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戏里戏外看甄嬛:品古诗词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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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深宫别院步步惊心——事无不可对人言

宋史·司马光传

平生所为,未尝一有不可对人言二者。

【注释】

一、未尝:从来没有。

二、对人言:告诉别人。

【语译】

没有什么样的事情不可公开。欧阳修曾做对联:“书有末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世界上有我没读过的书存在,但是我没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说明做人坦荡,清者自清。

【从诗词看甄嬛】

《甄嬛传》中,这一句“事无不可对人言”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出现的呢?不妨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原文:

走开两步,想起一事,又回转身去道:“妾身有一事相求,请王爷应允。”

“你说。”

“妾身与王爷见面已属不妥,还请王爷勿让人知晓,以免坏了各自清誉。”

“哦,既是清誉,又有谁能坏得了呢?”

我摇头道:“王爷有所不知。妾身与王爷光明磊落,虽说事无不可对人言,但后宫之内人多口杂,众口铄金。终是徒惹是非。”

他眉头微皱,口中却极爽快地答应了。

在我的理解中,甄嬛此时的这句“事无不可对人言”并不单单是在要求眼前的“清河王”不要向别人说起他与自己碰面的事情,在此其间,还蕴含着“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意味。

作者自认在生活中,往往会因为一时兴起,常常一句话语不及细想便随口而出。轻易便造成了“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的误会局面。对于自己这种常犯却又极为容易出现的错误,我格外懊恼,在这一点上,我是最为敬佩甄嬛的。

在印象中,甄嬛说过两次诸如此类的话语,最让我钦佩。一次是上面提及的她对“清河王”的告诫;另一次印象深刻的,是她初入宫闱,装病避宠时,知心姐妹沈眉庄前来探望她之后,浣碧问她何苦连惠嫔小主和安选侍也瞒着的时候,她低声地回答:“正是因为我与她们情同姐妹,才不告诉她们。任何事都有万一,一旦露馅也不至于牵连她们进来。再说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走漏风声,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在平日里接触过的古联中,“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是最为让我喜欢的一对。据说这对联字是欧阳修的名句,也有人说为清朝名将左宗棠集句而成。“事无不可对人言”语出《宋史·司马光传》:“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形容为人心胸坦荡磊落,没有不可告人的事。句中蕴涵着一种清白坦荡,质直好学的君子之气,令人读之心中痞块顿消,豁然开朗。

对于“事无不可对人言”的理解,有位网络的名人这样说过:“事无不可对人言?不是不可,而是不敢,自我保护而已。”

人在社会,往往都会犯上言多必失的错误,言多必失,便是话说多了一定有失误。《鬼谷子·本经符》中便提及:“言多必有数短之处。”古人所说不错,话说多了一定有失误。

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细察深谋远虑的人,他们在应酬中的确只说三分话,这不是他们做事缺乏光明磊落,而是在生活和工作中累积出来的经验。所谓“说中留半句”,是指不必说,不该说的话,这绝不是不诚实,决不是狡猾。

甄嬛对知心姐妹隐瞒自己的计谋,其实是对自己也是对姐妹的一种保护,而她对“清河王”的相求,大有“人在后宫,身不由己”的苦衷,如此心思缜密的女子,难怪“清河王”听过之后,会先是“眉头微皱”后再爽快答应了,想必这时他才顿时发觉眼前端丽女子竟是如此聪慧的吧。

是的,坦率真诚、快人快语、言无不尽,这是人的美好品德。但人心险恶,你的坦诚和言无不尽可能会被有心人利用,给你造成伤害,所以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