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之可怕,便是来不及防范,也来不及招架,没有人是准备好的。因此我们永远打的是一场无准备的仗。
昨天几乎一夜没睡。
可是今天精神还是异常亢奋。
早早就起床上班。
工作很顺利,因为心情好,一切事物在我眼中都是美好的。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爱情是蠢的、盲目的、短暂而美丽如同色盲的蝴蝶。
女人的命运,因她遇上什么样的男人而改变。女人心灰意冷、发奋图强、万劫不复、义无返顾、杀人、自杀、灿烂或沦落……变得更好或更坏,更喜或更悲,皆因为男人。
很少因为女人。
我已经想通,不管怎样,先享受了再说,谁知道明天?连下一秒都难以把握。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笑。
开心的时候要尽量笑。因为,可能一夜之间,你就不晓得笑了。
所以今天我特别开心。
今天听王远志和同事聊天,他们说到了周。
原来,周在我们房地产界是很有名的,他的博学、能干、优秀以及他的业绩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
我很为他骄傲。
只是这骄傲永远见不得人,永远只能埋在心里。
下班之前,周打电话给我。
他压低声音对我说:“我很想你!”他的语气已经不再是公事公办的彬彬有礼,而是非常温柔,听得我心里软软、糯糯的,回味悠长。
周约我晚餐,但是有个条件:“你要穿裙子出来,我从来没有见你穿过裙子。”
是的,我永远穿长裤、干练、简洁、舒适的长裤是我的最爱。
办公室里的竞争是永远不分男女的,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人而特别忍让你或亲睐你,老板也不会因为你是女人、穿长裙而少让你做事。
所以我喜欢长裤、中性的、公平的、直率的长裤,掩饰我性别的弱点。
听到周的要求,我头都大了。
我也贪靓、什么样的衣衫都有,独独缺少裙装。
我仔细算算统共只有几条裙,一条桃红色吊带裙,但是已经不太合身。一条白色绣有淡金色暗花的旗袍,太正式。一条V字露背黑色沙裙,太性感了。一条粉白相间的丝裙,太学生气了……瞧,没有一条今天可以穿出去。
下了班,我赶紧奔到太平洋百货,连挑选的时间都没有,匆匆选了一件红色薄纱的、胸下系着同色丝带的纱裙,纱裙上有隐约可见的条纹,穿在身上,转一圈,镜子里的我明眸皓齿、肌肤赛雪,精神奕奕……反正也没有时间了,看看吊牌“498元”,一咬牙,忍了,买下。
从没这样迁就过一个男人。不过有人可迁就,总比想迁就,也找不到人迁就得好。
专柜小姐可能还没见过买衣服这么爽快的顾客,乐滋滋的收下钱。
我连忙赶回家,刚沐浴完毕,连妆都没化好,周的电话就打过来,他已经到我家楼下了。
我匆匆把胭脂涂到脸上,还好,年轻是本钱,虽然一夜未眠,但皮肤还是光滑水嫩,胭脂涂上去还是很吸附、滑贴。
等我上车。
我忍不住笑起来。
周穿一件红色的,TONNYJENGS的体恤,体恤上也有隐约可见的条纹正好和我红色纱裙相匹配。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我们商量过,穿着情侣装。
我们相似一笑。
周说:“你穿纱裙很飘逸、很好看。”
我脸微微一红,他又不依不饶:“最性感的腮红是脸红,太有想象余地,也有太多可供误会之处。”
我更脸红。
其实平时我很大方,独在他面前害臊。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
周一直含笑看着我,面对我时,是他笑容最多的时候。
他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这种开心是任何人都不能带给他的。
我知道有很多女孩都仰慕他,但我希望我是唯一特别的哪个。
我们到红瓦寺一家粥店喝粥,店小而精致,很温馨。
我们要了粥和各色精致的小点心,互相对望着,笑着喝粥。
在旁人眼里,如此亲密的情侣一定羡煞旁人吧。
吃过晚饭,周就近在学府电影城买了电影票。
时间还早,我陪他到附近的音响店,路上,我很自然牵住他的手,可是……他轻轻将我手松开,伸手到包里拿手机看时间。
我顿时明白,我的身份是不能见光的,在光天化日下,我怎么能牵他的手。
这座城市里,认识他的人那么多……
我知趣地将手收回,竭力装着很自然没有留意的样子。
我明白,男人常常说:“我要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笑得甜蜜的少女。我要她天真,也要她聪明。”要天真得不蠢,又没聪明到看透男人,才是男人所需要的。
