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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老森林和神秘客(2)

少典说:“没问题。往后撤。”他判断形势后说:“后面虽然有敌人,但我认为阵势较弱,人数也不多。”

“往前突围是不可能了,除非我们长翅膀。往右突围不现实,那边有一大堆高山乱石,阴气更重,危险多多。往左突围不是我们的初衷,左边是我们的来路。所以我们只有往后突围。”他说。他望了望长官,又望了望众人,问道:“你们认为如何?”

众人都为少典的镇定自若而钦佩不已。

“我们接受你的领导,少典。”赫特附议道。

军队长官赞同道:“往后突围吧!后面才有生路,少典先生说的很对。”

军队长官的附议之下,众人也同意,于是决定向后突围,当命令下达的时候,前面的敌人距离已经不到几米。一会之后,接触魔法线,敌人正想往前赶,魔法圈立刻显现,一个隐形的光圈立即显现出来,用上古的仙语:“退后,退后,退后……”敌人立刻向后踉跄。

但后面的又蜂拥而上,像蚂蚁一样向前压。那魔法圈立即被挤住,往里面蹦,幸运韧性十足,否则早就被挤破了。

“后撤,往后撤,全线后撤!从后面杀出一条血路来。”军队长官喊道,“为生命而战。”

龙族国战士伤亡惨重,前面的抵抗,被怪物唾液腐化二千有余。军队长官下令后撤,看着死去的战士,二千多人的尸骨堆成一个个小小的山堆,他见此痛心不已。他现在才感到,在森林中宿营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对不起,我错了,博尔斯先生,你能原谅我吗?”他说。

博尔斯得势不饶人:“我早就告诉过你。”看见军队长官诚恳而受伤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补充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撤过程中,龙族战士逐渐脱离怪兽的唾液的吐射范围,纷纷撤下盾牌,举弓射击,在后撤过程中大量杀伤敌人。

怪物一批批倒下,在地上丢下五千具尸体,堆成一座座小山。

但这五千的尸山,相对于那黑压压的数目来说,仍然是一个小零头。

麒麟此时成为军队的拖累。麒麟的优势,只有在广阔无边的空中才能发挥,在树木拥挤的森林,麒麟的优势不但无法发挥,行动不便,移动极为困难,已经有几十只珍贵的麒麟死于腐尸液之下。

“我真的错了。”他在心里自责,“错得彻底,我真应该听听博尔斯老先生的意见。”

博尔斯看到军队长官自责的神情,安慰道:“我不该在现在说风凉话,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你不要过分懊丧,现在过分懊丧是对士兵的另一次犯罪。”

军队长官非常恭敬的回应道:“老先生说得极是。”说完大声喊叫:“赶快!魔法圈就要破了,全力撤退,往后面突围。”

士兵再次听到长官的命令,为了求生,迅速往后退。大部分士兵簇拥往后退。殿后的士兵仍然是且战且退,利用弓箭大量杀伤敌人。

敌人的伤亡十分惨重,特别是在魔法圈阻滞不前的情况下,腐尸液不能碰到龙族战士,而龙族战士却能用弓箭杀敌。每次一排弓箭下来,总有几百敌人横尸地上。

敌人长官对魔法圈阻滞己方进攻十分愤怒,大叫道:“全力向前压,笨蛋!”一大堆的怪物不顾生死,堆积如山的往前冲。“嗷嗷”的叫声响彻森林的夜空。

赫特急道:“不好,魔法圈快要破了。看来支持不了一小时,我低估了怪兽的力量。”说话间,只见那魔法圈像紧绷的弹簧越绷越紧,快要被撑破。

前面战况剧烈,后面也不遑多让。往后撤退后,走在撤退前头的士兵,举起弓箭,远距离射杀怪兽。

阻挡在龙族士兵撤退前面的后方怪兽部队,像蜜蜂一样向前冲。吐射出来的唾沫,也杀死了不少撤退的士兵。

“上!”军队长官大喝道。龙族士兵也是彪悍之士,勇猛的往前冲。前排倒下,后排压上,连续不断。由于大部压前,加上弓箭杀伤力巨大,兼之怪兽的力量相对薄弱,虽然龙族战士的伤亡也不少,但进展还算顺利。

