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感悟恩师——刻骨铭心的118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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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生命的激励

文/[美]塞西尔·惠特克译/淡雅霜菊

在教学过程中,我时刻以梅纳德先生和史蒂文森先生为榜样,像他们当年激励我的生命一样来激励我的学生的生命。

那年9月,我成了一名中学一年级新生。那时,我对当地的中学生乐队充满了向往,一心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是,当我向爸爸提出想买件乐器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我。也难怪,毕竟那时正是经济大萧条的年月,我们生活都困难,哪有多余的钱给我买乐器呢?再说,音乐在爸爸耳里,只不过是令人厌烦的噪音而已!

很幸运的是,不久以后,我代别人成了一个投递员,并因此攒下了12美元。而更让我惊喜的是,在新学年即将来临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旧的银质短号,并且只花了10美元就买到手了。

不过,这支短号实在是有些年头了,不仅太旧而且还有些漏气,每当我吹起的时候,它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濒死的人发出的“呼噜呼噜”的喉音似的,难听极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允许加入了学校的初级乐队,跟着辅导老师洛伦·梅纳德先生学习音乐。虽然,我的那支短号破旧不堪,就好像一只敝屣。扔了也许都不会有人去捡,而且吹出的声音仿佛是喘息似的,但是,这一切并不能降低我对音乐的热情与痴迷!

后来,它吹出来的声音渐渐地有些音乐的感觉了,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难听了。哦,也许,它正是我的希望所在呢!于是,我开始梦想着有朝一日我也许能够用它吹出真正优美动听的音乐。

然而有一天,有人告诉我校长请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我顿时大吃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校长为什么要让我到他的办公室去?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我忐忑不安地走下楼,拖着沉重的的脚步走过长长的走廊,向校长办公室走去。当我走到那儿的时候,那儿已经有一排长长的队伍等在那里了——他们都是等着接受警告或者惩罚的学生。我在队伍最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忧心忡忡地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轮到我了。霍利斯·史蒂文森先生请我进他的办公室。我紧张极了,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当我坐下之后,霍利斯·史蒂文森先生说的话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塞西尔·梅纳德先生告诉我说你在音乐方面很有才能,尤其是在短号的吹奏方面,他说你很有希望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短号演奏者。”

哦,上帝啊。这是对我说的吗?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和蔼、这么友善、这么美好的话语啊!时至今日,我仍旧清楚地记得,当时,我激动地站起身来向他致以我最崇高的敬意,并连连向他表示我最诚挚的谢意。然而,他接下来所说的话语更让我惊讶不已。

“不过,我听说惟一阻碍你在音乐方面获得进展的是因为没有一支像样的短号供你吹奏,是这样吗,塞西尔?”

哇!这个他都知道!于是,我就把我家里的境况告诉了他,并将我那支破旧不堪的短号向他详细描述了一番。

“梅纳德先生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答道。

哦,原来梅纳德先生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他了。那么接下来他会和我谈些什么呢?我心里充满了疑问。

“你是不是真的想成为一名音乐家——真的想在这方面有所建树?”史蒂文森先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问道。

“是的,先生,”我坚定地答道,“对我来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重要的了!”

这时,史蒂文森先生注视着我,神情非常严肃地说道:“塞西尔,你听我说,我想给你提一个建议。我这儿有一个商业性的计划,你看是否可行。如果我以我的名义为你与银行签署一份信贷协议,让你买一支新的小号,你能以按月归还的方式来还清这笔贷款吗?”

“行,行,先生!”听了史蒂文森先生的话,我简直惊讶极了,连忙答道。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难道我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从那以后,我又找了一份打工的工作,此外,我还帮助别人打扫庭院,终于,一年之后,我还清了那100美元的债务。同时,因为有了这支新的小号,我的吹奏水平很快提高,并一步步地成了乐队、交响乐团以及铜管乐六重奏的首席乐手。

中学毕业后,亚利桑那大学图森分校接纳了我,在那儿,我开始攻读音乐硕士学位,取得了音乐硕士学位以后,我先后在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的里弗赛德美公立学校的乐队和交响乐团任教。此外,我还为当地的交响乐团演奏,并且也在剧场的乐池里为歌剧和音乐剧配乐。

当然,我今天的成就都应归功于这两位老师,是他们改变了我的命运:梅纳德先生的慧眼发现我有音乐方面的才能,从而为我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史蒂文森先生,竟然把他的信任无私地交给我这个一心梦想成为一名小号演奏者的毛头小伙子,从而使我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两位为我所做的一切。因此,在教学过程中,我时刻以梅纳德先生和史蒂文森先生为榜样,像他们当年激励我的生命一样来激励我的学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