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当口,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阵尘土从衣橱的缝隙处溢出。
云珠暗叫不好,上前一步打开橱门。灰尘扑面而来,迷了眼睛。待尘埃落定,童小小顿时傻了眼,衣橱的后背木板连同那座墙面都被蓝昭瞬间给拆了。
“又让他跑了!”云珠懊恼地跳到屋外,哪里还寻得到蓝昭的踪迹。她怏怏然从那洞口走回屋内,在桌边坐下,顺手便拿起方才蓝昭喝过的杯子饮了一口。
童小小好奇地过着被子坐起身来,与她面对面望着。上回这女孩来去匆匆,没什么机会询问,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再次错过。
“云珠小姐,刚才那是怎么回事?”童小小故作惊慌地望着她问,只不过她的眼里满是毫不掩饰地好奇和笑意。
“既然人没找着,那我先离开不打扰了。”云珠没抓到蓝昭正闷闷不乐,再瞧见童小小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目光,更不愿在这儿多呆,站起身便要走。
适巧,赵蓝少从外室走进来。他一瞧见冷风汩汩灌入的墙洞,不由地一怔。他单手拂额,无奈地对云珠说:“郡主稍请留步,我有些事想向您请教。”
“王爷不必如此客气,请说。”云珠见他客气有礼,反而不好意思甩袖便走。
两人又重新在桌旁坐下,童小小裹好被子专注地想要听听他们要说什么。赵蓝少一开口,她立刻感叹真不愧是夫妻同心,想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
“不知我弟弟到底哪儿得罪了郡主?”赵蓝少微笑着问。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蓝昭小子会怕女人到这个地步,怎能不好奇呢。
云珠被问及心事,顿时羞涩起来低头不语,手指不住地绞着衣角。一个平日里的豁达奔放的女孩,遇上了心头的事儿,也与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
童小小等得心痒痒,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云珠小姐,莫非你喜欢上我小叔子了?”
闻言,云珠脸颊更红了,猛得站起身,急急地辩解:“谁说我喜欢那个混蛋了!我之所以到处找他,是想要杀他报仇!”
童小小听了心里窃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她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个性别扭的陷入爱情中的女子。这蓝昭到底做了什么事,竟能让人姑娘家追着他满世界的转悠。
赵蓝少看着云珠古怪的神情,忍不住追问一句:“郡主是想要报什么仇?若真是有违人伦常理的,我会想办法将她绑缚到您的面前,任您处置。”
云珠支支吾吾地不易启齿。就在童小小快要再次失去耐心的时候,她总算开了金口:“他,他对我无礼。”
“什么!”童小小夫妻俩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问道。蓝昭该不会是全垒打了吧?童小小望着云珠越来越红的皮肤,真担心她下一刻会被蒸熟了。
“你们这么瞧我做什么!?”她娇嗔地说着一跺脚,双手遮羞掩面,飞快地离开。
童小小在下一秒就躺在床上滚来滚去地捧腹大笑。赵蓝少见她如此开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二日,众人休整了一天,商定第三天早起爬飞庐山。
神清气爽,真是看什么都灿烂无比。童小小一早就随着赵蓝少一行出去前往飞庐山游玩。飞庐山真不愧为川郡第一秀,玉带绕山,郁郁葱葱。传说飞庐有三秀,木秀,水秀,石秀。童小小一路行来,但见绿木苍苍,百鸟绕林,山禽穿越其间,时不时地还能看见几只兔子跑跃玩耍。山上有口古泉,经久不息,汩汩而出,泉水溢出,形成山间小溪,清澈见底,一捧水送入口中,甘甜清香。
“赵大,你看看那块石头,好像一只乌龟哦!”童小小指着远处山峰上的一处巨石,拽拽赵蓝少的衣袖,说道。
赵蓝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笑笑说:“你说对了,这只乌龟就是这飞庐山的镇山石。传说很久以前,这飞庐山是水下的一片礁石,来往行船总在这里触礁沉没,丧亲的人于是都在岸边痛哭,这哭声惊动了天庭,天神大怒,叫出这片水域的水神,命他立刻解决这件事。水神没办法,这礁石如果搬到别处还是会引起悲剧,所以他就用自己的神力,将礁石从水里升起,形成着飞庐山。这个老龟当时正从礁石上游过,被上升的飞庐山顶到了山峰上,再也游不走了。水神便命这老龟以后就看管着这飞庐山,不让这山石再危害人间。”
神话传说?原来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这个习惯啊,为奇怪的石头编写一段传说,作为吸引游人的资本,也可以为民俗文化添光加彩。童小小一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快乐地像个孩子。毕竟从小到大她便忙着生计,很少有时间出去游览祖国山河大川。所以,童小小这才是第一次有这闲情逸致好好地领略山景的魅力和趣味,自然高兴非常。
可能爬山真的能让人忘却烦恼,就连愁眉深锁了数日的凌霜也不由地稍稍开朗起来。只有冷雨,紧张地瞪大他的双眼,四下打量,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童小小拽着赵蓝少的长袖,还频频回首与蓝娘、璘儿、凌霜他们聊着。大家一路说说笑笑。风景这边独好!
突然,赵蓝少同冷雨一般警觉起来,二人向同一个方向望去。童小小后知后觉地发现,问:“赵大,怎么了?”
赵蓝少将她护在身后,密切地关注着传来奇怪动静的右侧。
“啊!”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月色的身影狠狠地摔落在他们面前。那人一看见赵蓝少,忙连滚带爬地过来抱住赵蓝少的双腿,惊恐地叫道:“救命!救命!救救我!”
赵蓝少定睛一看,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