麻烦的是麒麟的移动。。但麒麟只在空中活动,不善于在地面,更不善于在树木蓊郁的森林里移动。

巴布多急道:“不行,麒麟的移动太慢了。这样的撤退速度恐怕不安全。你看!”他接着又惊叫道:“魔法圈就要被绷破了,撤退后方的敌人就快要杀上来。而我们前方的敌人又暂时无法解决。这样下去,我们有陷入前后夹击的危险。”

少典说:“没有办法,只有向前杀,勇敢从后面突围出去。”

他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看,我们就要从后方突围了,后方敌人的力量十分薄弱。”

博尔斯道:“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上阵杀敌,我杀了五个,巴布多,你呢?”

“二十五个!”巴布多骄傲的说,“比你多得多!”

博尔斯不服气,问赫特:“你呢,小子?”

赫特说:“很不幸,也比你多,十九个!”

“我落后了。”博尔斯说,“但我仍然老当益壮!”

少典提醒道:“别分心,我们还没有盲目乐观的资本,我们仍然十分危险。”

突围的前方,进展的比较顺利。由于此处敌人的力量薄弱,只有几千名怪兽,几个来回下来,已经基本上把处于撤退前方的怪兽消灭。

长官道:“快,后面的敌人已经被解决,全线往后撤退。前面的魔法圈抵挡不了多久。”

此时,血路已经杀出,龙族军队迅速撤退。

长官向博尔斯咨询道:“老先生,前面会有什么掩体吗,我们这样的撤退速度不安全。”

博尔斯嘴角一撇:“我博览群书,从历史上看,人类深入古老森林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被上古的阵法困住,就是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谋害。森林是恶魔的大熔炉。这个森林假象环生,一不小心,就会丧身此地。”他从不介意在这种关头泼人冷水,继续道:“我早就告诉你,长官先生,然而你并不理会,你聪明得很。”

军队长官十分羞愧和尴尬,低头不语。少典见此赶忙为他解围,说道:“老先生,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想我们还是想办法赶紧撤退,越快越好。”

“是的,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或许不再是寻找神龙,而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后面追兵很快就会来到。敌人究竟有多少?我的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怪兽。我至今都不明白,被催眠后为何一下子出现这么多敌人。”巴布多紧张兮兮。

赫特说:“据我观察,蚩尤在两国的边境的中间地带设置了很多的信息传输阵。当我龙族国的人进来,就会被阵法感应到,并将信息传送到蚩尤那里。蚩尤将会以最快的速度派出多于我们几十倍的军队将我们剿灭。”

巴布多说:“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龙族国在边境战事上近来总是失败的原因。蚩尤在每一处的边境重要关卡上都有魔法,我们深陷其中。”

“不要奢谈太多。”少典又提醒道,“现在是危急时刻,我们应该加紧撤退,先摆脱这股敌人,再作打算。至少在明天之前,我都不认为是在安全的地理范围内。”

“那还说什么?我们赶快逃命吧!”博尔斯的身材虽然相对矮小,但步伐矫健,逃命的速度,绝不逊于他人。

于是军队除麒麟外,舍弃一切辎重,轻装后撤。但森林毕竟不是平地。平地上士兵们可以奔驰如飞,但在树林里,要做到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古老森林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年月,露出地面的树根都有几米高,地上鲜花丛生,怪异的植物横阵于路上,青色的苔藓,漫湿周边,再加上凝滞潮湿的土地,以及阻挡在眼前的蔓枝细叶,所有的这一切,使撤退变得十分艰难。

阴气仍然十分浓重,而且潮湿,白灰而黝黑。森林中有一些夜不栖息的怪鸟,突然在树林深处哀鸣。偶尔传来一些怪叫,以及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古老的神话。”博尔斯说,“这是传疑时代的语言。多少年来,从没有人再唱出这些歌。”

“传疑时代的语言?”赫特很惊讶。

“是的。在传疑时代,据说大地发生了一次大灾变,使人类损失惨重。”

“那你听得懂吗?”

