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学暗示治疗学:催眠术的实质及其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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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催眠暗示的现实影响(5)

我不是想用暗示来解释其他观察者所观察到的事实。我只是持这样的一种观点,我无法在不使用暗示的情况下引导出这种现象。因此,如果我自己无法证明我的研究需要从你提到的最基础的、物质的、明显的事实开始,那我是否还有必要这么做呢?难道就因为这些理论是我从观察到的数据中推理出的,所以我的方法就不是真正的科学方法了吗?”“而且,如果我承认这些事实按照纯粹物质性或者生理性的条理说出会准确而且稳定,那就可以说它们是更加简单、更加基础的,甚至比我们观察到的心理事实更加易于解释吗?一个人可以将最简单的事实上升为更加复杂更加精致的事实吗?我的回答是,不,因为这些事实的条理是完全不同的。”“暗示现象与普通的和病理性的现象有相似之处。大自然自发地缔造出了它们。麻痹、痉挛、感觉缺失、感官幻觉在自发的梦游症、癔病、精神错乱、酒精成瘾和其他成瘾现象中都存在。在我们平常的睡眠也都存在。我们对由自己的感觉或者来自他人的感觉所创造的暗示和幻觉敏感,自然地就被催眠了。阿尔弗莱德.莫里先生全面的地研究过这些被称作催眠的幻觉,它们会在入睡前的阶段出现。一些人会在清醒后的阶段受到这些现象的困扰。”“我们人为地重复了这些易于自发出现的现象。”“我从未把这些事实当作奇迹,我试图将它们和在生理状态下存在的类似事实协调起来。我诱导出日常生活中的自主性,反射性和本能性的行为,轻信,模仿,以及想法对行为的影响,我从正常状态下的暗示研究到催眠状态下的暗示,如果你重读了我的报告的第8章,你会发现我的思想,你可能会在我之后以别的名字发表它们。”所有的观察者都肯定了我、里歇先生和其他人曾经描述过的心理现象。没有人反驳它们。另一方面,我们不能证实那些被认为是物质性的现象。“这些现象在正常状态和病理状态没有相似性。没有伤口、没有在头部做过的实验曾经引起过抽搐,麻痹或者让与大脑皮层下区域相对应的身体部位出现部分梦游症状。简单地碰触皮肤就可以产生一种影响,这种影响可以穿过头皮、颅骨、脑膜定位于与手掌碰触的部位相对应的区域,这是一种可以解释的简单现象吗?”“现在的科学界中还不存在能够解释这种现象的理论。如果这种事实被证实了,就有必要回归到一种液体假设或者某种辐射,从操作者的手掌中分离出来,并且它能够穿越脑的膜层和骨层,想解释它必须回归到催眠术中,承认在催眠状态下现象的两种完全不同的顺序:暗示性现象(这些是易于设想的现象),液体现象(这些完全无法解释,无法作为构想前者的基础)。在南锡学院我们只研究暗示现象。”“我们可能在方法上犯的第二个错误,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法来增加公众的惊讶程度,因为我们用健康的被试来进行实验,而不是有某种病症的病人。这种反对意见会让所有的科研人士惊讶。我不知道生理学家是否会选择生病的动物来观察活体器官的现象,并且从病理思维开始研究,以此来分析理解正常的机体功能。

