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引着几个小倌儿敲门进来了,接二连三地进来五个小倌儿,包间里的四个年轻男子,脸色均不怎么好看,但他们能怎么样?指望君子楼里冒出陪酒的风尘女来?
小倌的颜值都不低,里面还真有个紫色头发的货色,凭心而论,五官看真情为比沙离还要俊美上不止几分,但气质上却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沙离的那种亦仙亦凡的气质,恐怕不是谁都能有的吧。
几个小倌挨个坐到了五个人的身边,紫头发的男子应该是进来之前受到了****的交待,直接坐到席夜的身边,白衣锦缎,胸口微敞,露出小片胸膛性感的锁骨如一条勾魂的线一般,把某人的口水勾了出来,又重重地咽了下去。
可是突然,她好像又发觉了什么,连忙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沙离,沙离其实也是在看她,并没有理会坐在他旁边为他倒酒的小倌,看到她转头看自己,他略薄粉嫩的唇,像是一朵绽放的花儿一样,笑开,却并不是像平时那么云淡风轻,好像带着某股黑暗。
这股黑暗被某人立马理解错了,她的手占便宜似地拉住沙离放在桌面上的手,示意她挨过来,沙离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神秘兮兮地样子,然后又低头看看她拉着自己手的手,最后敛起眸,低下了头。
“沙离啊,你不要担心,我觉得啊,还是你紫色眼睛比较漂亮,这个的头发,紫得一点都不纯,虽然他看起来好像长得比你帅一点,但是男人嘛,气质才是王道,你的气质最好了,在我心里你绝对是NO。1。”
沙离不知道什么叫“南波万”,但他清楚的明白了,这女的是在以为自己在吃醋?
嘴角微抽,沙离聪明地选择了沉默。
人家的抽嘴角,席夜以为人家是释怀,还十分女王地摸了摸人家的头,“我们家小离真乖……”
沙离想要掀桌子,从他记事以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他是不是应该杀了这女人。对,杀了她,就算她好像可以带给自己一点乐趣儿,但也盖不过她冒犯他的罪行。
席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儿,转头去调戏紫头发的小倌。
“哈哈,你叫名字?”淌着哈喇子的嘴咧成半月状,手爪子不客气地摸着人家的紫发,不断地搓啊揉的,恨不得这一头紫发是自己的。
“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字紫卿。”紫卿的声音很动听,不尖锐也不低沉,如果要用乐器形容的话应该是像钢琴,透着空跃的悠扬。
“紫卿啊,好名字,看你这发色,你不是中原人吧?”看向紫卿的脸,其实他的脸上轮廓要深了许多,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异域风情。
紫卿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客人,不管男的女的,来到君子楼,开始的时候都要装模作样一番,和他们品品诗,论论琴,特别是女子即使来到这里也要清高一番,这种把自己的邪恶想法明白地写在脸上,而且除了对他的头发,好像对他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兴趣的,还真是少见。
“奴婢家乡在北边的匈牙国。”他的出处并不是秘密,甚至还是楼主当成了卖点,毕竟异国风情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迷惑。
坐在一旁的沙离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之后便开始和身边的小倌儿低声笑语起来,居然已经进入状况。
再看白面和黑粉,白面还可以,虽然笑得有些僵硬,但至少他还可以动弹一下喝点儿酒,黑粉就不行了,坐在那里,板着一张黑脸,不言不动,任那位看起来好像小鹿班比的少年都要哭出来了。
不过毕竟是君子楼里的小倌,怎么能那么容易哭的,但是同为差不多年纪的良小凉就不一样了,坐在最末座,反过来被小倌调戏上下其手,就相当让人难以忍受了。
所以,他哭了,倒没狼哇大叫,就只是眼泪含眼圈儿地看向席夜,“小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孩儿是真被吓到了,虽然在江湖上打混了些年,但也才十五岁,这种场面,孩子还是有点受不住,如果他是调戏人的那方还好,但是被人调戏……
连臀部还没捂热呼的某人不乐意了,拍桌子站了起来,瞪向坐在良小凉身边的男子,男子长得不差,挺阳光帅气的,可是看到她瞪眼睛的样子,就吓到了,以为自己的行为惹了客人不高兴,正想求饶,却听她大叫一声,“他调戏你,你不会调戏回去啊?到底你是买的就是卖的啊?被调戏了居然还哭?直接扑倒就是,年下攻神马的,最有爱了,嘿……嘿嘿……嗝……”
