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鹿死谁手
四季谷地处平坦,四周无险峻的高山,深不可侧的悬崖,要是按打战,绝对是个难守易攻的地方而莫儿绿深知这件事,所以用了五万的军队将四季谷团团围住,而四季谷维一的出口也被重点把守。于是,整个四季谷内的人像被软禁般,不能进出。
莫儿绿在四季谷谷口扎起了帐篷,与一些将军商议如何攻进谷内。
“大帅,这个谷难守易攻,哪需要什么战略,直接冲进去就好了吗?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士搔着脑袋,带兵打战他可以,但想计谋还是别烦他。
“说是这样。”可总不能心安。
“就这样吧,大帅,直接冲进去,俺来打头阵。”刚刚说话的将士豪气地拍了拍胸膛,如果不是冲着美女与财宝,谁会听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的话!而且这丫头样貌平凡得很,他没兴趣碰她。
“探子呢?探子回来了没有?”莫儿绿忽视着那名将士的话,问向另一名将士。
“回大帅,尚未回来。”
“快,再派人去,一定要给我将里面的消失探出来。”否则她不能心安。
“是。”应的那名将士领命,走出了帐篷。
“不过是个小谷而已,只要一声令下边能产平,你如果是怕的,俺可以带五千兵去将这个什么谷铲平给你看。”将士露出垂涎的脸色。
“等探子回来报了再攻也不迟。”反正谷内人已经是插翼难飞,
“等探子回来,俺都死了,前个探子去了三柱香都还未回来,俺不等了,俺要攻进去。”不过是一个小谷,有不是打临国的大兵,还等什么探子回报。
“你敢,这里由我作主,你敢违抗军令。”她怒拍桌子站起,瞪着那名将士。
军令如山,那将士即使要莽夫也明白这四个字,所以只好心有不甘的离开。这丫头仗着左丞相的撑腰竟敢这样对他,待她失势就要她好看。
将士恨恨地想着,抬头便从谷口遥遥望进谷内。谷入口附近栽种了许多的桃花。桃花朵朵,遗落偏偏粉色的桃瓣。不知是露珠还是桃瓣,将阳光反射,一闪一亮的,宛如散落的繁星。美丽的桃景如梦似幻他即使是一介莽夫也知道能种出这样的一亩桃花的人一定非富即贵,否则不会将无数的精力用在这片桃林上。
那将士傻傻地看着谷内,心痒难耐。于是悄悄调集了五千精兵,准备入夜进攻四季谷,将谷内所有掠夺一空。
而此时,谷内的四个庄仍如往常一样平静,仿佛谷外的五万大军宛如空气一样不存在。
一间房内,五个人,一局棋。
对奕的是阳暮夏和花春晓,一人手执白棋,一人手执黑棋。而棋盘内大半是黑棋的天下。
“你输了,愿赌服输,今年夏庄的玄莲归我了。”花春晓伸伸懒腰,赢夏多容易啊,瞧,那朵玄莲已是她囊中物了。
“还没完你又怎么知道鹿死谁手。”他就不信他这次会将那朵珍贵的玄莲拱手送人。
“鹿的脚都被我砍了,不死在我手还死在谁手。”芊芊玉手一抬,一子落下,将白棋的是退路截断。
“我……我……你,你作弊。”那朵玄莲一千年才开一次,而且是天上地下唯一一朵啊,叫他怎么舍得拱手送给这个可恶的春。
“夏,你不会在耍赖吧。”她眯眼盯着他。
“那朵玄莲很珍贵,我怎么舍得给你。”不要,他要反悔。
“谁叫你闲得无聊找我下棋,谁叫你心高气傲用玄莲作赌注,愿赌服输,我会叫展叔在玄莲开的时候到你庄采回来的。”
“我闲得无聊?我心高气傲?明明是你叫我来下棋的,也是你自作主张把玄莲作为赌注的,少全赖在我身上。”说得他好像很开心将玄莲送出一样。
“反正你输了。”目的达到,管过程如何。
“我要再下一局,这一定会赢你的。”将那朵玄莲赢回来。
“我不要,秋和冬都可以做证,我们是一局定输赢的。”她笑得有些奸诈,她是故意的,故意将一旁闲闲品茶的两人拖下水。
一旁圆桌品茶的两位男子突然被点名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冷得似雪的男子继续品茶,而眉宇间有浓浓愁绪的男子抬头看了看对峙的两人一眼之后,继续低头自顾自地品茶。
对峙的气氛因圆桌不合群的两人曾一度僵硬。最后,阳慕夏受不了地打破了僵局。