在癔病病症中,正常催眠术可能会被异常或者病理性反应所扭曲,我们是否应该研究这样的在癔病病症中被扭曲的催眠现象呢?当一个被催眠的癔病被试从催眠睡眠进入到癔病睡眠中时,会出现全身痉挛或者局部痉挛,并伴有牙关紧闭的现象,你认为那些与癔病相关的特点,会有助于对与催眠状态相关的现象进行研究吗?癔病状态和催眠状态是完全不同的。这就触及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仅这一个问题就足以反驳你的意见。”“这些事实让你希望能够接受催眠暗示的事实,但是,在某些观点的熏陶下,你会认为暗示只能在神经质的被试身上引起,催眠状态是一种神经官能症,是类似于癔病的病症,可是事实上,它是以一种独特的、初级的形式存在的。你会认为它可能会在普通被试身上被引起,但是它需要一个癔病病症和神经病理的平台才会出现。你似乎认为我们之所以说我们的病例与癔病或神经病理无关,就是为了让人吃惊甚至让人感到恐惧。你竭尽全力地证明我的观察结果中只提到了治愈患有神经疾病的病人病例,而我在其他方面的诊断就是‘糟糕的定义,糟糕的划定特征。’”“现在我回应你提出的这个个人性的论点。无疑,我的许多观察数据与神经症状有关,因为我将神经症状特殊地归类于催眠中,将它作为一种治疗方法使用到底。我习惯无区别地催眠病人。我选择那些我认为有益处的方法用于病人身上。因为这一点,神经症状病例占了大多数,但是我向你保证观察结果的大部分都与那些没有神经病症的被试有关。在一个场合下,我在利耶日瓦在场的情况下几乎催眠了整个病房的病人。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正处于肺结核、肺气肿和风湿的恢复期,二十人中只有两个是癔病患者。”“在我所有的观察结果中,你提到了一个在边境上工作的老警察,他在帕泰(法国)因为一个炸弹爆炸头部受了伤。你提到他有非常严重的神经症状。我说‘他的神智很清醒,他没有神经病史,他没有出现过自发的梦游症。’我说的这些话是没有用处的。你强调的‘非常严重的神经病症’是不存在的。你又把胃痛定性为神经病理性疾病,因为我提到了脊柱痛,你将脊柱痛定义为脊柱的病症,这其实是不正确的。脊髓不是脊柱,就像颅骨不是大脑一样。所有的医生都知道胃痛伴随着脊髓痛,这种敏感性并不表示脊髓有问题。我们的病例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当我讲到一个在铁路局工作的水手时,我说他有慢性关节风湿病,并且补充说:‘他是一个智慧的人,心境平和,非常有教养,不会神经质也不会轻信,’我能够让他进入梦游诱导催眠和催眠后暗示,我说,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定义明确的、特征显著的事实。我可以进一步补充细节,描述他的关节,追踪他的风湿病症发展的完整过程,询问他的遗传状况,并且用细节来陈述事实,但最后看来,这些细节并没有用处,我已经讲了所有我有必要讲的事情。”“我讲述了‘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一点也不神经质,社会地位很高,非常健康。’的病例,我在他睡眠期间向他成功地施加了一个催眠后嗅觉幻觉。

我陈述了在一些在一个处于恢复期的男孩身上在清醒和睡眠期间发生的暗示现象,这个男孩14岁,患有卡他性肾炎,是‘一个有淋巴质倾向的男孩,很聪明,受过基本的教育,没有任何神经问题。’我能够详述一百个类似事实。你让我认识到我应该迅速地辨明了机体的神经性波动,好在我拥有足够的科学精神和冷静的态度地让自己不要屈服于事实。”“无疑,我们都有神经系统,我们都有一种神经敏感性。为了影响到心理状态,某种倾向、某种大脑接受能力对于催眠暗示来说是必需的。被试必须知道怎样集中思维,怎样让思维被入睡的想法所占据。但是这种特殊的倾向性不是神经病和癔病所特有的症状,许多人都在一定程度上有这种倾向性。可以说在癔病病例中它是很明显的,因为他们有时根本无需任何操作就可以进入梦游状态。在每个病例中,这都不是稳定的。像你说的一样,有些癔病病人难以被催眠。在神经病病例中,也有些被试难以催眠。