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最终惨败的仍然是紫衣,下山的时候腋下就多了一个包袱,山上是渺无人烟,可是山下的城镇却是非常热闹,这座城是属乌牙国一个重点的贸易城镇,地处乌牙国之北,前几年沙极与沙帘打的北夷就与这里一河之隔,平时北夷人民和乌牙国人民之间的贸易往来非常的频繁,而近年由于沙离耶的统治渐渐不同与以往乌牙国的高压政策,北夷已经很少在边境捣乱,两族人民相处很融洽。
这里的民族多种,并且离中原国较原,并不像赤城那样,百姓有不少喜欢穿着中原服饰,这里大多都是穿着复杂,色彩鲜艳,花样俏丽的民族服饰,可是席夜对于这种复杂的衣服很感冒,于是直接选了件男装套上,有点类似于阿拉伯男式的宽大服饰,倒也简简单单地把她女性的特征盖了起来。
“哎哎哎,紫衣,你看你看,刚才那个姑娘对你抛媚眼儿呢。”跟在紫衣后面,某人兴奋地像是刚从屋里放出来的萨摩耶。
紫衣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紫衣,紫衣,你快看,那个漂亮的小哥对你笑了,快看快看啊……”大狗继续跳腾。
“……”紫衣头顶黑线,继续前行。
“紫衣,你从下山就没说过一句话,你怎么了?生病了?失恋了?还是被欺负了?”
一张兴奋过头的脸突然就顶到了自己的眼前,紫衣的嘴角猛烈地抽动,半天才有齿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我知道了,你这是欲求不满。”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又大摆恩典天下的菩萨样,说道,“好吧,本宫就放你个假,去找落纱好好解放解放吧,如果落纱还不能满足你,咱再回山上找小师弟……”
“席夜……”紫衣的牙齿磨得吱吱做响,伸出两只手就朝着对面掐了过去,可是对人的人身法挺灵活,一下子就闪开来,然后退了两步,还朝着她做鬼脸,“我是为你好,你生什么气啊。”
“你给我老实过来,我保证不掐死你……掐个半死就好!”紫衣继续追她,她继续跑。
给外人看来,就是两个长得挺俊俏的公子居然公然在大街上你追我赶地嬉戏上了。
紫衣下山无非就是为山上添些日常用品以及粮食神马的,可是这东买买西买买,再加上还跟着个能惹事儿的,这一买就是一上午,本来是打算上午去看看落纱,然后就回山上的,这下只能下午支落纱家,中午在城中的饭馆中顿午饭了。
“为什么我们不去落纱家吃饭,落纱做的香面饼很好吃,我想吃。”某人不满足这样的安排,坐在饭馆里拿筷子敲碗。
紫衣不理她,整理自己上午买的东西。
“我们去落纱家吧。”
“落纱的母亲生病了,我本来就只是想要去给她送些师父配的药去。”紫衣瞪她一眼。
难得地住了嘴,过了一会儿,“你怎么不早说,我好买些补品。”
“……”这么正八经的样子让紫衣有点不习惯啊。
“看什么啊?姑娘我是很懂事的好吗?”某人的筷子用力地敲碗沿,发现清脆的声音响,一张有点苍白,却柔弱的脸闪着淡淡的光晕。
紫衣无言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叹口气,“一会儿让落纱给你做些饼带到山上吃吧。”
这么一个看起来柔弱到似乎风一吹就倒的姑娘,却在那么狠辣的毒中度过了最难熬的一年,师父并不能确定哪种药可以帮到她,她就得必须挨一种的试,如果一个不小心甚至会丢命,可是她却只是无所谓地笑着说一句,“反正都要死,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强。”
就这么一样样试下来,前半年,她所受的苦,连他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挺过来,看着对面的人只及肩的头发,那是半年前才开始重新长出来的头发,而前半年,她的头发几乎已经因为药物的关第掉光了,那时她怎么方来着?
“原来姐的光头是这么霸气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玩笑话,似乎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痛苦。
他突然的感伤,还有措手不及的温柔,让席夜瞪着眼睛傻了半天,然后才很没道德地说了一句,“被鬼附身了啊?”
