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经楚辞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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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雅(2)

【赏析】本诗的作者当为贵族官吏,他以极大的热情歌颂了周文王的乐育贤才、善于任人。为此,诗人在全篇之冠安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起兴:“弸弸隅朴,薪之偤之。”隅树朴树生长蓬勃,点燃起它的枝条则升起火焰熊熊。用这个景观来象征周文王的育才有方、人才济济,事业蒸蒸日上,确实诗意洋溢。

这首诗在写法上是以赋体为主,同时兼用比、兴二体。赋、比、兴三种方法的成功运用使此诗内涵深厚、形象鲜明、风格典雅壮丽。

旱麓

瞻彼旱麓[1],遥望旱山那山麓,榛偤济济。密密丛生榛与偤。

岂弟君子[2],平易近人好君子,干禄岂弟[3]。品德高尚有福禄。

瑟彼玉瓒[4],祭神玉壶有光彩,黄流在中。美酒香甜流出来。

岂弟君子,平易近人好君子,福禄攸降。祖宗赐你福和财。

鸢飞戾天[5],鹞鹰展翅天上飞,鱼跃于渊。鱼儿在深渊跳跃。

岂弟君子,平易和乐好君子,遐不作人。培养千万人才。

清酒既载[6],摆好清醇美味酒,殑牡既备。备好红色大公牛。

以享以祀,虔诚上供祭祖先,以介景福[7]。祈祷神灵降福。

瑟彼柞苨[8],密密一片柞隅林,民所燎矣。砍下烧火祭神灵。

岂弟君子,平易近人好君子,神所劳矣[9]。神灵保佑百事成。

莫莫葛樛[10],葛藤茂密又长又柔,施于条枚[B11]。蔓延缠绕树梢头。

岂弟君子,平易近人好君子,求福不回[B12]。不违祖德把福求。

【注释】[1]旱:山名,在今陕西省南郑县。[2]岂弟:即“恺悌”,和乐平易。[3]干禄:求得幸福。[4]瑟:鲜亮净洁。玉瓒:即圭瓒,天子祭神时所用的酒器。以玉圭为柄,柄的一端有勺,用来灌酒祭神。[5]戾:到,至。[6]载:陈设。[7]介:求。景:大。[8]瑟:很多的样子。[9]劳:劳来,保佑。[10]莫莫:繁多,茂密的样子。[10]施(yì):蔓延。[10]回:违反,违背。也可解作邪僻。

【赏析】这首诗的内容较为单一:赞颂君子祭神得福。这位君子旧注说是周文王。清姚际恒又根据诗意作了进一步的论证:“此篇与上篇(《隅朴》)亦相似,大抵咏其祭祀而获福,因祭祀及其助祭者以见其作人之盛,则谓文王为近也。”(《诗经通论》)上述说法是可信的。

全诗反复颂扬了君子的祀祖得福,并对供酒献牛的祭祀仪式,也作了一些赋叙。其中引人注目的是第三章。它与《隅朴》篇第四章“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寿考,遐不作人?”在写法和意思上都很相似。这壮丽的景观,不仅象征着如日东升的大周前程,而且也使得这首诗从平淡立刻陡增了很多光彩。诗人把大自然中活泼泼的生命的搏动,熔铸于精美的艺术形象之中。它的影响则广施于后世,唐代诗僧玄览“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的名句渊于此。

