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学生最想知道的未解之谜:扑朔迷离的世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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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文字典籍篇(4)

在古代,尽管对荷马其人颇多异说,但古典作家并不否认他的存在,也承认荷马是《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史诗的作者,著名的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大体都持有这样的观点,而且他们都毫不例外地受到过荷马史诗的巨大影响,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指出,当时希腊人崇敬荷马,认为“荷马教育了希腊”。从中古时代直到18世纪的欧洲,传统一直认为荷马是历史上确实存在过的远古时代的一位伟大的诗人。

到了近代,“荷马问题”骤起。法国僧正多比雅和意大利历史学家维柯率先发难。1725年维柯的《新科学》一书问世,作者在该书第3卷《发现真正的荷马》中,根据这两部史诗本身一些语言学上的证据和他在《诗性智慧》部分所奠定的一些原理,作出了如下的“发现”:此前人们一直置信的荷马并不存在,他不过是希腊各族民间神话故事说唱人的总代表,或是原始诗人的想象性的典型人物,希腊各族人民自己就是荷马:两部史诗之间的间隔相距有数百年之久,所以它们不可能出于一人之手,《伊利亚特》当然先于《奥德赛》,如果前者是荷马少年时的作品,后者则是他晚年的产物,这个“他”只能代表早晚年代不同的整个民族,而绝不是同一个人。这一“发现”,石破天惊,极大地震动了西方学术界。1795年,德国学者沃尔夫在《荷马史诗研究》一书中作出了更详尽的论证,指出史诗从公元前10世纪左右开始形成,经过了几个世纪的口头相传,直至公元前6世纪雅典僭主庇西特拉图当政时,才正式用文字记录下来。他断言两部史诗各分成若干部分。每一部分都曾作为独立的诗篇由歌手们演唱,经过多次的整理加工,史诗才成为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因此,《伊利亚特》和《奥德赛》并非出于同一个诗人的笔下,而是许多歌手的集体创作。后来,他的同胞拉赫曼更明确地阐述了前者的观点。谓两部史诗乃是由口头相传的单篇的民间诗歌作品汇编而成的,如他曾把《伊利亚特》除最后两卷外,分成了16首互相独立的诗篇。这种观点,通常被称为“分解说”,即“小歌说”。

与上说相对立的是“统一说”。“统一说”实质上是古希腊有关荷马传统看法的复活,它以德国学者尼奇为代表,主张荷马其人有历史的真实性,生卒年代应不晚于公元前9世纪;史诗有统一的艺术结构,他批评了“分解说”的一些论点,认为荷马史诗中的矛盾是微不足道的,这类细小的矛盾不足以证明两部史诗是由几个诗人参与创作的。

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是“基本核心说”,这是一种调和折中的观点。在这派人看来,荷马史诗最初的基础可能是一些短篇,后来以这些短篇为核心,逐渐加以扩大,如德国学者赫尔曼认为,有关阿基里斯的愤怒的文字是《伊利亚特》的基本核心,俄底修斯渡海返乡的漂泊奇遇的故事则是《奥德赛》的基本核心,其余部分都是后来添加上去的。因此,史诗既保持了基本的统一,同时存在不少脱离布局甚至自相矛盾的地方。德国学者基希霍夫、英国史家格罗特等人基本上都持这样的见解:两部史诗既不是一连串各自分开创作的民间诗歌的汇编,也不是出于一位大诗人的手笔,它们经历了很长的历史时期,古老的神话传说与特洛伊战争的英雄故事,是它最原始的素材,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势必由许多民间诗人对它不断地进行增删、修饰,最后似应由一位大诗人(如荷马)进行加工整理而成,这种综合性的说法已日益为学术界更多的人所接受。

当然,“荷马问题”的疑案并没有就此解决。20世纪以来,学者们对它投入的热情仍有增无减,最有代表性的是美国学者帕里对荷马史诗的研究。他从语言学的角度,仔细研究了这两部史诗中重复出现的词组、短语,尤其是每个英雄和神的名号的组合与使用。发现史诗具有一整套程式化的语句。他认为,史诗不是诗人简单地运用一个个字或词创作出来的,它还由大量程式化的词组和诗句结合而成。据统计,荷马史诗中有1/5是由重复使用的诗句构成的,总共2.8万行诗中有2.5万个重复出现的短语。这些程式化的用语符合配乐咏唱的古希腊诗歌的特有规律,也便于在没有文字的条件下口头传诵和即兴创作。如此大量而固定的程式用语,显然不能出自一个诗人的创造,那是经过世代民间歌手不断口舌相传、不断积累筛选而约定俗成的。帕里的发现被学术界认为是20世纪荷马研究中最重要的成就,他因此被誉为“荷马研究中的达尔文”。

对《荷马史诗》及其史诗作者的研究与争辩,如同这两部史诗具有永久的魅力一样,也许永无休止。

但丁的《神曲》何时写就?

