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或云:“诗无理语。”予谓不然。《大雅》:“于缉熙敬止。”“不闻亦式,不谏亦入。”何尝非理语?何等古妙!《文选》:“寡欲罕所缺,理来情无存。”唐人:“廉岂活名具?高宜近物情。”陈后山《训子》云:“勉汝言须记,逢人善即师。”文文山《咏怀》云:“疏因随事直,忠故有时愚。”又,宋人:“独有玉堂人不寐,六箴将晓献宸旒。”。亦皆理语,何尝非诗家上乘?至乃“月窟”、“天根”等语,便令人闻而生厌矣。
“译文”
有人说:“诗歌中不应有说理的文字。”我并不这么认为。《大雅》中有:“于缉熙敬止。”“不闻达也能做榜样,不劝谏也能做官。”这些何尝不是哲理?这是何等美妙啊!《文选》中有:“清心寡欲十分少见,一讲道理真情就无法存在了。”唐朝有人说:“清廉岂能徒有其名?清高也应该接近人情。”陈后山的《训子》中说:“告勉的话语你一定要记住,遇到友善的人就是你的老师。”文文山《咏怀》说:“陈述因随事情本身而直接,忠诚因而有时显得愚笨。”另外,有宋朝人说:“独自在玉堂中睡不着觉,天亮时写好六封信献给皇上。”这些也都是理语,何尝不是诗中的上等?至于“月窟”、“天根”等语,便令人一听就生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