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保健养生头痛眩晕对证自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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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辨证分型治疗验案(3)

医案出处:《上海市老中医经验选编——张汝伟》

验案4

张某,男,36岁。1971年1月2日初诊。

1年来头昏头痛持续不愈,间断阵阵加剧,痛如锤击,如针刺,如欲裂,反复治疗,未能奏效。7天前,头痛大作,且恶心呕吐,以呕吐为主,左手麻,小便黄,大便干,双眼视物模糊,下床行走难以自持。3天前突然昏倒在地,约5min后苏醒,口中不吐沫。

诊视患者,双手抱头,呻吟不止,痛苦欲绝之状,面部发红,额汗如珠,目膜不喜睁开。脉弦滑数,舌质红,苔黄腻。

此头痛由风火痰郁所致。痰郁日久化为痰火,挟风邪沿足太阳经脉自内眦上额交巅上入络脑,风火相煽,则头痛如裂,额上汗出,溲黄,大便干结;痰浊内壅则呕吐恶心;风火痰循太阳经发病,步履不稳,视物模糊,入脑则清空不清,发为突然晕仆,人事不省;脉弦滑数,苔黄腻、舌质红,皆为风火痰相犯的主要脉舌。

苦参15g,黄芩10g,生地黄15g,土贝母12g,赤芍10g,川芎10g,川牛膝10g,苍耳子15g,钻地风15g,丝瓜络10g,甘草3g。

二诊:上药3剂,头痛稍减,小便转清,每日进食50~100g,夜能入睡2h左右,仍阵阵剧烈头痛不可忍,苔脉同前。火邪未清,风邪未祛,今当加清火泻热搜风之品,以助其力。入于脑络之邪祛风药力已不及,当投虫类搜风通络之品。

苦参15g,黄芩10g,生地黄15g,土贝母10g,赤芍10g,川芎10g,川牛膝10g,苍耳子10g,钻地风10g,丝瓜络10g,蜈蚣1条,半枝莲30g,白花蛇舌草30g,牛黄0.3g(冲服),甘草3g。

三诊:上方4剂,头痛已去大半,发作次数减少。病邪渐去,暂不宜改方,上方再进。四诊:上方又服15剂,头已不痛,脉舌转为正常。后以养血柔肝明目等法,取四物汤、石斛夜光丸等方剂加减调治3个月。

医案出处:《言庚孚医疗经验集》

验案5

高某,女,11岁。

初诊:1977年10月起头痛剧烈,干呕涎沫,食入则吐,胃院胀痛,时发时止,遇寒饮冷则加剧,经祛风、镇痛、消炎等中西药治疗无效。

诊视:舌苔白滑,脉象沉迟,体温正常,手足微肿。

辨证属痰阻中焦,清阳不升,浊气上逆,为痰厥头痛。拟温中补虚、降气祛痰为治。吴茱萸汤加味。

吴茱萸15g,党参10g,苍术6g,法半夏6g,陈皮10g,生姜30g,大枣10枚。1剂,水煎服。

二诊:诸症皆平,原方再服2剂以善其后。

按:《内台方议》云:“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厥阴之寒气上攻也;吐利,手足厥冷者,寒气内盛也……食谷欲呕者,胃寒不受食也。”又《脾胃论》曰:“足太阴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除……”故用吴茱萸、法半夏、陈皮温中祛寒,豁痰降逆;党参、大枣补虚益胃;苍术健脾燥湿;重用生姜散寒止呕。

医案出处:《湖南省老中医医案选——黄建》

五、痰郁化热

验案1

何某,女,25岁。1972年8月8日初诊。

头昏头痛间断发作已2年余,痛甚则伴呕吐,劳累、遇寒较甚。2年来日渐加重,近2个月来痛如锤击,头昏目眩,站立不稳,双眼发胀,口渴喜饮,呕吐明显,大便结,小便黄。查视患者,表情淡漠,呼吸低微,面部一阵阵出现痛苦之态,按之肌肤无汗,不灼手,舌质红绛少苔,脉细数。

头痛与头昏并重,且伴呕吐,遇寒加剧,此湿痰内结,上蒙清窍之证;病延日久,蕴而化热,热盛为火,火毒扰犯清窍,痛眩明显加剧,表情淡漠,呼吸低微,皮肤不灼手,不汗出,痰浊蒙蔽清阳之象仍然存在。法当痰热并治。苦参15g,玄参12g,夏枯草12g,浙贝母10g,生牡蛎12g,昆布12g,川牛膝10g,菊花10g,川芎6g,苍耳子10g。

二诊:上方4剂,头痛头昏均减轻,呕吐也好转,神志较前清楚,能自己站立及行走,脉舌无变化。痰热互结病势已减,仍当清化。原方加生地黄15g,蜈蚣1条。

三诊:上方5剂,头痛头昏已减大半,不呕吐,感两目蒙胀,增见红丝,舌质红,苔薄黄,脉已缓。热象易清,湿浊缠绵,加用夜明砂利水明目,桑白皮泻肺利水,通利上焦,以开发水之上源。

