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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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赵六姑预言道生死,大黑狗发疯命归天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像陈寡妇这样的妇女的拿手好戏,虽然她并没有明媒正娶的嫁给白胜利,但她跟白胜利住在一起已久,刘家镇上上下下没人不知道,所以这样的事好歹也算家务事,有谁能管的了?可不管怎样,闹也是闹在我家,我们也只能好言相劝。

可越劝,这陈寡妇越来劲,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嘴里脏话连篇,把那坐在炕上的白胜利骂的狗血喷头。

“你当我不知道你是个不知道磕碜的色鬼?平时给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看个病就喜欢摸摸索索,我不吱声你就当我眼瞎看不见?”

陈寡妇边哭边嚷,

“六姑你给评评理,他白胜利好色耍流氓我也就忍了,一直寻思他也就是有个色心没那色胆,可没想到啊,上午他上东街给刘玉梅那个狐狸精看病,我偷摸跟着,这个臭不要脸的跟刘玉梅在炕上瞎搞上了,我在窗户外边都看见了,呜呜呜,老天爷啊,我咋就命这么苦啊,爷们儿死了好几年,好容易再找个,这白胜利却是个天杀的臭流氓……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儿啊……我不活了啊……”

白胜利坐在炕上被气的浑身发抖,论撒泼骂嘴仗他当然不是陈寡妇的对手,但陈寡妇当着我们一家人的 面揭了他的底,他自然也脸上挂不住。想下地去打陈寡妇的耳光却被我奶奶拉住不放,气急败坏之下,伸手抄起饭桌上的饭碗,猛的向陈寡妇砸去。

我爸爸一只手正拉着陈寡妇的胳膊 ,见饭碗嗖的一声冲陈寡妇砸来,赶忙左手一拉陈寡妇,右手凭空一划拉,将酒碗打落在地,正掉在陈寡妇的身边,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这一下还真管用,把撒泼打滚的陈寡妇吓了一大跳,她原本以为跟白胜利闹上一阵 ,这白胜利低个头服个软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白胜利来真格的。陈寡妇心里明白,要不是我爸爸伸手敏捷,这饭碗要是砸在自己的头上,那肯定得给脑袋开个瓢儿。

陈寡妇被白胜利这一下子吓的不清,一下子收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炕上气鼓鼓的白胜利,又看了看地上饭碗的碎片,跟头把式的站起身来,顾不得这一阵子折腾头发都已经蓬乱的像个疯子,更顾不得棉袄的扣子都已经咧开圆鼓鼓的胸脯在大红的衬衣的包裹下,跳了出来,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边跑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白胜利,你个没良心的流氓色鬼,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敢打我,你敢来真格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陈寡妇一边骂着,一边呜嗷的哭着,离开了我们家。我爸爸拿来笤帚收拾地上的饭碗碎片。白胜利坐在炕上余怒未消, 我奶奶劝道,

“胜利啊,不是六姑说你 ,你跟这陈寡妇不管咋滴,好歹也大半年了吧 ,要是过,就好好跟人家过,别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咱就离远着点多好……”

白胜利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白酒,五十度的老白干顺着他的喉咙流淌下去,他吧嗒吧嗒嘴,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

“六姑我不瞒你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白胜利天生就有这艳福,她个陈寡妇以为屁股圆点胸脯大点就能拢住我白胜利了?笑话……”

白胜利借着酒劲上头,大声的吵嚷着,啪啪的拍打着桌子,我奶奶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还别说这刘玉梅,刘家镇上下两队,我白胜利吃过嚼过的没十个也有八个,我有这能耐,谁能拿我咋滴!”

我奶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白胜利借着酒劲在饭桌上大吹大擂,可他是大夫,我长水痘发烧,还得指望他给打针开药,我奶奶和我爸爸也只好勉强听着。过了一阵子,瓶子里的药水见了底儿,白胜利的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白胜利迷迷糊糊的拔下我胳膊上的针头,放了一块药棉在针眼上让我用手按住,收拾好东西,背起药箱下地。我奶奶见他脚下没跟摇摇晃晃的,想让我爸爸送他回家,可他却拒绝,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我们家的屋门,

我奶奶送了出去,搀着他到院门前,白胜利挥手说,

“六姑,我没事,这点酒……这点……我没事,你……回去……回去吧……”

白胜利酒没少喝,舌头发硬,我奶奶嘱咐道,

“回家躺会吧 ,别乱走去了……”

“嘿嘿,六姑,我没事,……那……刘……刘玉梅,还……还在家 等……等我呢……嘿嘿……”

白胜利一脸淫笑。

“胜利啊,听六姑一句话,也别怪六姑说话难听,你命里有劫,要是再这样下去,最后会死无全尸、秒面目全非啊……”