西方的文艺复兴最早产生于14、15世纪的意大利,“这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最伟大进步的变革”。它的特征在于歌颂世俗以蔑视天堂,标榜理性以反对神启,提倡人性以反对神性,提倡人权以反对神权,倡导个性自由以反对中古时期的宗教桎梏。文艺复兴时期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的时代,但丁便是这些巨人中的第一个,他拉开了文艺复兴运动的序幕。“封建的中世纪的终结和现代资本主画家笔下的但丁义纪元的开端,是以一位大人物为标志的。这位人物就是意大利人但丁。他是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

但丁·亚利基利(1265~1321年)出生于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城,是一位政治活动家兼诗人,其代表作是千古不朽的著名长诗《神曲》。《神曲》是但丁用意大利方言托斯坎尼语写成的三行体长诗,其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是中世纪文化艺术的结晶。全诗共分“地狱”、“炼狱”和“天堂”三部分。其中“地狱”共34曲或章;“炼狱”和“天堂”各33曲,三部分一共百曲。每曲有若干节。每一节是三行(或三列、或三句),全体百曲总计1.4万行。全诗押韵的法则是奇、偶相生,十分严谨巧妙。

《神曲》的辞藻绝艳,想像巧妙、韵律严整、内容丰富,寓意深刻,这是众所周知、举世公认的。但对于《神曲》的著作年代,学者专家们却意见不一,看法各异。其中最有争议的问题是:但丁写作这部史诗、或者他开始写作此诗到底是在他1302年被敌党放逐出佛罗伦萨、直到1321年客死拉文纳之前呢还是在此之后?作者是什么时候将想象中的幽明三界之观念写成一部长诗的?

但丁的同乡、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薄伽丘认为,《神曲》开始写作是在1300年,即但丁被放逐以前。但薄伽丘又以为,但丁被放逐以后,在整理那些未完成的旧稿时,或许又对之加以全部改写。薄伽丘的这一观点是从但丁的作品《新生》中得到的暗示。在此诗后面,但丁加上了一段说明,即但丁梦见贝德丽采在天堂(这梦倘使按照《新生》成书的年代来说,应该是1292年的事),而但丁因此要结束了他的赞颂忆念贝德丽采的短诗(《新生》),用“从来对于一切女性都不曾用过的话”来赞颂她,那首诗的第二句中所说的“宽广无垠的远方”,后人以为是指“炼狱”。

如果把《新生》里那首短诗看作但丁哀悼他的“淑女”时激情的抒写,那么,假定说但丁在哀思稍减而恋爱的忆念“净化为”虔诚的礼赞的时候,决意要写大规模的诗篇将“他的淑女”捧上天堂,大概也不算没有理由罢?然而在1310年以后他被逼得不能再尽“人事”的时候。他再理旧稿,却已心情改变,他将本来预定赞颂最光荣的女性的诗篇改作对于政治社会的批评了。这就是我们现在所见的《神曲》。在这时的《神曲》里。贝德丽采不复是“爱情”的化身而是“信仰”的象征了。

那么,这改定的《神曲》又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改写”的呢?对此也有两种意见。一种是以直到1313年“日耳曼皇帝”亨利七世死后,但丁才动手改写;但大多数学者认为最可靠的推断是将改写年代移至1305年到1306年。

对《神曲》各部分的脱稿时间也有不同意见存在。有的人从《神曲》内叙述的故事和但丁的政治主张上研究。较为肯定地认为:“地狱”篇开始于1308年以前,“炼狱”篇则在1308~1312年,“天堂”篇肯定是在1314年以后。

普遍的意见(也是比较有力的假说)认为,“地狱”篇完成于1308年,“炼狱”篇大概于1313年完成,而“天堂”篇则是在1321年9月但丁去世时刚刚完篇的“初稿”而已:也有一说是。但丁去世的时候,“天堂”篇最后数章(或谓共13章)并未脱稿。现在我们所见的最后13章实际上是但丁的儿子约各伯所续而冒称是但丁的手笔罢了。

