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鲁迅读过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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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说部(341种)(1)

鲁迅学问之道多在文学史,文学史重镇在古小说。

鲁迅治小说史,与前贤、时贤、后贤不同,他从来不做高头讲章,“绪论”“、导言”、章节铺排。小说之演化之流变,在鲁迅那里是背景层面的学问;由小说见义理,托古而讽今,方是属文命意之所在。论及小说之艺术成就,也多可以考见世运人心。鲁迅从来不曾“为文学而文学”。他的道义担当(或如时论所谓“社会责任”)在评价一部小说时也往往可以窥见。

《且介亭杂文二集·六朝小说和唐代传奇文有怎样的区别?》论及传汉代班固所作《汉武帝内传》,有一个意见:“其文虽繁丽而浮浅,且窃取释家言,又多用《十洲记》(按传为东方朔撰)及《汉武故事》中语,可知较二书为后出矣。宋时尚不题撰人,至明乃并《汉武故事》皆称班固作,盖以固名重,因连类依托之。”鲁迅从不盲信古人,因此从史料分析研究中得出“现存之所谓汉人小说,盖无一真出于汉人”结论。鲁迅这个意见对于今日研究“传为汉人著”的小说,具有重要参考价值;更重要的是,鲁迅此处显露出的“疑古”倾向,正是对孔子“多闻阙疑”思想和传统辨伪学家珍贵的“疑古”精神的继承。在古小说考辨的学术活动中,坚持科学的怀疑精神,是鲁迅治学的一大特点。

宋张知甫著《可书》,书中引述宋绍兴间伶人作杂戏云:“若要胜金人,须是我中国一件件相敌乃可。且如金国有粘罕,我国有韩少保;金国有柳叶枪,我国有凤凰弓;金国有凿子箭,我国有锁子甲;金国有敲棒,我国有天灵盖。”鲁迅在《华盖集·补白》中引用这个典故,而后议论道:“自宋以来,我们终于只有天灵盖而已,现在又发明了一种‘民气’,更加玄虚飘渺了。”鲁迅是主张“实干”,不主张“民气”的;因为后者不过是一种堂皇情绪,于事无补。所以鲁迅说:“不以实力为根本的民气,结果也只能以固有而不假外求的天灵盖自豪,也就是以自暴自弃当作得胜。……瓜皮帽,长衫,双梁鞋,打拱作揖,大红名片,水烟筒,或者都要成为爱国的标征,因为这些都是可以不费力气而拿出来,和天灵盖不相上下的。”应该说,这是鲁迅对今人惯于表演堂皇情绪的一个重要批评。这个意见对情绪高涨的极端民族主义,应该不啻棒喝。

《儒林外史》重在讽刺,但也有作者推举的贤人,鲁迅看到这一点,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以言君子,尚亦有人,杜少卿为作者自况,更有杜慎卿(其兄青然),有虞育德(吴蒙泉),有庄尚志(程绵庄),皆贞士;其盛举则极于祭先贤。迨南京名士渐已销磨,先贤祠亦荒废;而奇人幸未绝于市井,一为‘会写字的’,一为‘卖火纸筒子的’,一为‘开茶馆的’,一为‘做裁缝的’。”这里括号内人物为小说原型,均为作者同时代的“贞士”,也即真儒。所谓“先贤祠”,更是作者行为之实写。鲁迅介绍吴敬梓生平时也提到:“……移家金陵,为文坛盟主,又集同志建先贤祠于雨花山麓,祀泰伯以下二百三十人,资不足,售所居屋以成之,而家益贫。”可见,先贤祠,乃是吴敬梓一生重要事业。而“泰伯以下”之“先贤”,也应多为具有“公心”之“贞士”。以此知道吴敬梓是儒学的批判者,而不是儒学的反对者;是伪妄之儒的反对者,不是贤人君子的反对者。鲁迅也当如是,所以鲁迅说《儒林外史》“刻划伪妄之处尚多,掊击习俗者亦屡见”;说作者乃是“以公心讽世”。

举凡种种,都可以看到鲁迅深邃的思想洞察力。

《四库全书总目》子部收入部分笔记类小说,而演义类则不见收录。今将古代小说汇为一编,有别于《四部》。

鲁迅读过的国学小说部图书,现在可以统计到341种。本卷内分为“神话传说笔记”、“传奇志怪话本”、“讲史演义小说”、“杂剧弹词曲唱”四个部类。

“神话传说笔记”类,收入古小说笔记。“传奇志怪话本”类,收入魏晋志怪唐宋传奇小说。“讲史演义小说”类,收入讲史人情小说。“杂剧弹词曲唱”类,收入曲词等。

神话传说笔记类(73种)

