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那季落花不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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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放弃一朵花,得到一个春天

第一次接触到她的目光时,我的心砰砰的跳。

她端坐在第二排的中间,洁白的裙子衬着她桃花一样的粉面,有种说不出的娇阿的感觉。

在我莫名其妙脸红的同时,我捕捉到流溢于心底的一种奇怪的力量,热热的,痒痒的,像众多爱情小说里写到的那样,我知道我对她产生了那种青春的感觉。

在那个流行饲养小动物的年代里,我却默默地在心里养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尤其是每次瞧见她的时候,小兔子就化名叫做忐忑在我的心里或舞蹈或拳击,让我冥顽不灵的精神画板上出现羞涩的符号。

慢慢的相处中,我渐渐地发现其实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其中之一便是认真,当然含义是不一样的:她听课、写作业办事情认真,我打架、骂人、睡觉认真。尤其是睡觉这可不是一般的嗜好。何时等到老师拿上粉笔头摔上脑门时,我才精神恍惚的从天宫回来。

老实说我对上课睡觉可是骨子里的灾区衷情,但是她的出现竟神不知鬼不觉地搅乱了我的“正常休眠”。接下来,我不由自主地空出了很多睡觉时间去偷偷地看她,直到鼓足勇气偷偷地把第一张写满我所有想法的小纸条塞进她的书里。

那一天,巨大的浪涛在冲刷着我的心房,我极力静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她的回音。当我偷窥的眼神移向她的脸庞时,我发现她的眸子依旧如同往日般清澈明亮,只是秀丽的面庞有些微微地泛红。我立马将目光蜷缩回来,深怕才刚刚有些舒意的花苞遭到四面寒霜的打击。

一天就这样匆匆地把夕阳打发了下去。晚上,我的文具盒里出现她回复的纸条,我怀着激动与不安打开了它,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句话:我理解,但你也应该懂我的,所以我们的交流要保持在书面上,地点是楼拐角的电盒里!

那时,我的激动是无法形容的,说实话,我不会想到一个几近不可能的童话故事会变成现实。她的意思我很明白,因为她的内向,所以不希望别人说三道四,我们之间的交流应该建立在书信的基础上。她会把写好的内容放在楼道拐角处的废弃的电盒里,等着我去取,起码这是最令我自己满意的理解。

在后来的日子中,我的心里也自然长出许多嫩芽,因为我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不自觉地朝她那个方向瞅瞅,直看到她在认真地听讲,专注地作答,我就会微微一笑低下头去。慢慢的,我开始佩服她的不动声色。但后来好像连这样一个细微的举动也被她察觉。在另一份信中,她提到如果我以后认真学习,我们就可以以学习探讨的名义面对面交谈,开始我有些难以理解。不过思索之后,我还是能够体会她的良苦用心。要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学会去理解和关注一个品学兼优的人,我想是很难的,因为这就是隔膜,这就是距离。

之后,我信誓旦旦地向她下了保证书,并立誓自己要考入全班前五名。那一次,我很清楚地她的回信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我相信你!但是,我却一直为这简短的四个字拼搏着,努力着。

冰冻花开,寒消暑褪。青春的韵味一直散发在一个个承诺中,那时,自己尽管感觉累得生疼,但看看角落里静候着时光笑容伊人的她就索性擦干汗水继续努力!直到月亮的眼眸不再疑惑,星星的眼泪感动成海。第二次模考时,我的名次竟一跃在她之上。她说她很惊讶,是的,这样的结果我自己也不敢想象。

就这样,初中的生活一晃而过。分别的脚步逐渐踏来,直激荡起我们心中阵阵涌来的苦水。我不敢面对即将踏入异地的事实,但是还是拿定决心约她出来好好谈谈。不幸的是那晚的回信却石沉大海了,直到第二天上午班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我才猛地被惊醒。

面对笑容可掬的他,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说实话,难免惹来一顿臭骂,说谎话,可能被批的更加残忍。那会儿,我实属一只无头的苍蝇,被曝晒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忐忑万分之时,他的一句话震惊了我:对不起,或许至今你也不知道,年半的光景一直是我在做你的她。听了这话,我立马有些丈二的和尚。他微笑地看着我,其实从你写第一封信时,她就没有看到,那天她的书掉在地上,我帮她捡书时那张纸条掉了出来!

听到这话,我的脸立即涨成了红薯,他却依旧心平气和地说:孩子,我知道这样做有违一个教师的职业道德,但是为了两个前程似锦的花骨朵儿,我只好……但是,我错的很值得,不是吗?孩,起码现在我看到的是两颗色香诱人的雪葡萄,而不是两颗苦涩的青杏。

那一刻,我真得想哭,想想自己当初的想法的确可笑,以自己当初的样子要是真得去向她告白了自己的想法的话,我想现在早已被打击的遍体鳞伤了。而老师以一个独特的“错误”挽救了我,也挽救了她。我强忍着泪水点点头:谢谢您,老师!

回到教室,她正过来问我将要报考的志愿时,我恭恭敬敬地告诉了她。她一时激动得叫了起来,“太好了,我们的目标一样,看来以后我们还是同学啊!”她转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望着她的背影,老师的那句话又回荡在耳边:孩子,放弃一朵花,你将得到一个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