“滚。”他一挥手,当赶苍蝇似的赶她,而这时饭菜已经送上来。
这里的饭菜不像在中原或者赤城那么精致,多数都是当地的土食,大块的肉,粗淡的干饼,以及飘着菜叶的汤,汤里来散发着一股子羊膻味儿。
席夜也差不多吃习惯了,所以拿起饼来便啃,而这时临桌不远处有几个看起来是商人的中年男人在那里喝酒侃大山,这一侃不知道怎么就突然侃到朝庭那儿去了。
“哎,马子叔,你听说了吗?咱们乌牙要与中原开战了啊。”手里抓着一只猪蹄的大流对对面的满脸落腮白胡子的老者说道。
“怎么没听说,前段时间我还去了赤城呐,我听说啊,这回开战是两国皇帝为了一个女人呢。”老者看起来威风八面,可是一谈起八卦,那邪恶的气质让某人有点自叹不如。
“怎么可能?咱们圣上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百姓去与人开战呢?”又是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你还别不信,现在整个赤城都是这么传的。”白胡子老者一边摸自己的胡子一边笃定地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圣上虽然也是难的一位英雄名主,可是越是英雄越是难逃美人关啊,再说了,这事儿也不全怪咱们圣上,是那中原国皇帝太目中无人。”
“哦?这话要怎么说?”又有人问道。
白胡子老者一副天下之事无我不懂的样子笑道,“你们还不知道两位皇帝争压的这位美人是谁吧?”
“谁?”
“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啊……”
“噗……”
“噗……”
同时两声喷汤的声音,坐在对面的两人互喷了对方一脸,然后一脸****的模样看着对方,同时吸引了临桌地几个大爷,一起转头看向他们,然后看了一眼之后继续侃。
“不是当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常年隐居宫中,怎么可能认识中原国的皇帝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咱们圣上行走江湖之时,这位娘娘就是圣上的左膀右臂,而当时的中原国的皇帝也在江湖上行走过,认识皇后娘娘自然是理所当然的。那时他便对咱们皇后娘娘的美色垂涎三尺,可是咱们皇后娘娘慧眼识英雄,选择了咱们圣上。”
某人抹掉脸上的汤汁,听到白胡子大伯的形容,嘴角抽了抽,看看对面,比她抽的还厉害,甚至还说了一句,“这与事实也相差得太远了吧?”
某人不理他,继续听大叔们的掰呼。
“可是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来要人呢?”又有人提出疑问了。
“听说是皇后给他送去了一贴密函,说她在后宫中过得不如意,甚至差点被人害死,想让他来救她,我说这女人啊,太漂亮了就是红颜祸水啊。”
“噗……”某人再次不客气地喷了一回。
这回让大叔们不乐意了,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凶恶地疤脸大叔转头就对她横眉怒眼,“这一会儿你喷了两回了,是对我们说的有什么意见吗?”
“呃……是有那么一点小意见。”见没办法当小透明,某人就干脆加入,反正八卦是她的爱好,虽然主角是她这个人,但这些人不知道不是吗?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成了祸水?
“难道这位兄弟还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白胡子老伯似乎一点都不希望别人知道的比他多。
“嘿嘿……那倒没有,在下就只知道一点,咱们圣上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和一个国家开战的。您想啊,人家可是圣君,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置百姓于不顾?就算开战了,那就绝对是他对人家中原国早已经虎视眈眈,随时想张口吞下那块大肉。而中原国的皇帝呢,也不是个傻子,他同样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去置自己的百姓不顾,他和咱们圣上是同样的想法,在下觉着吧,你们把开战这事儿赖在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女人身上,这女人实在是太无辜了。”
几个大叔被她说得一愣,听着貌似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整个坊间都是说这个皇后的事情,他们还是觉得这个皇后在中间还是起了什么作用。
“行了,你吃饭吧,别跟着瞎掺和了。”一愉被撒下的肉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地被塞进了她的嘴里。
回头看紫衣一眼,她耸耸肩,表示她没多大兴趣了,便转头继续吃饭。
但是两人谁也没想到,在这个边陲的小饭馆中,居然会遇到老熟人,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是的两个人时,席夜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份惊讶,因为这两个人的组合,她实在是从来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