■《艾子杂说》

题[宋]苏东坡撰。又名《艾子》。书已佚,明顾元庆《顾氏文房小说》有辑本。1卷。《中国小说史略》中说:《笑林》之后各种模仿小说,“殊不见有新意。惟托名东坡之《艾子杂说》稍卓特,顾往往嘲讽世情,讥刺时病,又异于《笑林》之无所为而作矣。”参《笑林》条说。

■《博异志》

[唐]郑还古撰。又名《博异记》。1卷。《古籍序跋集〈·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等提及此书。

郑还古,约唐文宗时在世。元和中,登进士第,终国子博士。郑还古曾注《老子指归》13卷。

■《楚王铸剑记》

传[东汉]赵晔著。鲁迅作小说《铸剑》可能取材于此。另《搜神记》、《列异传》也有相似记载,详见各条。

■《大人先生传》

[三国魏]阮籍撰。该传叙写大人先生超越世俗的虚无姿态,应该是魏晋间玄学盛行的文学折射。《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传。参《桃花源记》条说。

■《耳食录》

[清]乐钧(1766-1814)著。笔记。《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该书似蒲松龄《聊斋志异》,记录奇闻趣事、神仙鬼怪、街谈巷语,“胸情所寄,笔妙咸臻,虽古作者无多让焉”(见吴嵩梁的《耳食录序》)。

乐钧从小聪敏好学,喜作骈体文。其骈文被录入《后八家四六文选》,与张惠言等并称“后八家”。其词与蒋士铨等被称为“江西四大家”,词作被选入《清名家词》。其诗为继蒋士铨之后江西诗坛的佼佼者。有著述多种。

■《耳邮》

[清]俞樾著。笔记。《中国小说史略》说:“序谓‘用意措辞,亦似有善恶报应之说,实则聊以遣日,非敢云意在劝惩’。颇似以《新齐谐》为法,而记叙简雅,乃类《阅微》,但内容殊异,鬼事不过什一而已。”

■《扶桑纪游》

[清]王韬著。游记。《书信·300503致李秉中》说:“天南遁叟(作者按:即王韬)系清末‘新党’,颇和日人往来,亦曾游日,但所记载,以文酒伎乐之事为多,较之《观光纪游》(作者按:日人中国游记。参该条说)之留意大事,相去远矣。”

■《拊掌录》

[元]冁然子撰。笔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谓:“《说郛》载此书题为宋元怀。前有自序……冁然子书,盖元怀自号也。……书中所记皆一时可笑之事。自序谓补东莱吕居仁《轩渠录》之遗,故目之曰《拊掌录》云。”

《准风月谈·前记》论及《申报·自由谈》编辑发布“多谈风月,少发牢骚”的启事说:“但有趣的是谈风云的人,风月也谈得……想从一个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假如出一个‘学而时习之’的试题,叫遗少和车夫来做八股,那做法就决定不一样。自然,车夫做的文章可以说是不通,是胡说,但这不通或胡说,就打破了遗少们的一统天下。古话里也有过:柳下惠看见糖水,说‘可以养老’,盗跖见了,却道可以粘门闩。他们是弟兄,所见的又是同一的东西,想到的用法却有这么天差地远。‘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好的,风雅之至,举手赞成。但同是涉及风月的‘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呢,这不明明是一联古诗么?”这里就引用了四个典故,其中一个就见于该书:“欧阳公(欧阳修)与人行令,各作诗两句,须犯徒(徒刑)以上罪者。一云:‘持刀哄寡妇,下海劫人船。’一云:‘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欧云:‘酒粘衫袖重,花压帽檐偏。’或问之,答云:‘当此时,徒以上罪亦做了。’”

■《干子》

[唐]温庭筠撰。小说。《中国小说史略·唐之传奇集及杂俎》谓之:“仅录事略,简率无可观,与其诗赋之艳丽者不类。”

■《感应传》

[南朝宋]王延秀著。已佚。《太平广记》存佚文两则。《中国小说史略》说《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晋至隋时著作……等明因果者九家”之一。或为小乘佛教书。

