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鲁迅读过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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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文集部(206种)(3)

屈原撰。《楚辞》中的篇名。全诗提出疑问或问题170多个。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第4篇中说:“屈原,名平,楚同姓也,事怀王为左徒,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王令原草宪令,上官大夫欲夺其稿,不得,谗之于王,王怒而疏屈原。原彷徨山泽,见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因书其壁,呵而问之,以抒愤懑,曰《天问》。辞句大率四言;以所图故事,今多失传,故往往难得其解。”

《摩罗诗力说》称《天问》“怀疑自邃古之初直至百物之琐末,放言无惮,为前人所不敢言”。

■《温庭筠诗集》

[唐]温庭筠(约812-870)著。鲁迅购自厦门,见《日记·1927/1/15》。

■《文赋》

[晋]陆机(261-303)作。《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六至九)》论及结集须保存原貌的意见说:“如果多少和社会有些关系的文字,我以为是都应该集印的,其中当然夹杂着许多废料,所谓‘榛弗剪’,然而这才是深山大泽。”这里说到的“榛弗剪”,就出自《文赋》,意思是榛莽荆棘未加剪修,保持原始风貌。

■《香奁集》

[唐]韩撰。诗集。《古籍序跋集〈·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提及此书。

■《萧冰诗集拾遗》

[宋]萧立撰,[明]萧敏辑。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5/7》。萧立,即萧冰。

■《小园》

[北周]庾信作。《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六至七)》提及此赋。参《枯树》条说。

■《谢宣城诗集》

[南朝齐]谢(464-499)著。诗文集。今存5卷。鲁迅作《谢宣城集》。

《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六至九)》中说:“《谢宣城集》虽然只剩了前半部,但有他的同僚一同赋咏的诗。我以为这样的集子最好,因为一面看作者的文章,一面又可以见他和别人的关系,他的作品,比之同咏者,高下如何,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现在采取这样的编法的,据我所知道,则《独秀文存》,也附有和所存的‘文’相关的别人的文字。”《日记·甲寅/10/25》也提及此书,参《天人感通录》条说。

■《雁门集》

[元]萨都剌(约1272-1355)著。诗词集。

鲁迅《野草·腊叶》中提及说:“灯下看《雁门集》,忽然翻出一片压干的枫叶来。”作者在《〈野草〉英文译本序》里说:“《腊叶》,是为爱我者的想要保存我而作的。”许广平在《因校对〈三十年集〉而引起的话旧》中说:“《野草》中那篇《腊叶》,那假设被摘下来夹在《雁门集》里的斑驳的枫叶,就是自况的。”如果“枫叶”比喻的是鲁迅自况,“《雁门集》”是何寓意呢?作者和许广平都没有说。《雁门集》并非通俗文本,作者取此书(而非他书)来“夹”自况的“腊叶”(即“病叶”),应该有所指。这个所指很可能就是许广平。

萨都剌,字天锡,号直斋,回族(一说蒙古族),世居于雁门。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萨都剌蒙古语‘结亲’也”。这个信息可以在这个哑谜中获得爱情隐语的意义。考《腊叶》一文写于1925年12月26日,这时的鲁迅已经与许广平有了通信(两人通信应该始于1925年3月),许广平称鲁迅为“嫩棣棣”已有半年之久。如果这个猜测不错,便可以概见鲁迅为爱的人所“保存”的欣慰。这应该是冷色调的鲁迅图式中的一抹暖色,格外动人。

■《颐志斋感旧诗》

[清]丁晏撰。1卷。见《日记·戊午/2/2》。

■《喻巴蜀檄》

[汉]司马相如作。《汉文学史纲要》等提及此赋。

■《元遗山诗注》

当为元好问诗歌选注,但未详何人所注。后民国初期有题“桐乡陆费陆总勘杭县吴汝霖高时显辑校杭县丁辅之监造”。《日记·戊午/2/7》提及此书。

元遗山(1190-1257),名好问,金代诗人、文学家。著有《遗山文集》,编有《中州集》。《元遗山诗注》,《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遗山评价道:

“好问才雄学赡,金、元之际,屹然为文章大宗。所撰《中州集》,意在以诗存史,去取尚不尽精(作者按:《中州集》系编选多人诗集,包括自己的诗作)。至所自作,则兴象深邃,风格遒上,无宋南渡末江湖诸人之习,亦无江西流派生拗粗犷之失。至古文绳尺严密,众体悉备,而碑版志铭诸作尤为具有法度。”