思齐

思齐大任[1],敬慎庄重的大任,文王之母。文王的母亲师她。

思媚周姜[2],温顺可亲的周姜,京室之妇[3]。王室的妃嫔师她。

大姒嗣徽音[4],太姒继承她们的美名,则百斯男[5]。定有数不清的贵子诞生。

惠于宗公[6],文王顺奉先祖遗训,神罔时怨[7],对他神灵无所怨恨,神罔时恫[8]。对他神灵无所痛忿。

刑于寡妻[9],他给妻子作出示范标准,至于兄弟,进而至于兄弟近亲,以御于家邦[B10]。推及而为宗族国家树立准绳。

邕邕在宫[B11],在宫中他和睦相亲,肃肃在庙[B12]。他在宗庙肃穆庄重。

不显亦临[B13],在明里,他审察自省,无射亦保[B14]。在僻处,他谨慎自矜。

肆戎疾不殄[B15],呵!大灾大难被他扫除干净,烈假不瑕[B16]。民疾民苦也都消失殆尽。

不闻亦式[B17],听到诤言,他就采纳实行,不谏亦入[B18]。有人劝谏,他就倾听记心。

肆成人有德,呵!成年人都有美德节行,小子有造[B19]。能建功立勋成年人也可以古之人无萌[B20],古代的圣明德业不会败坏,誉髦斯士[B21]。举拔英才贤能他很乐意。

【注释】[1]大任:即太任,文王父王季之妻。[2]媚:美好、柔顺。周姜:太姜,太王古公刐父之妻,文王祖母。[3]京室:王室。[4]大姒:即太姒。文王之妃。嗣:继承。徽音:美好的声名。[5]则:就、必。百:是说有很多,不是实指。斯:这。[6]惠:顺。宗公:先祖。[7]罔:无。时:犹“所”。[8]恫:痛。[9]刑:通“型”,示范。寡妻:第一房。[10]以:而。御:通“迓”,迎,进,推及,至于。[B11]邕邕:和谐。[B12]肃肃:恭敬。庙:宗庙。[B13]显:明。临:省察。[B14]射:通“夜”、黯。保:守。[B15]肆:所以。戎疾:凶恶、灾难。殄:绝。[B16]烈假:通“疠瘕”,引申为疾苦。瑕:通“遐”,逝、远,引申为消失、除去。[B17]式:用。[B18]入:纳。[B19]造:造就。[B20]萌:借为“殚”,败坏。[B21]誉:借为“豫”,乐。髦:选拔。士:贤士人才。

【赏析】在《诗经·大雅》里,歌颂或记述周民族的英雄祖先如古公刐父、周文王、周武王等人的功绩或事迹的诗章极多。《诗经·大雅·思齐》便是歌颂文王的诗篇之一。所谓“思齐”,“思”是发语词;“齐”是“斋”之假借,端庄之意。朱熹《诗集传》认为此篇是“歌文王之德,而推本言之”的一首颂诗。《思齐》全诗五章,诗是以赞美文王为中心,但它不在概括颂扬和叙述文王的功业,而在只歌颂文王的善于修身、齐家、治国的美好品质上。

《思齐》这首诗主要采用了赋的形式,铺叙了文王的德业。五章之间,融为一体。但首章写得概括简明,犹如网之大纲,是后四章的根本与回应。后四章是《思齐》的重点歌颂所在,与第一章比,是纲上之目,分述文王的美德。但四章之间,亦有主次。全诗在叙述中,一些富于感情色彩的语词能加以运用,如“思齐”、“思媚”、“徽音”等等,又间以一些双叠字“邕邕”、“肃肃”等,故能使叙述溢满叹美之意,使铺陈呈露赞颂之情,因之全诗涂上了一层庄严、典雅的色彩,读之令人不期而然产生一种崇敬心情,文王的高大形象也随之矗立在人们心际。

