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淡蓝色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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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淡蓝色纸鹤(1)

淡蓝色纸鹤

雪是一个别致的女孩。她喜欢穿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细细的眉毛下是一双清纯的眼睛。只是眸子里交织着迷惘,脸上常泛出淡淡的忧郁。

枫和雪的第一次相识是在大学校园里。那是在学校的篮球比赛上,枫的出色球技赢得了满堂喝彩,当然也给雪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日子里,枫的表现更为出色,每次考试总是位居榜首,课余活动中总有他高大的身影,其他方面更是才华横溢。他被同学们公认为“男子汉”,也成为不少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而雪相貌平平,性格内向,又不像别的女孩那样爱出风头,相比之下黯然失色得多了。寡言少语的雪在同学眼里就像是透明的,那样渺小,那样微不足道。雪的惟一爱好就是从不错过枫参加的每一场篮球比赛。她从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叽叽喳喳地拍手叫好,只站在最容易看到枫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雪照例像往常那样早早吃过午饭,就跑到体育场上等着即将开始的篮球比赛。当然,枫是这次比赛的主力队员。

比赛开始了,雪静静地站在那里,看枫的每一个动作,细细品味。在雪眼里,枫是一本大书,里面有宽容,有爱护,还有很多她所不知的东西。天空下,雪显得格外清纯。一束乌黑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胸前,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她是那么恬静。于是,枫就在抬头的瞬间发现了雪,雪的圣洁让枫有些惊讶。他向雪潇洒地摆摆手,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这微笑让雪有一种为之振奋的感觉。雪望着枫,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只是这笑很淡很轻,她生怕碰碎了这份美丽。

那天之后,雪每次见到枫都一笑而过。只是每次枫走远后,她都习惯地回过头去看枫的背影,那影子渐渐地在视野中消失,渐渐地在脑海中浮现,又渐渐地烙在记忆的图片上……雪不想改变什么,可心中却又好像在渴望什么。于是,枫每向她微笑一次,她都叠一只淡蓝色的纸鹤放在玻璃瓶里。雪不敢奢求什么,只要看到枫的微笑就是她最大的满足。时光飞逝,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转眼间,淡蓝色的纸鹤已经叠了满满一瓶。雪想:只要拥有这满满一瓶的微笑也就足够了。就在雪对未来的一切充满美好的憧憬的时候,无情的车祸残酷地吞噬了她年轻的生命。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雪的家人送雪“上路”,当雪的妹妹手里捧着雪生前惟一留下的东西——一瓶淡蓝色纸鹤的时候,人们突然发现,枫流着泪,手里也捧着一瓶淡蓝色的纸鹤——那是雪的微笑。

以后每年的这一天,人们都会看到——一个手捧着淡蓝色纸鹤的男孩站在雪的墓前……  张朝阳

雨中情

又是一个多情的雨天。

和往常一样,我还是没有带伞。望了一眼背后的凉亭,我翳没有走进去,而是融入了细细的雨中。

雨越下越大,落在了我的身上,落到了我的心里。路上的雪行人匆匆而过,但没有一个是我所熟悉的身影。那雨啊,勾起翌了我无限的回忆。

那天,当我打开抽屉,一个粉红色的信封跳人了我的眼帘。轻轻打开一看,啊,被列为禁区的字眼在信中闪动着,我顿时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慌慌张张地,我把信丢进了垃圾箱,但那信里的署名已刻入我的脑海。

第二天,刚上完体育课,我坐在凉亭里小憩。一个男孩走了过来,他那羞涩的样子使我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他。一米六几的身材,挺瘦,穿得很时髦。他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便对着我微微地笑了笑。我低下了头,猛扭着衣角,呼吸不觉变得有些急促。他向我走过来,望着我说:“你好,我是……”

是他?那样真实地立在我的面前。我只顾摇摇头,便一路快跑,回了教室,耳边还隐约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我是认真的。”

以后,我便常在单车棚里见到他,也常接到他的电话。对他所做的一切,我不知怎样去阻止。直到有一次,在全校大会上宣读的被处分的同学的名单中,我听到了他的名字。他因打架闹事而被处罚。无疑,我是进一步地了解了他,进而也避开了他。

那个下午,我没有带伞。从雨中跑来一个人,近了,是他。他来到我的面前,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湿透了的衣服和他身体紧紧相贴,使他整个人显得有点疯狂,有点狼狈。他这次没有笑,只是很认真地对我说:“我没有再抽烟,没有再喝酒,没有再打架。这一切,我只会为你而改变。”

