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战八方 英雄泪无奈真恨 (2)
鹤九莲也道：“是啊沐少侠，大局为重，芸姑娘那老夫也会命堂下之人认真寻找。”沐叶残见赵光义和鹤九莲这么说，况且确实情况危急，于是答应道：“叶残从小在中原上大，莫说是土生土长的汉人，就算是外族人，有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但见自己孕育之地为他人所侵，也绝不会袖手旁观，叶残一定如竭力完成。”赵光义等人一听都面露笑容，相互点头示意，赵光义走过来，从身上取出一块玉佩，上面双龙盘卧，递给沐叶残：“这块玉佩是当年杨继业降宋时，朕叫人做得，杨继业身上还有一块，是双虎据隘，你只要把这块玉交给杨业，他自然知道是朕派你去的。
”沐叶残伸手接过：“好，事不宜迟，叶残这就启程前往河间府。”赵光义向其一点头，鹤九莲和其他人也都走来，一一告别，鹤九莲道：“沐少侠一路小心，你要时刻谨记我凤儿那天给你的口诀，对你遇到强敌一定会很有帮助。”余度从一旁走来，一语未讲，陡然伸指在沐叶残的天宗穴和曲桓穴连点两下，从旁几人不知原由，纷纷惊愕，脱口想要问却只是只言片语，可能一来是见余度大师德高望重，不敢贸然质问，二来是事情发生突然反应未及。半响，余度大师自己合十道：“沐少侠不必惊慌，老衲是看沐少侠即将离开此地，又怕沐少侠旧伤复发，所以暂时封住少侠两道穴位。”
说完又从衣袖里掏出一瓶药：“少侠，这瓶是玄天九梗，你只要每日辰时服一粒，便可渐渐除去体内的淤气。”众人一听方大悟，沐叶残轻轻接过，道：“多谢大师。”事事完毕，沐叶残走来鹤晓荟身前，和颜悦色地道：“刚才多谢你的那番话。”说着转身便走，那程羽带来余下的官兵里，一人拉了匹马至沐叶残面前，沐叶残一蹬而上，向所有人抱拳道：“各位保重。”还没等那些人回答，那马一溜烟，已消失在拐角处。“皇上时候不早，您还是早点回宫，免得这件事久而生变。”鹤九莲道。赵光义点了下头，转身向雨熙道：“熙我们回宫。”说完又向鹤九莲等人道：“| 几位武功高强，若是能得几位的帮助，朕想这次一定可以变守为攻，一举打挫辽国。”鹤九莲道：“我等一定会竭力协助，不让辽国侵我大宋领土一分一毫。”“好，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几位大师就此别过。”赵光义说着在官兵的保护之下，离开了此地。“爷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鹤晓荟问。
“沐少侠已经先行而去，未免有变，我们也尽快赶到河间府，和群雄回合。”“恩，对，如今辽军又派数万攻打河间府，情况甚是危急，若是河间府有所闪失，那么大宋江山就很危险了。”善通分析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往河间府。”鹤九莲说毕和其他人相互示意，便连夜向河间府赶去，只是他们当中虽有武功胜过沐叶残的先辈，但大半是年迈，体力实是阻碍他们加快脚步的最主要的障碍。他们连走了数日才过德州，而沐叶残夜间大展轻功，白日可到驿站挑选良驹，没过多时竟已来到离河间府一里处的乱石岗，沐叶残坐在马背上放眼过去，整座河间府城到处是战火的硝烟，旌旗上布满斑斑黑点，想必是血溅在上面，风吹日晒所致。沐叶残眼看河间府近在眼前，当下连忙纵马而去，但由于乱石岗到处是人工凿剩的碎石和大半还未开凿的巨石，横七竖八地弃在路边，所以一时只能绕道而行，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沐叶残才真正来到河间府城的城门前，抬头刚要喊人，没想城上的守城官兵立时搭弓拉箭，各个神态凛然，。沐叶残心想若是不早表明来意和身份，恐怕等会连说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刺猬了。