周也是男人,周也不例外。
故此,有什么不快,他的一些小动作、小心思,我都装着不知道。
郑老先生说过:难得糊涂。
我特地帮周选了英格玛和神秘园的CD,放在他车里,他听的时候,希望他能想起这是我的最爱。
然后我们到电影院看《大事件》。
偌大的影厅,仅只有6个人,且没有开空调。
热得让人难受。幸亏周的公事包里,有薄薄一叠文件。
他拿出来,放在手里轻轻扇。
我接过文件,坐在他身旁,为他扇风,直到他凉快下来也不敢停。
电影拍得马马乎乎,但是有种辛酸的搞笑,我真怕周看不下去。
不过还好,他一直笑着看下去,并紧紧握着我的手。
光影陆离的影厅里,我们紧紧依偎,他离我这么近,他轮廓分明的的侧面在光影里一明、一暗……这一刻,我心安了。
我喜欢他的手,宽大、柔软、厚实,我的手放在他手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幸福。
电影散场已经是11点,按照周的作息时间,应该已经要回家睡觉了。
但是周今天特别迁就我,他知道我想和他待得时间再长一些,他开车到府南河边,我们在车里聊天。
其实我心里清楚,周对我付出的感情并不多,也许甚至还没有我自己想象得多。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我爱他,已经足够。
周放英格玛给我听,一个男人肯放一个女人喜欢的歌给她听,总不见得讨厌她吧。
只要不讨厌就已经足够,何况,我盲目的认为,他也喜欢我,只是这喜欢和我的爱相比,有天差地别。
但是,象周这样的男人,肯为我付出千分之一的感情,我也心满意足。
我明白,我在享受的并不是周对我的爱,而是我对他的爱。
周的爱象一滴水,清浅明白,而我的爱,是海,可以委曲求全、容纳百川的海。
这才是最重要的。
车里开着冷气……
我的肌肤冰凉,周的肌肤温暖舒适,我靠在他怀中,他的胸膛温暖而厚实,我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的每一个心跳,那么有规律,节奏整齐,如同他的生活,我把脸埋进他的脖子,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周不吸烟,身上有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混合着他的气息,让人宽心……他把手放在我裸露的肩膀上,轻轻厮磨,然后他用手抬起我的下颌,我仰起头,看着他的唇。
苏怡告诉我,如果一个女人目不转睛盯着一个男人的唇,分明是在诱惑一个吻。
裙裾滑到我的大腿处,红色的纱衬得我的皮肤白得耀眼,我知道这也是诱惑。
我撩起长发,我还知道我的颈项有很好看的线条。
我紧盯着他的唇不放。
他有极为美好的唇线,优雅而知性。
然后,他温柔地吻我,由浅至深、湿润而甜蜜……缠绵而纠缠不清。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的唇。
我的心很慌乱,我攀上他的肩膀,努力回应他。
然后他紧紧揽住我,贴着我,轻轻吻我的耳垂,脖子……他的吻象最细碎的雨点,密密的落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很烫、很诱惑、让人心弛。
他贴得我很紧,我快喘不过气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欲望。
我突然想笑。
男人有什么能力压抑心猿意马?男人本身也是兽。
周也是男人,周也是兽。
他怎么禁得起这般挑逗、折腾?
他的心终于忍不住、忍不住、忍不住。
他不再止乎于礼!
看,每个人的心也不外血肉所造,十分简陋。
我笑了,第一次主动权在我,我终于赢了一个吻。
不,是很多很多的吻。
然后,我长长得叹了口气……
周望着我:“小丫头,又叹气干嘛?”
我斜着眼睛看他:“怕——其他的女孩子也这样诱惑你!”
他笑了,拍拍我的头。
“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美女到处都是,可是与自己有缘分的,少之又少。有一个你,已经够折腾人的了,我到今天都没恢复过来。要是再多几个,恐怕要我老命呢!我这把老骨头都被拆了。”他握着我的手。
“每天要早点睡觉,年轻人永远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爱怜的捏捏我的脸。
我偎在他怀里,赖着不动,一直到1点钟,他说了很多好话,才把我送回家。
我告诉他:“请佛容易,送佛难!”
结果因为头一天没有睡觉,早上起来通电话,才知道我们都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