在精神病病例、忧郁症病例和臆想症病例中,还有不知道怎样集中注意力的、具有动态想象力的人群,那些被各种想法所占满的、完全被情绪所控制的人,所有这些人都会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对暗示做出道德抵抗。对睡眠的渴望或者想法必须存在。普通人、士兵、工匠这些习惯于消极服从的人,还有那些本性温顺的人,在我看来都是能够最快接受暗示的人。聪明的、淡定的、多血质和淋巴质倾向的人,知道怎样集中注意力,不要有偏见或回想,在想睡觉时睡眠的效果好一些,差一点的是某些神经病患者,他们无法将注意力固定在任何事情上。”“事实上,普通睡眠与催眠睡眠没有不同。屈服于我的影响就足以让一个人在我面前自愿地、自然地睡着,只要他把思维集中在我身上。最近,我发现一个肺结核病人能够进入催眠。我从未催眠过她。轻轻地用手碰触她时我说:‘不要醒来,睡吧,继续睡,你无法醒来。’两分钟后举起她的双臂,它们保持僵硬状态。在说了她会在三分钟内醒来之后,我离开了她。在指定的时间她醒来了,我走回去和她谈话。她不记得任何事情。这就是一个自然睡眠的病例,我能够和这个睡眠中的被试建立联系,单这一点就构成了催眠睡眠。是否有可能建立这样的联系呢?当我认为病人开始清醒了,但是我让她继续睡觉的命令让她无法完全清醒。病人进入了催眠睡眠,也就是说,她建立了与我的联系。一位母亲发现自己的孩子在睡觉,她对他说话,孩子回答,她给了他一点水,孩子喝了它,然后继续睡觉,醒来后他会忘记所有这一切。事实上,这个孩子被催眠了,他和他的母亲建立了联系。我相信所有的人都可以被催眠,但是我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做到。当一种确定、稳定的媒介被发现时,可以在不改变心理倾向的情况下迅速地诱导睡眠,被试就可以把思维固定在在场的人身上,以此入睡,然后,可能没有人能够从别人的暗示影响下逃脱,就像没有人能够从他自己在正常睡眠中的感觉引起的幻觉暗示中逃脱一样。”

“你认为李波特先生的成功引起了一种暗示性流行病,就像梦游流行病、磁化术流行病、梅斯梅尔术流行病一样。你说在巴黎医院自发的梦游症者非常少,但是在南锡学院却非常多,这似乎满足了以上的推论。这个信息是不准确的。自发的梦游症在南锡学院和巴黎医院都是罕见的病例。我从未在自己的医院见过这种病例,我的同事也没有。我们被催眠的被试从未发生过自发的梦游症症状。”“查尔斯?里歇先生可以像我们南锡学院一样轻易地诱导出来人工睡眠。布莱诺德医生也在布雷斯特(法国港市)迅速地诱导出了这种睡眠。我最近成功地在一个巴黎沙龙上在一个20岁的年轻人和两个40岁的男士身上诱导出来睡眠。他们中没有人患有神经病,我也不认为我能把造成这种流行病的微生物从南锡带到到巴黎来。其中有一个实验值得一提,因为它具有很特别的启发性。这是一个英俊的、智力超常的、身体健康的男孩,性格很乐观,他是首个被推荐至我们几所大院校来接受高等科学教育的学生。为了能够理解催眠术的问题,他自己要求被诱导入睡眠,并且承诺他会尽最大的努力,不做抵抗。两分钟内他的眼睛闭上了。暗示性僵硬、痉挛和自主运动的现象出现了。在清醒后他说他听到了所有的声音,但他承诺过不做抵抗,所以他服从了。我问‘在我举起你的手臂时你能做出抵抗吗,你能放下它们吗,尽管我要求你不要那么做?’他说‘我想我可以,但是我不确定。一旦我开始放下手臂(我们实际上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就在我刚要开始做的时候,一种悔恨的感觉就出现在我的心中。我举起它,却在想:不,我应该放下它们。’这是不是就是一种想要服从的意愿导致的结果?”“这个年轻人自己并不清楚要想什么。半小时后他乞求我再次催眠他,因为他很好奇,希望能够想清楚这个问题。一分钟内,他再次入睡了。我举起他的手脚。他们仍然保持高举的状态。我对他说:‘现在,开始做实验。试着放下你的手脚。