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萤窗小语(全新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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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3)

“可是人类穿衣服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装饰、美观、舒适啊!”猴子打断老虎的话,“听说他们的衣服很值钱呢!”

“胡说!”老虎突然火冒三丈,“他们的衣服再漂亮,又能美得过我的天然衣服吗?他们的衣服再舒适,又能比我的皮毛更合身吗?他们的衣服再值钱,又能贵过我的这件吗?要是他们自己真能做出最好的料子,也用不着千方百计来抢我这件虎皮大衣了!”

“真是太有道理了!”猴子猛鼓掌,但是鼓了一阵,突然说,“您的食和衣虽然比人类强,可是他们住的却比您好啊!”

“别开玩笑了!”老虎突然又大笑起来,“人们羡慕我还来不及呢!听说他们在城里仿照我住的样式,盖了许多‘人造山洞’,偏偏他们的技术又不行,结果弄得糟透了,使得许多人到假日,宁可跑到野外露营,也不愿留在家里。”

“人类的房子为什么不好呢?”猴子追问。

“他们的水泥洞,一个连着一个,一间叠着一间,东家吵、西家闹,户户不安宁。同时他们的水泥洞不像我的老虎洞能够自由出入,而是几十家共用一个大门,如果我是猎人去抓他们哪,只怕他们半个都跑不掉。再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只听说人类大楼失火,一死就是几十人,总没见过森林大火时,有老虎在洞里被烧死吧?”老虎笑得直喘气。

“真是太有道理了!还是老虎的科学进步。可是谈到‘行’呢?没听说老虎开汽车啊!”猴子说。

“人类也是因为自己身体差,既跑不快,又行不远,才不得不开车的。你要知道,他们开的车子,并不是开车的人自己造的,一辆车子听说要经过好几百人的手呢!而且机器出故障不能开,油用完了不能开,没有驾驶执照不能开,路况不好也不能开,就算都成了,还会出车祸。”老虎得意地说,“你总没听说老虎撞老虎,一撞就死几十只吧?”

“对!对!对!对!对……”猴子一连说了十几个对,点了几十下头,但是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糟了!人来了!我得跑了!”老虎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一溜烟地冲向森林的深处。

“喂!”猴子大声喊,“您不是说人类什么都不如老虎吗?可是您为什么怕他们呢?”

“因为他们懂得守望相助、团结合作啊!”老虎的声音隐约地从远处传来。

忍耐

学习忍耐的最好方法,是不让自己觉得在忍耐,这就好比“解忧”最好的方法是“忘忧”一般。

我有个朋友,以耐性强、脾气好出名,许多别人会焦躁不安或无法忍受的事,他却能毫不在意、泰然处之。

“你能不能教我如何训练自己的耐性?”有一天我问他。

未料他摇摇头:“我不觉得自己曾经忍耐什么,怎么教你呢?”

“你已经教我了!”我说,“原来学习忍耐的最好方法,是不让自己觉得在忍耐,这就好比‘解忧’最好的方法是‘忘忧’一般。”

雅贼

“凡贼”偷东西有时是为生活,“雅贼”偷书画常为个人喜好,这就好比不为使用,而残杀野生动物一样,是极卑劣的行为。

常听人用“雅贼”这个词,其实贼就是贼,做贼就犯法,又何雅之有呢?

或有人说:“雅贼”是因为他们专偷书画等文雅的物品,所以谓之“雅贼”。这话就更不合理了——文雅的东西,本来应当以无争的心情去欣赏,那些贼不能因为艺术陶冶而性灵高尚,是极不雅,应当称为“俗贼”,为何反倒叫“雅贼”呢?

所以“雅贼”这个词,若非贼给自己取来文过饰非的漂亮名字,就是被偷的人,聊以自慰或装傻的一种说法;也就因为这种极俗之贼,被冠以“雅”的美号,使得雅俗不分、善恶莫辨了。

于是到餐馆顺手偷刀叉成了“雅事”,住旅馆带走毛巾是为“纪念”,最后甚至有人把观光饭店几十斤重的铜烟灰缸抬走,也自炫为“雅韵”。于是当有人因为“文雅”偷走旅馆中的睡衣,而被送入警察局时,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雅”,原来是“贼”,结果糊里糊涂地吃了官司,毁了名誉。

凡此种种,都是由于人们自己混淆自己,将俗作雅,或某些饭店旅馆把顺手牵羊之事看做当然,而早在账内添加必要费用,对所谓“雅贼”视若无睹所造成。

人们常爱做掩耳盗铃之举,社会也常纵容有所谓“小过”的人。要知道,这样久了之后,不但不可能培育出真正文雅的国民,反会造成是非莫辨,进而影响社会的安定。

所以,雅贼是贼,盗版是盗,不论他们偷的是画或盗版的是光碟,既然有盗贼的行为,就当严厉处分,甚至罪加一等。因为“凡贼”偷东西有时是为生活,“雅贼”偷书画常为个人喜好,这就好比不为使用,而残杀野生动物一样,是极卑劣的行为。

此外,一般偷盗者,只向少数人销赃,盗版者则公然将盗印物卖给千万人,使许多购买者成了收赃。像这些败坏社会风气的所谓“雅贼”、“盗版者”,岂不该罪加一等吗?

