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词汇方面的差异
词汇方面的差主要是两点:一是构词理念不同,而产生词音、词形、词义不一致,表现为词形相同词义不同,或词形不同而词义相同。如“朽”,在普通话中是“腐烂,衰老”的意思,如“腐朽”、“朽木”;但在长沙方言中“朽”却表示“自高自大,训斥”的意累,如“他那个人有点子朽气”、“朽他一顿”。词形不同而词义相同,这在方言和普通话中也是普遍存在的。这是由于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人们对客观事物认识的角度不同,生活习惯或民俗风情的不同而产生对同类事物或现象有不同的称谓。“老虎”在许多方言中称为“大虫”、“老虫”,这是因为避讳老虎的凶狠、威严而把它称为“虫”。“玉米”在方言中有好几种说法,如“包谷”、“棒子”、“珍珠米”、“玉蜀黍”等,这是因为各地在给这种农作物命名时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的结果。二是构词的手段不一致。如普通话中的“儿尾”是名词的标志,“儿尾”不仅可以使其他类的词转换为名词、表示小称,而且还表示亲昵、喜爱等感情色彩。但许多南方的方言中没有“儿尾”,名词的标志表现为“子尾”相当丰富,有时甚至还表示厌恶、贬斥的感情色彩。如“勺儿”——“勺子”,“凳儿”——“凳子”,“本儿”——“本子”,“蚂蚁”——“蚂蚁子”,“老鼠”——“老鼠子”,这些例词前者均为普通话的说法,后者为方言说法。普通话中有一类偏正式的形容词如“碧绿”、“雪白”、“笔直”等,这种构词方式在许多方言中能构成大量的形容词,远比普通话要多得多。如:“很硬”——“帮硬”,“很软”——“稀软”、“拉软”,“很多”——“蛮多”、“猛多”等,这些意义大致相同的说法,在方言中可以用词表达,但在普通话中只能用短语表达,他们之间无对应的词。
再如,合肥方言不仅“鸡”、“资”不分,连“地”和“自”,“题”和“瓷”,“洗”和“死”也读音相似。由于语音不清,往往会发生误会。以前有一则笑话,说的是两位合肥人出差外地,住进一家旅社的同一房间。晚间在洗脸互相谦让:老兄先洗,阁下先洗,你先洗,你洗了我才洗,几句话中“洗”字都说成“死”字。恰被茶房在屋外听见,以为他俩在寻短见,慌得破门而入,方才发现是听错了话音。因此,过去每逢春节,合肥人为了忌讳,便改称“洗脸”为“净面”,或叫“抹脸”。否则,大年期间,全家老少“你死”、“我死”地叫个不休,实在太不吉利。
(二)语法方面的差异
方言与普通话在语法上的差异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点。
1.语序有差异
语序的不同主要是双宾语句中远宾和近宾位置不同,许多方言与普通话是相反的,如“给我一本书”、“把本书我”。“那个人我不认识”,在有些方言中说成“那个人我识不得”,这类句子普通话中是用状中结构来表示,在这些方言中是用中补结构来表示的。
2.词语搭配的对象有许多差异
许多方言中量词“个”、“只”用得相当普遍,如“桌子”、“床”、“鱼”、“碗”、“电视机”等,都可用量词“个”配搭。“喝”这个动词,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天天要使用它,在普通话中它的搭配对象只是液体、流质一类的食物,如“喝茶”、“喝酒”、“喝饮料”、“喝粥”、“喝药”,但在许多方言中说成“吃茶”、“吃酒”、“吃饮料”、“吃粥”等,这些方言中“吃”的使用范围比普通话要大。
3.句子形式也有差异
普通话中的“把”字句、“被”字句一般通过介词“把”、“被”来表示,湘语中很多地方没有“把字句”、“被字句”,在介词的选用上很有地方色彩,表示处置或被动等意义时就用其他介词或其他句子形式,如“领导把我批评了一顿”和“我被领导批评了一顿”,说成“领导拿着我批评了一顿”或“给领导批评了一顿”。“把”字很多时候还用作动词,如“把我一本书”、“那些东西把他了”等。
二、方言趣味
近年来,随着地方文化的发展,方言评书、方言小品、方言电视剧充斥荧屏,方言节目迅速崛起,其中涌现了大批代表性人物:东北的赵本山、四川的李伯清、湖南的大兵……大量本土明星的出现让区域文化显得异彩纷呈。影视作品中的人物以地道的方言赢得本土观众的青睐与关注,同时成为一个地区的文化代言人。在中国这样一个幅员辽阔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多元文化并存是正常现象。方言影视作品是一种内涵丰富的文化资源,它既折射出地域文化不满现状、提升自我文化地位的诉求,也体现出地域文化的“中心化”意识,方言节目作为地方文化身份的标志之一,只要把握得当,必将在未来拥有更广阔的生存空间。多姿多彩的方言节目似乎代表着地域文化的高调出击。在加拿大蒙特利尔电影节捧回大奖的云南方言电影《好大一对羊》制片罗拉告诉记者,如果电影不启用本土演员,不让他们操持纯正的云南昭通方言,这部片子的艺术冲击力绝对会大打折扣——从艺术的角度看,方言代表了民间最纯正鲜活的生活形态,它不会扭曲,更不容易遗漏本真的生活信息,反而由于语言的力量让电影本身充满可信度。网络时代让语言的权利分散了,方言的崛起其实是多元文化表达自己的重要特征,它让诞生方言影视剧的区域充满自豪,语言因此变成区域文化奋力突围的一把利剑,它在强调并扞卫自身的尊严。