“秋和冬没有意见,我们再下一局,我一定会赢你的。”他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只因那朵玄莲不能就这样白白输掉。
“行,我们再下一局,一局定输赢,但……”她的艳丽闪烁着狡猾的笑意。
“但什么?!”兴奋冲昏头的他自然没看见她眼里的算计。
“但如果我赢了,那朵玄莲以及你庄内的那朵金花都归我,怎样?”要了他的金花,看他以后还怎样拿那朵金花出来炫耀。
“这不公平,凭什么都是我在下赌注。”而且赌注还是他最宝贝的两朵花。
“我的赌注是,如果我输了就给你当一天的女婢,任劳任怨。”但不代表不会在他喝茶的茶杯里下毒,直接将人迷倒。
“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两朵天上地下都没有的花才换她当一天的女婢,不管怎么想都不划算。
“不行就拉倒。”反正她还有一朵玄莲。
“可恶!”他狠狠地瞪着她,然后赌气地用袖子在棋盘上一擦,将他们刚下完的那一局棋子扫落在地。
“再来。”他不信他会那么倒霉连输两局
“好啊,记得后天将那两朵花送上门来。”展叔年纪大了,不适合两处奔波。
“应该是你记得当我一天的女婢服侍我。”他绝对会叫她洗茅厕的。
于是,阳慕夏和花春晓的对弈重新开始,而圆桌坐着的有点冷的两位男子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品茶,房间只剩下一人来回踱步,焦急不安。
“莫儿绿就要攻来了,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吗?”李言绪几乎是用吼的想将这闲闲的四人吼急了。现在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对,他才是皇帝,应该是急死皇帝了。
“叫你的男人别吵。”阳慕夏扬手将一子落下,他才胜了春一子,没想到被这姓李的一吼就吼掉了三子了。这个姓李的难道真的和他八字不合不成,有机会他要找秋算算才行。
“他又没刻上我的名字,你喜欢可以送你。”她开玩笑道。
“我又没断袖之癖,要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做牛做马已经有人在做了。
“晓儿!”李言绪闻言,着急地上前拥住心爱的女子,不让她趁机甩掉自己。他是没看见,但在棋盘两边对峙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他过宽的衣袖将棋盘上的四子扫落在地。
“言绪吾爱。”她不怒反笑,笑容带点妩媚,诱惑人心。
一旁的阳慕夏看见她笑成这样,立即心生警惕地从现在坐的位置跳到圆桌旁边,硬是挤进了秋和冬两人的品茗世界中。
而被唤名的李言绪因那句‘言绪吾爱’心花怒放,低头向吻住那张甜甜的红唇。一心想吻住红唇的他没看见,她的手肘搁在了他的腹部,然后狠狠地一顶,他即刻痛得在地上滚动。
没想到看似柔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得她,力气竟是如此的大。此刻他终于看见了躲得远远,一脸幸灾乐祸的阳慕夏。
“刚刚那局不算,我们重来。”差点就可以将金花也到手了。
“不了,这局算是和局。”阳慕夏躲得远远的,不愿重回到棋盘的座位上去。刚刚他差点也把金花输掉了,所以他十分感谢地上滚来滚去的李言绪,给他送上了十分敬意,以悼念他英勇的牺牲,毕竟鲜少有人惹怒春。
“好!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
“好!”不知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所以他一脸呆样看着她。
“这局和了,后天我仍可以叫展叔去夏庄采玄莲。”她笑得有小小的得意,真的只有小小,起码夏没有被她气黄了脸。
“你想得美,说好这局和了,展叔不能上我夏庄将玄莲采走。”他急得差点跳起。
“是这局和了而已,那上一局呢?”