苦参15g,玄参12g,夏枯草12g,浙贝母10g,生牡蛎12g,昆布12g,淡海藻12g,川牛膝10g,菊花10g,川芎10g,苍耳子10g,生地黄15g,蜈蚣1条,桑白皮10g,夜明砂10g。

四诊:上方连续服用15剂后,头痛头昏已愈,邪已退,正未复,当调养气血。

生地黄12g,当归身10g,大白芍10g,川芎5g,党参12g,炒白术10g,茯苓10g,甘草3g,菊花10g。20剂。

1978年8月24日对患者进行追访,6年来未复发,现坚持正常工作。

医案出处:《言庚孚医疗经验集》

验案2

翁某,男,63岁,已婚。1981年3月6日初诊。

罹患偏头痛20余年,呈间断发作,每发于左侧眉棱骨、太阳穴处,痛不可忍,伴恶心、头昏,常持续数日不休,致失眠、烦恼,长期靠服用止痛片、头痛粉等镇痛药或地西泮(安定)、甲丙氨酯(眠尔通)等镇静药缓解。经某医院神经科诊断为血管神经性头痛,服用麦角胺、咖啡因等药无显效。此次因多发性肛门瘘管术后偏头痛发作,左侧太阳穴处及眉棱骨痛不可忍,并有恶心、烦躁、不思饮食、夜不能寐。阅其舌,质红苔黄而腻;诊其脉,弦而数。

辨为少阳胆郁、痰湿化热之证。拟和解少阳、清化痰热之法。

陈皮9g,茯苓9g,半夏9g,枳壳9g,竹茹3g,钩藤9g,桑寄生9g,葛根9g,白芷3g,甘草6g。6剂。每日1剂,水煎服。

3月25日二诊:服上药4剂后头痛即减轻,恶心悉除,食欲增加;6剂后头痛消失,精神转佳,唯心烦失眠。药见效机,大法不变,药味略为增损。

茯苓12g,陈皮9g,半夏6g,竹茹12g,枳壳9g,黄芩6g,桑寄生15g,钩藤9g,牡丹皮9g,川芎6g,首乌藤20g,甘草6g。7剂。每日1剂,分2次服。

4月2日三诊:服上药7剂后,头痛未再发作,食欲明显好转,夜能入睡,苔由黄腻转为薄白,脉弦。原方加党参9g。再服7剂后,至今头痛未再发作。

按:头为诸阳经所会,清阳之气随经上升于头,脉络疏通,血液流畅,则头脑清灵。翁某左侧太阳穴及眉棱骨痛不可忍,恶心纳少,舌红苔黄腻,被断为少阳胆郁、痰湿化热之证。用桑钩温胆汤(赵氏经验方)加葛根、白芷疏解胆郁、清化痰热。因胆禀少阳春升之气,胆气升则万化安,胆气郁则为病。常见的是气郁则生痰,痰湿内蕴又影响胆气之升,故方中用温胆汤清化痰热,痰热化则气郁解而胆气升;痰湿化热易生风,用钩藤以息风;胆气郁则津液不升,用葛根以升腾津液;患者年逾花甲,肝肾已亏,用桑寄生以滋养肝肾;白芷虽少量,然为善治眉棱骨痛之良药。全方组成严谨,正邪兼顾,标本同治,药证相符,20余年之痼疾仅三诊霍然而愈。

医案出处:《名老中医经验集——赵金铎》

六、瘀血阻络

验案1

李某,男,35岁。1974年1月28日初诊。

头痛10余年,经多家医院诊为血管神经性头痛,反复发作。现症头痛如针刺,痛苦不堪,痛处固定,时作时止,头痛发作时伴恶心呕吐,血压升高,心烦易怒。平素经常夜寐不宁而多梦,常服镇静止痛药,只起暂缓之效,血压多波动在(21~23)/(12~13.5)kPa,舌淡暗隐青苔少,脉弦涩。

