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月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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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后来呢?后来又怎样了?” 铭昌问张魏。

张魏“啊?”了一声抬头起头。

“没有后来了。我经过尖锐的思想斗争后,决定和她走完这条路,她需要我照顾。”张魏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目光如炬地说。

听完张魏的诉说,铭昌顿时被迷惑了。

铭昌说:“你也太浪漫太传奇了,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张魏睁大眼睛惊讶地说:“开玩笑?什么开玩笑?”

铭昌耸耸肩说:“听起来很好,是的,的确不错。”

张魏急躁地说:“哎呀,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都什么时候了谁还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铭昌笑笑说:“那你告诉我这件事儿干什么?”

张魏迫不及待说:“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因为晓圉的事,铭昌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只是镇定地看张魏,并没有说话。

张魏急忙拉住铭昌的手说:“你一定要帮我,除了你谁还会帮我?”

铭昌感到有些郁闷,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你的那位莲子遭遇的那些不幸真让人痛心,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嘛……”张魏停顿了一下说,“是这样的,她在河口一家餐厅打工的时候,有一次乡干部陪我吃饭,就在她所在的那家餐厅,我们就认识了。”

铭昌故作惊奇地说:“哦,刚认识你们就上床了?”

张魏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我后来常去她那里吃饭,相处过一段时间。”

铭昌笑问:“既然相处过一段时间,在你们亲热之前她就从没有告诉过你她的遭遇?”

张魏点头说:“也许她不想再提起。”

铭昌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啊,这也难为她了。”

张魏想说话,但总是开不出口,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于梦中,张魏急了,目光滞呆地说:

“看你槁木死灰的样子,我白认你了吗?”

铭昌也着急,吞吐着说:“你……你不要再那样儿说,先告诉我你怎么会来杭州的。”

张魏说:“你在杭州,我还会到哪里?莲子他来到杭州,我怕她出事。”

铭昌纳闷:“你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张魏说:“不管怎样,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

铭昌说:“我能帮你什么呢?”

张魏说:“帮我找她,我会感谢你的。”

铭昌说:“你先别急着谢我,焦躁什么呀,这事儿说来也不难办,关键要有线索,这样吧,先去我的住所,等明天再说。”

张魏看着铭昌点头,一声不响地跟铭昌赶回住所。在与张魏语无伦次的交谈中,铭昌也感受到他们同样在感情上的失落和艰难,每个人都会陷入一次或多次情感纠葛的旋涡中,愈搅愈浑,直到旋涡散尽,人也找不着的时候才发现,感情之事就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但这种个人感情历程只能久埋心底,说出来恐怕是忧伤,也会变得索然无味。

“你哪,你是怎么会想着和她做朋友呢?” 铭昌惋惜地问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魏不住地吸烟,房间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烟雾。

铭昌打开窗户。

“不至于吧,你是位记者,怎么会和一个风尘女子作朋友呢?她这样的女人还会有真情?” 铭昌对他说。

张魏瞅着他说:“那是你不了解她,她是个好人,很善良的女孩,只是世界上有许多坏人容易让她碰见,这也是她的不幸。”

铭昌认真地对他说:“一只巴掌拍不响,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应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哪。”

“你不能这样武断地对她下结论,是好是坏我最清楚,你不要管那么多。” 张魏有点不耐烦样子,并且轻轻拍着桌面说。

“既然如此,你有何必来找我帮你呢?” 铭昌说。

“随便,风尘女子嘛,不值得你这个作家帮助,我在你这儿崭住一宿。明早我一个人去找她就是了。”张魏将烟蒂仍在地上,不紧不慢地说。

“怎么就这样呢?我只是随意说说,并没有诚心贬她,即便哪些话错了也都是为你好,话都说到这儿了,你能不让我帮?我还偏要帮呢!” 铭昌说。

张魏问铭昌:“这又是为什么?”

“帮完以后呀,没准儿我又有可写的故事了。” 铭昌说。

张魏说:“这不结了吗?你要愿意帮我,什么都好说。”

铭昌笑笑说:“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大概认识一个叫晓圉的人吧?”

“晓圉?晓圉是谁?”张魏有点纳闷。

“哦?这么说你不认识他。那么莲子这个女孩很漂亮对吧?” 铭昌接着问。

“这个自然,人人都知道的。”

铭昌说:“也许,不过我又没见过她,有一点未必人人都知道,那就是她的腿是假肢。”

张魏几乎惊叫起来:“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铭昌平静地说:“你先甭着急。我去过河口,这个你知道。我有个朋友,哦,对了,现在已经不是朋友了,他就是莲子的前任男友,他就叫晓圉,也是他告诉我的。”

张魏傻呆呆地盯着铭昌的眼睛说:“这些她并没有给我讲过,不过,她的经历是很复杂,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我真的很爱她。”

铭昌一声叹息:“又是一个痴情人,也不知道那个叫莲子的哪里好,就把你们迷成了这样。”

张魏说:“她心地善良。”

铭昌说:“你也为自己想想,这不是善不善良的问题。难道你不善良?你能对她这么好,我想这正表明了你的善良。”

张魏连连摇头说:“不,我真的很爱她,是真心的。”

铭昌拍拍他的肩,很柔和地说:“傻哥,那不叫爱情,那是同情。你刚不是给我讲了你们的故事吗?她是舞女出身,其实你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对吗?”

张魏说:“我不计前嫌,刚开始是很在乎她的出身,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时间久了,我就改变了这样的想法,我觉得她很好,我爱上了她。”

铭昌说:“那么她一直就在餐厅里打工,你怎么不把她接出去?”

张魏说:“接出去了呀,我早就把她接出去了,因为镇政府考虑到我长期在这里蹲点采访工作,所以给我了一套临时住所。我和她就在那里。”

铭昌笑笑说:“好了,我明白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嘛,不过,这一点你要比晓圉好。”说完后,铭昌抬腿就走。

张魏愣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他跟在铭昌的身后说:“什么?你说什么?”

铭昌回过头来笑笑说:“没什么。”

张魏也只好闷着头默默地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