“上一局不算。”如果算了他就要送上玄莲,他不要!
“愿赌服输,玄莲归我了。”
“你做梦。”
两人在争吵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霜铁就这样手拎着一个‘粽子’推门而进。
“禀公子和三位主子,他是进来的探子。”霜铁就甩下手中的‘粽子’,不,一个被绑得很像粽子的男子。
房内的五双眼睛齐齐看向地上趴着的瘦弱男子。
“你难得进来一次,可有探到什么消息。”首先发话的是花春晓,她莲步轻移地来到了探子的面前。
“哼!”探子一声闷哼,不正面回答她任何问题。
“那我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四个庄一共有七百人,其中有四百石女子,所以你们要攻进来就要趁早了,否则我们会从暗道里逃出去,让你们大失所望地抢夺一个空了的四季谷。”
“晓儿!”李言绪上前想制止她,但显然是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将底牌全亮出来了。难道她就真的想让四季谷里的人陪他一起死不成。
“我们大帅说了。”趴在地上的探子终于坐了起来,听到四季谷不过有七百人时他的心便开始平静,甚至有些高傲地看向房间里的六人,“只要李言绪出来受降就放过谷里的所有人。”
“你们大帅真是慈悲啊。”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对,将你爷爷我放了,待我玩过你之后,或许考虑不计较你们绑我的这件事。”她受宠若惊的样子对他十分受用,令他开始垂涎她的美色。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李言绪火大地上前打了探子一掌。
“打啊!反正你们死定了。”探子呕出一口血,仍不减高傲地看向房内的六人。
“梅飞,将这个人扔出谷。”花春晓制止火爆的李言绪,转身命令站在门边良久的霜铁,并在谁也没有看见的情况下往探子的身上撒了一层粉末。
“是,春主子。”应着的同时双手一拎,毫无困难地将地上的探子拎起,施展轻功越过厅堂,直出谷口,将人扔出了谷外。
“你娘的,你们死定了,老子不会放过你们的。”被扔出谷的探子大声嚷嚷,也不管也消失在谷口的男子是否听见,仍自顾自地骂。
过于吵闹的声音将帐篷里的莫儿绿引了出来,她一出来便看见先前入谷探消息的探子。
“谷内只有七百人,而且四百人是女子,大帅,事不宜迟,立即下令攻谷,不然他们就要逃了。“探子一见到当家作主的人,立即尽职地将听到的讯息汇报。
“传我命令,全军整装待发,准备进谷。”她不疑有他,立即下令攻谷。
一声令下,战鼓齐鸣,震耳欲聋,随着战鼓的节奏,五万士兵开始整齐地向四季谷走去。
去而复返的霜铁重敲房门。
“禀公子和三位主子,莫儿绿开始攻谷了。”
“言绪,要不要去看戏。”她勾住李言绪的脖子,亲密又神秘地问他。
“什么样的戏?”他享受亲密的一刻,根本不想知道是什么戏,但为了顺她的意,还是意思意思地问上了一句。
“你去了便知道。”她拉着他的手走出了房门。
遗留下的三人有两人面无表情,呵气如冰地品茶,阳慕夏实在受不来过于冷清的房间,也走出了房门。
花春晓拉着李言绪走出了春庄,越过了火红的秋庄,来到了一处凉亭。凉亭地处四季谷最高峰,环境清幽偏淡雅,亭上可以一览谷内的景色,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你看!你看!”她指向远方。
他顺着她的方向看去,看见了莫儿绿的五万兵马正步入一处枫林中。
“他们来了。”他的眼神暗了暗,这事因他一人而起,却连累了谷内的所有人,他于心何忍。
“他们来了很久了,别说你现在才知道。”她故意嘲弄他。
“是我连累了你们,我……死也难以赎罪。”他自责地不停拍打自己,企图消除心中沉重的罪恶感。
“少死在我面前,我不想收尸。”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拼命地捉住他的手,不让他自残。
“晓儿,是我不好,不应该不停霜铁的话,硬是重用了任祥那个奸贼。我……我好后悔。”
“知道后悔以后就用点眼睛看人。”省得老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这事因我而起,若我有命活着,我定会复仇的。”
“你喜欢现在就可以了。”
“什么?!”他诧异地看向她。
“你站在这里这么久难道就看不到吗?”看不到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迟钝。
“看到什么?!”莫儿绿的军队正出了枫林吗?
