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初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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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后来(3)

我想起平时的她此刻做着的事,也许已经睡熟了。她睡着时的样子非常可爱,有一次我把她从熟睡中吻醒,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见她的眼睛上亮晶晶的光。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分手,现在的我又做着一些什么。至少不这样的,至少不会过上这么长的一段丝毫不负责的日子。已经三个多月了,我一直是靠借钱度日。我不知道我能干些什么。只是内心里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感到整个人就要爆炸似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像一个傻子般痴语着,夜色中有几分猜不透的明亮。

我觉得真好笑。什么时候又如此感伤起来了呢?我为什么不在那个晚上去一些幽暗的角落里偷看别人的亲密动作呢?这要命的爱情,要命的生活,仅仅是畅想着,就以为看见了无限希望。

我往回走的时候摸了摸口袋,有个硬硬的长方形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张IC卡。我从老蒲那儿借来的还没还给他。我走到路边的一个电话亭里,拨通了她们寝室的那个号码,对方是个女孩,说话的声音很细,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也许是电话铃声吵醒了她的美梦,也许梦中的她还在和她爱慕已久的男孩在做着什么呢?我没有说再找她,而是把电话挂了,我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有病”的声音。

我他妈的真病了,简直快要死了,我难受得要命。我想我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我还是去找一个女朋友的比较好。我想这样继续下去我会变疯的,我想了想还是回去睡觉算了。在经过去荫马塘3号的那个路口时,我突然又想走进去看一看那几个女孩,不过那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没有去,那些女孩子肯定早已经上床睡觉了。路边的一些馆子里还有不少吃霄夜的男女学生们,电子游戏厅里甚至还热闹得很。我在马路上蹲了一会儿,前面走过来三个女孩子,在夜晚的路灯下她们显得特别媚人,但她们走得太快了。我还没从上到下把她们看个够呢?她们走过去后,我站了起来挺了挺腰,感觉到腿有点酸酸的,我转过身,往小巷里走去。

稀里糊涂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跑到街上听人说全国的图书交易会在河东的芙蓉宾馆召开了,我于是又想起去北京的事儿,那是一家文化公司,去年和夏在那儿呆了十几天,感觉那经理人挺好的。于是给那位经理打电话,他也来长沙了。他说要我晚上过去找他,但不用带夏了。他好像挺讨厌夏的,其实我骨子里也每日都在骂夏王八蛋。

§§§第六节

告别饥饿

后来就有了来北京的这些故事了。这是我要和你详细讲的。我知道我的叙述太乱了,读到这里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吧!可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事实就是如此,那种无聊透了的生活我也厌烦透了,而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写下来更是一件厌烦的事,但是我也没别的办法。

到北京我差一点和一个女孩拉上了关系。到北京后我还设法去追隔壁一个东北的足足比我高一个头的女孩。到北京我看到了许多新鲜事了,可是让人觉得最没劲的是漂亮女孩太少了。

本来经理只答应我一个人到北京来的,但我死缠烂磨最终说服经理带上非牛两个人坐了一夜半天的火车到了北京。

就在我们去北京之前,老蒲在一家新办的杂志社谋到了一份策划的职务。那时候我和非牛没有钱,连去北京的车费钱都不够,非牛到好几个人那儿借才凑合着够了路费,走的时候我和非牛去了荫马塘3号,我知道我以后也许将永远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那天我们坐了很久,尽管我什么话也没说,但我知道我内心里想和那些女孩子呆在一起聊天,在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唯有到了荫马塘3号我的心情才会好起来。也许是她们那种快活的气氛感染了我。

买票的那天下午,非牛说还少五十块钱,非牛是个好要面子的人,从不向女孩借钱的,没办法了,只好由我和他一起到荫马塘3号找李绿借了五十块钱,于是我就去买车票,恰恰她们五一放假也准备回家,李绿要我顺便给她带一张。我的心情那天特别的好,我想她们那几个女孩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的。我觉得在我的脑子里对她们已经有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不是爱,我知道我是不能同时爱几个女孩子的,况且她们年龄都比我大,她们只不过把我当小弟看罢了。

买票回来便跑到荫马塘去,当时李绿还躺在床上睡觉,我把票放在桌上就走了。我觉得我简直倒霉透了,我怎么连李绿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呢?我之所以冒着雨去车站买票而不让非牛去便是为了想再见李绿一面,可是天意不让我见到她,真让人扫兴。

车是第二天下午6点的,我们推迟到了下午3点吃中饭,老蒲也过来了,一个跟着非牛学着写诗的女孩也过来给我们送行,我和非牛把我们买来的摇滚磁带给她拿去听了。那个女孩走的时候去给非牛买了个十字架,还给我们买了些水果什么的。