■《越缦堂骈体文》

[清]李慈铭著。附散体文。1部4册,1元购得,见《日记·癸丑/12/7》。该书后赠周作人。参《宝纶堂集》条说。《日记(许寿裳抄本断片)·1922/3/6》作《越缦堂骈文》。

■《赠崔立之评事》

[唐]韩愈作。诗。韩愈有多种文集传世。鲁迅全集中虽然提及“唐宋八大家”,但并未提及韩愈《集》。鲁迅多次提及韩愈的诗文,今以此为代表。

《三闲集·鲁迅译著书目》中说:“(青年们)初初出阵的时候,幼稚和浅薄都不要紧,然而也须不断的(!)生长起来才好。并不明白文艺的理论而任意做些造谣生事的评论,写几句闲话便要扑灭异己的短评,译几篇童话就想抹杀一切的翻译,归根结蒂,于己于人,还都是‘可怜无益费精神’的事,这也就是所谓‘聪明误’了。”韩诗有句:“可怜无益费精神,有似黄金掷虚牝。”

■《张光弼诗集》

[明]张昱作。7卷,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2/6》。

■《张蜕庵诗集》

[元]张翥(1287-1368)作。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7/21》。张翥,字仲举。曾为国子助教,后来升至翰林学士承旨。

■《指南录》

[宋]文天祥(1236-1283)著。诗集。

后人整理为《指南前录》、《后录》,编入《文山集》中。《四库全书提要》对文天祥评价说:“天祥平生大节,照耀今古。而著作亦极雄赡,如长江大河,浩瀚无际。其廷试对策及上理宗诸书,持论剀直,尤不愧肝胆如铁石之目。”

《宋史·列传》卷177载文天祥事,说:天祥被俘后“其衣带中有赞曰: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以此可见,文天祥是儒学气节学说培育出来的士大夫。

《指南录》是文天祥“奉使入元营,间道浮海,誓师闽、粤,羁留燕邸,患难中手自编定者”。(文见《四库提要》)所谓“指南”,即指南宋。

《书信·340516致郑振铎》中说:“得来函后,始知《桂公塘》为先生作,其先曾读一遍,但以为太为《指南录》所拘束,未能活泼耳,此外亦无他感想。别人批评,亦未留意。”

■《朱庆余诗集》

[唐]朱庆余作,张元济(1867-1959)撰校勘记。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4/14》。

朱庆余,越州(今浙江绍兴)人,宝历二年(826年)进士,曾官秘书省校书郎,诗学张籍,近体尤工,有巧思。张元济,号菊生,浙江海盐人。清末中进士,入翰林任庶吉士,后在总理事务衙门任章京。解放后,担任上海文史馆馆长,继任商务印书馆董事长。著有《校史随笔》等。

■《子虚赋》

[汉]司马相如作。有《上林赋》,实为《子虚赋》之后半,收入《文选》。

《汉文学史纲要》介绍相如为赋之成就,评价很高,鲁迅说:“其专长,终在辞赋,制作虽甚迟缓,而不师故辙,自摅妙才,广博闳丽,卓绝汉代,明王世贞评《子虚》《上林》,以为材极富,辞极丽,运笔极古雅,精神极流动,长沙(作者按:指贾谊)有其意而无其材,班张潘(作者按:指班固、张衡、潘岳)有其材而无其笔,子云(作者按:指扬雄)有其笔而不得其精神流动之处云云,其为历代评家所倾倒,可谓至矣。”

别集类(107种)

■《山谷集》

[宋]黄庭坚著。文集。

《南腔北调集·辱骂和恐吓决不是战斗》中引用集中《东坡先生真赞》“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用语。鲁迅说:“我并非主张要对敌人陪笑脸,三鞠躬。我只是说,战斗的作者应该注重于‘论争’;倘在诗人,则因为情不可遏而愤怒,而笑骂,自然也无不可。但必须止于嘲笑,止于热骂,而且要‘喜笑怒骂,皆成文章’,使敌人因此受伤或致死,而自己并无卑劣的行为,观者也不以为污秽,这才是战斗的作者的本领。”这个意见,立身正大,至今可为论战中人所借鉴。

■《白氏讽谏》

[唐]白居易著。此书并《孔丛子》、《古今注》、《中兴间气象》等,均在琉璃厂购得,“共券六元”,见《日记·1920/3/6》。

■《白田草堂存稿》

[清]王懋竑(1668-1741)撰。有光绪年间刻本。《日记·1927书帐》提及此书。

王懋竑,少年好学,不愿标榜声誉。尝谓友人道:“老屋三间,破书万卷,平生志愿足矣。”曾授翰林院编修,参与《四库全书》编修。老病辞归后,即杜门著书,不闻外事。另有《朱子文集注》、《朱子语录注》、《读经记疑》、《读史记疑》等,并传于世。

