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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探险队出行(2)

“少典正有此意。”少典躬身道,“国王先生,我感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如果确要成立寻找神龙的远征队,我认为还需要配备几名适当人员。武士,对,一名凶猛的武士是必不可少的。远古历史地理学家,作为寻龙队的智者,也应是必须的。所以,少典想先祖就去拜访一下博尔斯先生,一来可向他请教一些上古历史问题,二来可以顺便了解一下他的意向。如果博尔斯先生安生立命,不想尝长途跋涉之苦,那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所说极是。”皇上道,“寡人原本想请少典先生先做休息,但见先生如此执着,寡人只有待先生拜访博尔斯老先生后再尽地主之谊了。”

“巴布多。”皇上吩咐道。

“是的,国王。”巴布多躬身回应。

“着你跟随少典先生左右,风土人情,饮食起居之事,给予细心照料,不可怠慢了贵宾。”

“遵命。”巴布多躬身转向少典,“请,少典先生。”

少典忙礼貌的回应,然后向国王道别:“少典告退。”

于是,巴布多领着少典,迂回曲折穿出宫殿,重新坐上候在宫殿外的凤凰,飞往空中,向龙族国学识渊博的博尔斯老先生居住地奔去。

博尔斯老先生是一位智者,无论纵向或是横向比较,都可算是学富五车的大学士。然而,在龙族国,人们最感兴趣的并不是他古板的学问,及那戴着老花镜下喋喋不休的说教,而是他的年龄。关于这一点,有人说他活了二万岁,有人说他活了三万岁,众说纷纭。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他至少活了一万岁。这一万岁放在宇宙生物身上,无论是哪个物种,都不能说是小数目。

在龙族国,普通人能活个一二百岁,长寿一点的,能捞个以“三”开头的数字就很不错了。就算是万人敬仰的龙族直系皇脉,也只有几千岁的寿命。像博尔斯先生的一万岁,只能用人瑞中的人瑞来进行形容。于是,人们都乐得龙族国有一位知道远古历史的智者,但凡是博尔斯的小病小恙,都会引起龙族国百姓的极大关切,他的健康,由此也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博尔斯先生的身体还算安详。他每天总在自个的空中花园里溜溜小狗,养养小花,站在半空中的阳台,眺望龙族国的疆土。有时他还会和空中飞奔而过的麒麟骑兵打打招呼。日子还算平和祥乐。但近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博尔斯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发怒,可怜那只可爱的小狗,被骂得赶忙往外逃,还有那可怜的仆人。

“该死的茶叶!”博尔斯正俯首写着东西,随口啜了一口茶,但茶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

“安娜丝,我的竹林国茶叶呢?你不是知道我的饮食习惯吗?”博尔斯的怒气又大了些,对着门口大喊。

“老爷,”仆人安娜丝闻声跑来,“竹林国茶林上个月就没有了。”

“混蛋!”博尔斯骂了起来,“没有不会去买么?”

安娜丝诚惶诚恐:“老爷,竹林国的茶叶一年前就买不到了。”

“哦!?”博尔斯止住怒气,想了想近来发生的事情,才回忆起由于蚩尤邪恶势力的兴起,早已把竹林国占领,阻断了竹林国和宗主国龙族国的贸易。

“是这样。”博尔斯顶了顶眼眶,有点歉意的向安娜丝道,“很抱歉,老爷近来脾气不好。”

早已来到候在门外的巴布多和少典,也清楚地听到博尔斯的吼声。巴布多开玩笑道:“小心这只老虎。”

说实话,博尔斯并不多大愿意接客,特别是来自宫廷内的客人,例如那些道貌岸然的传旨官之类。由此当巴布多与少典等待多时的时候,博尔斯才慢悠悠的从内室里挪出来,问道:“谁?”