“……”
所有人的头顶,无声地飘过黑点儿——
邪恶着的笑声是透出个酒嗝,再配合着有点摇晃的身体与有些微红的脸蛋儿,这明显是醉的表现。
“她才喝一杯吧?”沙离看着扶着她坐下的紫卿,慢慢问道。
“小姐似乎不胜酒力。”扶着她坐好,紫卿聪明地不再为她倒酒。
白面和黑粉面对面看了对方一眼,“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送小姐回去吧。”身为只喜欢高胸脯,软呼呼的美女的男人而言,身边坐了一个会对你婉转媚笑,无骨依偎的男人,这实在是人生的一大考验。
所以他们想速速撤离。
“回去你妹啊?老娘花钱来消遣,还没消够呢,都给老娘坐下,喝酒!”据说酒品这玩意还透着人品,看这货喝醉的样子,估计人品是高尚不到哪儿去了。
人品不咋样的某人看到白面黑粉老实在坐了回去,良小凉小朋友也苦着脸坐回原位,只是他并没有听她的话,去反调戏那个小倌儿大哥,而是坐到了离他隔了一下位置的地方,一副你不要接近我的样子,戒备地看着那个小倌儿大哥。
面对这么清秀的小少年,小倌儿大哥似乎有点不甘心,但是如果真的惹了客人不快,他也不敢,只好坐在原来的位置赔笑。
看到都老实了,席夜再次抓起紫卿紫色的头发,这头发保养得很好,虽然更接受耦合藕荷色,但光泽细腻,依然很漂亮。
“紫卿啊,你说的那个匈牙国的人都像你一样长着紫色的头发吗?”多美的颜色的啊,如果那里是紫色的天下,她是不是可以考虑到那里定居啊?
紫卿微笑,笑得很职业,但又可以给真诚的感觉。
“那里的人除了五官比较深遂外,和中原人倒也没有什么差别,大部分人都是黑眸黑发,只是在一些特殊地方出生的人或许会长出紫发,或者瞳孔变成紫色。”说着话,他的视线朝着沙离看过去,却只是一扫而过,并不会让人觉讨厌。
“咦?特殊的地方?”这里面怎么透着一股神奇的味道呢?
即使喝醉了,一些对外界好奇的感知力貌似还没有退步。
“是,那里是一座远离人烟的山村,山里有一条名为转世的小溪,传说那里的溪水有着神奇的功效,只要有孕妇因为生产时难产,或者因为胎儿受到外界干扰将不保时,喝下转世的溪水就可以化险为夷。”
“沙离,你难道也是匈牙国的人吗?”听完紫卿的话,席夜转头看向沙离,沙离正在喝酒,似乎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在说什么,突然听到她这么问,微微地怔了一下,“匈牙国?我不是,我的家乡只是住在边城,离匈牙国很近而已。”
“可是你的眼睛……”梦恬盯着那双好像紫宝石一般耀眼的眼睛时,又迷离了。
“这是遗传自我的母亲。”他微笑,简短的回答。
“啊,我知道,你肯定是中原国和匈牙国的混血儿,哈哈,我太聪明了。”
这定论下得挺快,但也挺符合道理,沙离没有否认,其他人也没有多想,对于大部分中原国的人来说,匈牙还是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北都之国,雪封常年,可是那里却有着一个雪之国,一个足以让中原国感到威胁的国家,他们是怎么在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多天是在雪中度过的国度存活,还自强大起来的呢?
紫卿若有所思地看了沙离一眼,而后笑笑,为席夜的碟中布了几道菜,“其实这只是个传说,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母亲说的,至于我的紫发,呵呵,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听说紫眸的人,瞳孔的颜色会因为季节而变化的,天气温暖时,瞳孔颜色为明紫色,如果是寒冷或阴潮时,会变成黑色,或者黑紫色。”
席夜听完,摸着下巴沉思了,“这怎么这么玄幻啊?难道我穿越的是一个玄幻的世界?”
她的话大家都没有听懂,并且有人也没有给他们思索所谓“穿越“是什么意思,这时一门被一股力量一脚踹开,同时听到了门外****乞求的声音和含着醉意嚣张跋扈的男人高亢的声音,“该死的,老子的人,他们哪个敢不让!”
说完,门就已经被破开,冲在前面的是一个长得高大魁梧,却又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因为喝了酒,脸色有点红意,身体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冲着紫卿过去。
“啊哈哈,紫卿宝贝,我总算找到你了。”说着就扑了过来、
紫卿的眼里露出厌恶,但脸上却仍挂着笑容,也并没有躲避男人扑过来的姿势,只是男人这回并没有扑到他身上来,而在半路被一脚踹开,踹人的,刚好就是坐在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弱不禁的少女,此时,她依然笑得那么邪恶,但却异常的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