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往上，顾言便看到姜变态一身白大褂站在解剖台右侧，面前放着一架完整的人体骨骼，眼窝黑洞洞的，泛着森森白光。
她神情从容，缓步走进去。
听到动静，姜之笙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型手术刀。他神色阴郁，似充满戾气，与平常散漫慵懒的姜变态完全不同，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冷厉狠辣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过来。”他冷淡的掀开解剖台上白布，露出一截断臂。
顾言冷静的走过去，丝毫不被他的突然变脸所影响，拧眉看向那截残肢，能清楚闻到空气中散发着尸体的腥臭味，恶臭难闻。
姜之笙并没有戴医用手套，就连口罩都没有戴上，而是直接徒手把断臂翻了个身，冷淡道：“尸斑和尸僵都已消失，断臂呈现尸僵缓解状态，说明死者在五天前就已经遇害。”
五天前？顾言眯了眯眼，那是刘琦失踪的时间。
姜之笙并不理会她的沉默，自顾自又道：“尸体表面带着樱红色，死者应该是一氧化碳中毒身亡。而断臂被切开的伤开处，划痕杂乱无章，多为不足三厘米的小伤口。从切割角度来看，凶手应该是新手，并且是左撇子。”
又是左撇子……顾言眸光一顿。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死者的指头。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泛黑发瘪，身体中的水分显然被大幅度蒸发。但依旧清晰可辨，大拇指下方有一块小小的老茧，大概是经常被笔杆磨损所致。
“凶器呢，有发现是什么吗？”顾言并不在意浓浓尸臭，俯身仔细观察断臂每一处。
姜之笙淡淡扫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明神色。
“你看他的伤口处，凶手虽犹豫着不知该向哪里下手，但切割的痕迹却干净利落，几乎呈现垂直角度，说明他手中拿着的作案凶器，应该是一把锋利的切菜刀。”
在没有找到凶器前，这些都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凶手只是为了掩盖某些目的，所有才选择用了切菜刀。
“我知道了。”顾言心里有了思量，刚要转身离开，手臂却忽地被抓住。
皱眉回头，只见姜之笙已经放下了手术刀，一张俊脸似笑非笑盯着她，并不松开。
“顾警官，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在充满恶臭的停尸房邀请她吃饭……
顾言面无表情甩开他的束缚，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没空。”
姜之笙勾唇笑了笑，饶过解剖台，大步逼近：“顾警官到底怎样才能答应？”
顾言下意识后退一步，警告的看向他：“我和姜法医并不熟。”
姜之笙低低一笑，忽地再次逼近。语气虽漫不经心，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莫名情绪：“那你说，怎么才算熟？”
顾言能清楚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福尔马林味道，并不刺鼻。
她眉头皱了皱，烦躁从眉间一闪而逝：“姜法医，我还要调查案子。”
自从连环杀人案结束后，这个变态就变得非常不对劲。尤其是那丝暗藏在眸光深处，不正常的兴奋……难道他是发情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