如果你能做到,如果你有这种意志力,就使用它们,但是我警告你,你是做不到的。’他徒劳地试着这样做,尽管他做出种种努力,却没有能够成功地改变暗示姿势。我让他的一只手臂在另一只手臂上旋转。‘试着停下来,我说你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实上,他无法停止旋转运动。当他清醒后,他相信这不只是一种想要服从的意愿的结果,也体现了在肉体上想要抵抗暗示行为是不可能的。”“我在许多被试身上重复了这个实验。”“查尔斯?里歇讲述过类似的例子,也全面地描述了这种独特的心理状态。许多人想象他们没有受到影响,因为他们能够听到所有声音。他们相信他们只是伪装的。有时很难证明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出伪装。”“这一枝节可以支持我的结论:催眠不一种癔病,也不是一种病理状态。

这是一种生理状态,就像自然睡眠一样,而前者可以从后者中衍生出来。在大多数被试身上它可以被诱导至一定程度。最强烈的程度即深度梦游状态并不少见,也并不难以诱导。”“这些事实会在公众中造成恐慌,人们会被诱导进一个统一的幻觉中,对路过的人轻轻一瞥就可以催眠他,我们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吗?这只不过是道德学家和哲学家希望能够用以警告公众的夸大之词。”“磁化术不存在。磁流不存在。唐纳德和汉森有自己独特的催眠优点。诱导睡眠并不依赖于催眠者,而是依赖于被试。是被试自己的观点让他进入了睡眠。只要被试违抗命令,没人能够违背被试的意志催眠他。我很乐意和你一起消除公众中出现的所有由对事实的错误解读所造成的恐惧。”“是不是说为了最好地履行司法机构的职能,法官和人类道德不应该被这些事实、和可预见的结果所动摇呢?如果对一个成熟的事实视而不见,那就是一种偏见。你毫不犹豫地说律师和哲学家们从这些研究中获益最多,所以利耶日瓦先生必须感谢这个问题被带到了一个学术审判席上。”“诱导梦游症在极端病例中出现过,即那些暗示行为以一种无法抵挡之势出现的病例。但是在并不类似的深度睡眠中,没有出现任何症状,被试在清醒状态也没有发生后续症状。睡眠只是增强了生理自主性,而不是创造它。在完全暗示和完全自主决定之间,存在着许多不同程度的状态。

暗示元素能够无意识地指挥我们的行为,我们却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谁能够分析所有这些暗示元素呢?”“真相一点都不具有危险性,只要无知就能够让暗示失效。你讲到统一的幻觉。提到普遍存在的幻觉,当它还不为人所知时,它就已经存在了,那时没有人想到过借助独特的辅助手法我们可以实现人工幻觉。当人们天真地相信巫术时,当最优秀的头脑也被这种信仰蒙蔽时,幻觉就会出现,它就像已经被暗示植入了人的头脑一样;想象会构想出女巫集会、巫术、噩梦、邪恶的灵魂和各种鬼怪幽灵,当科学战战兢兢,不敢与各种盛行的宗教迷信相抗衡,也不敢面对阴森凄迷的死亡传说时,所有上述的幻象都会被人们当做真实。如果科学能够向人们展示真理的话,那么我们可以避免多少的犯罪、多少的灾难和多少的司法误判啊,而人们也能保留住仅余的人性!充满罪恶、巫术与邪恶的历史,残暴肆虐的过犹如令人恐惧的噩梦一般在过去的数个世纪中笼罩在人们的头上,在现在的时代,迷信及粗糙的信仰会在科学真理之火炬的耀眼光芒下如同阴影般,消散无形!”“接下来我为这段长长的回复做一个总结,尊敬的阁下,请允许我补充一下,我一直在深深地思考培根的这段话:人类的思想不会如实地接受照耀在物体上的光芒,而是会混杂入自己的意志和热情;因此,他让科学带上了自己的风格;一个人最希望接受的科学事实,往往是自己最殷殷期盼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