证属血瘀入络,清窍失养,兼肝阳上亢之候。治宜活血化瘀,平肝潜阳。

夏枯草25g,钩藤20g,生地黄25g,川芎10g,红花10g,桃仁10g,菊花10g,柴胡10g,当归15g,天麻10g,香附15g,白芍15g。

2月5日二诊:上方连服6剂,头痛大减,仍感恶心目眩,夜寐多梦,脉弦滑,舌质红,苔白腻,脉弦滑,血压18/11.5kPa。再拟宁心安神,化痰降浊。

丹参15g,天麻10g,合欢花15g,远志10g,石菖蒲10g,茯苓10g,半夏15g,陈皮10g,厚朴10g,川芎10g,竹茹10g,蔓荆子10g。

2月15日三诊:上方连服9剂后,头痛眩晕基本消失,恶心减轻,唯感多梦,胃脘胀闷,纳谷欠佳,脉弦舌暗苔腻。再拟养心安神,健脾调胃。

苍术15g,厚朴10g,陈皮10g,焦山楂15g,焦神曲15g,焦麦芽15g,石菖蒲15g,丹参15g,炒酸枣仁20g,茯苓15g,龙骨50g,牡蛎50g。

2月23日四诊:诸症皆愈,偶有头晕感,口干,脉弦细数,舌红苔薄。再拟养阴柔肝清眩。

天麻10g,白芍20g,钩藤15g,沙参15g,石斛20g,麦冬15g,枸杞子15g,菊花15g,川芎10g,玄参15g。

3剂后诸症消失。1年后随访,再未复发。

按:“头为诸阳之会”,五脏精华之血,六腑清阳之气,皆上注于头。故六淫之邪外袭,上犯巅顶,邪气稽留,阻抑清阳,或内伤诸痰,导致气因逆乱,瘀阻经络,皆可致脑失所养,发生头痛。本例头痛如针刺,痛处固定,日久不愈,舌暗隐青,脉弦涩等,皆属血瘀之见症,乃为血瘀头痛。益气血冲流畅,则焉能有痛?今血瘀络涩,不通则痛,又因数载求治不愈,日久阴损及阳,久病入络,故复见心烦易怒,血压升高等本虚标实之证。根据“久病入络”之理论,先采用活血化瘀、平肝潜阳之味,后随症化裁,配用宁神、化痰、降浊之法,终使10余年沉疾,愈于旬月。

医案出处:《当代名医周鸣岐疑难病临证精华》

验案2

严某,女,30岁。1976年4月27日初诊。

头痛3年,渐加重,痛以右侧眉棱骨、额、颞等部为主,发时嗜睡,无呕吐,每以情绪不舒或紧张、疲劳为诱因。某医院神经科诊断为丛集性头痛。历经中西药物和针灸治疗不明显。脉弦细、苔薄白。宗血瘀络阻意消息之。

黄芪3g,党参9g,当归9g,川芎9g,红花4.5g,地龙9g,蜣螂9g,蜈蚣3条,露蜂房4.5g。5剂。

5月11日二诊:服药后头痛已由每次发作持续2天减为1天,脉缓苔薄。原法出入。原方减地龙,加赤芍、白芍各9g,防风9g。

5月18日三诊:头痛3年,病休7日,近7天内,已止不发。脉苔如前,原方7剂。

按:本案头痛日久,痛有定处,脉弦细,乃瘀血内阻,脉络不畅所致;气为血帅,正气不足,无力鼓动血行,是故血瘀不行,不通则痛。因此方中黄芪、党参、当归益气养血;红花、川芎、地龙、蜈蚣等活血化瘀。瘀血去,新血生,气血运行,脉络如常,故而痛止。

医案出处:《老中医临床经验选编——吴圣农》

验案3

黄某,男,45岁。

先患太阳头痛,渐至全部头痛,凡祛风散寒温补之剂,无不尝试,历医十余人,经时五六岁,病仍依然,遂置不问。近来上午头觉隐隐微痛,午后则痛如锥如刺,经脉突起,热敷可少安,然无如之何。诊脉弦涩,而症状则如昔。

本病午后痛剧,晚尤剧,热敷则略减,是血虚挟瘀之证。盖头为诸阳之会,贼风久客,瘀塞经隧,与气相搏,遏而为痛,即古人“病久入络”之义。所以前投温补凉泻之药,皆非所宜,而祛陈寒、疏经络实为要着。初用金匮桂苓丸以治之,数剂亦不效。乃思及王清任善于治血者,方多奇中,因改用通窍活血汤。

川芎4.5g,桃仁、红花各6g,赤芍9g,老葱6根,生姜3片,大枣3枚,麝香0.15g(分冲),加当归尾、牛膝各9g。

连服3剂,头痛顿减,是瘀血化行,已显微效。前方更进2剂,痛遂全止。

按:本案病人主要以上午头觉隐隐微痛,午后则痛如锥如刺,经脉突起为主要特点,脉弦涩,结合脉症辨证为血瘀头痛,证属血虚挟瘀。屡用温补凉泻皆非所宜,妙用通窍清血之品,则药到病除,颇堪令人玩味。如是知风邪之首犯头经,若不及时宣发,则经络瘀闭,又非疏解温通所能已,故今以祛瘀疏络获效。然病无定型,治当随证而变,不拘一格。

医案出处:《治验回忆录——赵守真》

验案4

徐某,男,30岁。

1971年4月25日初诊:头痛偏左已1年,发作时痛甚剧(脑部检查未发现异常),兼有重压感,血压有时偏高。平时多用脑力,夜寐较短,病久不愈。此次连续作痛,已有月余(服西药可暂时缓解),舌质红,苔薄黄,脉弦。

辨证属肝阳扰动,络有宿瘀。治法以平肝潜阳,活血通络。

天麻4.5g,石决明30g,钩藤15g,赤芍、白芍各9g,蔓荆子12g,桑叶9g,菊花9g,桃仁9g,全蝎粉1.5g(吞服,另装胶囊)。7剂。头痛剧烈时,另吞羚羊角粉0.9g(代)。

5月2日二诊:头痛大减。全蝎改用1.5g,加北沙参15g。14剂。

5月16日三诊:头痛已少发作,痛时亦较轻微,但精神较差,饮食如常,睡眠有时不安,舌质红,脉弦。肝阳渐平,气阴未复,再予清养气阴,平肝潜阳之法,以防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