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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物画

以人物为主要描绘对象的画科,按其取材的差异分为宗教人物画和世俗人物画,又可细分为肖像画、故事画、风俗画。

古代对某些自然现象还无法解释,因此最早的人物画自然充满着神话色彩和幻想成分。1949年长沙楚墓出土的《人物龙凤帛画》,是至今见到的最早的具有独立意义的绘画作品。画一位侧身左向、姿态优美的女子,高髻长裙两臂前伸,在合掌施礼;画面的左上方,则有一龙一凤在搏斗。据后人考证龙凤即为接引墓主(画中的女子)“引魂升天”的前导。从此帛画看,战国时期的绘画,已基本确立了以毛笔为工具,用线条概括物象的审美特点,尽管用笔技巧尚属稚拙,但主体细腰人物和身躯环曲的龙凤均是以兽毫笔勾出缓和,这种缓和的艺术造型手法,两千多年来一直成为中国绘画的基本表现手段。

魏晋时期的顾恺之是一位杰出的人物画家。他的作品注重点睛,自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此指眼珠)”,从而改变了早期人物画的朴素状态。其笔迹周密,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被称为“游丝描法”,对后世影响很大。代表作品《洛神赋》、《女史箴图》等,至今举世闻名。《女史箴图》现藏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馆。

《女史箴图》

唐朝是我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也是绘画史上人物画发展的高峰时期。初唐的人物画注重鉴戒、纪功和“政事”的纪实性。如阎立本所画《历代帝王图》和功臣像等,即出于鉴戒、纪功的目的。他的《步辇图》,则是一幅政事纪实性很强的作品,描绘了唐太宗召见吐蕃赞普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的使臣禄东赞的情景。

盛唐吴道子首创新的佛教人物画,成就集中体现在宗教画上,《唐朝名画录》称他“凡画人物、佛像、鬼神、禽兽、山水、台殿、草木,皆冠绝于世”,被誉为“画圣”。他的《送子天王图》,以白描的形式,充分发挥了线条概括人物造型的能力,笔道简劲流利,有粗细、顿挫、方圆、转折的变化,体现了吴道子所谓“莼菜条”的用线方法,而衣带飘举,高侧深斜,卷褶飘带之势,又将所谓“吴带当风”的特点表现得十分鲜明。他的以焦墨勾线,略敷淡彩,在当时被称为“吴家样”,曾深刻地影响了千余年的民间绘画,从而在绘画史上占着重要的地位。

唐代中晚期值得一提的还有以张萱和周防为代表的宫廷仕女画。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捣练图》和周防的《簪花仕女图》,人物造型脸部曲眉丰颊,体态丰腴,色彩浓艳,画面典雅,画风符合宫廷审美风尚,是当时新型的人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