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警服出来，莫衡挑眉看向她，沉吟道：“刑侦队新来了几个人，要不要去认识下？”
顾言神色漠然，冷声道：“不用，我只负责调查案子。”
莫衡倒也了解她的性子，不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严肃道：“刚刚副局打电话给我，说隔壁东江市发生重大泥石流灾害，让我们即刻带人支援。”
顾言冷淡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把李尉留下来给你，这件藏尸案他一直在跟进。”莫衡严肃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于李尉，顾言是清楚的。警校大学毕业，比她晚半年进入警局，刑侦能力在队里也是数一数二。
“顾言，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莫衡的神色忽地一凛，语气也不自觉放低。
“什么？”顾言一边走向警局大厅，一边漫不经心询问。
“昨天下午，不知道什么原因，案子忽然被传到了网上。现在市民们议论纷纷，说我们警局办事不力，这么久都抓不到犯人。局长亲自下令，三天内，必须破了这个案子。”莫衡叹了一口气。
案件发生到现在，还未过三天。就是尸检，那也是需要足够时间，更别提他们还要收集证据，审问犯人，确定凶手目标。
顾言沉默片刻，接着冷声道：“我知道了。”
还记得她刚进警局那会，遇到一个无头公案。由于年代久远，许多证据都已失传或者消磨，破案极为困难。本来，他们辛苦追踪了一个月，总算是查到凶手线索。
却没想到，这个案子在最后被人曝到了网上。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舆论纷纷，说他们警局不干实事，每天都插科打诨骗工资，一个案子怎么可能调查这么久。最后若不是局长亲自出面解释，只怕要闹个满城风雨。
走到警厅大门口，莫衡忽地又想起什么，咳嗽一声道：“对了，姜法医说，你回来就去法医室找他，他要和你讨论案情。”
顾言脚步一顿，回头瞥他一眼：“你通风报的信？”
莫衡默默不语，立刻卖队友：“不是，是他逼得我。”
顾言一个眼刀甩过去：“你是他上司。”
莫衡一本正经：“他有后台，不受我管辖。”
顾言抿唇不再多言，神色渐冷，调转脚步直接前往警局法医室。
莫衡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暗骂一声。
那个疯子！
……
警局法医室，位置处于审讯室后方，地方颇大，是一个两层小楼。
顾言在职时，并没有听过姜之笙这个名字。那时在法医室工作的，是一个有三十年验尸经验的老法医。后来听说他被调到其他市里带徒弟了，总局便又派了一个人过来。
踏上楼梯，走上第二层，走廊右侧最尽头的白色房间，标着“停尸间”三个字。
顾言缓步走过去，也没犹豫，立刻伸手推开大门。
吱嘎——
房门应声打开，停尸房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和以前一样，整个房间布局偏向冷色调，四周摆满了验尸工具和器材。最中央放着两个宽大解剖台，白布从台上一直垂落到瓷砖铺成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