■《宝纶堂集》

[清]陈洪绶(1598-1652)撰。1部,琉璃厂购得,见《日记·癸丑/12/6》。后并《越缦堂骈体文》、《听桐庐残草》等赠周作人,见《日记·甲寅/1/12》。

陈洪绶,字章侯,号老莲,明末清初富有大见识的画家。其绘画、书法、诗文俱佳,尤绘画作品影响后世很大。陈洪绶生当乱世,性怪僻,愤世嫉俗,交游多为贞士。著有《宝纶堂集》、《避乱草》等。

■《鲍明远集》

[南朝宋]鲍照(?-466)撰。诗文集。《四库全书总目》作《鲍参军集》。鲁迅有《〈鲍明远集〉校记》,见《集外集拾遗补编》。《日记·乙卯/9/5》提及此书,参《陆士龙集》条说。

■《北山小集》

[宋]程俱撰。40卷。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6/16》。《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价说:“俱天性伉直,其在掖垣,多所纠正。如《高宗幸秀州赐对札子》,极言赏罚施置之当合人心。《论武功大夫苏易转横行札子》,极言朝廷之当爱重官职。……今诸札俱在集中,其抗论不阿之状,读之犹可以想见。至制诰诸作,尤所擅场。史称其典雅闳奥,殆无愧色。诗则取径韦、柳以上窥陶、谢,萧散古澹,亦颇有自得之趣。”

■《蔡中郎集》

[汉]蔡邕(132-192)著。又作《蔡中郎文集》。为后人所辑。10卷。该《集》中有《述行赋》,表达了作者对当时的宦官专权的愤慨。《且介亭杂文二集·“题未定”草》中说到文章选本的选家见识,曾经引用这篇东西。鲁迅说:“眼光愈锐利,见识愈深广,选本固然愈准确,但可惜的是大抵眼光如豆,抹杀了作者真相的居多,这才是一个‘文人浩劫’。例如蔡邕,选家大抵只取他的碑文,使读者仅觉得他是典重文章的作手,必须看见《蔡中郎集》里的《述行赋》(也见于《续古文苑》),那些‘穷工巧于台榭兮,民露处而寝湿,委嘉谷于禽兽兮,下糠秕而无粒’

(手头无书,也许记错,容后订正)的句子,才明白他并非单单的老学究,也是一个有血性的人,明白那时的情形,明白他确有取死之道。”

说蔡邕有“取死之道”,是鲁迅独有的一个意见,非常珍贵,特别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曹集铨评》

[三国魏]曹植(192-232)撰,[清]丁晏纂。别集。10卷。

鲁迅两次购置此书。《日记·甲寅/7/22》记载:“下午往留黎厂买古泉不成,购《曹集铨评》二册归,价一元。”《日记·1925/11/21》又记载:“往直隶书局买……《曹集铨评》一部二本,二元四角”。

■《曹子建文集》

[三国魏]曹植撰。别集。《日记·1928书帐》提及此书。

■《陈司业遗书》

[清]陈祖范撰。3卷。有光绪年间刻本。《日记·1927书帐》提及此书。

■《初学集》

[清]钱谦益(1582-1664)著。钱氏本为明末大臣,官至礼部侍郎、礼部尚书;但清军破南京,他率部迎降,因此为人所不齿。甚至清人作史,也将其列入《贰臣传》。但是在这个“贰臣”的文集中却屡屡出现“节妇”、“烈女”的记载,这就构成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自我反讽。鲁迅洞察到伪儒的丑陋,在《坟·我之节烈观》中给了钱谦益一个辛辣的讽刺。

钱谦益,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江苏常熟人,诗人。明末文坛领袖。

■《存复斋文集》

[元]朱德润(1294-1365)撰。10卷。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3/19》。

朱德润,字泽民,元代画家。

■《带经堂全集》

[清]王士祯(1637-1711)著。《三闲集·头》引述该书《乙巳稿》中的《咏史小乐府三十首·杀田丰》:“长揖横刀出,将军盖代雄,头颅行万里,失计杀田丰。”《三国演义》有袁绍杀田丰的事。袁绍没有采纳田丰的意见,反而杀掉他,结果为曹操所败,两个儿子投奔辽东公孙康。相见时袁子要求榻上铺席,公孙康叱道:“汝二人之头将行万里!何席之有?”左右遂将二人砍头,使人送给曹操。“将军盖代雄”,盖,应为一。王士祯,清代诗文家、诗论家,清初诗人的领袖人物。字子真,一字贻上,号阮亭,晚号渔洋山人。一生作诗1000余首,主“神韵”说。著述宏富,多收入本集中。