雅贼是贼!先正名以端正社会风气,实在是刻不容缓的啊!

让我们慢慢地沉下杯底,让我们奉献出自己的芬芳,让我们默默地、谦虚地等待人们的品尝与评鉴。

没泡好的茶,茶叶都浮在上面,喝的时候,总得一次又一次将表面的茶叶吹开。不仅麻烦,而且这种茶,由于味道没有进入水中,一定不够香醇。只有当它们都沉在杯底的时候,才能成为一杯佳茗。

要想把事情做成功,就不要急着表现自己,以免像轻浮的茶叶只会令人生厌。

让我们慢慢地沉下杯底,让我们奉献出自己的芬芳,让我们默默地、谦虚地等待人们的品尝与评鉴。

理想的山峰

我宁愿在自己理想的山峰上被毁灭,也不愿毁灭我理想中的山峰。

这是一位登山家的墓志铭:

跟许多勇士一样,他是人们掌声中的成功者,叹息声中的失败者。

他曾经征服世界次高峰,回国时受到英雄式的迎接与欢呼,他的照片曾被刊在报纸的头版,他登山的经过被印为专集。

在他征服第二高峰的次年,又去攀登圣母峰,但不幸丧生于雪崩。噩耗传来,许多人都叹他太不知足,以致不仅失掉征峰者的美誉,更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当他的尸体被人从雪里寻获的时候,他的消息已经不被人们注意,而在一个只有少数亲友围绕的午后,他被葬在这块地方。

或许他的名字已被人们遗忘,但我们将永远记得他说过的话:

“登山者攀登的不是高山,而是自己的理想。

“我宁愿在自己理想的山峰上被毁灭,也不愿毁灭我理想中的山峰。”

剁肉的哲学

某日我到一家广东餐馆买烧腊,掌刀的是位年轻的小伙计。他从挂钩上取下我要的烤排骨,放在俎上,用一把又厚又重的刀,将排骨剁成小块。

这位伙计的刀法看来并不差,他每刀下去都用了很大的力量,能立即将坚硬的骨头平整地剁开,同时切得大小都一样;但美中不足的是,在他剁的过程中,有好几块排骨跳离刀俎,使他不得不再去切一点,以弥补损失。

正当他摇头叹气,把落在地上的排骨捡起来的时候,店里的老师傅过来了,一声不响地接过刀,并取下一大块排骨,然后连着几刀,很平稳地把肉全部切好,且没有一块飞掉,这时他才对小伙计说:“你只想剁得准、剁得断,却不先把刀抓稳,结果准是准,断是断,但因为刀抖,剁好的肉却飞了。”老师傅抓着刀示范给小伙计看,“记住!刀先抓稳,稳而有力,才是真正的力。如果只有猛力,却不稳,到手的东西,还是会失去的!”

我们不是也常会像那个小伙计吗?只想达到目的,却不知如何稳住获得的成果;一心只想赚更多的钱,却没有用钱的方法。有勇力而无智谋,有冲劲却乏计划,到头来很可能还是一无所获啊!

吃角子老虎

投机成功的人,常爱大声地叫喊;

投机失败的人,多半默默地退去,

使得人们总是瞪大眼睛,看到那少数的侥幸成功者。

我有一个美国朋友,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做事,某日我问他:“你们赌场最赚钱的是哪一种赌具?”

“吃角子老虎!”他毫不考虑地回答。

“你是说那种有个长长的扳手,吵得令人头痛,玩得令人腰酸、手臂疼的机器吗?”我奇怪地问,“那种东西一次顶多吃六个硬币,怎么可能最赚钱呢?”

“因为吃角子老虎不必人看管,省了不少工钱,而且它赢的‘或然率’远比玩的人高,不像二十一点那些,不但要人理牌、发牌、监督,而且赌场赢的比例并不太大。”

“吃角子老虎赢的或然率会高吗?”我说,“我曾经看过一些人玩这种东西,稀里哗啦,机器一吐就是几百个硬币,好像玩家赢的比例并不小,而且一次就能赢很多,我还真有点羡慕呢!”

