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竹子看你还怎么得瑟。
潇竹爽朗的大笑,妲雪跑到潇竹身边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湿意传来,坏了,方才骗师父说想嘘嘘,这回嘘嘘真的来了诶。
她夹紧双腿,一副焦急的表情:“师父,我想嘘嘘。”
潇竹探究的凝着她,仿佛在斟酌她是否真的在说谎,妲雪急的恨不得立刻尿给他看,指着旁边一个茅房:“师父,我是真的要嘘嘘,不信你在外面看着。”
他是有多闲,你在里面嘘嘘,他在外面看着。
潇竹点点头:“去吧。”
妲雪领命而去,扫起她的小旋风腿儿,想来真的是憋坏了。
茅房内。
小妲雪一个手捏着鼻子,一个手提着小裤,人有三急,嘘嘘最急,爽歪歪喽。
不过。
等等。
仿佛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她慢慢的抬头一看,哇靠,吓了她一跳。
茅房是露天的,想来是后开发出来的。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最惊悚的便是茅房的瓦顶上,水三姬正一脸坏笑的瞅着她。
妲雪急忙将裙摆遮好,小脸儿尴尬的通红,指着水三姬,吼着:“臭蛇妖,你你变态啊。”
“哈哈哈哈哈”水三姬不怒反笑,那双眸子盛着阴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人呢。
水三姬的眼底缓缓变得血红,如此嗜血的模样让妲雪差一点再次吓尿了。
“你你想干什么?”妲雪弱弱的问着,那小眼珠儿叽里咕噜的乱转,准备找准机会立刻逃跑,只要逃出去她师父就能够灭了这个臭蛇妖,
但是狡黠阴险的水三姬怎会让她的想法付之于行动,未等妲雪迈出腿,妲雪忽然间觉得腰间被一道粗粗的藤蔓缠住了,她下意识回头望去,发现水三姬面目狰狞的将长长的信子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信子上面通红无比,染着刺目的血液,妲雪知道那是水三姬的毒液,妲雪的腰仿佛快断了,她不断的咳嗽着:“咳咳,臭臭蛇妖,你口味真重啊,居然居然喜欢在茅房里吃我。”
水三姬浓浓的哼了一声:“吃你?哼,我现在还不想吃你。”
“那你还缠着我干什么?快把我放开!”妲雪被水三姬甩在了茅房上方,她拼命的挣扎着,两条腿儿来回的甩来甩去。
自那次客栈水三姬得知妲雪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妖后,就一心想着如何在二十八星宿集合,天狗食月那天吸尽妲雪的法力来增强自己的吸功大法,现如今这么好的机会,水三姬她又怎能轻易放过呢。
“放?你做梦!”水三姬红艳的眸子仿佛滴着浓浓的鲜血,那张脸半人半妖,十分骇人。
妲雪打算破釜沉舟一回,气运丹田,使出她的河东狮吼,朝茅房外嘶吼着:“师父!救命!”
水三姬闻声,彻底激怒了她,她将信子上的毒液朝妲雪的喉咙甩去,妲雪立即闭紧嘴巴,但是那毒液还是甩在了妲雪的唇瓣儿上。
呜呜呜,要死了,要死了。
茅房外的潇竹侧耳一听,心里一紧,二话不说,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丝毫没有犹豫的朝茅房内冲去。
惊心动魄的一幕乍现在潇竹眼前,他召唤出长萧,长萧全身泛出幽绿激凉的光芒,以旋转的角度朝水三姬的信子冲了过。
‘嗖,嗖,嗖’干净利落的三声下耳,只听水三姬一声哀嚎,那长长的信子从中间被断开,后面半根信子直接甩在了茅坑里。
旋在空中的妲雪因没有了支撑点,径直从空中飞了下来。
“嗷呜,要死了要死了。”妲雪认命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呦呵。
久久都没有疼痛感的妲雪忽地睁开双眼,眼前,她竟然觉得恍惚,潇竹深眸墨瞳,流转着慵懒热切,薄唇如丹,凝着醉人冶艳的弧度,冷绝俊美的容颜偏偏让妲雪挪不开眼。
“可看够了?”潇竹懒散的口吻偏偏是那么的好听。
妲雪猛地摇摇头:“还没。”
如果是免费的话,可以考虑再多看一会儿。
“不嫌臭?”潇竹淡淡的问着。
嘎――
反应极慢的妲雪猛然反应过来,他们二人还在臭气哄哄的茅房,她急忙将小脑袋窝在潇竹的怀里,急急的催促着:“嗷呜,师父,快走快走,臭死了,臭死了,再呆下去我没让水三姬杀死也被臭死了。”
雪儿,你才反应过来,不觉得有些晚了么?