巴布多谦虚而礼貌的躬身道:“御前卫士巴布多,带盘古族智者前来拜访。”

“盘古族智者?”博尔斯有点不相信,忙挪过身子,在少典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是的,尊敬的博尔斯老先生。”少典躬身问候。

然而博尔斯并不是个注意繁文缛节的人。他只是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退化了。”博尔斯观察许久之后,挤出一句。“退化了,盘古族智者竟然变成这等模样。”

然后还是摇头,“失败!退化成这样子。”

少典不解道:“此话怎讲,博尔斯先生?你老先生见过我的祖先?”

“哈哈哈!”博尔斯大笑起来,“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上个时代的事。博尔斯只活了一万岁而已。”

“那老先生怎么知道盘古族退化了呢?”

“我有一些材料,是这个时代之初一个智者记录下来的,距离现在也有好多年了。里面记载盘古族人身高几十米,力大无穷,一个盘古族人能力敌蚩尤邪恶势力的怪兽。现在——”博尔斯摇了摇头,“你现在恐怕做不到。”

“这也是少典感到惭愧的地方。”少典黯然,“这也是少典来拜访老先生的原因。少典有一些关于远古史的问题要请教老先生。”

“你叫少典?你有什么问题?”他挪了椅子示意两人坐下。见少典风尘仆仆,才注意起礼貌细节,吩咐仆人安娜丝泡上茶,端上点心。

少典先是答谢,然后说道:“老先生,少典是盘古族智者,遵照先祖的遗训,于此时此刻重临大地。现在豺狼当道,黑暗于南边向北侵噬。作为龙族的持有者,少典要承担起唤醒神龙的责任。但作为神龙遗留下来的信物,龙珠并没有感应到神龙的所在。传说我族大部盘古人带着神龙迁徙到另一个时空国度。少典不知道神龙与族人迁徙时,是从哪个方向登天飞升,所以特别来拜访老先生,希望能解疑惑。”

博尔斯眼神一亮,忽道:“这是个问题。虽然暂时没法找到答案,但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他顶了顶老花镜。“按照初步的推测,神龙是和盘古族大部一起离去的。盘古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仓促迁徙,只留下小部盘古族人留守瑞文故里。经过不知多少年的变化,你们这些留下来的盘古族人全都大大退化了。”

他说:“在这个问题上,现在有两点可以得到肯定。一是盘古族大部确实是迁徙了,迁徙到何方我们无从所知。二是神龙也已经消失,因为神龙遗留下来的信物龙珠无法感应到神龙的存在,说明神龙已经离去或沉睡。”

“诚如老先生所言。”少典回应道,“老先生对神龙的去向是否有看法?”

“神龙确实是离去了。神龙象征着正义与和平,乃盘古灵气所化,具有威慑蚩尤的作用。神龙一消失,蚩尤经过长期潜伏,又再度起来兴风作浪。蚩尤是盘古诞生时的邪恶之神,现在在南方作乱的,还只是他的代理人而已。半年后,蚩尤真正出现,没有神龙守护,人类定会毁灭而无所剩,宇宙也非常危险。所以要拯救人类,只有唤醒神龙这条途径。”

“而现在神龙又无迹可寻,情况真是糟糕透顶。”

“也不是。”博尔斯兴致甚浓,“我们只要找到神龙离去时的圣迹,站在圣迹上,凭着龙珠的感应,就可以找到神龙。有了龙珠的存在,就可以重新请回神龙,战胜蚩尤。”

“但是,神龙是在何时何地登天飞升的呢?

“在南方,”博尔斯肯定道,“是在南方。但在南方何地,我会进行研究,并尽快给你答案,少典先生。”

少典见博尔斯兴趣甚浓,于是探风道:“倘若要成立寻龙的远征队,需要一位熟悉远古历史和南方地理的智者,不知道老先生是否有兴趣前往?”

“寻找神龙的远征队?”博尔斯非常兴奋地跳了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决定,什么时候出发?”