博尔斯摇头,“听不懂,但我可以辨别出是哪些语种及属于哪个时代的语言。”他摸摸胡须,得意道:“我这个大学者的身份可不是盖的。”

赫特说:“我们都知道,龙族国的人都知道,你无须再三提及你的知识和你数不尽的岁数。特别是这个时候,我们可不感兴趣。”

在竭尽全力、但并不迅速的后撤路上,森林中总有一些怪异的声音传来,不是鸟叫,就是有人在唱歌。歌越来越苦涩难懂,声音也越来越悲情。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远处有一些战鼓在轰鸣。

“你们听,战鼓的声音,是不是怪兽已经追来?”巴布多问道。

少典道:“不是。”他贴在地面上仔细倾听,说道:“肯定不是,你可以仔细辨别这些声音传来的方向,是来自我们现在正在前进的正方,而不是追兵杀至的身后。而且,细细听听,就可以发现这些声音十分绵长、悠远、坚实而又虚渺,应该不是来自我们这个现实世界。”

博尔斯接道:“是的,少典分析得很对。在史籍中记载,你们盘古族人有很多技能,例如能听见很远很远之外的声音,以及知晓宇宙之初流传下来的一些技巧。这些技巧除了你们盘古族,没有人可以做到。”

“是的。我们盘古族是技能之族。身怀上百种技能,但很多都已经失传。实际上,留在大陆上的盘古族人十分少,只有一个小村庄。一群人在一个叫瑞文的奇怪地方居住,被盘古封印保护,使我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俗话说:“闲谈可以打发时间。”但那只是在生命无忧的情况下。现在众人撤退逃命,闲谈的乐趣,它们无法消受,但这种漫无目的的闲谈,却可以消除疲劳,以及转移因森林的诡异所产生的恐惧之感。

撤退的速度还是很慢,但无法怪罪他们。在意志上,他们是十分坚强的,无奈笨重的麒麟拖累了他们的行程,那横生的枝蔓,也是一大阻碍。这种情况下的行动,十分费力,而且他们从龙族国出发,现在真是疲惫至极。

刚开始,当闲谈渐渐消失的时候,还可以听到博尔斯的喋喋不休。当他们进入森林中的乱石岗时,博尔斯老先生也早已是气喘吁吁,很少发话了。

森林中各种植物应有尽有。有些蘑菇竟然可以蹦蹦跳跳,横生出来的枝条竟然可以将人抱住。当少年侠盗赫特被大树的枝条捆住的时候,他惊恐不已,赶忙喊道:“救我,少典,救我。“

少典忙道:“不要着急,这些树木没有恶意,或者说他只是在测试你有没有恶意?”

赫特双脚乱窜,“这是什么鬼话,快来救我,巴布多,快用你的剑把枝条砍断。”

正当巴布多要将剑举起,砍断枝条的时候,少典赶忙阻止。正要说话,周围的大树纷纷伸出枝条,把每个人都捆住。众人大叫,龙族战士正要挣扎着用剑砍断树枝。

“不要动!”少典大喊道,“我们不要伤害森林。这些树木没有恶意,他只是测试我们是不是好人。我们只要用心和它们交流,用善良的心和它们做朋友,它们就会理解我们,并将我们释放。”

赫特怀疑:“你胡说,少典先生。”

“是这样的。”博尔斯说,“这是一座已经成精的森林。树木活了不知有多少岁月,他们早已有了灵气。他们总会通过这种方法来测试你的善恶。如果是恶人,总会把枝条砍断,那样的话,我们就与森林结仇,我们也别想走出这片森林了。但我们是善良正义的一方。我们只要不动,怀着善良的心在内心和他们交流,说明我们的来意,他们就会释放我们。”

大家都尊敬少典和博尔斯,于是都照做。少典首先被释放。而其他人则没有。枝条依然紧紧捆住整个探险队和龙族战士。

“他先被释放了。这可以理解,他是盘古智者,是正义善良的代表,他的心纯洁而无须怀疑。”博尔斯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被释放?”赫特紧张大嚷。

巴布多插嘴道:“你一定是最后一个,赫特小先生。你是个偷过东西的人。”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当然,你是侠盗,也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