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求知文库-生物学的开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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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格斯耐

§§§第1节苦尽甘来

格斯耐于1516年3月26日,出生在瑞士的苏黎世城。由于他是一位贫穷的毛皮匠的儿子,所以,他的童年是苦难的童年。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当格斯耐15岁那年(1531年),他的父亲在卡帕尔的一次会战中不幸阵亡了。从此,年幼的格斯耐,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格斯耐被迫滑向苦难深渊的时候,他的叔父收养了他。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格斯耐的叔父是一位植物学爱好者,不仅有渊博的学识,而且还采集和珍藏着许多植物标本。这些耳濡目染的熏陶,对于格斯耐后来从事自然科学活动,起了重要作用。

诚然,格斯耐叔父的经济状况,同样是入不敷出的,他又怎能再有重新上学的奢望呢?不料,格斯耐的奋发精神却帮了他的大忙——他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茨维英利奖学金,从而使他于1531年,重新得到了在苏黎世继续学习的机会。接着,他又去斯特拉斯堡上学;后来,又到法国布尔日留学深造。

按照当时的奖学金规定,凡是享受国家的奖学金者,都必须把宗教神学作为学习的主要课程。然而,作为一个从小就立志于自然科学研究的格斯耐来说,又怎能因此甘心情愿被绑住自己的手脚呢?所以,他一到法国,就被那早已迷恋的医学和自然史强烈地吸引住了,反而把宗教神学当成为应付差事的“副业”。

1534年,他终因不务神学“正业”而被取消了享受奖学金的权利。至此,他不得不放弃学习,并回到苏黎世去教书度日了。

又是时势造就了英雄。十五六世纪早期,随着欧洲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也使被禁锢了几百年的自然科学,其中也包括亚里士多德的生物学理论在内,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因而也迫使占统治地位的教会势力,去批判经院哲学的权威和阿拉伯文的著作。在这种新形势下,格斯耐不仅第二次获得了奖学金,而且也使他实现了梦寐以求的对医学和自然史的学习研究。

§§§第2节科学巨著

从格斯耐到蒙彼利埃和巴塞尔学习开始,他就逐步走上好运了。因他于1541年在巴塞尔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于同年被委任为卡罗里努穆大学的自然史讲师。紧接着,他开始了科研工作,到意大利搜集地中海地区的动、植物标本,翻译了希腊文、阿拉伯文和希伯来文等文版的所有著作的目录,计有20卷之多,并于1545年出版,定名为《万有书目录》。这是一种多么艰巨的工作啊!

如果说,《万有书目录》是格斯耐初出茅庐的成名之作,那么,他后来的《动物史》则是蜚声世界的鸿篇巨制。

1551年至1558年期间,格斯耐出版了《动物史》的头四卷,而第五卷问世,却是在他去世后22年的1587年。又过了47年,即1634年,才有人从格斯耐保存的记录中,整理出了《动物史》的最后一卷。由此可见,这本动物学百科全书的整理问世,是何等的艰难曲折啊!

曾有人评论《动物史》这一巨著,乃是对后来的动物学,尤其是分类学的发生发展,产生了长达数百年的巨大影响!如他把四足类动物,区分为家兽和野兽、无角兽和有角兽;以及大兽和小兽等等。因而现在,若对《动物史》来个粗略剖析,不是同样有益于读者吗?

翻开《动物史》的目录,首先印入人们眼帘的,是它的结构方面,有着严格的次序性:

它的第1卷,包含有各种不同语言和方言的动物名称。当然,还有格斯耐自己所造的动物名字在内。

它的第2卷,包含有动物形态学、动物解剖学、动物地理学和动物生态学的资料。在这卷里,格斯耐把自己的许多观察,作为他这部著作的基础。

它的第3卷,是论述与动物有关的疾病。同时,对生物学和生理学的对象,也作了深入细致的研究。

它的第4卷,则是论述动物行为生理学和感觉生理学的对象。

对实践家至关重要的,还是第五卷。因为这卷,是专门论述人们在狩猎、驯服以及饲养动物方面,应采取怎样的方法和措施,才能获得更大的成效。

那么,后来被别人所续补的第六卷呢,则是研究与上述提到的所有动物有关的饲料和药物。

从《动物史》以上各卷的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内容看来,不正好说明格斯耐具有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和渊博的学识吗?格斯耐为了把动物名字、动物寓言以及迷信名称等内容表达确切和生动有趣,他总是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和思考着。

不仅如此,即使当他描述自己并不相信的虚构动物时,他的词汇也是极为优美和富于想象的。所以,在《动物史》里,既有生着7个头的水蛇,也有传说的水鬼妖魔和独角怪兽。

如在《最大的呼啸鱼》这一章中,他所描写的巨鲸形象。对从来没有见过鲸的瑞士人说来,是极其危险而恐惧的动物——它能把小孩吸到海里,它会把渔船弄个底朝天!为此,在他对插图所作的注释里,还特别向航海者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在面向鲸的攻击时,应当怎样予以反击才能使自己脱离危险的境地。

特别值得大书一笔的,是《动物史》中那些令人心醉着迷的插图。大约1000幅插图,全都十分精细而优美动人,以至于仅仅是书中的播图,也足以令人产生强大而好奇的诱惑力。这是因为,格斯耐聘请了当时最优秀的美术家来制作这本传世之作的插图。

说到格斯耐《动物史》的重大意义时,倒使人们想起了同时代的其他两本有关动物学的著作:一本是在1549—1553年间,出版了约恩斯顿以同样的书名《动物史》的四卷本著作;另一本是1559—1606年间,出版了意大利人阿德罗凡狄(1522—1605年)描述动物界的13卷本著作。

但是“有比较才有鉴别”。以上两部著作的价值和意义,又怎么赶得上格斯耐的《动物史》——一本划时代的“动物学百科全书”呢?

由于《动物史》具有百科全书的巨大价值,因而它一问世,就很快被翻译成德文版本。如福尔译本就是一例,以便有利于在民间广泛流传。

格斯耐在自然科学方面学识渊博,除了动物学外,他还精通植物学。他对植物界作了一个类似《动物史》的描述,并汇集了大约1500幅优美的播图,其中包括对各种花瓣的比较和分析图解。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部植物学著作的出版,竟是在格斯耐死后近200年之久的1753年由施米德尔发表的。

此外,在格斯耐的最后一部论著里,还首次详细地分析了化石的种类和成因。

从格斯耐的品德而论,他也是一位德高望重和值得仿效的楷模。他提出了科研工作的准则;他总结了著书立说的方法;他指明了一部伟大的著作,对于图书馆和科学家的重要作用;他阐明了人生的意义,不是索取而是奉献。

一点不假,格斯耐说到了也做到了。

1565年,他在一次同毁灭性鼠疫作斗争的过程中,不怕自我牺牲,全力以赴去医治他的病人,终于染病在身,并于12月13日不幸病逝。

格斯耐终于以49岁的短暂年华,换取了动物学史上一块闪闪发亮的指路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