“在下沐叶残，是奉皇上旨意。前来帮助扬副将守城，请城上的兄弟通报一声。”沐叶残大声喊道，城上一个身穿银白战甲的将军摸样者，一手握着一把枪，往城下向沐叶残看了看，转身边向身后的三个宋兵说了几句，沐叶残心中暗想，莫非是叫那三人去通报，或者更理想的是直接开城放自己进去。“城下的人听着，别说我以众欺寡，战场兵不厌诈，这是你自投罗网，怪不了别人。”城上那身穿银白战甲者朗声道完，沐叶残刚一愣，城门居然打开了，继而看见三个起着高头大马穿着护心铜战衣的先锋，执戟纵马而来，身后更有近百名宋兵蜂拥而出，沐叶残知道大事不妙，但为时已晚，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只有一块狭小的空间，容得勒马四下环视。“哼，你这小子，还敢一个人来，上次让你奸计得逞，这次你就别想跑了，来人啊给我将他擒住。”那三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中间那位持枪指着沐叶残喊道。
沐叶残忙喝住：“且慢，各位在下确实是皇上派来的，对于刚才你说的那些，在下确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上次就是中了你们贼人的奸计，才会连失三关，不然你以为单凭你们辽国那弱不禁风的几万人马，能连破三关，废话不多说，要嘛你束手就擒，不然你就等着血溅黄土。”那人说完整准备施令，沐叶残听他一说方想起，在客栈是曾听一位老伯说过此事，但眼下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办，正一筹莫展时，忽见那人手中的枪墙头上有一个字，乃是“扬”字，不由感到奇怪，自想：“这枪好像在哪里见过。
”竭力回忆之际，那人突然长枪一刺，沐叶残急忙后仰一躲，顺势抽出马鞍上的剑，向上一扬，将来枪挡开，左一先锋见此喊道：“上把这人就地处死，等会再带他的人头去见副将。”四下里立时应声雷动，大刀狂舞铁戟猛刺，直往沐叶残身上涌来，沐叶残大惊，掌心在马背上一拍，纵身跃起。刚离一尺，那马竟已被刺得千疮百孔，长嘶倒地而亡。沐叶残不想多伤自己人，以免误会更深，当下只是能避则避，不得已掌背击开，但这样一来，宋兵更加咄咄逼人，沐叶残只得连战连退，这时那手持长枪者，陡然穿出，一枪直往沐叶残喉咙处刺来，沐叶残横剑一挡，奋力杨开。但那人不急不躁，悦色一笑：“来头不小。”
言毕挺枪又去，二人只在乱军之中，互有攻守。二人越战越勇，剑来枪往，只见那人一记貌似追风赶月，却又倏偏左倏偏右，缠头过脑，对着沐叶残的头，当空劈下，沐叶残举剑一挡，一记“追风似箭”直往其腹部刺去，那人忙回枪横竖力挡。随其出战的宋兵看着二人精妙的枪法和剑法，不由都痴痴呆望，竟站在一旁惊呼。这时场上走匆匆出一人，鹤发盘头，年龄看似有五十余岁，但仍威风凌凌，只听银白战甲者道：“副将这人就是自称是皇上派来的。”那人眯眼捋须，仔细向城下看去，略感似曾见过，蓦然想起在前往开封的树林里，见过的那人就是城下这人，当下洪音一展：“廷玉快住手。”城下那持枪者跃后后头看了下，面露喜色，喊道：“爹，看孩儿生擒此人。”话完正想再战，城上那老人已经来到城下：“住手，这位小兄弟我见过，他不是辽国的奸细，你们都退下。
”那些人一听都愣愣地。“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副将的话没听到吗？”那个身穿银白战甲者纵马从城内驰出，来到那老人身边翻身下马，肃然而立。宋兵方急急忙忙撤到那老人后面，列队而立，俨然是训练有素。“爹这人……。”持枪者指着沐叶残疑问道。那老人抚须笑着问：“少侠可还记得老夫？”沐叶残把剑收回，仔细一看，脸色惊中露笑：“你是杨老伯？”那老人哈哈笑道：“没错老夫姓杨，当日老夫曾说过，若是有缘再相见，老夫当告诉你名字，今日既又见少侠，那老夫便相告，老夫姓杨单名业。”沐叶残一听又转喜为惊：“杨业！”杨业笑着点了点头：“少侠来先进城，有事再说。”沐叶残恩了声，当下便和杨业等人一同进城。一行人一直来到河间府地，杨业伸手道：“少侠坐。”沐叶残点首道：“谢谢。”杨业笑着指着刚才持枪者：“这位是犬儿廷玉。
