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刺儿?”太上老君想了想,摸了摸长长的胡须缓缓说道:“不能啊,九十九层铁梯虽说会令人痛楚无比,但是绝对不会让人身上长刺儿啊。”
潇竹面容凝重:“那究竟是何原因?”
“把她放在丹塌上我看看。”太上老君命两个仙童将丹塌收拾好,赶紧让潇竹将她放上去。
丹塌是太上老君用所有的灵丹妙药磨成了丹粉,然后将丹粉吸进塌内在烈日下烘烤七七四十九天,又在冰川下冰镇七七四十九天,让丹药所有的威力全部融合进去,有治疗内伤,恢复元气,查找伤源的作用。
太上老君一双慧眼聚齐,他仔细的观察着妲雪,忽然惊讶的发现妲雪的毛孔一点点张开,里面布满了紫黑色的毒素。
“老君,她怎么样?”潇竹一见太上老君的神色,一颗心吊了起来。
“她中了七植七虫七花之毒啊,而且下毒之人极为精巧,是在她的仙裙里浸泡得成的。”太上老君抬了下尘继续说:“浸泡后的仙裙无色无味,而且旁人感觉不到,只有自己穿在身上才知道,但是一旦穿上便会全身如扎进了千万根刺一般疼痛,所受之人极为痛苦啊。”
潇竹古井似的眸子俞来俞寒冷:“是谁这么狠毒想害她于非命?”
“这个嘛。”太上老君话里有话的点着:“仙裙最后是谁经手的就是谁喽。”
“瑶池仙姬?”潇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这个蛇蝎仙子。
太上老君哆嗦了一下:“诶诶诶,我可没说是她啊,我先用仙丹将她体内的毒素拔出吧。”
“多谢老君了。”潇竹双手抱拳答谢。
太上老君撇撇嘴:“想谢我就跟我下两盘棋。”
“好。”潇竹爽快的答应了,虽然他最不乐意与太上老君下棋,但是为了妲雪还是忍忍吧。
整个仙界谁人不知太上老君下棋最喜欢悔棋了。
太上老君将七种彩色的仙丹揉在了一个丹瓶里轻轻晃动,仙气逼进了瓶身,老君摊开手心,将揉好的仙丹倒了出来,只见那仙丹如彩虹一般漂亮散发着七种颜色的哑光:“上竹,喏,喂给她吃。”
潇竹捏着仙丹有些一筹莫展。
太上老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记性,你这小徒儿昏迷着呢无法服药啊,那,只能有劳仙尊动嘴了。”
潇竹面色尴尬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老君,让我来?这不太好吧。”
太上老君一笑,吼了一下:“你不来,难道还让我这个糟老头子来啊?我们回避,你喂好了叫我们啊。”
说着,太上老君带着两个仙童站在门口望风去了。
潇竹坐在塌前,握着仙丹:“雪儿,上一次为师喂你吃药是意外,但是这一次为师是不得不这么做,你不要怪为师才好。”
仙丹被潇竹含在口中,他垂下头,热气喷洒在她的面上,两片冰凉的唇纠缠在了一起,潇竹用灵巧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粉唇,软软嫩嫩的触感袭击着潇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他将舌头下的彩色仙丹递到了妲雪的口中,又用舌头将仙丹送服在她的最深处,就在想要退出之时,体内猛然涨出了一股子难耐的燥热感,他有些情难自禁,别开送丹之意后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太上老君提醒式的轻咳声传出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老君”潇竹尴尬的轻咳一声:“仙丹已经为她服下。”
“我看到了。”太上老君不怀好意的笑笑,活生生像一个不正经的老顽童。
潇竹转过身,塌上的妲雪眉头紧锁,嘴里发出难过的闷哼声,太上老君上前抓住妲雪的右手,动脉那里形成了一块椭圆形的黑色毒斑。
“仙童,将冰蚕给我。”太上老君对仙童说。
潇竹看着放在妲雪手腕动脉上蠕动着的冰蚕不解的问:“老君,这是?”
“这只冰蚕是我特意研究出来的,专门吸取毒素,它嗜毒成瘾,不论多么厉害的毒它都甘之如饴,方才我用彩虹仙丹把你徒儿身上的毒逼到了动脉处,然后在让这个冰蚕将毒素吸出来。”太上老君看冰蚕吸取完毕,将它收到了自己的丹瓶中。
潇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解毒妙法,由衷的称赞:“老君果然仙法超群,上竹佩服。”
太上老君摸摸胡子笑了两声。
因仙丹能力不凡,妲雪脸色渐渐缓和过来,那仙裙也变得宽松了,潇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他问道:“老君,想必昨日你就已经知道了有人要加害本仙的徒儿,你为何昨日不告知给我?”