我无语,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望向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片全然的真挚。心,已被重击了,冰开始融化了。也许是为了他身上的雨,也许是为了他的话,也许我的心早就……  时光飞逝,期末考试后,在学校的进步栏里、光荣榜里,我意外地看到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他的诺言兑现了。

与此同时,他也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要走了,去外地读书。青橄榄是不会在一天内成熟的,这种结果是可以预料的。那天,我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他问我会不会记住他,我说不会,他再次沉默了。天色渐晚,我站了起来,笑着对他说:“忘了我吧,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朵小浪花,稍纵即逝。上去读书之后,要好好地做人,不要再走回以前的路了。在这以后.不再为了任何人改变,而是为了你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我流泪了。月光洒下的碎银,把我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临走时,他约了我。

还是那个样子,还是那件衣服,只不过手里多了个礼盒。他很帅气地笑了笑:“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只是地点不同而已。”

真的吗?但在我心中的那份感觉已不同了。

他把礼盒放到了我手中,说道:“我要走了,我不会忘记你的,即使你忘记了我。因为你是第一个令我改变的女孩。”他转身跑了,应该没哭吧,但为何我却看到了泪花。我想叫住他,喉咙却发不出一个字来。打开了礼盒,是一只转动着的水晶鹤。

我抬起了头,眼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在我的心中,却永远有一只水晶鹤在飞……  陈艳如

永恒的瞬间

初中的生活总是那么令人难忘,那曾经发生在身边的一切都能引起我无限遐想,最令我难以忘怀的是那个叫竹的女孩……竹是我的同学,是初三下半年才转进我们班的。竹是山沟里长大的姑娘,肯吃苦,又写得一手好字,所以不到一个月,宣传委员的职务便从我身上“转移”到她那里。和我要好的同学都为我不平。开始,我也颇有些“愤愤然”,可后来,看着竹那一期期漂亮的板报,也不得不叹服。

而竹却显得孤立。

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下了晚自习后,外面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同学们陆续地走了,回头看看,教室里只剩下了竹和我,她看上去很焦虑,但似乎又无视我的存在。我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继续做我的事……  忽然,门轻轻地打开了,是邻班的军(他和竹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她很自然地和军打一把伞走了,我没有多想,只顾忙自己的。

第二天,刚到学校,便听同学议论,竹昨天和男生一起走的,而且是共用一把伞,我很不理解,这有什么?很平常呀!马上他们又告诉我,巧就巧在被班主任撞上了,现在正“受训”呢!我心里一惊,坏了,班主任可是老古董,竹这下可惨了……果然,上课时,竹红着眼睛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凶神恶煞的班主任。马上一番演说开始了,什么初三学生要端正自己的学习态度,不应有其他杂念,诸如此类,开头讲了一大堆,才颇有“含意”地转入“正题”——乡下的孩子就更应该珍惜学习机会,根本没有资格去考虑其他的事了……  勿庸置疑,班主任的一席话深深地刺痛了竹的心,她埋下头去,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同学们纷纷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我对班主任的话特别反感,我觉得竹不是那样的女孩。

于是,下课后,我偷偷地写了一张纸条夹在竹的书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笑对明天!”

上课时,我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竹似乎很感动……  后来,竹慢慢地和我走近了,我了解到原来竹的腿有毛病,是不能淋雨的,军是和她从小长大的朋友,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她,那天晚上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了。我还发现竹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她常常为一件小事而忧愁烦恼,她似乎没有朋友,我便成了她惟一的依靠,我如大姐姐一般照顾她。那段日子的确很快乐,我们彼此都学到了很多……  毕业了,我们要分手了,我们又一次来到了校园后的那片树林,竹对我说:“其实,是你救了我!你知道,那次……”她顿了一下,低下头去,“如果不是你的纸条,你那信任的一笑,我很难相信我会有毅力继续活下去……从那以后,它一直支持着我!谢谢你,我将永远记住你瞬间的笑容。”说完她久久地凝视着我……  后来,我们依依不舍地分手了,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我收到竹的来信,信里只有一张明信片,上面一个少女微微地笑着,下面写着一行清秀隽永的小字——“永恒的瞬间。

张松

一封”情书“

黄昏时分,洁拿了本英语书来到操场后边的白杨树下。洁刚打开书,就见一个男生匆匆跑过来。见洁看他,他红了脸递过一封信:“给你的!”刚一说完他就转身跑了。

洁忐忑不安地拆开信,信的内容其实很平常:洁:

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你是校作文竞赛得一等奖的洁,你是作文入选优秀作文选的洁,你是校演讲比赛夺魁的洁,你是市中学生英语朗诵比赛获得二等奖的洁。

你不知道我吧?我叫浩,就在和你们四班相邻的初三(三)班。

有一次在阅览室,我和你同时伸手拿同一本《儿童文学》,而当我放下《儿童文学》去拿《少年文艺》时,你又正好去拿,我们两个都笑了,你还记得吗?

