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月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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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起一些人。

在西子湖畔,铭昌更想起一个人,那就是瑾红。

孤独中我默默地念着自己心里罗列的文字。铭昌自言自语。他企盼有人来陪自己,就算是并不相识,他怕这空旷的湖边就自己一个人。当寂寞再次来临时,不远处隐隐约约走来一个飘逸的身影,他想如果没猜错,那肯定是瑾红。铭昌一阵惊喜,缓慢转过身,他想她也会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喜。

脚步声停住了,又是一句耳熟的话仿佛将他带回河口:

“同志,借个火儿。” 铭昌回头一看,原来是张魏。

铭昌惊奇地差点儿叫出声来:“张魏!你怎么来了这里。”

他也睁大眼睛仔细打铭昌脸上一看说:“是铭昌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我来湖边散步就遇见了你。”

铭昌问他为什么回来杭州,他迫不及待地说:

“我原想在来之前给你说一声,但事情又太急,所以我来不及给你说,在河口出了点事。”

铭昌说:“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他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一时也说不清,总之我要负责,还有我爱她,离不开她。好吧,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原来张魏在河口采访时,认识了一位名叫莲子的姑娘,她在河口一家餐厅打工,是个很美丽的女孩,后来他们相爱了。

但张魏有一天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纯真的女孩。她像有很多异性朋友,而且关系密切……,张魏为此曾痛苦过一段时间,也就是铭昌和晓圉去河口的那段时间,但那时候张魏他并没有告诉铭昌这些事……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根本就不是处女,告诉我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张魏甩着手,歇斯底里地吼着。

“我被那些男人骗了,玩弄了,我恨他们,但是大家都在逢场作戏,我不会去认真。”莲子声音压得很低,她文静地坐在床边,白嫩的双手时不时地在秀发中穿梭,纤细的玉指动辄撩拨一下刘海。

面对眼前这位文质彬彬的男人,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蜷缩在一张花布单子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窗外。

张魏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惺忪着双眼打量面前这个女人,他想:“好美丽的女子,就如一枝出水莲花,滴水点点,楚楚动人,可悲的是出淤泥而有染了……” 他突然间拿起自己的衣服,很快地穿上,坐在她身边,怜香惜玉地将她拥入怀中,不停地耳鬓厮磨,莲子抚摸着他的头低声哭了。

“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真诚吗?”张魏很沉着地问她。

莲子咬牙不停地摇头,将一头乌发撒开,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捂着脸庞,哭声更大了。张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之后,他望了一下窗外,满腹心事地向门外走去。

这时,莲子声嘶力竭地喊叫:

“张魏!你要去哪里?你回来!张魏!!” 张魏欲要推门,却被她的尖叫声怔住了。他松开拉着门锁的手,若有所思地伫立在门前。

莲子依然再哭,两只眼睛有些润红,柔柔细雨似的抽噎声如一支清澈的音律,如夜晚清风的呻吟,更显得她风流妩媚,娇弱可人。

张魏目滞口呆地站着。他微笑着走到莲子身旁,左手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肩上:

“我原以为你纯洁的象朵雪莲,可是我错了,开始我就怀疑你……”

“你走开!”莲子用力挪开身,嗔目立眉道:“我承认,我不纯洁,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怀疑啥?我当初就告诉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没说你跟那一些男人就象我们这样好呀?……”张魏吞吞吐吐地说。

莲子低声说:“我为什么不跟那一些男人好,到我跟前来的我都要好,包括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风尘女子,你不该这样说我。”莲子穿好衣服,将秀发轻轻拢起,轻描淡写地化了妆。

“那实在没什么意思,我不应该奢望在你身上寄托什么感情。” 张魏呆呆傻傻地说。

“感情?你在跟我谈感情?简直太可笑了。”莲子似笑非笑地说,之后转眼斜睨着他。

张魏尴尬地站起身,尽力回避她尖锐的目光。他轻轻摇摇头,无奈地一声叹息。

“我说错了吗?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他有点儿生气的样子。

“告诉你,我是‘妓女’但我不是破鞋,我的身子虽脏,但我的心是干净的。”

“妓女就不要爱情了吗?”张魏又插上一句 ,“难怪有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意’,我认真了。我忘了你是妓女,我不跟你谈了还不行吗?你用不着那样生气。”

“哈哈~~~你说对了……”莲子大笑道,她突然间哭了起来,并大声说,“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婊子又怎么了?!!我是妓女、婊子,那你又算什么?你是嫖客吗?”

“这都是你自己说的,干吗发恁大的火”张魏柔声和气地说。

“请原谅我的冲动。” 莲子松了口气,“我需要感情,但是来我身边的人不要我谈感情,你看,我还有资格谈论感情吗?跟你说这么多,就说明我还有感情,我只是感到自卑。”

张魏说:“你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呢?你怎么不过正常人的生活?是谁把你逼成了这样?”

莲子说:“好,我不想让你糊里糊涂的就这么爱上我,你是我遇到的惟一能让我心动的男人。

我家在偏僻的农村,那一年,我高中毕业后去一座城市找工作。因不熟悉路,晚上我乘坐的那辆中巴车司机将车开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然后,他停车后锁住车门,把我按倒在引擎盖上强暴,后来将我赶下车……以后的日子,我怀孕了,收留我的那个体老板带我去堕胎。再后来,他见我貌美,说要我在他的珠宝店里打工,要我去他家里签份协议,我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跟他去了,谁知到他家后,他却趁老婆不在,欲行非礼,我拼命叫喊,但无济于事,他甩了我几耳光后强奸了我……以后,他强奸我多次……甚至叫来他的亲朋好友也来欺凌我……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已不属于我的了,他们常来常往,把我当成发泄****的工具,还常常恐吓我……”

莲子声泪俱下地诉说着,张魏瞪大眼睛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她。

莲子见他沉默不语,又是那一种目光,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她干脆扯过枕巾捂住脸,哭声愈来愈大了。张魏这下似乎才回过神儿来,他莫名其妙地冷笑了几声。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张魏迫不及待地问。

“后来我就回到了河口。”莲子目光呆滞,语气沉重地说。

“再后来呢?再后来又怎么样了?”张魏有点儿咄咄逼人的样子。

“再没有后来了,一切都过去了。”莲子脸色淡淡的,她缓慢地站起来,背过身子叹息了一声,她又低下头双手捧着脸哽噎着说,“都说完了,你走吧,我知道你又要嘲笑我。”

“我不会,好了,我该回去了。”

他起身要走,莲子拦住了他:“早知道你是记者,我绝不会和你好,难道我们就这样完了吗?你不和我好了吗?”她很忧心忡忡地说,“你很厌恶我吗?……求你了魏,不要离开我好吗?”

“莲子,就当我不是记者,其实,只要是人都有感情。一个人活在世上很难,尤其是女人,我钦佩你坚韧不拔的个性,我只是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你很好,在我心里还是美丽如故。一个人在这一生中如果不栽几个跟头,他就不会成熟,你应该感谢生活,它给了你生活的勇气。莲子,我不会离开你,我会珍惜这段感情,会好好的善待你。”张魏握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说。

“张魏……”莲子哽咽着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