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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奥斯曼

当捣碎了的变成了汁液的奥斯曼草青色的汁液渗入到维吾尔族女子的眉根和睫毛时,她们的两弯浓黑的眉毛衬托了深邃幽黑的大眼睛。因此维吾尔人称奥斯曼为“眉毛的粮食”。

在新疆,拥有两弯浓黑的眉毛和一对黑黑的大眼睛是新疆美女的标志。新疆女性从出生的七天开始,母亲就用奥斯曼草挤压出的鲜汁,或者在叶汁中拌以适当的羊油制成的眉膏来涂抹女儿的双眉,女孩稍大些便会自己涂抹,在常年累月的时光中,奥斯曼无疑是姑娘的寄托和一种坚韧精神象征,因此,长大成人的新疆姑娘的眉毛就会又黑又浓甚至两眉紧紧相连,那是一种长期的迷人风情摇曳在岁月的疆域。

奥斯曼草学名叫菘蓝,株杆粉红,叶子深绿。这种植物蕴含独有的植物活性营养组合,能深入眉部肌肤内层,持续释放丰富的营养成份,明显提高眉毛毛囊活性,促进眉毛生长,对脱眉或少眉者具有特别的效果。其来自天然的纯正品质令眉毛粗密黑亮,在顾盼流连中流露出神秘和永恒的典雅。在新疆的居民的庭院中,都可以看见这种草,既可当花欣赏,又随时随地可采叶描眉。使用奥斯曼的新疆妇女,每年只需三五株就够了,用不完的还可以拿到巴扎去卖。扎成小束,一束5毛钱或1元毛钱。城里住着楼房的妇女们有的甚至在花盆里种几棵,更多的要到巴扎去买,伊宁市的汉人街,卖奥斯曼草的既有小姑娘,也有老妇人。她们靠这种无风险的小生意养活自己。一个个漫长而短暂的日子里,她们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前面摆着一块颜色灰暗的地毯,地毯上还有一些时光的尘土随着过往的行人在飞舞。她们有的为了吸引顾客还低声叫卖:“奥斯曼,奥斯曼……”

一把新鲜的奥斯曼草是廉价的,而留在人间的一个遥远的传说却具有了长期的意义和植物的灵性。按维吾尔人的古老传说,女孩双眉间距离决定了日后婚嫁的远近,两条眉毛隔得远的女子,会嫁到很远的地方。因此,母亲总是希望女儿留在身边,于是就从女儿出生后第七天开始,便用奥斯曼汁液抹她的眉,稍大一些,女孩便学会自己用奥斯曼涂抹眉毛,经过漫长的岁月,女儿长大了,两弯秀眉紧紧相连,嫁出去的地方喊一声就能听见。

奥斯曼草是眉毛的粮食,改变眉毛的走向,也改变了一个女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