“你难道真的没看见那些军队少了一大截吗?”受不了了,这男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迟钝。
“真的,少了好多!”他惊呼,怎么他就没看见少了那么多。
“想不想看看枫林之后的梅林。”经过谷口的桃花林,然后是枫林,再是梅林,一个比一个精彩,绝对会让莫儿绿大叫。
“梅林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几株梅花而已。”他关心的是莫儿绿的军队会不会一举攻下四季谷,令生灵涂炭。
“话不能这么说。”她扬手,遥遥指向梅花朵朵傲立的梅林。
奇异的林子,林内的地上、梅枝上尽是被白白的血覆盖。他奇异地发现只有梅林傲立的地方才有雪覆盖,没有梅林的地方只有浅绿的小草。他随即看向刚才那片枫林,嫣红的枫叶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烈火,而距离不远则是一处开得妖媚的桃花。
“这……”他有些疑惑了,为何季节不同的植物却在同一时间展示不属于现在最美的姿态。
“你没眼花,那是一个阵。”所以植物常年不败,但是莫儿绿现在不只是陷在阵里那么简单,她还得‘享受’一些十分特别的事。
“阵?!”不会像她告诉他的春庄四花阵一样吧。
“对,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全军覆没’。”只剩下一个莫儿绿。
“晓儿,你究竟是什么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她了。
“四季谷春庄的主人。”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像明知故问。
“晓儿!”他不是在说这个。
“有事就说。”没事就一边凉快去。
“你会不会嫁我?”不管她是什么,他也下定决心娶她为妻。
“还说这事?!”嫁不嫁他好呢?其实她蛮犹豫的,嫁,怕风会满天上地下地追杀她,不嫁,她看向他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嫁我好不好?”他会用一生来爱她。
“这个……这个……好——难!”她还是屈服在风的恶势力下。
“晓儿。”他用深闺怨妇的眼光看向她。
“我不会离谷的。”她坚定地看向他。
“为什么?我相信你可以母仪天下。”
“或许可以,可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天天对着高墙又不能翻,而且还有一大堆的宫中礼节,光是用想的就让她觉得头痛。
“我们可以偶尔回来小住。”这里的景色怡人,是不错的散心宝地。
“你明白我所说的。”
“晓儿,别让陷入两难的境地。”一边是百姓,一边是心爱的女子,他想自私点放弃江山守着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可是他不放心将李氏的江山落入他人的手中,致使百姓受苦。他想无私点放弃心爱的女子而心系万民,可没了她,他心里总是不舒服,仿佛少了一些东西,这样的日子还真不知该怎么过。
他是一国之君,从小便要做到心系万民的境界,现在他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他还真的不知道。
“不,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的。”她的生活有了他了,她无法自信做到全身而退且不受伤。
“晓儿……我……我……”他无言,只好选择沉默地拥着她,心里备受煎熬。
两人无言地享受此刻的宁静。
风吹过,梅林传出的惨叫声划破了此时的宁静。
她充耳不闻,继续拥着他,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男性体香,忽然觉得拥有他或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她可以以一颗平常心之直到永远,没想到他出现了,注定这一世她会有一个贴心的伴侣。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后来她终于知道了三年花不开是月老用红线牵制她的一个阴谋,而她竟然也乐在其中,甚至还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他,对,她承认是爱上他了,早在看他在那名女子的房间就开始注意他,直至莫儿绿的兵马来到之后,她就更是确定自己爱上他,她几乎可以看见未来有多么‘多姿多彩’了。