少典见老先生答应,心中欢喜,忙道:“等老先生研究成果出来之后。”

“如此说来,”博尔斯喷着烟,“我得赶快理出些研究头绪,确定神龙飞天的大致方向,然后收拾行李,赶紧出发。”

“这是个好决定。”他十分兴奋,“可以练练我这身老骨头,看看是否散了架。”

巴布多和少典的心头总算落下了一块石头。如果在远征队成立之初就遭遇挫折,那毕竟不是个好兆头。现在博尔斯老先生答应了,无疑是一大胜利。至于武士方面,少典确定巴布多为其中一员。巴布多知道推辞不过,也只好应命前往。

“还需要一位魔法师。”少典在回来的路上,喃喃自语道。

“魔法师在龙族国可是十分难得。那些成年的魔法师大多奸猾无比,唯利是图,恐怕很少有人愿意前往。”

“这不成问题,我们总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当晚,少典在巴布多的安排下住进了宫殿内豪华的宿舍。皇上特意命令巴布多伴随左右。

巴布多是个性情随和的人,与少典谈得颇为投机。

由于他们的寝室悬在半空,当他们正要入寝的时候,一朵朵空中云雾挂在窗口边。湿气浓重的感觉让他们难以入眠。

少典满怀心事,站在阳台上,眺望龙族国的国土。苍白黏腻的夜色,浓重的投入到每一个窗口。东边的黎明,努力的掩埋自己的身躯,静静的沉睡,让位于老态龙钟的夜月。夜空中偶尔会传来令人厌烦的怪叫,从那黑夜的南边,像丧钟一样袭来。那大概是蚩尤怪兽重新集结的号角。南边的边境线上,有一两束夜光,炙热得宛如白昼。怪兽集结的吼叫,犹如这湿气浓重的夜幕,入侵每一寸土地,让人毛骨悚然。

而龙族国这边却是一片寂静,这人类文明的夜晚,点点的星光,垂下的床幔,虽然温馨,夜晚的宁静却暗藏着不安。王宫上空有麒麟骑兵在空中巡逻,秩序井然。空中过往的马车,也只是零星的几个过客。人们早已害怕宁静的可能丧失,大多静静入睡,去享受那清纯的旧梦去了。

“站住!”突然一声叫喊,撕破这无声的夜晚。

“站住,再跑我要出击了。”声音再次响起。

但似乎并无效,追捕的麒麟警察紧紧咬住那一条空中黑影。

“怎么回事?”少典问巴布多。

“麒麟警察在追捕犯罪的魔法师。”巴布多面无表情的回答,“少年魔法师在成年之前总爱作恶多端,横行无忌。”

“少年魔法师?”少典于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正在疑惑间,一条小小的黑影夺窗而入。少典与巴布多正束手无策,那黑影早已把窗关上,然后按住两人的嘴,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两人不要说话,然后找到衣柜躲藏起来。

麒麟警察敲门进来,谦意问道:“请问,见过一个黑影的少年吗?个头不高,蒙着脸。”

巴布多正要说话,少典摇了摇头。巴布多领会后,缓缓说道:“没有,警察先生。我们正要入睡,却被你们吵醒了。”

“我们表示歉意。”麒麟警察躬身道,“如果有所发现,请及时告诉我们,再次为打扰你们致歉。”说完便离去,到别家盘问去了。

良久,黑影少年从衣柜里跑出来,他撕下蒙着脸的黑布,只见他的额头直冒汗。“好险!”他说。

“你不该偷窃,”巴布多责备道,“这不是一种好行为。”

黑影少年一笑,轻佻地说道:“先生,我偷窃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侠盗。”

“侠盗也不应该。”巴布多似乎对不法行为十分痛恶,“你应该被送往警察局。”

“对不起,也许我真不应该!我是为别人,我是侠盗,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好人之所以是好人,是因为他也能站在法律外去理解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黑影少年也并不退让。

“你是少年魔法师?”少典问道。

“是的。有何指教?”黑影少年俊俏秀气的脸上充满着坚毅。身材不高,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头发发白,这似乎是魔法师的特征。眼神迷离,有着精灵一样秀美的脸,棱角分明。

“你会魔法?”少典又问。

“当然会。我的魔法神奇怪异,连成年魔法师也不是我的对手。”神情非常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