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蟾,河朔人。乾符三年(公元876年),登进士第。乾宁间,为御史中丞。家贫,工诗,气势雄伟。
原文
下第后上①永崇高侍郎
天上碧桃②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注释
①上:呈上。
②碧桃:仙桃。
赏析
唐朝的科举非常重视进士,因而新进士的待遇极优厚,每年曲江会,观者如云,极为荣耀。但是,晚唐科举场上弊端极多,诗歌中有大量反映,此诗就是其中著名的一首。
前两句用词富丽堂皇,对仗整饬精工,与所描摹的得第者平步青云的非凡气象十分贴切。“天上”“日边”,象征着得第者“一登龙门则身价十倍”,地位不寻常;“和露种”、“倚云栽”比喻他们有所凭恃,特承恩宠;“碧桃”“红杏”,鲜花盛开,意味着他们春风得意、前程似锦。
“芙蓉生在秋江上”中的秋江芙蓉显然是作者自比。作为取譬的意象,芙蓉是由桃杏的比喻连类生发出来的。虽然彼此同属名花,但“天上”“日边”与“秋江”之上,所处地位极为悬殊。这种对照还有一层寓意:秋江芙蓉美在风神标格,与春风桃杏美在颜色妖艳不同。
“不向东风怨未开”,话里带有讽刺的意味。表面只怪芙蓉生得不是地方(生在秋江上)、不是时候(正值东风),却暗寓自己生不逢时。
绝妙佳句
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