其实她也想学人家的远走高飞,无奈的是风的恶势力过于庞大,而其余的几个也乐见他受苦,所以说天下之大她已经无处容身了。
她埋在他的怀里越想越无奈,都怪月老,老闲得无聊地想用一根小小的红线将他们牵倒,否则她也不会有惨来形容未来。
“他们怎么样了?”他听着那声音越听越是心惊,自然不知怀中的她心绪千回万转。梅林里的惨叫声宛如鬼魅的叫声,让人从心里开始觉得寒冷。他想看清楚梅林里的状况,无奈这凉亭与梅林相隔太远了,他看不清也猜不到梅林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害怕,以至于那些叫声像遭受着莫大的痛苦。
“没什么。”他的身体暖暖的,让她好想睡觉。
“如果只是一片普通的梅林,他们不会叫得那么凄惨。”惨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会啊,他们不叫才恐怖。”因为死得太快了,还来不及叫上一声。
“晓儿,那里面究竟有些什么?”他的眼睛只是她绝美的容颜,不让她的秘密被她忽悠忽悠带过。
她有太多秘密了。
四季谷里的三位庄主平时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彼此的意思,这种默契令他十分不是滋味,觉得他们的眼神交汇中总有某些事瞒着自己。认识她越久就觉得她越是神秘,明明与她接触时已逐渐揭开她神秘的面纱,可在他认为自己已真正认识她时,她却又蒙上了另一层面纱,让他宛如身处浓雾之中两头不到岸。他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他永远都摸不透她,永远捉不住她。
“没有什么。”
“一定有。”否则为何不说清楚。
“都说没什么,不过是看见幻觉而已。”真的只是幻觉,只不过是看见一生中最可怕的东西而已。
“真的只是看见幻觉吗?”如果只是幻觉不会叫得那么凄惨。
“真的。”天地良心,里面真的没有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就是有那种很讨厌的感觉围绕在心头。
“我哪来那么多的事瞒着你。”虽然真的多得不像话。
“你的眼神不是这样告诉我的。”那明亮澄澈的眼神闪烁着笑意,怎么看都不是一回事。
“会说话的是我的嘴巴,不是我的眼睛。”话虽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收敛眼中的笑意。
“你的身体各个部分都可能出卖你。”毕竟身不同于心。
“不会啊,它们都很忠诚地只听我的。”绝不会在暗地里搞兵变。
“那你的手有为何紧紧圈住我的腰不放。”他好笑地看着她紧紧圈住自己的手。
“放就放。”小气啊,抱一下都不行。
“我愿意你一辈子都这样抱着我。”他抓住她欲松开的手,继续让她维持那个暧昧的姿势抱着自己。
“一辈子很久。”对她来说是这样。
“有你,天长地久也会很短暂。”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我不会出谷的。”所以他的一辈子有了一个界限。
“晓儿,你在害怕进宫吗?”不然为何一直抗拒。
“我不怕。”她不是今心,为何要怕。
“那……”
“你知道的,我是四季谷的花春晓。”她打断他的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可是天下第一花——花春晓,不是寻常的女子。
“我可以保护你。”他不怕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他只求与她相守。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这个世界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了,而眼前的莫儿绿就是一个例子。
“宫里有众多的的禁卫军,不怕。”他也会加强宫里的巡视,确保她的安全。
“你还真是天真。”原来当皇帝会当得男子都坏掉的,难怪梅飞对他这么不屑。
“宫内的禁卫军还不如几个江湖混混吗?”不是混混的大概都不会到皇宫里叫嚣,毕竟明白事理的都知道,他们也生活在他的国土里。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有人执意要我死,你不管派多少人也保护不了我。”只会徒增几条亡魂。
“你当真那么怕死?”宁愿舍弃他也不愿与他相守。难道她不爱他吗?