皇矣

皇矣上帝[1],上帝光焰万丈长,临下有赫[2]。俯视人间真明亮。

监观四方,洞察全国各个地方的事情,求民之莫[3]。民间疾苦要了解。

维此二国[4],想起夏商两朝末,其政不获[5]。违背民心国家要面临灭亡。

维彼四国[6],思量四方诸侯国,爰究爰度[7]。天下重任谁能当。

上帝耆之[8],上帝意在岐周国,憎其式廓[9]。有心扩大他的国土。

乃眷西顾[10],于是回头望西方,此维与宅[B11]。同住岐山佑周王。

作之屏之[B12],将杂树坎掉辟农场,其奅其翳[B13]。枯枝朽木全扫光。

修之平之,精心修剪枝和叶,其灌其烮[B14]。灌木丛丛新枝长。

启之辟之,修出道路开辟土地,其柽其椐[B15]。除尽柽椐路通畅。

攘之剔之[B16],剔去坏树留好树,其癿其柘[B17]。留下山桑和黄桑。

帝迁明德[B18],上天是爱护明智的君主的,串夷载路[B19]。犬戎败逃走仓皇。

天立厥配[B20],上天立他当天子,受命既固。政权巩固国兴旺。

帝省其山,上帝视察岐山阳,柞苨斯拔[B21],柞械小树都拔光,松柏斯兑[B22]。直立柏松郁苍苍。

帝作邦作对[B23],上帝建立周王国,自大伯王季[B24]。太伯王季始开创。

维此王季,这位王季好品德,因心则友[B25]。对兄友爱热心肠。

则友其兄,王季热心爱兄长,则笃其庆[B26],他使周邦福无疆,载锡之光[B27]。上天赐给王位显荣光。

受禄无丧,永享福禄保安康,奄有四方[B28]。统一天下疆域广。

维此王季,这位王季真善良,帝度其心,天生思想合政纲,貊其德音[B29]。他的美名传遍远处。

其德克明[B30],他能明辨是和非,克明克类[B31],坏人和善良要区别,克长克君[B32]。堪称师范好君王。

王此大邦[B33];在这个大国当天子,克顺克比[B34]。上下和顺人心向。

比于文王[B35],到了文王接王位,其德靡悔[B36]。人民爱戴德高尚。

既受帝祉[B37],既受上天封赏福禄,施于孙子[B38]。子孙万代绵绵长。

帝谓文王,上帝启示周文王,无然畔援[B39],不要暴虐休狂妄,无然歆羡[B40],不要羡慕他人当自强,诞先登于[B41]。先据高位路康庄。

密人不恭[B42]密人态度不恭顺,敢距大邦[B43]竟敢抗拒周大邦,侵阮徂共[B44]。侵阮袭共太猖狂。

王赫斯怒[B45]文王勃然大震怒,爰整其旅,整顿军队去抵抗,以按徂旅[B46]制止敌人向莒进攻。

以笃周祜,周族福气才巩固以对于天下。民心安稳定四方。

依其在京[B47],周京军队真强壮,侵自阮疆。从阮班师凯歌扬。

陟我高冈,登上岐山远盼望,无矢我陵[B48],占我山冈没人敢,我陵我阿;高山大陵莽苍苍;无饮我泉,饮我泉水没人敢,我泉我池。清泉绿池水汪汪。

度其鲜原[B49],规划山头和平原,居岐之阳,定居岐山面向阳,在渭之将[B50]。紧靠渭水河边旁。

万邦之方[B51],你为万国作榜样,下民之王。天下人民心中的榜样。

帝谓文王,上帝告诉周文王,予怀明德,美好品德我赞赏,不大声以色,从来不会疾言和厉色,不长夏以革[B52];遵从祖训依旧章;不识不知[B53],好像不知又不觉,顺帝之则。顺应民意江山稳坐。

帝谓文王,上帝又对文王说,询尔仇方[B54],团结邻国多商量,同尔弟兄;联合同姓众国王;以尔钩援[B55],用你戈刀和大钩,与尔临冲[B56],临车冲车赴战场,以伐崇墉[B57]。讨伐崇国削殷商。

