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宁波老话故事
45351300000055

第55章 叫花子做春官勿长

相传,清朝乾隆年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在镇海蔓延,吓得知县老爷魂不附体,生怕自己也染上病性命难保。他匆匆整理了细软财物,怀藏官印,半夜里溜出县衙后门,想逃回家去避避风头。当他路过文昌阁时,突然被一位叫花子拦住了去路。老爷大惊,定睛一看,原来是城里有名的叫花子头脑薛阿三。阿三问道:“知县老爷,深更半夜你不在衙门里就寝,夹着包袱,到哪儿去?”知县老爷因心里有鬼,说话一时结结巴巴:“我……我是……”阿三嘿嘿一笑:“是想逃命吧?”知县被他说破心事,一时语塞。阿三说:“你是一县的父母官,现在百姓受难,你不设法相救,想溜之大吉,我今日定不饶你,拉你到宁波府台大人前去评个道理!”知县听了,吓得骨骨抖,心想,这事如被上司知道,吃不了也得兜着走,可不是玩的。于是只好苦着脸求道:“阿三兄弟,我不怕死,只因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室儿女,万一我染上病死了,一家人岂不完了!望你放我条生路,日后定当重报。”阿三想了想说:“你要去可以,得答应我一件事。”“啥事?”“给我一张盖着你官印的空白文告,我替你为百姓选药治病。”“你会医病?”知县惊奇不已。“试一试总可以吧?”“好,好!”知县痛痛快快答应下来,拿出一张空白纸盖上官印交给阿三:“你如能医好病,我谢你百两银子。”阿三说:“银子我倒不要,到时候你脱下官服让我当一天县官过过瘾就心满意足了。”县官当即赞同:“一言为定!”说完匆匆逃往慈溪老家。原来这个阿三有祖传医瘟疫的秘方,加之久闯江湖,走南转北,知道些医术。他拿了空白文告填上字,贴在衙门旁边。又召集了大大小小的所有叫花子,上山采集莘草,由他亲自配制后,分送到每户病家。没过几天,病者康复,百姓欢乐,都来感谢阿三救命之恩。锣鼓鞭炮,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消息传到慈溪,县官老爷大喜过望,即日赶回镇海,一面向阿三千恩万谢,一面宴请所有大小叫花子,并当场脱下官服,让阿三穿了。阿三穿着官服,骑上高头大马游转四门。这日正好是正月十四,于是在县官老爷的任期内,年年正月十四都给薛阿三穿一天官服。

后来,别的县官上任,不肯将自己的官服给叫花子穿,但因这一活动已沿袭成俗,县官就命叫花子们自做衣帽,仍在正月十四那天,让他们热闹一番。久而久之,竟成当地一个风俗,人们就将正月十四叫作“叫花子做春官”日。可是因为只有一天时间,故而称:叫花子做春官勿长。后来此话用于讽刺那些官迷心窍而无真才实学的人好景不长。

(乐炳成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