■《古岳渎经》

[唐]李公佐(约770-750)著。又题《李汤》。鲁迅辑《唐宋传奇集》卷3有收录。

小说《理水》中说民间传闻大禹“请了天兵天将,捉住兴风作浪的妖怪无支祁,镇在龟山的脚下”,原典就出自该书。

《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唐之传奇文》说:“此篇叙的是楚州刺史李汤,闻渔人见龟山下,水中有大铁锁,以人,牛之力拉出,则风涛大作;并有一像猿猴之怪兽,雪牙金爪,闯上岸来,观者奔走,怪兽仍拉铁锁入水,不再出来。李公佐为之解说:怪兽是淮涡水神无支祁。‘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轻利倏忽。’大禹使庚辰制之,颈锁大索,徙到淮阴的龟山下,使淮水得以安流。”这里提到了怪兽“无支祁”,鲁迅以为就是《西游记》孙悟空的原型。他说:“我以为《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正类无支祁。但北大教授胡适之先生则以为是由印度传来的;俄国人钢和泰教授也曾说印度也有这样的故事。可是由我看去:作《西游记》的人,并未看过佛经;中国所译的印度经论中,没有和这相类的话;作者——吴承恩——熟于唐人小说,《西游记》中受唐人小说的影响的地方很不少。所以我还以为孙悟空是袭取无支祁的。但胡适之先生仿佛并以为李公佐就受了印度传说的影响,这是我现在还不能说然否的话。”

鲁迅解释无支祁来源说:“《经》盖公佐拟作,而当时已被其淆惑。李肇《国史补》(上)即云:‘楚州有渔人,忽于淮中钓得古铁锁,挽之不绝。以告官。刺史李汤大集人力,引之。锁穷,有青猕猴跃出水,复没而逝。后有验《山海经》云,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祁。’验今本《山海经》无此语,亦不似逸文。肇殆为公佐此作所误,又误记书名耳。且亦非公佐据《山海经》逸文,以造《岳渎经》也。”按照鲁迅意见:孙悟空之来源就应该是无支祁;而这个无支祁,则源于李公佐之《古岳渎经》。

《古籍序跋集·〈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说:“《古岳渎经》出《广记》四百六十七,题为《李汤》,注云出《戎幕闲谈》,《戎幕闲谈》乃韦绚作,而此篇是公佐之笔甚明。”又引元陶宗仪《辍耕录》(二十九)云:“东坡《濠州涂山》诗‘川锁支祁水尚浑’注,‘程演曰:《异闻集》载《古岳渎经》:禹治水,至桐柏山,获淮涡水神,名曰巫支祁。’”鲁迅看到其出处及篇名皆具,“即据以改题,且正《广记》所注之误。”

■《华光天王传》

[明]余象斗撰。小说。即《全象五显灵官大帝华光天王传》。4卷。鲁迅同周建人游中国书店购得,见《日记·1931/11/29》。

■《汉武帝内传》

传[东汉]班固撰,又作[南朝齐]王俭(452-489)著。但《中国小说史略》中已经辨明:该书乃后人伪托。鲁迅认为该书“文亦简雅,当是文人所为”。

《且介亭杂文二集·六朝小说和唐代传奇文有怎样的区别?》提及此书。该书讲述汉武帝从出生到病逝的故事,其中关于王母降临一段最具小说意义。

王俭,字仲宝,琅琊临沂人,著作家、目录学家。仕宋、齐两朝。王俭清心寡欲,无所嗜好,一生不贪财物,不近女色,唯以经国为务,致力于人才培养。齐初,皇帝批准在他家里设学士馆,培养令、史、丞、郎等。王俭不辞政务繁忙,亲自为士林馆的学生们讲课,来听的人“宾客满席”,士林馆的学生不仅成绩优秀,而且风纪仪容整齐,一时“朝野慕之”。

■《汉武洞冥记》

旧题[汉]郭宪撰。该书讲的是汉武神仙的故事。《中国小说史略》

中认为该书为六朝人所撰。

郭宪,东汉初人。当时,匈奴屡南侵,刘秀集群臣议策,郭宪以为“天下疲蔽,不宜动众”。刘秀没有即时采纳他的意见,他非常恼火,对皇帝拜也不拜,径自下殿而去。刘秀望其背影,向群臣说:

“尝闻关东献觥(刚直的样子)郭子横,竟不虚也。”宪遂以病辞官,卒于家。

■《集灵记》

[北齐]颜之推撰。书已佚,鲁迅《古小说钩沉》有辑录。《中国小说史略》说《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晋至隋时著作……等明因果者九家”之一。或为小乘佛教书。

■《应验记》

[南朝梁]陆果著。《中国小说史略》说《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晋至隋时著作……等明因果者九家”之一。或为小乘佛教书。

■《剪灯新话》

[明]瞿佑(1341-1427)著。《中国小说史略》谓其“文题意境,并抚唐人,而文笔殊冗弱不相副,然以粉饰闺情,拈掇艳语,故特为时流所喜……”