尽管白胜利喝的迷迷糊糊,可好赖话还是能分的清,听奶奶这么一说,便撂下脸色,

“我说六姑,我给……给大勇看病,你……你却咒我……算了,不……不跟你说了,我走……走了……”

白胜利转身离开,东倒西歪的往东走去……

……

再说这陈寡妇,离开了我家,憋了一肚子气。虽然自己是个寡妇,三十多岁了,但不管怎么说,也有点姿色,这刘家镇上上下下多少爷们儿没事都愿意跟我搭个讪,都想着能占我点便宜。跟了他白胜利是他八辈子的福气,他却不知道好歹的到处沾花惹草,跟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眉来眼去。

陈寡妇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胸脯里憋闷,用手梳理散乱的头发,摘下手腕上的皮筋随便的绑上。身上的花布棉袄刚才折腾的时候丢了两个扣子,领口咧开着。

我家往西一转弯,就是西沟,夏天里过膝高的野草,早就变得枯黄,被来回走的人们踩踏的伏倒在地,露出草丛中那条小路的泥土地面,积雪在融化,路面上湿润的泥土变成黑褐色。

一阵微风吹过,飘来一股难闻的味道,臊臭里夹杂着尸体轻微腐败后,内脏的气味。这味道让陈寡妇感到一阵阵的恶心,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西沟西面的土坎下,有一片新鲜的泥土翻动的痕迹。陈寡妇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看去,果然,土坎下有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土坑上泥土零散,像是被什么动物翻动过,而那气味就是从这里传来。

陈寡妇再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土坑里露出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鸡的尸体,翅膀上的羽毛撒的到处都是,而这些死鸡在反常的温暖的天气里,已经开始腐败,黑色的血迹和黄色的脂肪随处可见。

“哎呀,这是谁家死了这么多鸡啊,”

这味道实在难闻,陈寡妇赶忙退回到小路上,捂着鼻子离开。走出了西沟,刚才这恶臭的气味被甩在身后,陈寡妇便又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往回走,越是抱怨心里就越憋闷,正低头往前走,突然,汪的一声狗吠,吓了陈寡妇 一大跳。

抬头看去,已经走到包画匠家的门口,包画匠家那只平日里老实胆小、年迈体衰的大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锁链,站在墙头上,瞪大双眼,呲着牙咧着嘴,正对她凶狠的叫唤。

“白胜利欺负我,你这狗东西也凑热闹?”

陈寡妇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向大黑狗扔了过去。不偏不倚,这块石头正好砸在大黑狗的身上,大黑狗非但没被吓跑,反而被激怒,一下子跳下墙头,猛地奔着陈寡妇窜了过来。

包画匠家的大黑狗养了十几年了,平日里老态龙钟, 见了生人进院都懒得叫唤一声,今天却不知道发了什么邪风。陈寡妇却怎么也没想到,转身就跑,被大黑狗一口咬住了小腿肚子。陈寡妇一下子摔倒在地,大黑狗松开咬着陈寡妇大腿的嘴巴,一跃扑了上去。前爪按住陈寡妇的肩膀,呲着尖利的犬牙,张开大嘴,向陈寡妇的脖子咬了过去。

狗急了能跳墙,这人急了,能打狗。大黑狗这一口要是咬在产寡妇脖子上, 肯定就能一下把陈寡妇的脖子咬断。陈寡妇情急之下,伸出两手,一下掐住了大黑狗的脖子。那大黑狗张着大嘴用力挣脱,陈寡妇打死也不撒手,咬着后槽牙使出吃奶的劲,两只手就入了死扣。

陈寡妇连摔带吓,再加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两只手上,瞪着双眼,脸上的肌肉紧绷,紧张的喊不出声、说不出话。而那只大黑狗被掐住脖子,挣不脱又喘不上来气,也憋的舌头吐了出来,叫不出声。一人一狗,一上一下,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过了好一阵子,掐着狗脖子的手,早已酸痛的没了知觉,大黑狗按着陈寡妇肩膀的爪子也渐渐的没了力道。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包画匠拎着耙子,背着一麻袋枯树叶子,从树林子里走出来,见到眼前的惊吓,也吓的不轻,赶紧扔掉麻袋,顾不得麻袋里的树叶子散落出来,三步两步的冲了过来,一只手扳住大黑狗的脑袋,另一只手在大黑狗的后背上用力的拍打,

“你这畜生,松口,松口……”

打了几下才发现,大黑狗舌头吐了老长,眼珠往上翻,浑身松软,已经没了气儿……

“哎呀妈呀,大妹子,你松手吧,松手吧,这狗没气儿了,没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