”又指着银白战甲者：“这位太祖皇后之兄贺怀浦。”又指着左一一位看似已有七十余岁的老者：“这位是淄州刺史王贵。”沐叶残虽久在江湖，未曾涉及朝廷，但在淄州一带，到处可听得王贵早年的英雄事迹，当下起身恭敬地道：“原来是王老前辈。”王贵回礼道：“好说好说，少侠胆识过人，敢一个人在两军交战之地出没，不知道少侠此来有何事？弱是无事经过，还请少侠早些离开，以免发生意外。”沐叶残抱拳道：“谢谢前辈关心，实不相瞒在下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告诉杨副将，关于潘将军和王监军所带后援军的事。”杨业奇问：“哦，潘将军和王监军现在如何？”沐叶残方要说来，身旁的王贵低声想杨业道：“副将小心有诈。”杨业会意一应，转而问沐叶残：“少侠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不知可有皇上的圣旨？”沐叶残一顿，道：“当时由于情况紧急，皇上来不及做任何圣谕，所以……。”
杨业等人听了都相互一视，心下开始狐疑，沐叶残看着很是无奈，忽然想起赵光义的玉佩，忙从腰间取出，上前道：“对了，皇上虽然没有圣旨，但是这个是皇上交给在下的，皇上说只要杨副将看了这玉佩，自然会明白。”说着伸手递去，杨廷玉走来拿去给杨业看。杨业仔细一看，面色微变，从身上也取出一块形状相同但图文不同的玉佩，拿来对比，半响笑道：“没错，是皇上的玉佩。”杨廷玉惑然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杨业轻叹了口气，起身走来沐叶残身前，遥望门外的参天大树，回忆起当年北宋和北汉大战时的种种情形。
原来当年杨业为了保住德州的百姓，而投降北宋，赵光义爱惜人才，希望杨业能用多年来抗击契丹的经验为大宋稳固边关，所以赐予双虎据隘，杨业深感厚恩，但赵光义继位之后，杨业让人做了块一摸一样的玉佩——双龙盘卧，做为祝贺其登基的礼物，以此表示，希望赵光义安安稳稳地坐稳江山，专心安内。“后来我和皇上就各有一块一摸一样，但寓意不同的玉佩。”在场的人皆恍然大悟，沐叶残道：“杨副将和皇上都是英雄人物，自然惺惺相惜。”“对了少侠，既然你真是皇上派来的，不知皇上有何指示？”王贵问。沐叶残道：“由于潘将军和王监军的大军在德州因大雨连日受阻，行进十分缓慢，所以一时难以前来替河间府解围，皇上要杨副将坚守间府，等待后援大军的到来，再一举反攻。“杨业等人一听大喜，皆连声叫好。“副将副将，大事不妙，辽军开始攻场了。”
门外一个宋兵慌慌张张地跑来跪道。杨业等人惊惧交加，贺怀浦快道：“你先下去通知大家。”那人应声跑去，杨廷玉忙问：“爹，现在怎么办？”杨业沉思道：“本来以为辽军后援大军刚刚赶到河间府，会因疲惫而整顿数天，我军也可稍微缓和些，没想到辽军这么急着攻打河间府，这样的话，玉儿你先带三百步兵到城西待命，以信号为令。”“是孩儿这就去。”说着转身快去。“怀浦你也带三百步兵到城东待命，以信号为令。”“是。”“王刺史你两千弓弩手，两千弓箭手，一千骑兵，分成两队在南门待命，以信号为令。”“是。
”等三路皆已安排好，杨业方转过身对沐叶残道：“少侠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少侠可愿帮助？”沐叶残郑重其事地道：“叶残此来一来是奉皇上的口谕来告诉杨副将援军之事，而来也是来帮助杨副将守住河间府城，杨副将有什么事尽管说，叶残万死不辞。”杨业一听大喜，笑道：“好，那少侠和老夫一同带兵出城迎战。”沐叶残啊的一声，惊道：“杨副将想和辽军直面对峙？可是皇上……。”没等其说完，杨业抢道：“少侠不必担心，老夫已经想到如何退敌。”说着提起银头枪，当先中了出去。二人快步来到北门的城上，只见城下旌旗连绵，人多如蚂蚁，黑压压一边，四下里尘土飞扬，马嘶鸣鼓咚咚，纵横半尺方形为隔。“杨业乖乖地开城投降，不然我叫你全城人的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