我也喜欢文学,希望能和你成为“真正的朋友”!

洁看了信,脸红了,心中也非常慌乱,如同做了坏事般。阅览室的一幕是真有此事,只是他为什么要给“真正的朋友”加上双引号呢?表示强调?表示特殊称谓?还是……  洁把信胡乱地装进口袋,打开书想再背两个单词,可脑子乱乱的。她合上书,掏出信想撕掉,可最后还是小心地展平夹进了英语书里。

回到教室,她又赶快把信“转移”进了日记本的夹层里。“什么呀,这么神秘兮兮?”同桌燕见了,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写的一首小诗。”洁又红了脸,好在燕并没追问。洁自以为藏得很好,可不知怎么地,那封信被始终高度警惕女儿的爸爸发现了。一向视“早恋”如洪水猛兽的他把洁狠孤了一顿:“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不上进,竟谈起恋爱来了?爸妈还指望你考重点高中、名牌大学呢,可你竟做出这样的丑事?你怎么对得起我和你妈?我们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可你拿着爸妈的钱不好好上学,倒逍遥地谈起恋爱来了!”洁见爸训个没完,忍不住辩解:“我根本不认识他,我没谈恋爱!”“你还嘴硬?不认识?那他怎么单给你写信?那你为什么留着这封信?!”

爸问得理直气壮。洁无话可答,她知道她再分辩只会引来爸爸更大的怒气,她只好把泪噙在眼里。爸当着洁的面把信撕得粉碎,扔进了抽水马桶里。

洁恨爸怀疑自己,但更恨那个扰了自己平静生活的浩!没多久的一个周末雨天,没带伞的洁谢绝了燕:“不用你送,咱俩不顺路。我家近,一会儿就能跑到。”洁顶了书包冲进雨中。没跑几步,一个男生挡在了洁的眼前:

“借把伞给你用!”

洁笑着说:“我不认识你,你不怕我不还伞呀?”

那男生红了脸:“我是浩。我这有我写的一首诗歌,两篇散文,你帮我看看,抽空咱们交流一下。”洁变了脸,推开了他递过来的伞和稿子:“我讨厌你,你别来烦我!”洁又跑进了雨中。

周三开校会,校长点名批评了浩,说他品质恶劣,有流氓习气,写情书骚扰女同学,还在路上拦截女同学,为挽救他使他不至于走上犯罪道路,特给予大会批评,望知错能改,更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不要过早涉入爱河云云。洁呆了:一定是爸爸偷看了自己写的日记又告诉了校长。校长又说,“最后,我送给大家几句诗:不该开花的时候不要开花,不该结果的时候不要结果。枝头的青果不要摘,让它慢慢地成长,过早地摘取,品尝的只是酸涩!”好多同学都笑着鼓掌。洁笑不出来,她如坐针毡,校长又讲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她只感觉到一双冷冷的眼正“刺”着自己……  到了星期五,课间时,同桌燕碰碰她的胳膊小声说:“知道吗?那个流氓转学了!”

她一惊:“转学了?”

“你不想想,他不转走怎么呆下去?全校同学老师谁不知道他是流氓呀?只是不知那女同学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洁慌忙摆摆手。

浩转学后的第四天,洁又收到浩的一封信:洁:

你为什么“出卖”我?

我只是向你表示了真诚的“友情”,你,你们为什么非把它想成“爱情”?男女生之间就不能有友谊吗?

你们用“复杂”的思想把我想得太“复杂”,我无法说清我的“单纯”,只有逃了。

我这是最后一次“骚扰”你了!

浩觉得很无辜,想写信告诉浩:不是我告诉校长的!可浩没给洁机会——他没留自己的地址。

洁又把这封信放进了书包(她已不写日记了),她希望“嗅觉灵敏”的爸爸能“嗅”到这封信。只是,他又会把这封信当作“情书”吗?

张义成

流泪的吉他

又是一个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