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牛撇捺文集·民族情怀(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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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与“色”的功用

这里讲的“情”,完整地讲,应叫做“X情”,更明确地说,叫“国情”“省情”“市情”“县情”“乡情”“村情”“家情”“人情”等等,“色”呢?“特色”之谓也。

中国人从十年浩劫的梦魇中挣脱出来,开始反思、内省,开始寻求新的、正确的发展道路。鉴于对以往一味照搬苏联模式的追悔,对心中无数、盲目建设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改进,中国人选定了“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发展道路和目标模式。对于国民共同的认知,非但无可厚非,也无可薄非。

由此而论,此“情”此“色”,似无瑕疵可言了。然则事情并非尽如人意,事物的发展也并未时时事事按客观规律正常进行。事物的变形、走样甚至异化,已非鲜见。“情”“色”亦然。

讲“X情”,讲特色,本意是要从实际出发,把握事物的特殊性,而时下辩证法又在同我们大开玩笑。很多人,特别是手握“重器”者,又“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们无视事物的共性,无视社会生活的一体性和国际国内发展的联系性、同一性和相互制衡性,事事求异,时时求异,处处求异,而且还故意“标新立异”。结果是,现成的方法不采用,可行的经验不借鉴,一切从头做起。你从桥上过河,我偏不用桥,我的“情”,是要造艘船。至于费用,造船耽搁的时间和可能遇到的风险嘛,自不在话下,无人计算,也无人质询,更无人追究。呜呼,“情”“色”泛滥!

“情”“色”有功用乎?当然有。不但有,而且大得很呢。其功用,是充当一些低能者的护身符和堵别人嘴的棉花。你讲彼这么干似乎缺乏理论依据和实践依据,但彼可谓“X情”如此,只好如此;为求“特色”,也只得如此。一旦工作失误,彼也可曰“情”“色”如此,失误“难以”避免。你嘴被堵得严严实实,无权发言,看你还能多嘴!

遏止“情”“色”的泛滥,防止“情”“色”的滥用、误用,已成当务之急。对此,“主人”们已在思之,“公仆”们、“肉食者”们呢,是否也已思之?“主人”反思固然重要,但重要不过“公仆”的反思。“主人”的思考缺少表达渠道,说多了,还会被视为“骂娘”。那么,我们将更多更高更厚的希望,寄托在“公仆”身上,如何?国家前途,民族命运,省地县乡的前途,当地县乡人民的命运,不要为“情”“色”所困所戏所误。拜托了!

(载1989年3月31日《宁夏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