■《叠山集》

[宋]谢枋得(1226-1289)撰。16卷。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2/6》。《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有“枋得忠孝大节,炳著史册”的评语。

■《赌棋山庄全集》

[清]谢章铤(1820-1903)著。16种,32册。鲁迅编辑《小说旧闻抄》时,从中辑补材料若干。

■《杜樊川集》

[唐]杜牧(803-853)撰。即《樊川文集》。20卷。鲁迅购于上海来青阁,见《日记·1935/12/30》。

■《敦艮斋遗书》

[清]徐润第(1760-1827)撰。9种。见《日记·丙辰/5/14》。徐润第,易学家。终生体验“艮卦”,以敦艮为讲学宗旨,故其书斋名为敦艮斋。长子徐继将其讲学篇什,编为《敦艮斋遗书》。其学说将陆王心学、张载气学、传统易学熔为一炉,这些总为“坎卦”,以示沉重;但又由“艮卦”来调节,以此进入生存的自由状态。在传统易学家中,徐润第属于个性突出的学者。

■《敦交集》

[元]魏仲远辑。1册。西泠印社活字本。见《日记·乙卯/4/12》。该书并《秦汉瓦当存》、《遁庵古镜存》、《二李倡和集》等,寄周作人阅,见《日记·乙卯/4/16》。

■《樊谏议集七家注》

[唐]樊绍述撰,[元]赵仁举等注。7卷。1924年绵绛书屋樊氏刻本。鲁迅于上海隐庐购得,见《日记·1932/2/19》。

樊绍述,又名宗师。《四库全书总目》著录有《樊绍述集注》,[清]

孙之撰。存一部《园池记》,其余列入《存目》。改《四库提要》对樊文多有批评:“樊宗师之文见称於韩愈。愈所为墓志……绛守居《园池记》旧有宋王晟、刘忱所注,至元时已不传。其载於《辍耕录》者凡有二本……宗师文故为诡异,本非正轨。韩愈以交游之故,曲以文从字顺许之。然所谓二百九十一卷者,卒以无传,则是非之公,虽愈不能夺也。之乃掇拾废弃,为之注释,谓之好奇则可,如谓有当於文章则未也。故特存旧注绛守居《园池记》一篇,示好奇之戒,而此则附《存目》焉。”

樊文艰深,断句不易;《园池记》文中有“绛即东雍为守理所”一句,历来断句就有争议。时鸳鸯蝴蝶派不懂国学又喜为国学说话,说“新学家”(即反对国学的人物)故为“艰深”,读其文“欲呕”云云。鲁迅在《热风·“以震其艰深”》中批评鸳鸯蝴蝶派人物说:艰深,是不能令人作呕的,“即以文章论,‘粤若稽古’,注释纷纭,‘绛即东雍’,圈点不断,这总该可以算是艰深的了,可是也从未听说,有人因此反胃。呕吐的原因决不在乎别人文章的‘艰深’,是在乎自己的身体里的,大约因为‘国学’积蓄得太多,笔不及写,所以涌出来了罢。”

■《樊南文集补编》

[唐]李商隐撰,[清]钱振伦笺,钱振常注。12卷,附《玉溪生年谱订误》1卷,总4册。《日记·癸丑/1/12》提及此书。

■《范香溪先生文集》

[清]范浚撰。22卷。有《四部丛刊》本。见《日记·1934/11/17》。范浚,字茂名(一作茂明),约宋高宗绍兴中前后在世。绍兴中,举贤良方正。因秦桧当政,辞不赴,闭门讲学,学者称香溪先生。

■《庚壬录》

[明]吴应箕(1594-1645)撰。应为《庚辛壬癸录》。上海罗氏隐庐石印。《日记·1936/9/5》提及此书。

吴应箕,字次尾,号楼山。一代名士。曾著《留都防孔乱公揭》,

抨击南明权臣阮大铖;并组织指挥乡民武装抗清,最后以身殉国。侯方域曾为其写挽词:“面冷而苍,髯怒以张;言如风发,气夺电光”。著有《楼山堂集》、《读书止观录》。

■《顾端文公遗书》

[明]顾宪成撰。13种,37卷。鲁迅于上海中国书店购得该书,见《日记·1935/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