恍然间。
二人凭空消失,转瞬间来到了一间客栈。
“好了。”潇竹漠漠的说,拍了拍妲雪的小屁屁。
妲雪一睁眼,心里那块儿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环视着四周,心情忽然大好,唉,活着真好啊。
木桌木椅素布衫,半雅半俗镶壁花。
简单的八仙桌,一张长软榻,清雅的水仙花吊在阁窗上。
总算回归正常了,妲雪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不过,师父的怀里好温暖,好宽厚啊,妲雪的小脑袋撒娇般的蹭了蹭:“嗷呜,师父幸亏你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变成屎人儿了。”
此屎非彼屎。
“呵”潇竹轻笑一声,望着那柔软的发丝,他的心窝也随即塌陷了进去。
水三姬现在的功力愈来愈深厚,尤其是那眸子愈来愈赤红,想必是练了那嗜血的吸功大法。
若想练成吸功大法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在天狗食月,十二星宿集合的那天吸尽纯阴之妖的所有功力,想必水三姬便是抱着这个目的来接近妲雪的。
算算日子,离那一天还有数月有余,只要在这段时间将水三姬消灭便永无后顾之忧了。
潇竹幽深的眸子渐渐冷绝,薄唇紧抿,面容泛着寒冷的幽光,发髻上的玉冠忽闪忽灭,掌心内的仙法旋而空空,他面色紧绷,但却极力将轻松的一面展现出来,他柔声的哄着妲雪:“雪儿,安全了,你下来,为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那声音如甘甜滑进了妲雪的心窝里,她缓缓的抬起头,那张娇艳的小脸儿对上潇竹的眸子,只是从那清凉的眸子里,妲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
“啊――”一声尖叫声划破了天空。
夏家。
一进夏宅,一条青石灰的道路径直通着夏胭脂的闺房,两扇红实木的门紧紧关闭,楚墨寒面容惨白,额头溢汗,唇瓣干裂,拖着沉重的脚步坚持的往前走着。
夏胭脂感觉到自己身上愈来愈重,回眸,被楚墨寒此刻的状态吓坏了:“小鲤鱼,你怎么了?”
楚墨寒淡淡一笑:“无妨。”
那语气虚弱无力,仿佛在拼命撑着最后一口气。
夏胭脂惊慌失措,双手扶着楚墨寒,忽然觉得手心里潮湿一片,摊开来看,竟然是鲜红的血。
“小鲤鱼,你受伤了。”夏胭脂惊呼。
楚墨寒虚弱的抬手,鲜血溢透了他青蓝的降袍,低垂的眉眼奋力的抬起:“胭脂,找个地方,我要疗伤。”
“去哪里?去哪里疗伤?”夏胭脂心急火燎,生怕楚墨寒会有生命危险。
楚墨寒素手一指,不远处,是一片青蓝的河水,两个字从他牙齿里挤出:“鱼塘。”
鱼塘是楚墨寒常年修行的地方,若说疗伤那便是最好的选择之地了。
楚墨寒握住夏胭脂的手,凝着她大乱的眸子,问:“胭脂,你可愿意陪我一同疗伤?”
黑耀般的眸中,漾动着一丝丝期待的流光。
夏胭脂盯着他的眸子,睫毛抖动,柔弱的神情却闪着坚定,她重重的点头:“我愿意。”
客栈那惊天动地的响声引来了店小二的垂询,店小二站在门外,关心的询问:“客官,请请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妲雪全身颤抖的勾着潇竹的脖子,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啊,师父,我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我这幅样子。”
潇竹安抚着妲雪,双手柔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好,为师不让旁人进来。”
“恩恩。”妲雪紧紧的环着潇竹,强烈的不安全感和恐惧感涌上心头。
声音透过门板传到门外,潇竹声音泰然自若:“暂且没有,若有我会叫你的,你先退下吧。”
店小二:“好咧,客官。”
小妲雪竖着耳朵仔细的听,听到门外静悄悄的才松了一口气,两个胳膊稍稍松开了些。
“雪儿,人都走了。”
妲雪如一个鸵鸟似的依旧窝在潇竹的怀里躲藏着,不论潇竹如何唤她她都不出来。
“师父,我没脸见人了,我打算一辈子都这么呆着了。”妲雪闷闷的声音传出。
潇竹扯了扯妲雪:“雪儿,为师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行,不行,我不看不看,就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也不让你看。”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她还是很顾忌自己在师父眼中的形象的。
对于倔强的小妲雪,潇竹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旋出仙法将妲雪整个人挪移在软榻上,空空如也的胳膊无处安放,妲雪猛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鸵鸟的窝窝。
她慌乱的捂着脸,背对着潇竹四处找被子:“被子呢?被子呢?给我被子啊,我要遮住,我要遮住。”
潇竹黑曜的眸子闪着复杂的情愫,行至妲雪面前,双手慢慢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固定住她:“妲雪,看着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