研究但丁的学者们推定的这些时期,一方面固然根据了许多“传说”。这些“传说”的可靠程度主要是依各人的看法而大有伸缩;另一方面也在《神曲》里找到了有力的证明。《神曲》的三部分均述及但丁当时的政治。这些政治里的“人”和“事”大半可考。据研究的结果,“地狱”篇中所引证的史实除一个例外,其余都是1302年或1303年以前的;“炼狱”中的典故没有一个是在1308年之后的;而“天堂”篇中的描述则在1316年。

尽管对但丁《神曲》写作的时间推测各异,但有一点是比较为大家所接受的,那就是《神曲》的“地狱”、“炼狱”和“天堂”三部分不是在一个时期里完成的。

《呼啸山庄》的作者是谁?

在文学界,大多数人都认为,《呼啸山庄》的作者是英国作家艾米莉·勃朗特(1818~1848年)。然而,谁又能证明这一点呢?《呼啸山庄》一书的初版是在1847年12月问世的,作者当时的署名是“艾莉斯·勃哀尔”,出版商是托马斯·科特雷·牛比。这部小说描写了18世纪末英国北部约克郡偏僻地区弃儿出身的希斯克利夫被恩肖家收养后的辛酸经历。他热爱恩肖的女儿凯瑟琳,但遭到恩肖一家的强烈反对和歧视。当凯瑟琳嫁给了富商林顿之后,希斯克利夫蓄意对这两个家庭进行报复,并一直延续到他们的第二代。这部小说结构非同一般,富有奇特的想象和戏剧性的构思安排,笔法流畅而细腻,因而深受广大读者的喜爱和青睐。

当艾米莉谢世之后的1850年10月,她的姐姐夏洛蒂·勃朗特主持再版《呼啸山庄》这部小说时,出版商牛比已经把原稿不慎丢失了。当小说刚开始发行时,就有人对交口称誉的《呼啸山庄》一书的真正作者产生怀疑了;当小说原稿不复存在之后,《呼啸山庄》一书的著作归属问题就更是成为人们争论不休的谜题。

有人主张《呼啸山庄》的真正作者不是艾米莉·勃朗特,而是她的同胞哥哥布兰韦尔·勃朗特。当时,已故布兰韦尔的一位名叫威廉·迪尔顿的旧友,在英国《哈利法克斯报》上撰文,肯定《呼啸山庄》是布兰韦尔写作的一部成功之作,称艾米莉是《呼啸山庄》作者的说法是失实的。在当时,有一位英国作家盖斯凯尔夫人在写作《夏洛蒂·勃朗特传》一书中提到《呼啸山庄》系妹妹艾米莉所著,为此,迪尔顿还专门为此书的作者问题公开责难盖斯凯尔夫人。迪尔顿回忆说:他曾和布兰韦尔决定各写一出戏或一首诗来比试各人的水平高低,他们还约定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并且找了另外一位朋友来当仲裁人。那天布兰韦尔到会之后,说是要当场朗诵自己写的一首名叫《死神》的长诗,但当他伸手去找随身带来的诗稿时,发现自己错拿了自己正在写作的一部小说的原稿。迪尔顿在文章中十分肯定地说:“布兰韦尔这部小说开始部分的人物和背景与《呼啸山庄》中描写的人物和背景是一模一样的”。

1879年,布兰韦尔·勃朗特的另一位朋友弗朗西斯·格兰特也在报章上发表文章,宣称布兰韦尔当年曾亲口告诉他正在创作一部小说,“当我拿到《呼啸山庄》一开始读这部小说时,就已经预知故事中所有的人物情节了,因为布兰韦尔曾经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念过这部小说的手稿了。所以,《呼啸山庄》的著作权应归布兰韦尔名下。”

对此,勃朗特一家的观点则是一致肯定《呼啸山庄》是艾米莉创作的,她在此书最初出版时署名“艾莉斯·勃哀尔”正是她本人姓名的笔首英文字母,同时也承认了此书的著作权归她所有。老勃朗特先生说过,他的儿子完全不可能写出这样一部作品来,布兰韦尔既没有写过《呼啸山庄》的任何文字,也未插手过该书的构思编排。布兰韦尔的文风与艾米莉迥然不同,如果人们了解到布兰韦尔的生平思想和写作风格,就不会枉费心机地把他和《呼啸山庄》的作者等量齐观了。只要熟读了艾米莉创作的其他大量文学作品,也就不难看出《呼啸山庄》的真正作者非她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