如果太上老君早一点告诉他,他也会有所准备,不会让妲雪吃这么多苦。
“哈哈哈哈”太上老君爽朗的笑了起来,慢慢的朝密室走去,幽幽的声音响彻在炼丹房:“天命难违,人有定数,擅自大改,反必其乱,上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潇竹脑袋一道灵光闪过,他陡然明白了:“多谢老君,改日必带徒儿亲自上门答谢。”
仙竹宫。
纱幔飘飘,微风吹吹,恢复血色的小妲雪‘呼哧呼哧’像一个小猪似的横趴在了塌上睡的正香甜呢。
“你若安好,我便心安。”潇竹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瑶池仙姬,你愈发过分了。
逆光而立的潇竹周身散发着幽冷的竹光,他完美的唇抿成了一个冷直的线条,浮云一抹粉色身影飘了过去,他回过神来,眼疾手快的追了出去。
两个人在云朵上追追赶赶,终于在一座断情台上脚步终了,潇竹一袭仙袍,墨色的长发倾泻,俊俏的脸上冷冷的:“瑶池仙姬,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断情七绝斩情丝,人消缘尽心已灰。”瑶池仙姬挥出了自己的粉色仙带勾勒着断情台上的断情之诗。
“瑶池仙姬,你这是什么意思?”潇竹问。
“上竹仙尊,瑶儿只是想提醒你在仙界是不能动情的,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站在这断情台上接受雷霆之击啊。”瑶池仙姬收起仙带说。
潇竹冷声呛她:“瑶池仙姬,希望你说话注意一些,不要搬弄是非。”
“我没有,潇竹,你是不是喜欢你的徒弟?是不是?”瑶池仙姬有些激动了,语气越来越急促,声调越来越高。
“瑶池仙姬,你若再这样本仙就不客气了,一些事本仙看在西王母的面子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若再步步紧逼,加害妲雪,别怪本仙到时翻脸无情。”潇竹如千年雪山一般冷冽,每一个字都透着不怒而威的威严感。
瑶池仙姬僵了僵,脚步都有些迈不出去了,她的唇颤抖:“潇竹,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们认识了万年,难道就比不过那个狐妖吗?是不是她挑拨离间了?是不是?”
潇竹踏出去的脚步停在原地,淡淡地说:“比不过。”
“啊――”瑶池仙姬抓狂了:“为什么?潇竹你变了,你变了。”
呵。
是么?
潇竹冷笑一声,漠视她激动的情绪,给她补了一记警告:“多行不义必自毙。”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清晰的叫声从小妲雪的肚皮上传来,睡梦中的妲雪浑然不知,两只手牢牢的压着肚子:“不许叫了,再叫也没吃的。”
她翻了个身继续呼呼睡,越睡越饿,爬了那么久的铁梯体力早就透支了。
于是,小妲雪一个咕噜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奇怪的看看四周:这是哪儿啊?
仙竹环壁,幽幽翠香。
“唔好熟悉的味道,一定是师父的房间。”小妲雪笃定的说着,她伸了一个懒腰,发觉身上仙裙的刺儿好像都没有了,穿起来好舒服好轻松啊,仿佛在云朵上飘似的。
其实,真正的仙女裙就应该着如浮云,轻飘如风的。
“师父呢?”小妲雪趿拉上仙女鞋,扒拉着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的。
哼,臭师父一定去找其他仙女玩了。
人有三急,吃饭最急。
对,先吃饭,吃完饭饭才能有力气抓师父。
“哎,去哪儿找吃的呢?神仙都不食人间烟火,我估计会被饿死在这里。”小妲雪翘着二郎腿躺在塌上,只能含着食指临时充充饥了。
‘唰,唰,唰’的溪水声在空气中流淌着,小妲雪竖着耳朵仔细听,顺着声音将视线定格在了仙竹宫侧面的一个鱼缸里,那里面水草飘飘,几条鲜活的大鱼自由自在的遨游着。
叮咚。
有了。
机灵古怪的小妲雪兴奋的跳了起来,围着鱼缸转悠了好几圈,双手合十:“鱼儿啊鱼儿,想必你应该是师父养的仙鱼吧?”
小妲雪自问自答:是,一定是的,只有师父才这么有情调。
“鱼儿啊鱼儿,孔老夫子曰:大鱼之行也,天下为供。”小妲雪琢磨了琢磨,突然间觉得自己才华横溢啊,于是大摇大摆的背着手继续说:“意思是说呢,大河里的鱼,小河里的鱼,大湖里的鱼,小湖里的鱼都是我一个人的,你们都要供我使用。”
鱼儿们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条条吓的东逃西窜的。
“诶,你们跑什么啊。”妲雪笑的贼兮兮,把袖袍挽的高高的,‘刺溜’一下子整条手臂伸进了鱼缸中。
几条鱼面面相觑,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仙尊从哪弄来的母老虎啊?好可怕啊,她要吃我们。
惨了,惨了,跑不掉了,被她吃定了嘤嘤嘤。
“嘿嘿,让你们跑,还不是被我抓住了。”小妲雪一手抓了一条大鱼,喜滋滋的抛了个飞吻给它们:“乖乖的让我吃掉,你们喂饱我的肚肚也算是大功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