1.地方特色浓厚
中国地域辽阔,不同地区都有自己的方言,每个城市也都有自己的方言笑匠。说东北话的赵本山,以其地道的东北方言和独有的风趣幽默给全国电视观众带来了笑声。中国每个方言区域都有自己的赵本山,说武汉话的“武汉三鼎”田克兢,说成都话的巴蜀笑星李伯清,说重庆话的“制笑先生”吴文,说长沙话的“逗把高手”奇志大兵,说上海话的“亚洲笑星”王汝刚,说南昌话的“相声佬”小筱贵林,他们把市井文化的智慧和方言的幽默搬上了文艺大雅之堂,给武汉、成都、重庆、长沙、上海、南昌等地的城市文化带来了活力。
2.幽默、风趣、搞笑
发挥方言的趣味作用,充分显示地方特色,已成为目前媒体的一种趋向。各地方台、娱乐节目,纷纷用方言对中下层平民日常生活的全景予以展示,赋予这些以往毫不起眼的市井小民以仪式性的观看地位,着眼于身边普通小人物的喜怒哀乐、鸡毛蒜皮,让当地人倍感亲切。如果抛开普通话在文化传播上无可置疑的规范功用,普通话肯定无法表达重庆人对“棒棒军”的悲悯和幽默,也无法传达“忽悠”的东北神韵,普通话的触角末梢总有无法触及的地方。但在此,区域文化的“现实世界”却怡然自得。
以赵本山为代表的辽北小品是根植于东北特有文化的一种艺术样式,带有显着的东北地方特色。辽北语言充满了生动、鲜活的因子,生命力非常旺盛,特别是地方戏“二人转”,男演员叫“丑”,女演员叫“旦”,三分“旦”七分“丑”,丑角在二人转里调解气氛,制造笑料,一串串即兴的说口,非常生活化,加之东北人性格开朗、率直,说话一步到位,形成东北文化土层里特有的幽默感。
“就兴你们年轻人连蹦带跳,又搂又抱,我们老年人就只能干靠。”《相亲》里徐老蔫一句话说到观众心坎里。让人捧腹大笑的同时,心里还有种酸溜溜的感觉。赵本山塑造的“蔫哏”系列,是他艺术作品里最突出的部分。他疲疲软软,拖拖沓沓,话头里带滑稽,善良里有狡诘,不时甩个疙瘩口,甩个小包袱,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人忍俊不禁的话。
3.给老乡一种亲切感
大量本土明星的出现让区域文化显得异彩纷呈。影视作品中的人物以倔犟的方言赢得本土观众的青睐与关注,同时成为一个地区的文化代言人。这恰恰是最有城市亲和力的城市通俗文化,上至鸿儒下至妇孺皆能知而乐之。举凡时局世事、城市得失、街坊是非、社会万象莫不在这种方言喜剧艺术的嬉笑怒骂中融为一炉,荡气回肠,能娱一城之民,能贴一种方言体系所容纳的百千万人口之心,亲切的乡音,给老乡带来各种便利和乐趣。
案例1:鲁迅先生在《记念刘和珍君》一文中说:“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辗转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啊!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被这几屡血痕抹杀了。”
案例2:有个人病了,来到医院,医生问他哪儿不舒服,他捂着肚子说:“痛,肚子痛,拉稀,开始还吐,恶心。这会儿轻点了。下午我喝了一肚子凉水,平时喝惯了。上午没事儿,午饭吃了三两饭,一份肉,没睡午觉去上班,现在又疼得厉害了……”显然,这段话有些语无伦次,要听明白还得理清脉络。
案例3:燕子是一种勤劳的鸟。筑巢“娶妻生子”,抚养孩子,整天忙得不亦乐乎。燕子又是捕虫能手。一对燕子夫妻,每年捕8000多只虫,除供自己所需外,大部分都用来喂养它们那些似乎永远填不饱的孩子们。燕子吃掉大量害虫,对农业林业有很大的好处。燕子是人类的朋友。
案例4:他说得对”这句话,就可以根据音调的升降变化,表达出不同的含义。“他说得对。”↘(渐降)“他说得对?”↗(渐升)案例5:赵本山小品中的精典台词选。
1.火车跑的快全凭车头带,干部带了头小偷有劲头,小偷没领导肯定偷不好,不是偷的少就是跑不了。
2.我能把正的忽悠斜了,能把蔫的忽悠涅了,能把奸人忽悠迷了,人家小两口过的挺好我能给人家忽悠分别了。
3.拐了啊!拐了,拐了啊,拐了!拐了!拐了!我说你瞎指挥啥呀你,你知道我要上哪啊你就让我拐了。
4.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5.我就纳闷了,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兄弟架拐,大哥,缘分啊!
6.这个人讨嫌嘛,我看病是你看病啊,我有一句他有一百句,这个人身体不怎么样,你口才到是蛮好的嘛,原来是搞传销的吧。
7.再大的大款也大不过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