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正是潇竹。
蔷薇一看他们二人仪表不凡,举止文雅,连忙拂了拂身子,道:“两位公子真是好雅兴。”
潇竹旁边的公子身着一袭清淡素雅的衣袍,发髻上挽着一个玉冠,那张素净的脸白皙可人,纤细白嫩的双手展着一把折扇,像模像样的扇着,唇红齿白,明眸如星:“早就听说这翠云阁的女子个个美若天仙,方才我和我义兄在这翠云阁看了一大圈,缘分使然我们在这里碰到了蔷薇姑娘,猛然觉得方才那些全部是胭脂俗粉啊。”
那称赞的话语堪比蜂蜜,说的蔷薇姑娘不禁嫣笑:“公子谬赞了,翠云阁的姑娘个个赛西施,你们若有雅兴可以让妈妈多挑几个去你们的房内。”
那个粉面的公子拦在蔷薇姑娘面前,一双纤手随意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儿:“好娇羞的美人儿,我们谁也不点,就点你了。”
小翠上面为她开拖,道:“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蔷薇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
“凡是总有例外嘛。”粉面的公子纠缠着,蔷薇躲躲闪闪。
潇竹款步莲莲,衣袂飘飘,三千发丝随意的散在身后,那张风华绝代的面容闪着一抹孤傲之色,他将折扇挡在粉面公子的手上,凉唇轻启:“义弟,既然蔷薇姑娘不愿意,我们也就不勉强了。”
粉面公子只好作罢,蔷薇姑娘望了潇竹一眼,感激的说:“多谢这位公子,不知两位公子可否告知名字?蔷薇稍后会破例亲自上门谢酒。”
潇竹负手而立,神色淡淡:“在下潇竹。”
蔷薇微微点头:“潇公子好。”
粉面公子酷酷的耍帅,学着潇竹像模像样的:“在下雪妲。”
嘎――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蔷薇别扭的张了张嘴:“雪雪妲?”
好绕嘴的名字啊,为不失礼数,蔷薇只好微微欠身:“雪公子好。”
“恩。”雪公子昂着下巴高傲的点点头。
“蔷薇姑娘,在下和义弟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了。”潇竹作了一个告辞的手势和雪公子匆匆离去了。
蔷薇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这颇为奇怪的两个人
翠云阁一间上房内。
雪妲一进房间便原形毕露了,将折扇朝八仙桌上一扔,上手就要去解腰封。
“你要做什么?”潇竹醇厚的声音暂时阻拦了她现在的动作。
“脱衣裳啊。”雪妲大喇喇的说着:“我说师父啊,这场戏都演完了,就不能让我歇息歇息吗?”
潇竹上前捂住了她的小嘴儿:“不许胡说,现在你是我的义弟,不是我的徒儿。”
汗涔涔。
妲雪直翻白眼儿:女扮男装好累。
她将腰封系好,玉挺身资的坐在了木椅上,摇着扇子,声音故意加粗:“义兄,要不要义弟给你找几个漂亮的歌姬啊?”
‘啪’的一声,一个书籍飞了过去。
嘤嘤嘤。
要毁容了。
期间老鸨过来好多次要给他们推荐姑娘,但是都被潇竹已各种理由拒绝了,惹得雪妲连连不满,她走到潇竹面前:“师义兄,你来青楼不玩姑娘,你不怕别人怀疑啊?”
潇竹给了他一个冷飕飕的目光,而后,后面的话直想让妲雪吐血:“你不就是姑娘,我还用得着叫她们?”
我噗。
“义兄,你不是让我女扮男装嘛,怎么还把我当姑娘了?”妲雪吹胡子瞪眼睛的。
潇竹绕过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品了一口,微微蹙眉,道:“难不成你要我当着你的面玩姑娘?”
卧槽,师父你想闹哪样?
我打死你啊。
妲雪气的愤愤不平,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她贴在他的耳边:“不准玩姑娘,听到没有,我今晚就睡在你床榻下面看着你。”
将茶盏推到一边,细细的打量这个房间,视线陡然落在了墙壁上的‘春宫图’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一下子泛起了一层红晕。
女扮男装的妲雪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底,她嬉笑着调侃道:“义兄,你脸红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休得胡言!”潇竹冷声打断她,忽而想起来什么,他问:“你现在收集多少滴眼泪了?”
妲雪摸了摸自己的水晶瓶,思虑了一番,道:“已经收集二十九滴眼泪了。”
“恩,很好。”潇竹若有所思:“那个蔷薇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第三十滴眼泪恐怕就在她的身上了。”
闻言,妲雪又惊又喜:“真的吗?那我现在去把她弄哭。”
这个急性子啊,潇竹大掌抓住她,犀利的目光扫向她:“你以为这眼泪是这么好收集的?并非只要她哭了就是我们所收集的眼泪,一定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懂不懂?”
