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写给孩子看的世界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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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熊国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故事,是关于一群俄罗斯人遭遇狼群的可怕经历。这群俄罗斯人驾驶雪橇穿过雪原,没想到遇上了饥饿的狼群。狼群一直跟在雪橇后面,并且慢慢接近,伺机攻击雪橇上的人。雪橇上的人不停地驱赶马快跑,可是狼群不离不弃地一直跟着雪橇。每当狼群蠢蠢欲动想要扑上雪橇的时候,人们就扔出一点食物。这样狼群就会停下来抢食物吃。雪橇可以暂时跑出一段距离。可是当狼群吃完了食物,又会慢慢跟上来,这样人们只好又扔出一点食物。可是食物越来越少,最后全部都扔完了。但是狼群依然没有放弃,还是跟在雪橇后面。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不告诉你,你猜猜最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你也可以运用自己的想象,给这个故事续写一个你喜欢的结局。

因为读了这个故事,自然而然地,我那时候认为俄罗斯遍地都是狼群。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人们却喜欢把俄罗斯比喻为“熊国”。

俄罗斯有庞大的国土——它是欧洲面积最大的国家——它的面积比欧洲其他所有国家加起来都要大。在俄罗斯偏远的北边,那儿确实有狼群、冰雪和雪橇。可是在俄罗斯中部,天气并不是那么冷。而在俄罗斯南部,天气依然是非常温暖和煦的。

在广袤的北俄罗斯,气候非常寒冷。即使是到了夏天,冰雪消融,也只是地表的一层解冻,有花草长出来。可在地表以下,土地依然冻得结结实实的。这种全年结冰的土层叫作冻土。在俄罗斯北部,有数千英里连绵不绝的冻土地带。

在俄罗斯最北端,有一片海域叫作白海。而在俄罗斯最南端,有另一片海域叫作黑海。我猜,白海之所以被叫作“白”海,大概是因为它一年中绝大多数时候都被冰雪封冻着,看上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在白海,只有夏季的很少几个月中,冰雪会解冻。也只有在这时候,大型轮船才可以驶入到白海边一个叫作阿尔汉格尔斯克的港口城市。这些轮船满载着各种物资,把货物卸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的码头。

你也许会好奇,为什么人们要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修建城市,住在这里。为什么他们不到另外的更加舒服的地方去生活呢。嗯,其实,城市建在哪里是个自然选择的过程。人们能在哪里求得生存的基本条件,就会在哪里慢慢发展起来。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只是几间小房子,当这里变得越来越繁荣的时候,房子也就会越建越多,城市也就逐渐形成并且壮大起来。不过,在离阿尔汉格尔斯克更南的地方,却有一座城市是因为人为的原因,受命而建的。下令修建这座城市的人叫作彼得,他当时是俄罗斯的统治者。俄罗斯的统治者有个特别的尊称,叫作沙皇。这位彼得就是一个沙皇。彼得想要在海边居住,这样可以方便他出海游玩。我想很多人都希望居住在海边,这样能够随时去航海。彼得也是这样。于是他下令在海边修建了这座城市,城市里有街道、商店、各色房屋以及供他居住的宫殿。因为彼得的沙皇身份,所以他可以动用整个国家力量来办这件事。当城市修好之后,他还下令让人们迁居到这座城市来生活。这位沙皇彼得曾被封圣,又称为圣彼得,因此他就把这座奉他之命修建的城市叫作圣彼得堡,意思是“圣彼得的城市”。这件事发生在1703年。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同德国是交战国。圣彼得堡的人说,他们要给这座城市重新起一个名字,因为“堡”也是一个德国词,在德语里也是“城市”的意思。圣彼得堡的人希望给自己的城市起一个纯正的俄罗斯名字。于是他们把城市改成彼得格勒,在俄语中就是“彼得的城市”的意思。一战之后没过多久,俄罗斯发生了革命,人们又希望用革命领导人的名字来为这座城市命名。革命的领袖叫作列宁,于是这座城市又改名为列宁格勒,意思是“列宁的城市”。于是,圣彼得堡、彼得格勒、列宁格勒在历史上都是俄罗斯的首都。可是,这个地方还是太冷了,于是人们继续往南,在俄罗斯中部,一个曾经成为过俄罗斯首都的地方,重新建都。这个地方就是今天的莫斯科。

在莫斯科,有一片土地被厚重的围墙围起来,围墙里面有房屋、宫殿以及教堂。这个地方叫作克里姆林宫。俄罗斯人非常喜欢钟,在克里姆林宫里面,有全世界最大的钟——可是这口钟已经不能敲响了。曾经这口钟是可以敲响的,但是有一次悬挂这口钟的钟楼失了火,大钟从挂绳上面落了下来,摔了一个大口子。钟上面只要有一个小小的裂缝,就再也敲不响了。而修补一口开裂的钟,是很困难的事情。于是人们决定把坏了的钟熔化了,重新铸一口新的。在铸钟的时候,莫斯科的人们都很希望能够有一点什么自己的东西给熔到钟里面去。于是大家都把自己家里的金银珠宝扔到熔炉里面去。金银固然是珍贵的好东西,可是却并不适合铸钟。青铜才是最好的材料。由于混进了金银等杂质,所以当大钟出炉之后,一个巨大的裂口很快又崩了出来。就这样,这口钟彻底报废了。所以人们只好把它放在地上。今天你去克里姆林宫,就能看到这口大钟。它立在地上像一个金属做的帐篷,在它的一侧有一个巨大的裂口。

不过,除了这口钟,在莫斯科能敲响的钟多得是。每逢星期天,你就能够听到整个莫斯科都笼罩在钟声中,教堂的钟从早上一直响到晚上呢!

俄罗斯的教会也是信仰基督,可是他们的教会跟美国人的有所不同,叫作东正教。俄罗斯人有自己的教皇,莫斯科是他们的圣城。在俄罗斯教堂里面,不设任何座位或长凳。在做礼拜的时候,每个人都站着或者跪倒在地,而礼拜往往长达几小时。

过去在俄罗斯,十个人中有九个是农民,我们称他们为农夫。俄罗斯的农夫有非常虔敬的宗教信仰。每个人的家中墙上或门边,都悬挂着基督像或者其他的圣徒像。在这些画像下面,会有一支蜡烛永不熄灭地燃烧着。每当人们走过这些画像出门去的时候,他们都会双手交叉,祈祷一次。当他们回到家中,还会再做一遍同样的事情。

西方儿童故事中的“鹅妈妈”喜欢说一句口头禅:“到市场去,到市场去,买一头小肥猪。”可是有没有谁想过,可以到市场去“买”一个好妻子回来?过去在离莫斯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世界上最大的市场,叫作下诺夫哥罗德。人们从俄罗斯各地赶到这里来,有买有卖,热闹得很。如果有谁希望娶一位太太,他也可以在这里找到;同样地,如果一位女子希望嫁一个丈夫,那么她也能在市场上“买”到。不过,这样一个市场,只在每年夏季举办两个月,所以你得在这两个月中为之后全年的生活买上足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