“我如果怕死就不会让你到谷里来。”如果她真的怕死,就不会叫五万大军快点攻来,并且在五万大军攻来前早就扔了他出谷了事了,还会让他站在这里。
“那么做我的皇后,随我一起统治百姓。我不怕你烧了我整个皇宫。”烧掉了可以再造,顶多他暂时委身在霜铁的府邸之中,直至新皇宫竣工为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花春晓,不是今心。”她猛地推开他,生气地与他对峙。今心!今心!为何他总是在说今心。
“你是花春晓,不是今心,我爱的女子叫花春晓,不叫今心。”他温柔地重新将她拥入怀里,安抚她濒临爆发的怒气。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女子叫花春晓,他早就这样告诉自己了。
“我不会少了你的皇宫。”但经过这次之后她绝对会呼朋唤友的将他的皇宫烧成废墟。
“你喜欢可以找个机会去烧。”他戳破她心里的想法。
“谁要烧你的皇宫,火把送上门我也懒得点火。”被说破心事,她害羞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愿他看见自己已红透的脸。
“原来我的皇宫这么没有吸引力,脸火把送上门也没有人烧。”她是不愿,但不代表没有人愿意,不知有多少人做梦也想要那座雄伟的宫殿。
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头她一定叫上人将那座宫殿烧成灰烬。她埋在他的怀里咬牙切齿地想。
“这片梅林有古怪,大家不要慌,都不要慌,啊——!”莫儿绿企图稳住已乱掉的军形,只是发疯乱叫乱跑的士兵都没有听见她的话,士兵们都拼命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疯跑着,甚至将马上的她撞落在地。
她彻底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入谷穿过谷口的桃林时,莫名走散了一万多士兵。明明那片桃林不过几十亩,那五万士兵并排走都能将那片桃林夷为平地了,可是出了桃林之后,她心生有异,回头一看,才发现五万大军少了一大截,她顿时心生警惕,但为时已晚,前面的一大截军队早已迈着整齐的步伐进了那片红枫林。
片片的枫叶宛如有生命般,在风来时舞动,即使到了半空会急急的坠落也毫不在惜地仍在风来时舞出最美的舞姿。
美丽的火枫在她的眼中宛如鬼魅,待她策马上前时,前面进入了红枫林的那截军队早已失去踪迹,想从未来过似的。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诡异的事。
“人去那里了?”她调转马头问站在最前面拿旗子的一名士兵。
“大帅,哪里有人啊,我一直都在前面领旗,没见有人啊。”
那名士兵说的理所当然,可字字都让她毛骨悚然。她明明领了五万大兵,现在缩成了三万,那两万士兵都到那里去了?
“大帅,怎么了?”那士兵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高高在上的大帅,然后脑袋分家。
“没有什么,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她不信邪,她一定要攻下四季谷,捉住藏身的李言绪。
“是!”
待命令传下去之后,三万大军已经全部进入了枫林。
“啊——”
“不要啊——”
“救命啊——”
从第一声惨叫声开始,之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惨,看着士兵们想疯了的样子,不禁让她心慌。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谷?她在心里颤抖着,后悔当初心急,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查探这个谷,还连累了那五万大兵,其实,那五万大兵的死活与她无关,但她要是不能完成不了这件事,那她真的是死定了
于是她马上从地上爬起,再骑上马,飞奔除了枫林,声声的惨叫声仔她的耳边响起,她策马狂奔,刻意忽略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即使只有她一人,她也要捉到李言绪。
她只顾着策马飞奔,没看见身后多了一条影子。那条影子手拿一条绳子,运用了真气,向马上的女子方向一甩,绳子像有了生命般地飞向女子,然后再腰身缠绕,那条影子稍稍用力一扯,马上的女子即可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再重重地坠地。
那条影子飞快上前将女子五花大绑,而此时她终于见清楚来人的样子。
“霜……霜铁?!”她吃惊地看向来人,她记得他是李言绪的右丞相,她还记得右丞相管文官,左丞相管军队,一文一武,一内一外。
“春主子要你去见她。”他目无表情地对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说。春主子要他捉莫儿绿,他没想到‘莫儿绿’正是春庄的一个小女婢。
“你……你不是文官吗?”她诧异地看向他。
他继续板起脸,随手就将她拎起,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