“算了吧!这就是大家上当的原因。”那朋友得意地说,“吃角子老虎总是默默地吃,喧哗地吐,使得大家只听到成功者的欢呼与赢得硬币的声音,却听不到同时间更多钱正被吞吃的音响。于是旁观者就会跃跃欲试,正在玩的人就愈陷愈深了,到最后多半被那‘独臂强盗’抢得两手空空地离去。”

“投机成功的人,常爱大声地叫喊;投机失败的人,多半默默地退去,使得人们总是瞪大眼睛,看到那少数的侥幸成功者,以为成功得来容易,而竞相投机,终致失败。”我说,“谢谢你的指点,以后再看到玩吃角子老虎赢钱的人,我将不再羡慕。”

打球与打仗

打球时得分后当迅速地反防,以御敌人的快攻。

打仗时一次战役胜利后应当更加戒备,以免敌人的反扑。

我有一位军中的朋友,非常喜欢打篮球,某日我开玩笑地问他:“你有没有从篮球当中领悟出什么作战的道理啊?”

“当然有!”他得意地说,“作战跟打篮球的道理是一样的。打篮球要事先了解对方的情况,作战要事先探听敌人的虚实;打篮球有掌握时机的快攻、稳扎稳打的慢传,作战有出其不意的突袭、步步为营的推进;打篮球有中间的抄球抢球,作战有半路的伏兵暗算;赛球有潜入篮下从旁策应的方法,打仗有潜伏间谍里应外合的战术;打球投篮之后常要继续跟进,以备不进时抢篮板球继续跳投,作战时则一次攻击后要继续推进,以彻底歼灭敌人,获得辉煌的战果;打球时得分后当迅速地反防,以御敌人的快攻,打仗时一次战役胜利后应当更加戒备,以免敌人的反扑。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论球员或军队,都得经过严格的训练,并具有高昂的斗志,才能克敌制胜,获取最后的胜利。”

如烟似梦

当我们依恋枕边,想重拾昨夜的幻梦时,不如振奋而起,开创美好的今天。

我们常感慨过去的事,如缥缈的云烟,似虚迷的幻梦,而说“往事如烟”、“浮生若梦”。

但是如烟的往事从何而来?若梦的浮生,又是从何而生?当我们叹“往事如烟”的时候,正有不断的轻烟从我们面前飘过;当我们说“浮生若梦”的时候,自己却可能还在梦中。

所以,当我们仰首感叹如烟的往事时,不如低头照顾一下眼前的炉火,把握现在的光和热。当我们依恋枕边,想重拾昨夜的幻梦时,不如振奋而起,开创美好的今天。

卖画与送画

卖画换来的是钱,送画换得的是情,

你说情感与金钱,哪一样珍贵呢?

国画大师张大千有一天对我说:“卖的画固然要好,送人的画更要好。”

我问:“为什么呢?”

“买画的人只要有钱,你就可能将画卖给他,但是要画的人若跟你没有深厚的交情,你会送给他吗?”张大师说,“所以卖画换来的是钱,送画换得的是情,你说情感与金钱,哪一样珍贵呢?”

“当然是情感!”我回答。

“那就对了!”张大师说,“所以送的画要比卖的画更好。”

高尔夫

只有小聪明,而无大魄力,是很难成功的。

打高尔夫球的时候,虽然头杆与末杆代表的同样是一杆,但强弱与技巧却大不相同。第一杆常要用最强的力量,才能打得高、飞得远;最后一杆则当用力较轻,才能打得准、进得去。如果只会其中一种方法,是绝对不行的。

我们做任何事不都如此吗?要有强健的体魄,也需有缜密的思维;要大胆地假设,更得小心地求证。如果只有粗犷,而无细腻,只有武勇,而无谋略,或只有柔美,而乏雄浑,只有小聪明,而无大魄力,是很难成功的。

龙虎斗

退一步准备之后才能冲得更远,谦卑反省之后才能跳得更高。

某日我画了一张龙虎斗,图中龙在云端盘旋将下,虎踞山头,作势欲扑。虽然我自认龙和虎都画得不错,但是那张画完成之后,却总觉得其中动态不足。正不知如何改进的时候,母亲适巧走进画室,我就请她品评一下。

“龙和虎虽然都画得不坏,但是你要注意,龙在攻击之前,头必然向后退,虎要上扑时,头必定向下压。龙颈向后的屈度愈大,虎头愈贴近地面,它们也就愈能冲得快、跳得高。”母亲说。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画的龙头太向前,虎头又太高了。由此我还领悟出一个处世的道理:“退一步准备之后才能冲得更远,谦卑反省之后才能跳得更高。”

出国发财

拿出在国外努力的精神,任何地方都能发财!

常听国内的人说:“出国可以发财。”这句话真是讲得太容易了,似乎国外遍地都是黄金,人只要到了国外,财源就会滚滚而来。其实外国的情况正好相反——

在国内的时候,亲友多、地方熟,做事常能事半功倍;到异国什么都得靠自己,做饭、洗衣、剪草、修车,几乎样样都得亲自动手。但也正因此,人们反能激发求生、上进的潜能,做国内做不了的工,读国内念不下的书。想想在国外洗碗碟、端盘子的留学生们,在国内有几个人愿意做这些工作呢?恐怕他们连自己的筷子都难得洗一次吧。