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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送报男孩

3年后男孩的父母要搬家,他不得不放弃他心爱的送报生涯。但是男孩已获得了一些无价的东西:他曾做过一件没把握的事,但却把那工作做好了。

有一个8岁的男孩,在他心目中认为没有什么比成为报童更加光荣的了,所以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报童。这样他就会口袋里有钱,可以独立,他更希望可以赢得父亲承认他有能力做点事。

男孩每晚都会躺在床上幻想他的送报大计。然而,要实现这个抱负有两个难题:一是当报童最少要12岁,他还差4年;二是这份工作已经有人在做了。男孩的朋友佛兰基,14岁,个子差不多是他的两倍,有一条送报路线一直是由佛兰基负责的。男孩常请求他,如果他决定不再送报,就推荐自己继任。佛兰基保证会这样做,于是男孩充满了希望。

男孩身为佛兰基的义务助手,对那条送报路线差不多和佛兰基同样熟悉。每天下午放学后,他就骑脚踏车到街角的报纸分发站去。他到达时,佛兰基和其他报童都已经在那里了。在尘土飞扬的混凝土人行道上,到处都是脚踏车、橘红色的帆布袋、报纸和橡皮筋。

他们把报纸卷好之后,佛兰基会给男孩几份,然后把其余的都堆在他自己那辆结实的脚踏车上。佛兰基气定神闲地绕上一户户人家的车道,男孩倾尽全力追赶,才勉强跟上。佛兰基毫不费力地把一份又一份卷紧了的报纸抛越粗大的橡树树枝或熟铁围栏,每次报纸都能准确地落在门廊上。

送报的唯一苦事,就是要做招揽新主顾这项艰难的工作。在入夜之后去敲陌生人的门请求他买你的东西,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但偶尔也会有人肯买的。

“晚报?”他们会说,“我想我们可以试一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送来?”

“现在就开始好不好?”佛兰基会咧嘴笑着说,并且马上赠送一份当天的晚报。在街灯灯光下骑车离开时,佛兰基对男孩说:“一定要给人家一点意料不到的便宜。”

男孩这样给佛兰基义务做助理做了两年多,他快乐极了。后来在一个春日的下午,佛兰基告诉了男孩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自己要放弃送报了。

“放弃……”男孩说不下去了。他仍然太小,没有资格做这份工作。男孩竭力忍着眼泪。

“听我说,不要灰心,”佛兰基说,“我对送报经理说了你是个很好的助手,他要见见你。”

两星期后,男孩紧张地去见面地点——附近购物区里的停车场。

“嘿,看是谁来了?”那经理问,“打扮得真漂亮。你一定就是佛兰基说的那个年轻人了。”

“是的,先生。”男孩答,“我知道我年纪小,但是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成为你最好的报童的。我熟悉这条路线,我认识各家人,我很可靠。你可以问问佛兰基。”

“我问过佛兰基了。”他说,然后身向后靠,打量男孩一番,“你几岁了?”

“10岁半。”男孩说,尽力把语气装成像12岁。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怀疑地说:“你不认为自己个子太小,处理不了星期日的报纸吗?”

“我知道自己会应付得了的。”

“你真的相信你能应付得了,能够胜任吗?”

“我能。”男孩虽然不完全肯定,却仍大胆地这样说。星期日的报纸篇幅多得惊人,而且必须在日出以前送完——可是男孩会想办法解决。

经理抓抓头,然后看着男孩。“好吧,我们试用你30天。”他说,“但如果我认为你做得不好,就会找别人代替你。够公道吧?”他向男孩伸出手来。

“公道。”男孩说,然后把他的小手放在经理的手中。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男孩眉开眼笑,迅速答道:“现在就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