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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西班牙的城堡(上)

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等我将来长大了,有钱了,要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当时我的设想是,阁楼上要有健身房,地下室有一个小型的动物园,让我可以养宠物,在大客厅里要摆满各种古董和稀奇玩意儿,布置得像个博物馆,餐厅里还要有汽水机,可以想什么时候喝汽水就能喝到。我妈妈听了我的设想之后总是说,如果我将来真的能拥有这样的房子,那么就是一幢西班牙城堡。我问妈妈什么是西班牙城堡,她的回答是:“你能想到的世界上最棒的房子。”

可是西班牙并不是一个想象中的地方,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国家。而且,西班牙确实有很多很多的城堡,这些城堡直到今天都还在呢!

欧洲地图看上去很像我们常玩的游戏拼图。如果你把它向左转90°,这幅地图就变成了一个滑稽的老太太的模样。这位老太太有一个大大的脑袋,背有点驼,她还有一条长长的腿,正在把一个球踢到海里去。老太太的脑袋就是西班牙,戴着的帽子叫作葡萄牙。在西班牙同法国接壤的地方,是老太太的衣领,这是一条山脉,叫作比利牛斯山。

曾几何时,西班牙不光在地图上看起来像整个欧洲的脑袋,它还真的就是所有欧洲国家的翘楚。而在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后,西班牙还一度成为整个世界的霸主。那个时候,西班牙拥有北美洲的大部分地方,以及除了巴西的整个南美洲。当时,西班牙是整个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可是现在,西班牙连自己境内的土地都没有全部掌控。在地图上可以看到,西班牙似乎伸出“鼻子”,在同它对面的非洲互相致意。这看起来就像两个见了面喜欢互相碰碰鼻子的原始人。西班牙的这个“鼻子”叫作直布罗陀,属于英国。

直布罗陀在地图上看上去像一只大鼻子,可是如果你坐着船在地中海上看,直布罗陀就是一座伸入海中又长又高的岩山。直布罗陀和非洲之间的狭长海面,叫作直布罗陀海峡。直布罗陀海峡只有13英里宽,这个宽度是多佛尔海峡宽度的一半。可是,地中海的洋流在直布罗陀海峡这里变得非常强劲,直到最近才有人成功地横渡了直布罗陀海峡,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位女性。在直布罗陀的山体内部,开凿了像门厅和房间一样的地方,装备有远射程的大炮。英国还派了士兵观察海面上的一举一动。如果打起仗来,英国就可以把直布罗陀海峡给封锁起来,不让任何敌人的军舰渡过这片海峡。

在很久很久之前,人们所知道的世界就是环绕地中海一圈的那些地方。古时候的水手们相信,直布罗陀海峡之外,是非常危险的世界。那时候流传着这样的故事,说如果把船开到直布罗陀海峡这扇门之外——开到外面的大洋里去,马上就会来到世界的尽头,船会跌落到无底的深渊。因为这样,人们在直布罗陀海峡的两边各树立了一个大柱子。这两个门柱被称为赫拉克勒斯柱。柱子上还刻着一句话——Non Plus Ultra,意思是“跨过此柱,即是虚空”。写这句话的用意就是为了警告水手们,一旦走出直布罗陀海峡,未知的危险就在等着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除了一个人——哥伦布。哥伦布不相信这荒谬的想法,他从西班牙出发,在赫拉克勒斯柱以外一个叫作帕洛斯的地方起航。他向西方一直航行,最终,如我们都知道的那样,发现了美洲。

哥伦布从西班牙出发之前,摩尔人还居住在西班牙。摩尔人不是欧洲人,他们来自非洲,在进入西班牙之后,就在当地定居下来了。摩尔人同其他的欧洲人很不一样。他们不是基督徒,不相信基督。他们追随的人叫作穆罕默德,信仰的神叫作阿拉。摩尔人定居下来之后,在西班牙修建了很多非常漂亮的宫殿,这些宫殿的样式同基督教的宫殿样式非常不同。摩尔人的王子世代居住的宫殿修建在格拉纳达城内的一座小山上,离直布罗陀不远,叫作阿尔罕布拉宫。你有没有吃过石榴?石榴这个名字其实来自格拉纳达,是“格拉纳达苹果”的意思。

西班牙的基督徒们不喜欢摩尔人。他们使用武力驱赶摩尔人,最终把摩尔人赶出了西班牙。摩尔人被迫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回到了非洲。摩尔人走后,阿尔罕布拉宫落入了西班牙人的手中。哥伦布出发去寻找新大陆之前,西班牙女王就是在这里送别哥伦布的。现在的阿尔罕布拉宫依然坐落在格拉纳达城的山上,属于西班牙管辖。今天已经没有人居住在阿尔罕布拉宫里,这里成为供人旅游的景点。别有情致的是,阿尔罕布拉宫的墙壁不是涂刷的灰浆或者画的壁画,而是用彩色的瓦片装饰的。宫内的门廊也不是正方形的,而是马蹄形。宫内的庭院中还有喷泉和水池。水池有围墙围住,曾经是摩尔公主沐浴的地方。

在英语国家,有些人希望给“移动图片库”找一个时髦的名字,他们找到的字眼是“阿尔卡泽”。这其实是一个西班牙词,意思就是“宫殿”或者“城堡”。在摩尔人占据过的另一个西班牙城市——塞维利亚,就有一座非常著名的摩尔宫殿。

不过,在塞维利亚,更加著名的景点是塞维利亚大教堂,它是世界第二大教堂。塞维利亚大教堂是在摩尔人被赶出西班牙之后修建的。在它的原址,本来是一座摩尔人的清真寺。西班牙的基督徒把这里变成了基督教的教堂。在塞维利亚大教堂里面,据说掩埋着哥伦布的骨灰。不过,我前面讲过,其实这并非哥伦布的骨灰,而是他儿子的。哥伦布真正的埋骨之处,在海地岛。塞维利亚大教堂有一个非常有特色的钟塔。通常来讲,教堂的钟塔都是和教堂建筑本身连成一体的。但是塞维利亚大教堂的钟塔却是单独的一座楼,离大教堂很近而已。因为这个钟塔是摩尔人修建的,在大教堂建成之前就已经有了。西班牙人拆掉了摩尔人的清真寺,但是留下了这座钟塔。这座钟塔非常高,它的名字叫作吉拉尔达塔,意思是“风向标”。因为在这座钟塔的顶端,确实有一个风向标。风向标随风而动,可以给地面上的人指出风向。吉拉尔达塔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塔里面没有楼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蜿蜒盘旋的斜坡。如果吉拉尔达塔的管理人员允许的话,你可以骑马走到塔顶,或者骑自行车从塔顶溜下来。当然,这是我别出心裁的想法,这样的上下方式事实上是不允许的。

摩尔妇女习惯戴面纱,把脸给遮起来。因为根据他们的习俗,把脸露出来走在街上是很不端庄的。西班牙妇女也会戴面纱,只不过她们把面纱整个戴在头上,算作是戴帽子。有些面纱有漂亮的蕾丝,非常美观,当然价钱也很贵。西班牙妇女还会在头发上插上高高的梳子,还会在肩上披上色彩鲜艳的披肩。夏天的时候,她们还会在手里拿着漂亮的扇子,因为在塞维利亚,夏天是非常炎热的。据说,在夏天的中午,如果没有非办不可的事,几乎没有人会到街上去。在美国,只有小孩子才会睡午觉,可是在西班牙,成年人在吃完午饭之后,也会睡午觉。只不过,他们管睡午觉叫“打个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