妲雪思忖了一番:好像是这样子的,在这一路上,妲雪所收集的眼泪好像都是那些人做了一些事情以后自己主动流下来的,并非哭一哭就有了的。
她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急躁了,托着腮帮子:“哎,什么时候才能将这九十九滴眼泪全部收集完啊?”
“凡是勿焦,勿燥,你都已经收集了二十九滴眼泪了,剩下的你只要用心去发现,相信很快就会完成玉皇大帝给你的任务的。”潇竹语重心长的说。
妲雪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身子探到了潇竹面前,问:“师父,你悄悄的告诉我,玉皇大帝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啊?”
提及。
潇竹的脸色倏然大变,他阴沉的仿佛一片乌云,声音冷硬:“不要再过问这件事!”
呦呵,真是一个臭脾气的毛驴儿。
不就是随便问问嘛,哼,你不想告诉我,我还不想听呢。
潇竹逃避般的一个人行至到了阁窗前,望着满天飞舞的落叶:妲雪,不是为师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了。
当,当,当。
叩门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好听的女音响起:“潇公子,雪公子,你们二位在吗?”
潇竹递给妲雪一个眼色,示意她将自己的女儿身份掩饰好。
铜镜前,潇竹整理好自己的衣袍,行至到门前,推开,见来人,俊容上浮着一抹浅笑:“原来是蔷薇姑娘。”
妲雪朝他得瑟的背影狠狠的丢了一个白眼球:德行,臭美鸭蛋壳儿,小鸡抱小鹅。
蔷薇的脸上仍然挂着那层神秘的面纱,笑容若隐若现的隐在唇边,一双眸子盈光流转,手里捧着一个白玉的酒壶,上面置着三个酒杯:“潇公子,若不嫌弃可否请蔷薇进去小坐。”
“蔷薇姑娘说笑了,请。”潇竹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绅士的让开了一条小路出来。
蔷薇微微颌首,迈着玉步径直朝八仙桌前走去,风流倜傥的雪公子正高冷清傲摇着扇子。
那壶上好的女儿红放在桌上,蔷薇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雪公子,你很热吗?”
妲雪微微一愣,脑袋一发热脱口而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蔷薇摇晃了下酒壶,将里面沉淀的东西散匀,一边将清澈的酒水倒在杯中,一边缓缓道来:“雪公子,现在天气甚冷,屋子也没有加足银炭,你还拼命的扇风,不觉得寒冷吗?”
话音止住,妲雪被那话说的打了一个哆嗦,是是挺冷,不过,她个死丫头多什么嘴,想到这儿,她那双犀利如箭的眸子‘嗖’的扫向她,冷冰冰的冒出了句话:“小爷我乐意,小爷我刚才刚喝了三鞭酒,你管的着吗?”
噗――
妲雪,你要不要这么开放啊。
蔷薇的小脸儿微微一炅,缓步行至到阁窗前,落落大方的说:“原来是这样,那想来雪公子现在一定炎热无比,不如蔷薇为雪公子开窗散热,如何?”
我了个大叉了,妲雪瞄了一眼窗外,那大风呼呼的,吹的树根上的叶子徐徐掉落,她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要是把窗户开开,不得活活把人给冻死啊,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蔷蔷薇姑娘,多谢你的美意,在下不算是很热,不必开窗了。”
蔷薇眉目流光一转,蕴着一抹灵机,她出了一个好主意:“雪公子,不然,我让妈妈为你找几个姑娘去去火吧,听说三鞭酒威力无比,喝了它如喝了春药一般,想来你现在一定燥热难忍。”
闻言。
妲雪快要把下巴惊呆了,就差趴地上用手接着了,大姐啊,要不要这么逗我玩儿啊,给我找姑娘?我用什么东西去火啊。
她的视线偷偷的落在了一脸淡然的潇竹身上。
朝他挤了挤眼睛。
潇竹没反应。
又朝他挤了挤眼睛。
潇竹还是没反应。
妲雪急的火滋火燎的,竹子蛋啊,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再不解救解救我,那玩姑娘的人可就是我了啊。
蔷薇的视线落在阁窗外,好似在琢磨着心事,又好似在观望着风景,妲雪趁此,身子朝外稍稍前倾,一条腿抻的长长的想去踢潇竹。
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小小的响声:“咻,咻,咻咻。”
潇竹对她奇怪的‘咻咻’声置若罔闻,妲雪气的想冲上去咬死他,平日里他耳朵听敏锐的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什么也听不见了。
故意的,绝壁是故意的。
蔷薇那清脆如鸟鸣的声音响起:“雪公子,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安排姑娘。”
“不用”妲雪的话音儿还是少了大半拍,蔷薇脚底如生风一般‘嗖嗖嗖’的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