■《剪灯新话余录》

[明]李昌祺(1375-1452)撰。又称《剪灯余话》。《日记·1920年书帐》曾提及。

■《江淮异人录》

[宋]吴淑(947-1002)撰。书已佚,《中国小说史略·宋之志怪及传奇文》说:“今有从《永乐大典》辑成本,凡二十五人,皆传当时侠客术士及道流,行事大率诡怪。唐段成式作《酉阳杂俎》,已有《盗侠》一篇,叙怪民奇异事,然仅九人,至荟萃诸诡幻人物,著为专书者,实始于吴淑”。又介绍该书影响说:“明人钞《广记》伪作《剑侠传》又扬其波,而乘空飞剑之说日炽;至今尚不衰。”可见武林剑侠小说中描摹人物之特异功能的鼻祖,除段成式外,便是本于吴淑。这应该是研究武侠小说的重要原典资料。

■《近异录》

[晋]刘质著。《中国小说史略》说《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晋至隋时著作……等志神怪者十五家”之一。

■《旌异记》

[隋]侯君素著。《中国小说史略》说《新唐书·艺文志》著录“晋至隋时著作……等明因果者九家”之一。《中国小说史略·史家对于小说之著录及论述》中说:《新唐书·艺文志》所著录之神怪十五家、明因果九家等,“诸书前志本有,皆在史部杂传类,与耆旧高隐孝子良吏列女等传同列,至是始退为小说,而史部遂无鬼神传……”所谓“明因果”,是说讲述佛教因果说。

侯君素,名白,隋魏郡(今河南临漳)人。《登科记考》及《唐摭言》中都记有“进士,隋大业中所置也。如侯君素、孙伏伽,皆隋之进士也明矣”。

■《开辟唐虞传》

[明]无名氏撰,旧题“景陵锺惺景伯父(1574-1624)编辑,古吴冯梦龙犹龙父鉴定”。又名《盘古至唐虞传》。该书为系统讲述自开天辟地至尧舜期间神话故事的专著。按其故事逻辑,可以下接夏商周,而周以后的历史已详备,如此,“中国历史”有了从神话、传说到信史的系统连贯性。《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

■《开辟演义》

[明]周游撰。远古演义小说。全称《开辟衍绎通俗志传》。其与《开辟唐虞传》性质相仿,均属于从“史”的角度上溯中国来源的小说。《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

周游,字仰止,号五岳山人,约明崇祯初前后在世。

■《开天传信记》

[唐]郑棨撰。所谓“开天”,指唐“开元、天宝”年间。《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介绍该书说:“书中皆记开元、天宝故事,凡三十二条。自序称簿领之暇,搜求遗逸,期于必信,故以传信为名。其纪明皇戏游城南,王琚延过其家,谋诛韦氏一条,据《唐书》琚传,乃琚选补主簿过谢太子乘机进说,以除太平公主,并无先过琚家之事。司马光作《通鉴》,亦不从是书,惟《新唐书》兼采之。然韦氏称制时,琚方以王同皎党亡命江都,安得复卜居韦杜?綮所记恐非事实,宜为《通鉴》所不取。又如华阴见岳神、梦游月宫,罗公远隐形、叶法善符录诸事,亦语涉神怪,未能尽出雅驯。”是说作者自称“期于必信”,但并未能做到。

■《开颜集》

[宋]周文撰。笑话集。书已佚,《说郛》有辑本。《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周文曾任试秘书省校书郎。

■《睽车志》

[宋]郭彖撰。《中国小说史略·宋之志怪及传奇文》说:“迨徽宗惑于道士林灵素,笃信神仙,自号‘道君’,而天下大奉道法。至于南迁,此风未改,高宗退居南内,亦爱神仙幻诞之书,时则有知兴国军历阳郭彖字次象作《睽车志》五卷,翰林学士鄱阳洪迈字景庐作《夷坚志》四百二十卷,似皆尝呈进以供上览。”

本书为志怪小说,但有浓郁的道教思想。郭彖,字伯旬,约公元1165年前后在世,曾中进士。

■《里乘》

[清]许奉恩著。笔记小说。《中国小说史略》论及模仿《阅微草堂笔记》之作,如《客窗偶笔》、《池上草堂笔记》以及本书时说:“亦记异事,貌如志怪者流,而盛陈祸福,专主劝惩,已不足以称小说。”

■《丽情集》

[宋]张君房著。20卷,今存1卷。《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鲁迅介绍唐人陈鸿《长恨歌传》说:“传今有数本,《广记》及《文苑英华》所录,字句已多异同,而明人附载《文苑英华》后之出于《丽情集》及《京本大曲》者尤异,盖后人又增损之。”张君房曾著有《云笈七签》,为道教经典。另著《乘异记》,详参该条说。

■《列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