天中午我都会陪你吃饭。”他承诺。
“那等以后再说吧。眼前，我要解决今天的温饱问题。”她拿起电话，约席沁雪和倪紫一起共进午餐。
“我在罗马假日酒店订了四个位置。”
“在表现你的体贴吗？”她收起手机，一种幸福在心底慢慢泛开，半开玩笑的说：“那你有没有事先替我们买单？”
“没有。”因为他一会儿会赶过去。
“我们只是简单的吃点套餐，你不必过来。”
她当然没有错过他说的是四个位置。只是下午还有工作，换了摄影师、换了模特，以她那两个好友吹毛求疵的苛刻程度，室内拍摄倒容易搞定，只是室外的部分，恐怕从风格选景到再到正式开拍，每一个步骤都可以将人折腾个够。
而她，还要去社保局。那么当然，花在吃饭这种小事上的时间就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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