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人应该知道的那些事(Ⅲ)——天地经法探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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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元张灯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灯节,是我国民间非常隆重、热闹的娱乐型盛大节日。按中国民间的传统,在这天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

关于元宵节的起源众说不一,比较流行的说法,认为始于汉朝。汉高祖刘邦死后,吕后(雉)篡权,吕氏宗族把持朝政,把刘氏天下变成了吕氏天下,朝中老臣、刘氏宗室深感愤慨,但都惧怕吕后残暴而敢怒不敢言。

吕后病死后,诸吕惶恐不安,害怕遭到伤害和排挤。于是,在上将军吕禄家中秘密集合,共谋作乱之事,以便彻底夺取刘氏江山。此事传至刘氏宗室齐王刘囊耳中,刘囊为保刘氏江山,决定起兵讨伐诸吕,随后他与开国老臣周勃、陈平取得联系,设计解决了吕禄,“诸吕之乱”终于被平定。

平乱之后,众臣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称汉文帝。文帝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每到这天夜里,汉文帝都要微服出访,到街市上游玩,与民同乐,以示纪念。在古代,正月又称“元月”,这一夜就叫“元宵”,也叫“元夕”、“元夜”。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节日。此说是否确凿还难定论,但将正月十五看做是一个祭祀天帝、祈求福佑的吉日,确实是从汉朝开始的。

上元,含有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的意思。道教曾把一年中的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汉末道教的重要派别五斗米道崇奉的神为天官、地官、水官,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并以三元配三官,说上元天官正月十五日生。这样,正月十五日就被称为上元节。

那么上元张灯之俗起于何时呢?这与东汉明帝时佛教传入中国有关。据《僧史略》记载,正月十五是佛祖释迦牟尼示现神变、降妖伏魔的日子,要举行法会纪念佛祖神变,并大放华灯。东汉明帝便下令元宵节家家挂灯,以表示对佛教的尊敬和虔诚。自此以后,元宵张灯便蔚然成风。《事物纪原》记载:汉代都城有执金吾负责宵禁,唯有正月十五日夜晚,皇帝特许执金吾弛禁,允许士民踏月观灯。这就是元宵节时许多地方写有“金吾不禁”的由来。之后,灯节以“火树银花”的热闹景观、“金吾不禁”的自由气氛,得到百姓喜爱,而宗教的色彩则逐渐淡化。

据传说,灯节的出现也与古人对火的崇拜有关。汉代,人们在乡间田野持火把驱虫赶兽,从而演变成以后的火把节。这一节俗,直到今天还被我国西南少数民族所保留。

自从元宵张灯之俗形成以后,历朝历代都以正月十五张灯观灯为一大盛事。梁简文帝曾写过一篇《列灯赋》,描绘了当时宫廷在元宵张灯的盛况。隋炀帝时,要举行盛大的晚会,以招待万国来宾和使节。节日期间,处处张灯结彩,歌舞奏乐,通宵达旦,热闹非常。

到了唐代,元宵放灯的习俗发展成为盛况空前的灯市,皇宫里、街道上处处挂灯,还要建立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唐睿宗时曾在长安宫城外架起一座高二十丈的“灯轮”,上面缠着彩色丝绸,装饰金玉,悬挂五万盏灯。皇亲贵族们也制作大型“灯树”。唐朝诗人卢照邻在《十五夜观灯》中写道:“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中唐以后,已发展成为全民性的狂欢节。

元宵张灯之俗自形成以后,在朝野一直备受重视。不但民间一般男女老少,摩肩接踵地充街塞巷,连司马光夫人也要到街上去看灯赏景。司马光说:“家中有灯,何必到街上去看?”夫人说:“我还要看游人。”司马光笑着说:“难道我是鬼吗?”可见那争奇斗艳、辉煌绚丽的灯海,是如何引诱人心。正像南宋女诗人朱淑真《元夜》诗中所描写的:“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无怪乎像司马光夫人这样的相府贵妇也要出外凑热闹了。

元宵节也是一个浪漫的节日,它给封建社会中的青年男女相识提供了一个机会。在封建社会,年轻女孩是不允许外出自由活动的,但是过节时可以结伴出来游玩,未婚男女可借着赏灯为自己物色对象。所以,元宵期间,又是男女青年与情人相会的时机。欧阳修的《生查子》写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正是当时青年男女追求自由爱情的真实写照。传统戏曲陈三和五娘是在元宵节赏灯相遇而一见钟情的,乐昌公主与徐德言在元宵夜破镜重圆,《春灯谜》中宇文彦和影娘在元宵定情。可以说元宵节也是中国的“情人节”。

元宵佳节,不少地方都要举行彩灯展、花灯会,还要闹社火,耍龙灯,舞狮子,划旱船,踩高跷,扭秧歌,猜灯谜等。

耍龙灯,也称舞龙灯。它的起源可追溯上古时代。传说,早在黄帝时期,在《清角》歌舞中,就出现过由人扮演的龙头鸟身的形象,其后又编排了六条蛟龙互相穿插的舞蹈场面。见于文字记载的龙舞,是汉代张衡的《西京赋》。

猜灯谜,是元宵节后增的一项活动,出现在宋朝。这是我国独有的富有民族风格的文娱形式。灯谜最早由谜语发展而来,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南宋时,人们把谜语写在纸条上,贴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上,任人猜度,所以称“灯谜”。

元宵节除了保留着许多有趣的游戏习俗外,还流传着许多轶闻趣事。“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成语,就出自元宵节。相传,宋朝有一个州官叫田登,他骄横跋扈,为了避“官讳”,不许百姓说“登”字,因“登”和“灯”同音,所以“点灯”只能叫“点火”,并在元宵节时,贴出告示:“本州依例,放火三日。”由于他平日胡作非为,人们便针对他的布告,讥讽他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