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修一心想解除珑玥心中误会,如今被她的言语带入沟中也不自知,只不经大脑的老实道:“自是用以迷惑皇上,这般才可娶……”话至一半方感不对,然而,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
“娶我?王爷谋划许久,诸多算计只为娶我?”珑玥被这答案惊到,登时睁圆了一双翦水秋瞳,樱桃小口微微开启。
见事已至此,裴元修决定老实招来,总比让小妻子误会的强。当然,重活一世之事自是不能说的,说了只怕也无人肯信。
得了裴元修的肯定,珑玥忽然觉得这事玄幻了。
说来,成亲之前,她与裴元修正经相交,也不过只有几面罢了,他怎么就会对自己生出情来?
一见钟情吗?
以珑玥对裴元修的了解,他是个务实的人,风花雪月之类与他无干。纵是成亲后两个相处,他也只是直白的黏人,却并不懂浪漫。且,他的性格也非喜交权贵之人,几月的相处,珑玥发觉,裴元修更愿意与勋贵眼中的粗鄙军人往来。
那么……
珑玥忍不住又有一问:“王爷与太子哥哥、小哥交好实乃刻意?”
裴元修老实点头,他对珑玥已是有问必答。
“难道那时你便……可,可是,那时我应还是孩童罢……”珑玥虽知自己从小生得玉雪可爱,如粉团子般,很难让人生厌,然而……
这裴元修不会有恋童癖罢!
此时,裴元修倒是笑而不答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回答,否则就会将自己重活一世也招供出来了。
“九儿……”裴元修不顾天儿热,抱着珑玥,使出“黏”字诀来。
“王爷……”珑玥心下动容,若此事皆真,那裴元修对自己用情之深……
女子皆是感性动物。
此时的珑玥脑中只记得裴元修的真心,顾不得甚“白日宣淫”,只任他予取予求起来。
温香软玉,怀中人儿欲迎还拒,妩媚非常,樱桃小口中的娇喘之声轻轻抚过裴元修的耳际,直叫他心中发痒。
许多时日来,珑玥心中一直有隔膜,虽努力遮掩,然则这夫妻之事却也不再如新婚之时那般和谐亲密。
而今日……
珑玥似一池弱水,几乎溺毙了他。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裴元修叫人备水。
珑玥却将头埋入枕中,浑身上下,自脚趾红到耳尖,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心中哀嚎: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而裴元修倒是满脸餍足,如一只被灌了美酒的蛤蟆,就差“咕呱”叫两声了。他面皮厚极,若无其事的抱着珑玥入了净房……
当珑玥再度躺于跋步床上之时,已是连脚趾也懒得弯一下了。
鸳鸯戏水啊!
想想那自浴桶中溢了一地的水,珑玥觉得自己一世英明已是尽毁了。
替珑玥收拾利索,裴元修命人将冰盆子换掉,之前的冰早已化成了水。而后也跟着躺在了床榻之上,望着珑玥,笑得极为满足。
却被珑玥有气无力的嗔了两眼。
有了裴元修之前的交心,珑玥也并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只将心中对沈茉娘的疑问也道了出来。
“王爷,有一日夜归,衣衫之中有一嫩绿荷包,可是沈茉娘的?”
裴元修点头,“那晚的消息紧急,故而直接传到了我的手中。”难怪那****发觉九儿有些不大对头,原来并非错觉。
“有一日王爷微醺归来,身上有女儿香气,可是沈茉娘的?我闻着与那荷包上的香味儿是同一种。”珑玥拽了一缕裴元修的鬓发,一下一下于指尖上缠绕。
“何时?”裴元修有些茫然。
“那日大库门口,小马先生来寻王爷!”珑玥回道。
“呃……那日啊!小马先生求娶不成想让我去当说客,却被沈茉娘拒于门外,心中憋闷,便寻了几位将军一同饮酒,那香气怕是自小马先生处染上。”裴元修认真回想,那日小马先生身上茉莉花香浓郁,许是扶他之时沾染了。
珑玥听闻,轻笑,道:“敢将靖北王关在门外,这沈茉娘也有些胆量!”
裴元修抓了她的柔夷于唇边轻咬,而后道:“笑话我?嗯?”
“九儿不敢!”珑玥弯唇,莞尔后,问出心中最后疑问,“那日南街,王爷如何自沈茉娘家中出来?”
听闻珑玥最后这一问,裴元修心中一直奇怪珑玥为何会对自己变得淡漠的疑问,迎刃而解。
原来啊!原来……
裴元修面似凶恶的翻身压上珑玥,恶狠狠道:“为何要将疑问猜于心中?”说罢,咬上珑玥的鼻尖。
珑玥轻偏头,救出自己的鼻子,而后嗔裴元修一眼,道:“那****可是特意回禀王爷,自己去了南街……”
“呃……”裴元修隐约想起那日珑玥确实曾提起过,现在想想那语气很有旁敲侧击之意。而自己怎就粗枝大叶的忽略了呢!
然而,古人植入骨髓的大男子主义忽然冒出头来,裴元修略有尴尬道:“为何不直接问,爷素来不会那弯弯绕。”
“直问?王爷可曾想过与我道明?”珑玥睨他,而后又道:“王爷不会弯弯绕?那我如何会嫁了……”
“哈……哈哈……”裴元修被珑玥盯得一阵心虚,干笑两声,朝着珑玥那不饶人的小嘴儿狠狠吻下去,一双大掌也不老实起来。
“王……王爷……累……”
珑玥于心中哀嚎,这是因为前些时日如死鱼一般的自己将他憋屈的狠了吗?
一向克制,且心疼珑玥小身板儿的裴元修难得放纵了一回。
再一次将小妻子拆吃入腹,抱着香汗淋漓的珑玥,再次笑得一脸餍足。
却让珑玥觉的招眼得很!
暗自磨了磨牙,珑玥推开裴元修,嗓音略有沙哑,道:“臭!热!”
裴元修听了倒不在乎,笑着便要唤人备水。被珑玥纤纤玉手捂了嘴,余韵未消,凤眸含媚嗔着他,道:“莫要水,丢死人……”说罢,便一头扎进软枕中将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