临冲闲闲[B58],临车冲车声势壮,崇墉言言[B59]。崇国城墙高又长。

执讯连连[B60],捉来一大批的俘虏,攸馘安安[B61]。将耳割下装满筐。

是类是徙[B62],祭祀天神祈胜利,是致是附,安抚残敌招他降,四方以无侮。各国不敢看不起周邦。

临冲抚抚[B63],临车冲车威力强,崇墉仡仡[B64]。崇国城墙高又广。

是伐是肆[B65],冲锋陷阵士气旺,是绝是忽[B66],崇军消灭有威望,四方以无拂[B67]。各国不敢再违抗。

【注释】[1]皇:大。[2]赫:明显。[3]莫:通“瘼”,疾苦。一说,莫,安定。[4]二国:上国,指夏、商。[5]不获:整治不当。[6]四国:四方之国。[7]究:思考度:审。[8]耆:通“指”,意向。[9]式廓:扩大。[10]眷:念。西顾:向西观看。[B11]宅:居。[B12]屏:除。[B13]奅(zì):直立未倒之枯木。翳:倒地的朽木。[B14]灌:灌木。烮(liè):砍倒的树干萌发的枝条。[B15]柽(chēnɡ):红柳。椐(jū):灵寿木,枝多肿节,可作杖。[B16]攘:除。剔:除。[B17]癿(yǎn):山桑。柘:黄桑。[B18]明德:美德,指太王。[B19]串夷:即昆夷,亦称犬戎。载:则。路:通“露”,失败。[B20]配:立君配天。[B21]柞:灌木的一种。伌:柞的一种。[B22]兑:直立。[B23]对:配。[B24]大伯:即太伯,古公刐父的长子。王季:古公刐父的小儿子,名季历,尊为“公季”。[B25]因心:诚实,衷心。[B26]笃:厚。庆:善。[B27]锡:赐。[B28]奄:完全。[B29]貊(mò):同“寞”,安静。[B30]克:能。明:明辨是非。[B31]类:分清善恶。[B32]长(zhǎnɡ):前辈,长辈。[B33]大邦:指周。[B34]顺:和顺。比:亲近。[B35]比:及。[B36]靡:无。[B37]祉:福。[B38]施(yì):延长,延伸。[B39]无:同“毋”,不要。畔援:放纵暴虐。[B40]歆羡:羡慕。[B41]诞:发语词。岸:最高的道德(朱熹说)。[B42]密:古国名,密须,在今甘肃灵台县西。[B43]距:同“拒”。[B44]阮、徂、共:三小国名。或说,徂,到。[B45]赫斯:很生气。[B46]按:压。旅:通“莒”,古国名(前一“旅”为军队)。[B47]京:高丘。[B48]矢:陈。陵、阿:丘陵。[B49]鲜:通“勍”,山地。原:平地。[B50]将:侧。[B51]方:经典,典范。[B52]夏:夏楚,扑刑,棍棒打人的肉刑。革:皮鞭。[B53]不识不知:不经意间。[B54]仇方:邻国。[B55]钩援:攻城器械,亦名钩梯。[B56]临、冲:两种攻城战车。[B57]崇:古国名,在今陕西西安洼水西。墉(yōnɡ):城。[B58]闲闲:强大的样子。[B59]言言:高大的样子。[B60]执:捉。讯:战俘。连连:不绝。[B61]攸:所。馘(ɡuó):割俘虏的左耳。安安:驯从。[B62]类:祭名,出师前祭天之典。徙(mà):祭名,出师后军中祭天。[B63]抚(fú)抚:强大的样子。[B64]仡(yì)仡:高耸直立的样子。[B65]肆:纵兵突击。[B66]忽:消灭。[B67]拂:违。

【赏析】《大雅·皇矣》是一首周民族的创业史诗。周民族著名的史诗如《大雅·生民》《大雅·緜》《大雅·公刘》等等,重在歌颂周民族的远祖姜钶、始祖后稷以及后来的古公刐父、公刘等的勋业,而《大雅·皇矣》则以突出的篇幅颂扬周文王的丰功伟绩。

《皇矣》虽是一首纯用赋体铺写周民族发展的英雄史诗,但它却自有一种乐观亢昂的韵律,有一种奋发有为的气派,一种自信豪迈的格调。试读第一章:“伟大啊上帝,上帝啊伟大!你俯视下土洞然明察。你观察注视着四方天下,把下民的安乐谋求规划。只是夏、商二国太不像话,政治腐败、混乱嘈杂。面对着四面八方普天之下,上帝又不断斟酌、不断谋划。你不满夏、商强横称霸,你憎厌夏、商野心势大(“上帝耆之,憎其式郭”二句,“耆”,怒;“憎”即“憎恨”;“式廓”即“扩大”,与所采译诗其意有异)。

