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赵哥哥!求你了!”
赵蓝少单手扶起突然蹿出的女子,向冷雨使了个眼色,让他照顾好童小小。然后赵蓝少扶起娇小的人儿,关心地问:“琬琳,怎么了?”
本该已经回到京城的琬琳用手背抹了一把泪,颤抖着身子,悲悲切切地说:“救我!”
“谁要你的命?”赵蓝少的安慰地拍抚着她柔弱的身子。
正说着,琬琳突然一震,缓缓转身,抬起发抖的手臂,指向远处一个越行越近的黑色身影。赵蓝少侧身护住琬琳,表面上波澜不惊,眼中却渐渐起了肃杀之气。连藏在冷雨身后的童小小也能感觉到这异与平常的气息。
“麟瑞王爷,哈哈,我今天真是荣幸啊。”黑衣人毫不畏惧地站在众人面前,状似恭敬却暗含傲慢狂妄。他的领口上绣着一朵红色的火焰,表明了他的身份。烈焰,大内第一高手,直接受命于皇上,别无他人可以差遣。他的来历成迷,只知道烈焰是被然景帝亲自选入密探的,据说他本人非常之年轻。但每次任务他都戴着一方黑色面巾,无人亲眼看到他的容貌,除了对他下达任务的皇上。
听见这人说话的调调,童小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可惜转瞬即逝,来不及理清。直觉告诉她,这黑衣人她一定曾经遇见过,否则不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可遗憾的是细节部分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子,让赵蓝少不得不开口:“烈焰,你来做什么?”无论如何,眼前这个杀手般的男人好歹也是皇上的爱将,要是能够不动干戈,那便最好不过。
烈焰的眼睛突然平静如止水,看了一眼躲着的小狐狸,然后对着赵蓝少回答道:“麟瑞王,这女人是一桩重要事情的相关者,我必须将她带走,这是我的使命。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也不要与皇上作对。”
“不错,我对你的传奇事迹早有耳闻,更明白你的职责就是只听从皇帝一人的命令,为皇帝一人卖命。”赵蓝少边点头边说。
琬琳听了,心里暗叫求错了人。她哀怨地瞪了赵蓝少一眼,便下意识地想逃脱他的怀抱,但是却被他紧紧地禁锢着,动弹不得。
既然无法逃开,琬琳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打算自己被恶人带走的那一刻便咬舌自尽。
“我不会让你被他抓去的,放心吧。”赵蓝少避开烈焰的目光,悄悄地对琬琳说道。
已然放弃生机的琬琳抬头看向这个一直如大哥哥般照顾她的男人,该相信他吗?如果信错了人,就会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抓进小黑屋,经受百般酷刑,过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悲惨日子。该相信吗?盯着赵蓝少眼睛,映射出坚强坚决的红色。相信他吧!琬琳闭上眼睛,将自己的一切放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如果这次能死里逃生,今后就宁可去他身边做个忠心的丫环,听凭差遣不后悔,终生不嫁。
烈焰微笑着慢慢抬手,想要擒住琬琳,却又被赵蓝少拦住。“可是,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皇上已经好些天不在京城了。请问,琬琳是危害于民了,还是残忍无善了?你真的得到了皇上的密令?”赵蓝少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但是眼神里明白地显现出他维护琬琳的决心。
童小小虽然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但见到赵蓝少将“未婚妻”琬琳紧紧地护在她童小小专属的怀抱里,心中的酸意止不住向外翻腾。
“如果我说她是朝廷钦犯呢?”烈焰语出惊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呃!琬琳是朝廷钦犯?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蜀国凌汛最高贵的的千金。童小小一头雾水地努力看向赵蓝少的怀里,想看清楚那个正在瑟瑟发抖的人是不是易容成琬琳的陌生人。
可惜赵蓝少护得太严实,令她什么都看不清,只是看那身形怎么看都与前几日无异。怎么会突然从贵客变成了钦犯,简直不可思议!
“哈哈哈,”赵蓝少仰天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话,“如果说你所言不虚,那么就将那按了玉玺龙印的下令书拿出来。只要看到公文,我就立刻让你带着琬琳走。”
烈焰轻笑一声,眼中仍旧波澜不惊,可眼珠一转后,则流露出取笑的意味,看着赵蓝少的眼神犹如看待无知的三岁小孩一般,慢悠悠地开口:“麟瑞王,难道你不知道机密事件,皇上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可能被人看见的东西,更别说盖了龙印的公文。但即便如此,并不能改变我接受了圣命的事实。”
赵蓝少决不会将胡琬琳交给烈焰,更何况烈焰所说的不过一面之辞,若是没有皇上亲自告知,他才不会相信,但是他能感受到琬琳在每次听见钦犯二字时都会剧烈地颤抖一记。心中的怀疑令他难以坚定自己的观点,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玄烈焰。
童小小在一旁看见烈焰步步紧逼,而赵蓝少一时无言应对,心里着急地如百八蚂蚁爬个不停。虽然还不知道这事儿到底孰对孰错,但是赵蓝少如此袒护琬琳,她身为人妻,自然也是站在赵大这一边的。她推了推身前的冷雨,示意他帮帮赵蓝少。冷雨当然明白王妃的意思了,何况,即使她不说,他也早准备好了时刻上前助主子应战,只需王爷的一个暗示。
“烈焰,得饶人处且饶人。琬琳小姐是我家主子的未婚妻,如果没有铁证如山,恕麟瑞王府无法轻易交人。如果皇上有所怪罪,便降罪在我等身上。”冷雨淡淡地说,可却毫不退让。
顿时,气氛变僵,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赵蓝少、冷雨,以及那个黑衣烈焰的衣袖却渐渐被流动的真气所充满,如大风鼓动。
童小小脑中只来得及得出一个结论:真可怕!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