吃完饭,老蒲和她去送我们,那天天下了雨,我们上了公交车后她们就走了。后来的事让我大吃一惊,老蒲居然在那天和她好上了。这是后来的事,在我6月份回长沙的时候老蒲和我讲得有滋有味。

我和非牛到了北京,我们暂时住一个宾馆里头,钱当然是由公司出的。前两天,我们还填不饱肚子,现在却住进了宾馆。这个世界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从这一步到那一步只要迈开了,一刹那间一切就可以改变。

我们的工作也挺简单,那一段生活我不想和你讲了,因为每天都是复印一般的单调。

§§§第七节

禁欲

在北京的日子里,我开始感到要命的孤独,我一下子无法说清那种感受。我想那就是寂寞,我感到有无数的虫子在噬咬着我的心脏,我甚至觉得恐惧起来,也许这是19岁里无法逃脱的注定要来的悲伤。

到北京后我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记得第一次是到北京后的第一个星期天,那个时候学校恰好放五一假,我想那几天的她没有学习工作的烦恼,心情应该好些,接到我的电话至少能腾出时间来好好地谈谈。我对她真的从未死过心,我想我是相信奇迹的。我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她在一起吃宵夜,她坐在我的对面,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我自始至终都相信她不会离开我的。她怎么会离开我呢?那时候我依旧期盼着奇迹发生,尽管在电话里她从没有说过让我感到一点点有希望的话,可是我在心底仍旧期盼着奇迹的到来。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只不过一时失去了方向而已,她在心里一定惦记我,我总这样想。也许,我在这样想的时候,她正在和她新的男朋友接吻什么的呢?想到这里我感到我的心都快要碎了。我想她不值得我这样,可我似乎又不能不这样。我只是觉得她无缘享受我的爱罢了。

我和她说我要从北京回来找她,她一个劲儿地说不想见我。我知道对她来说也许是真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的初恋,但我知道她已经在想办法把我忘记。可是难道她把这一切忘记了就意味着这一切从没发生过吗?

依旧还是听着木马的歌。在第二期的《小小诗报》上我特意把木马的一首歌的歌词抄了上去。

§§§第八节

纯洁

奇异的梦里,高兴地变成风

来回地穿梭着,期盼着,湿润了

熟悉的一切,会很快地改变

年轻的,美好的,一转眼就逝去

期待着,雨滴

控制不住思绪,脸颊上

留下了打湿过的痕迹

还是猜不透,就迅速地跑开

闪动着的目光,是忧郁的

跟随着她

青春无比甜美

在奔跑时,孩子般的游戏

一起赞美着点燃的火焰

摇晃着脸

以为还很纯洁

凝望着

就突然地

发现这是很短暂的

佩戴着的勋章

已褪了色

跟随着她

青春无比甜美

进入幻想敞开你的衣裳

一起赞美吧,

燃烧着的火焰

摇晃着手

和她一起舞蹈……

这首歌她从未听过也许以后也无法听到,不过这似乎关系不大。关系大的是她那颗已经落入俗套的灵魂。

我,我怎么能够说她庸俗,我这个混帐不也是一样吗?像今天下午在蓝岛大厦前面,好多人在那儿摸奖,我也混入其中买了五注,结果屁也没有,我不也一样乌龟王八蛋一样庸俗吗?跑到书报亭里买了本《通俗歌曲》,还准备买一本带CD的《自由音乐》,可是价格太贵,和那个老头讨价还价,一点用也没有,之后,坐在蓝岛大厦的前面的地板上看起《通俗歌曲》来,翻了一下后,同事江西佬小艾碰了我的肩膀一下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女人对我说:“怎么样?”那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我停止正在阅读的上海的孙孟晋先生的那篇《在悲哀中成长》的文章。那个女人一副倦意的样子,屁股下面垫着今天的晨报,坐在对面的水泥阶梯上,上身穿着吊带背心,下边是很短的迷你裙,一副十分淫荡的样子,小艾在一边说着一些没有边际的话,我扑哧一笑,心里却在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北京的下午6点50分,十字路口旁边有名的蓝岛大厦,我不是一样庸俗不堪吗?

回去后认真地读了穷光蛋兼另类艺术家又号称诗人而且是“微”乐队主唱的麦子先生的文章。他说生与死都一样,可是我却怎么也不愿相信。艺术是什么东西,混帐玩意。所有的艺术家都是王八蛋,他们制造了一个又一个陷阱,倒霉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像我这样的傻B。

首先分清你自己,其次还是分清你自己,最后还是分清你自己。

……

整天一个人和自己说话是孤独吗?一生在努力是精神吗?冬天里的爱是漫长的吗?性在爱的门外漫游是纯洁的吗?烂人和烂人对话是否烂了?我相信了你,你相信了我是吗?

……

有何意义踏在痛苦的道路上奔向无耻?你的欲望翅膀经常是雪白的。每个人却这么自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