灵台

经始灵台[1],开始规划造灵台,经之营之。经营仔细会安排。

庶民攻之[2],黎民百姓都来干,不日成之[3]。建成灵台的速度很快。

经始勿亟[4],建台本来不着急,庶民子来[5]。百姓起劲自动来。

王在灵囿[6],国王游览灵园中,麀鹿攸伏[7]。母鹿伏在深草丛。

麀鹿濯濯[8],母鹿色润身肥大,白鸟翯翯[9]。白鸟洁净羽毛丰。

王在灵沼[10],君王游览着来到灵沼,於牣鱼跃[B11]。啊!满池鱼儿欢跳动。

琚业维枞[B12],木架大版崇牙耸,贲鼓维镛[B13]。大鼓和大钟在挂着。

於论鼓钟[B14],啊!钟声鼓声配合匀,於乐辟炡[B15]。啊!国王享乐在离宫。

於论鼓钟,啊!鼓声钟声配合匀,於乐辟炡。啊!国王在离宫享乐。

鼍鼓逢逢[B16]敲起鼍鼓响彭彭,圠瞍奏公[B17]。瞽师奏乐祝成功。

【注释】[1]经始:着手营建规划。经,初期规划。始,借为治。灵台:周王台名,故址在今西安市西北。前人认为是周文王所建造的,但这种说法没有确定性。[2]攻:造。[3]不日:不几日,形容速度极快。[4]亟:急。[5]子来:自动踊跃而来。[6]囿:古代帝王畜养禽兽的园林。[7]麀(yōu)鹿:雌鹿。攸:语助词。伏:卧。[8]濯(zhuó)濯:肥美润泽的样子。[9]翯(hè):洁白光泽的样子。[10]灵沼:田园里的池沼。[B11]於(wū):叹美声。唏(rèn):满。[B12]琚(jù):悬挂钟磬的直木架。业:承载乐器的架子(琚)横木上的大版。维:与。枞:大版(业)上所刻的一排锯齿,饰以彩色,其状隆然,亦谓之崇牙。为悬挂钟磬之处。[B13]贲(fén):很大的鼓。镛:很大的钟。[B14]论:通“伦”,排列有序。[B15]辟(bì)炡:周王离宫名。辟通“璧”。炡,谓水被壅塞而成的池沼。当是离宫中有池沼,圆如璧,故以辟炡名此离宫。朱熹《诗集传》:“辟炡,天子之学,大射行礼之处也。”戴震《毛郑诗考证》:“辟炡于经无明文。”“此诗灵台、灵沼、灵囿与辟炡连称,抑文王之离宫乎?闲燕则游止肄乐于此,不必以为太学,于诗辞前后尤协矣。”仔细品味诗的意思,戴的解说比朱的解说要好。[B16]鼍(tuó)鼓皮蒙的鼓。鼍,扬子鳄。逢(pénɡ)逢:敲鼓的声音。[B17]圠、瞍:均指盲人。其中有眸子而无见曰蠓,无眸子曰瞍。古时常以盲人为乐师。公:通“功”。

【赏析】这首诗首先讲周王大搞建筑,建成楼台苑囿,接着便以生动优美的笔触,展示了周王游览其中的画面:在这座皇家苑囿中,有着许多肥美的鹿群,毛色光亮润泽,安静地在深草丛里伏着,不惊不扰;洁净的白鸟羽毛丰满,在蓝天飞翔;满池的游鱼也不时地泼剌跳跃,发出的响声清脆悦耳。在这诗画一般的境界中,周王正流连忘返,赏玩自得。随后,他又来到钟鼓高悬、排列有序的离宫,乐师们开始演奏起来。那韵律齐整的音乐和欢快热烈的气氛,他美好而尽情地得到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